在凝空一再淡言相送,司徒岩始終呆浴室不出來之下,假純女剛剛收了支票哭哭啼啼的離去,一個大月復便便的中年人又粉墨登場。
隨著司徒岩輕閑散慢的一句「大哥」,凝空終于知道這個戴著黑框眼鏡,身材高大,面容平凡和善的中年人,是黑虎幫的大當家老鷹。
和青竹老而彌辣陰沉難測,已近六旬仍能將于況融和易揚這兩只猛龍,收得服服貼貼的老爺子宋東來不一樣,這位剛40出頭的憨善大哥,是出了名的平和好相處,難得道上的所有人都對他和氣三分。
小弟犯事,大哥出頭,也只有老鷹這樣的好好大哥才會這麼做。
性子好,沒有野心,待人親切,見不得殺人砍殘的暴戾之事在自己眼前發生。這樣的人,是不符合做一幫之主的。但老鷹卻做得很好,皆因為有司徒岩這個有實無名的二當家在打理善後溴。
不然,十個黑虎也不夠老鷹敗滅。
只要我看不見,那就不關我什麼事。
心性受司徒岩這個一心只為自己的自私陰狠之徒影響的老鷹,現在對于幫里小弟所做的各種不公道之事,已經淡定到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禱。
只要不殺人,管他們干什麼?事後再放段去道歉,不就行了?
什麼?臉皮?能當飯吃嗎?不能,那就不要了。
下跪也可以,既不會少塊肉,又可以維持善良不爭的好好大哥形象。
于是,一向自視清高敢做敢為的青竹一眾,隔三差五總能見到,黑虎這個到處跟人跪斥認錯哭哭啼啼的無能大哥的高大身影,遍布頁城的大街小巷。
易揚曾這樣毫不留情的挖苦諷刺過他,「老鷹哥真是容易滿足,鼻子一抽,嘴巴一扁,眼淚就像水龍頭似的,說來就來。這麼能屈能伸,表情堪稱百變啊!不去當演員太可惜了。」
這句話的後果,讓易揚頭疼了半個月的公司損事,因為司徒岩的記仇報復。‘
老鷹雖然窩囊,但一手扶持司徒岩功成名就,這男人什麼都差,唯有一樣最好,就是重情重義。
不管是言語嘲笑還是戲弄,只要讓他听到有關一丁點兒老鷹遭人欺負的事,那人往後的日子一定不安康。
于況融跟司徒岩的梁子,就是這樣結下的。
兩個同是被幫派收養的孤兒,心性一樣自私,做事一樣狠辣,對雙方也一樣的恨之入骨。
給司徒岩收拾完被子,凝空瞧著老鷹紅腫的雙眼,眸底閃過一絲了然的嘲笑。
喲!敢情剛從哪個地方哭求善後回來。拜朱柃認識的黑虎小弟耗子所賜,凝空對于這位窩囊大哥,了解得不是一般的多,因為他的奇葩。
反而是司徒岩,從來沒有听她提起過。
對上凝空瞧視自己的深意目光,老鷹只是回看她一眼,隨即不感興趣的別開,對慢悠悠穿鞋子的司徒岩嘆氣道,「小岩,小椅子不懂事啊!把人家財政局副局長女兒的肚子弄大,又不想娶她?」
淡淡然坐在米色真皮沙發上,男人指向床頭櫃上的香煙和打火機,一瞥剛洗完手出來的凝空。女孩馬上會意,拿來給他點上。優雅的吐出一個煙圈兒,直接噴到凝空臉上。
看到她咳得臉都氣紅了,司徒岩哈哈大笑的摟她入懷中,狠狠捏了一把,才轉頭問老鷹,「為什麼?」
神情郁悶的平庸男人,一按皺眉兩三道的額頭,又嘆了口氣,「那女的倒是想嫁,可他父親不肯,椅子也不願意娶她。說她太純了,玩不起。」
凝空頓時因為老鷹的問話,好奇得忘了掙扎司徒岩,豎起耳朵旁听。
!好大的家子,人家好歹也是局長之女,難不成還配不上你這種小癟三?
「所以,椅子把這個爛攤子扔給大哥,讓你去擺平。」司徒岩挑眉笑出聲。
「是啊!」老鷹無耐的又是一聲重嘆。
凝空卻覺得有些好笑,這位外交大哥也太忙了,一天要趕幾場戲?
