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一見鐘情了還不滿意,洪燕倪穿著粉紅蕾絲褲襪的粗壯長腿,也向椅子撇了撇,臉上的笑容威脅性十足,「嗯?」
椅子一雙瘦長長的麻桿腿,頓時搖晃得更加厲害,嘴唇抖顫著道,「兩…兩情相悅…」
「然後呢?」洪燕倪挑挑粗眉,笑容愈發令人惡寒。椅子顯然對于這樣的威脅問話,早已習以為常,臉雖然還很紅,話雖然還結巴,答的速度卻快了很多,「緣定三…三生。」
「繼續。」洪燕倪笑得甚是得意,挑釁的看著眼神鄙夷的凝空,神情淡然的司徒岩。
「小岩,你干坐著喝茶干什麼?說話呀!」一直插不上的老鷹,眼看椅子被洪燕眼神脅迫得完全沒了主見,只知道呆呆順著人家的火坑跳,忍不住急切出了聲溴。
「說什麼?嘴長他自個兒身上,他都這樣說了,這不擺明要娶人家?」邪惑赤唇一勾,司徒岩答得事不關己。
「岩哥…」回應椅子悲戚戚一喊的,是老鷹「撲通」一聲的跪地聲。「小姐,你看椅子怕你怕成這樣,分明不喜歡你。強扭的瓜不甜,你這又何必呢?」
「可是我懷孕了,我的孩子需要一個名分。」撫著即使不懷孕也漲鼓鼓的肚子,洪燕倪頭搖得如同撥浪鼓禱。
早在車上的時候,老鷹就將椅子向他哭訴的真相,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司徒岩。此刻听到洪燕倪大言不慚的話,男人當即不客氣的嗤笑出聲,「你確定你真是懷孕了而不是吃得太撐?椅子說上星期那晚,他喝醉了,你把他霸王硬上弓。他害怕得都暈了過去,怎麼可能有反應。」
洪煙倪臉一紅,頓了一下,結結巴巴的反駁,「我…我反正懷孕了,你們敢賴帳?!」
「是嗎?」司徒岩抬頭看她臉不紅心不跳的圓盤般的臉,嘲諷一笑,「那去醫院檢查一下?」
「怎…怎麼?你懷疑我說謊?我昨天去仁愛醫院看過了,這是那兒的李喜醫生證明。」洪燕倪先是結巴了一下,在從手袋中模出一張紙後,臉紅的大吼起來,得意的將紙張在似笑非笑的司徒岩面前搖晃。
「李喜醫生?」男人抿了下嘴,沖她高深莫測的一笑,「他昨天不是放假了?怎麼還能給你開證明?」
一直仵在一旁的凝空,突然想起司徒岩來時的路上,打過一個電話,听他叫那人的名字,她知道跟他對話的就是那個李喜。
一場無理取鬧的荒誕談判,因為司徒岩毫不留情的拆穿而早早退場。
看著椅子拉著司徒喜極而泣,直夸他是再世雷鋒,凝空覺得實在甚感荒唐,也沒了再待下去的心思。趁司徒進了洗手間,輕淡淡留下一句「我先走了」,就開門出去。
豈知還沒下到樓梯,渾揚迷人的男聲已隨著輕閑的腳步聲,在凝空身後悠悠響起,「我同意你走了?」
隨即腰肢一陣緊痛,一雙在外人看來修潤如玉,在凝空心中看來卻惡寒煩厭的大手,已絲毫不溫柔的狠捏住她的腰。
冤家,躲不了避不得的狠毒冤家,一點也不懂得憐香惜玉。
凝空心中憤罵,腳步卻不敢再移動一步,無耐這男人的狠辣呀!
只是這人來人往的酒店走廊,一對毫無關系的男女前後曖昧相擁,即使兩人全無男女愛意,但外人卻不這麼認為。在他們看來,這就是墮入愛河的小情侶,情不自禁當眾示恩愛的猴急表現。
「司徒山石,我會報復。」狠瞪越捏越重勁的俊狂男人,凝空終于忍不住發怒,咬牙切齒的恨聲說。
「是嗎?可惜你沒有那個能力。」輕柔柔的回應一句,司徒岩笑得毫不在意,低頭湊近女孩瑩女敕雪白的耳垂,聲音低沉沉的說,「除非…你能讓于況融在背後撐著…」
話還沒說完,一听到那個男人的名字,凝空隨即用力扳開他的手,冷聲轉身,「我先回去了。」
「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走了?」清揚揚的吐出一句,司徒岩拉住她的手腕,硬實的右掌猛掐著她,疼痛不已,滲出絲絲血跡。
凝空頓時勃然大怒,狠踩他一腳,恨聲大吼,「王八蛋,我跟你無怨無悔,你到底怎樣才肯停止虐對我?」
「這發脾氣的小表情,真不是一般的可愛,我都動心了。」重穩穩抬起她的手,司徒岩唯恐凝空不惡寒氣怒的親吻了一口,疼寵語氣半真半假,「難怪于況融這麼著迷,甘願俯首稱臣。老實說,我也想試一下那種感覺,看是不是很美妙。」
這男人左一口于況融,右一口于況融,擺明要氣自己。氣歸氣,還真拿他無可奈何。
凝空想揪著他的衣襟狠狠撞幾下牆,或者飛一腳把他直接踹到樓下面。
凝空斜撇唇角,盯著司徒岩皓潤若清柳的俊卓臉龐,陰沉沉一笑,把他想象成已被自己狠狠踩在腳下凌虐,方才平復呼吸,變得面無表情。
司徒岩卻不肯放過她,拽住她的肩膀,邊走邊感興趣的笑問,「剛才陰陽怪氣的奸笑什麼?」
「這個你沒權力管。」凝空嗤之以鼻一笑。
剛走到樓梯口,便見黎夢珂雙手摟著易揚的脖頸,兩人在熱烈親吻。
嘔!凝空心中一陣惡寒,有點想吐。
相對于黎夢珂忘乎所以的背對著凝空,易揚還分神沖她邪氣一笑,並和笑視他的司徒岩招手。
凝空視若無睹,打算越過他們隨司徒岩下樓,卻被身後隱約傳來的醇厚男聲駭得停住腳步。
「怎麼了?」回頭順著驚魂未定的凝空視線一瞧,登時幸災樂禍的笑出聲,「真是趕得早不如巧。來出趟公差,都能踫到自己女人跟別的男人當眾親吻,真是太刺激了。」
「你讓我過去。」凝空急不可耐的低吼,氣急敗壞的瞪視緊抓她手的司徒岩,怎樣也不肯讓她轉身走去攔住後面要朝這邊過來的譚弄雲。
黎夢珂跟易揚的火熱舌吻正如火如荼,完全沒發現這邊的狀況。掙不月兌司徒岩又不方便出聲,算了,反正又不關自己什麼事。
做錯的是黎夢珂這個賤/人,干什麼要替她著急遮掩?譚弄雲早點看到這女人的真實面目,總是有益無害的。嗤哼一聲,凝空給自己找借口,不再出聲的靜待譚弄雲走近。
「凝空,真巧。我來這兒給一個老朋友餞行,沒想到你也在這…」男人笑意淺淺的舒悅面容,在看到樓梯口仍摟易揚吻得如膠似漆的黎夢珂,而沉凝冷淡下來。
「弄…弄雲…」黎夢珂霎時驚慌失措,推開神情愜意的易揚不舍得,不推開又覺得于禮不合,只得遲遲疑疑叫了聲面前眼神漠然的清恬男人。
譚弄雲冷的視著她,淡淡的道,「既然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咱們還是好聚好散吧。祝你幸福。」
縱然不是自己愛戀的女人,但感情終究有一點。被人腳踏兩只船的感情侮辱,任是溫淡如譚弄雲,也忍不住動怒。
冷冷推開黎夢珂,譚弄雲對凝空溫和一笑,隨即跟一直沉默站一旁的中年男人下樓。
兩人的交談聲斷斷續續的傳過來,「小譚,剛才那個是你女朋友嗎?」
「現在已經不是了。」
「你叫他來的?」冷瞪笑得幸災樂禍的凝空一眼,黎夢說得咬牙切齒,「弄雲。」嬌喝一聲,她踩著高跟鞋蹬蹬下了樓。
「還滿意你看到的嗎?」又是那一句調侃十足的話,又是那個邪氣連連的俊昂笑容,司徒岩聲音輕柔的問。
「滿意,滿意得很。」凝空使勁點頭,唯恐他不相信似的,又笑盈盈加了一句,「滿意得都快痛哭流涕了。」
譚弄雲總算看清了那個女人的真面目,從此不再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凝空真是滿意極了,發自肺腑的萬分滿意。
一直嗤笑斜視凝空的易揚,卻突然走了過來,猛地抬起她血跡凝固的手腕,眼神若有若無的瞟向神情輕閑的司徒岩,話卻是對她說,「怎麼每次見你,身上都會出幾道傷口?」
凝空不答,也不敢答,只是斜瞪司徒岩一眼,眼神怒氣十足。
凝空正不知怎麼面對這兩個風格迥然不同,卻都一肚子壞水的男人時,秦茉茉終于來接她回學校了。
「半個月不見,小茉真是越長越可愛了呢!」在易揚不懷好意的左手拍向秦茉茉之前,她已飛快跳到司徒岩身旁。
「學校的事做完了?」司徒岩親昵的替她攏了下額頭垂落的發絲,溫柔的問。
「嗯,全都弄完了。」眼神戒備的瞪著含笑直視自己的易揚,秦茉茉答得十分快速。
凝空不禁一陣莞爾原來她也有害怕的人啊!
「乖,快帶她回去吧!」司徒岩輕閑閑的話意剛落,秦茉茉已帶著自動跟上她的凝空,快如驚雷的跑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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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暫時沒法嘉庚,因為找新工作花了很多時間,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