傾情付出演技,不僅沒有一分錢拿,還得天天倒貼給人道歉的茶水錢。
一把拎起凝空的衣襟,司徒岩朝前直行。凝空使勁拍開他的手,卻又被他強牽著,怎麼也掙月兌不了,當即十分不悅的不自覺鼓起腮幫子,「去哪兒?」
男人語氣輕柔柔,眼神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硬霸道,「沒見過黑社會談判吧?帶你見識去。」
「我能說不嗎?」雖然知道反對無效,凝空仍習慣性的一問。
「不能。」狠狠捏了下她氣鼓鼓的臉頰,看到腫了些許,司徒岩才滿意一笑,對視她忿怒的臉龐,「就是看不得你太歡樂。」
「司徒山石,你跟我有仇嗎?」下了車,看著旁邊意氣風發的皓潤男人,凝空終于忍不住問出疑惑一星期的迷團。
「沒有。」司徒岩斜扯唇角,朝她惑然一笑,繼續向談判地點走去。
「那為什麼…?」指指被他捏腫的各個部位,凝空問得更加的疑惑了。
「因為我討厭于況融。」司徒岩語氣依舊輕淡淡,眼神依舊戾氣騰騰。嗤之以鼻的一聲哼笑後,男人又接著道,「他喜歡的女人,我當然不會讓你好過。」
「我不是!」女孩憤怒的氣極大吼,卻換來司徒岩暴虐戾氣更濃的一聲大笑,「要不要現在去澳門驗證一下?」
「你是不是忘了今晚來錦玉酒店干什麼?」凝空驚慌至極頓時轉移話題。
一直打電話的老鷹,也掛斷提醒他,「小岩,適可而止,別忘了正事。」
在高挑靚麗的女侍應帶路下,三人來到傳說中的談判地方。
凝空推開粉紅色氣球圍繞門框的房門,看著從頭到尾一身粉紅,目測體重不下170斤、身高不亞于的高大女人,再瞧向滿屋子物品牆壁,都貼刷上粉色東東,接著望了望左牆站的5個一身粉紅裝扮的男人,呆愕的目光,最後定格在粉紅女人含情柔視的矮瘦男人身上。
這一溜溜的粉紅,簡直要閃瞎她的燙金貓眼!這位面容清揚俊俏如同正太一般,眼神卻顯示出他已經年近三十的矮瘦男人,看來就是椅子了。
瞧他兩雙麻桿腿直抖嗦,臉上的表情明明早已氣怒異常,卻礙于眼前粉紅女壯士的雌威而發作不得。凝空看著這個有著一張女圭女圭臉的男人,一臉糾結而又憋屈的生趣表情,竟覺得十分可愛,幾乎要忍不住猛捏他女敕得可以滴出水的臉,看他舒懷悅笑是什麼樣子。
卻不知,曾幾何時,有個強勢如猛虎的男人也對她報以同樣的心思。
遠離了,人是安舒了,但是付出的十足心意,可是能說收回就收回的?
但是至少,椅子眼前的粉紅女壯士,是肯定不會輕易就言退的了。
看見自家大哥齊齊到場,椅子淒慘的嚎叫一聲「老大,你們終于來了」,便避如蛇蠍的遠離粉紅女壯士,神情悲切得恨不能直接撲進一臉心疼的老鷹懷中。
女壯士卻不依不饒,寸步不離的緊跟著他。
「椅子,半天不見,你瘦了。」老鷹也不知是調侃還是真切的一句話,登時換來凝空和司徒岩一聲嗤之以鼻的嘲笑。
男人俊揚的眉頭微微上彎,話卻是對色迷迷猛盯椅子的粉紅女壯士說,「你覺得他的話當真不?」
粉紅女壯士揚起平直的粗濃眉毛,極具韓國天然霉女特色的眯眯眼笑成一條直線,「假得很,才半天工夫,怎麼可能就看得出一個人瘦不瘦啊?」
「是嗎?」勾唇魅然一笑,司徒卻是轉頭問自行找吃的凝空。
晚飯剛扒兩口,就被拉秦茉茉拉出來,她餓死了。
看見桌子上的糕點茶水,也不管完全不想開動的司徒岩,她伸手就往嘴里塞。听聞他的問話,忙鼓著腮幫子點頭。
「真是個吃貨。」突如其來的抬手,男人一個重爆栗子賞給她。眼神溫柔如水,動作卻絲毫不憐香惜玉,真是個言行不一的惡毒男人。
凝空卻早已習慣成自然,痛著痛著就習慣了。
得到凝空的附和,司徒岩才轉過頭,看向仍舊一瞬不瞬盯著椅子的粉紅女壯士,唇邊漸漸揚起嘲弄之笑,「那不知道洪燕倪小姐,又覺得自己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椅子這家伙是風流了一點,但也不至于饑不擇食。閣下的姿容太過壯碩,完全不是他喜歡玩的類型,又怎麼會如你所說的,對你霸王硬上弓?」一身狂邪氣息的潤美男人,繼續的語氣輕淡淡,揚起的笑容卻陰戾連連,讓洪燕倪下意識的身子一抖。
但一看到清秀俏然的畏縮椅子,女人毫無美感的粗濃雙眉登時放肆揚起,心也變得豪氣不懼,一把摟過他,笑得威脅濃郁,「你跟你大哥們說說,咱倆是不是一見鐘情?」
「一……一見鐘情?」椅子被她的話驚得口齒不清,臉龐一陣燒紅,明顯是氣的,但看到她滿帶威脅的深意笑容,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對…對。」
「對什麼?」洪燕倪看來並不是很滿意這個含糊答案,右手握成拳,在他面前晃了晃。
「一……一見鐘情。」帶著哭腔說完這句話,椅子聲音十分委屈,扁起的嘴說明他是多麼的被屈打成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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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昨天網絡癱瘓,更不了人力不可抗拒啊!今天很晚才來到外地的姐妹住處,剛剛安頓好。明天就開始加更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