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是學習的地方,放學了不回家,現去哪兒呢?」一聲渾朗輕笑,出自辦公室門口。
听到這道曾經心暖無比,現在卻恐懼萬分的沉厚男聲,凝空的臉色瞬息大變。
剛才的話,他…他听到了…完了,他肯定已經生氣,回去他會怎麼收拾自己?!
凝空仍在硬緩緩回頭,何麗和秦老師已站起身,禮貌朝男人開口,「先生你好,不知道怎麼稱呼。」
「我姓譚,是霍老師的未婚夫。」男人話說完的一瞬間,凝空浸滿汗珠的右手,已被他寬厚帶著薄繭的溫熱大手扣住で。
未婚夫…!他們不是說好三個月才訂婚嗎?為什麼譚弄雲這麼快就將這層關系公諸于外?他就這麼迫不及待,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他的玩物?
在何麗和秦老師了然而曖昧的笑意目光中,凝空任由面帶微笑卻眼神含冰的譚弄雲,一路沉默的牽著出了學校大門。
進了後車座,凝空還沒有緩過一直跟著這個陰沉男人感受的壓迫窒氣,他突然打開車門擠了進來,手往她頭上伸含。
凝空瞬間有如驚弓之鳥,下意識的閉眼咬唇,他又要打她了…
豈知,閉了半晌的眼,預想中的疼痛卻絲毫感覺不到。
女人畏畏縮縮的半睜開圓潤杏眸,便見到譚弄雲只是彎揚溫赤薄唇直視她,手仍定格在她頭頂上,卻口吐輕柔話語,「這麼害怕我打?」
原來只是虛驚一場…她已經被他習慣性嚇成驚弓之鳥了,一抬手總以為他是要對自己動粗。
凝空心中越想越屈悶,神情偏偏不敢表露一丁點兒。只是圓睜著湛亮如星子的雙目,緊抿嫣紅得幾欲滴出紅汁的豐潤小嘴,身子微抖的瞅著他。
一低手,譚弄雲摘掉出校門前風吹落到她頭上的樹葉,微微低嘆,笑容是好氣又無耐,「凝空,你就不能乖乖听話,讓我不要那麼多煩惱嗎?」
「我沒有。」心中苦嘆,她咬唇嚅嚅低喃。
她現在被他整成人不人鬼不鬼的瘋子,都快崩潰了。他既然叫她往東,西邊哪怕有免費的金子可拿她也不敢過去。她哪里不听話了?現在這世界上還有比她更苦憋,任人宰割還不得反抗的呆瓜嗎?
「真的嗎?」男人仍舊微笑,鷹一般銳利的眼神卻含上猶如惡魔的陰颯之氣。
凝空不願目視的低下頭,聲音低若蚊蠅,「真的。」
「可是,我剛才听到你不想回家呢!你想去哪兒呀?」譚弄雲笑意淺雅,執起她下巴的手,卻使足了力道,讓她感覺疼痛不已。
果然來了,她現在最害怕他問起這個。
「說呀!親愛的。」
老天,他居然在咬她的手腕!
雖然在外人看來是在輕吻,可個中的痛意,卻只有她自己心知肚明。都流血了,隔著深藍的車窗,車外人看不清里邊的真實狀況。
疼得淡眉緊皺,凝空仍得找理由辯駁,「不是…不是沒下課嗎?我不能無故早退。為人師表,更應該以身作則。你一直暗中叫人跟蹤我,我…我敢去找別的男人嗎?」
「算你拗得有理。」滿意一笑,男人放開她血珠不斷滲出的右腕,沾著一滴血漬的溫唇改去親吻她的臉。
女人無耐閉眼,兩手無力平攤在腰側,心中愁懼之意如草原一望無際。
要是身邊這男人是于況融,他一定不會這樣狂炙對待她。面對著他,她完全不需要憋忍怒氣。他總是說對她做出怎樣的出格懲罰,被她一個冷意眼神一嚇,兩泡眼淚一壓榨,什麼怒意都往肚子里吞,更不會打她。就算被她氣得不行,寧願虐待自己,也不忍對她下毒手。
禽獸,果然是要對比出來的。她現在不恨于況融,甚至有種異常詭異的感覺,要是他在這里該多好,要是他還願意像以前那樣做她的保護傘,該有多好。
她寧願跟的是他,而不是眼前這個對她興奮上下其手的暴虐男人。越跟這男人相處,她越發覺他不為人知的魔性一面。他怎麼能隱藏得這麼好?所有人都被他瞞過了。要是早一點發現,或者司徒岩早點告誡,她不至于弄到現在收不了場。
司徒岩…!一想到現今的一切,歸根結底都是因他而起,凝空就恨得咬牙切齒。
第二天放學,凝空跟譚弄雲去喝了咖啡。她沒興致,可這男人有,一路上,始終笑容可掬的對她噓寒問暖,溫柔態度一如從前,讓她極其受寵若驚。
若不是手腕的咬痕仍清晰可見,她都有種這男人最近的性情大變是假象的錯覺。
剛走出咖啡廳,遠遠便看見司徒岩沉容朝他們走來,譚弄雲一直微笑對凝空說話的笑容頓時褪去。
就連她眼神也含上冰冷之意,把他視作陌生路人一般,就要跟他擦肩而過。
「,跟我走。」司徒岩話音剛落,雙手已穩穩抓住了她。
譚弄雲腳步頓時一沉,目光如火的瞪視他,聲音冰寒如刀的緩緩道,「看來我昨天說的話,閣下是打算當耳邊風了。」
凝空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眼神卻充滿幸災樂禍的快意。他敢當面挑釁譚弄雲,這下有好戲看了。
直昂昂站著,凝空紋絲不動。
譚弄雲想扳開司徒岩抓她的手,他卻握得更緊,形狀優美而不失英氣的眉峰也緊攏著,聲音沉凝的又重復了一遍,「,跟我走,這人會毀了你。」
「你以為跟著你,我就會萬事如意?」一聲哼笑,出自眼神嘲弄的甜致女人口中。
「司徒岩,別挑戰我的耐心。」緩緩揚起手,男人清雅臉龐浮起毫無悅意的淡笑。
即使不關自己的事,凝空仍情不自禁的縮了下肩膀。這是他異常生氣時的征兆。
「是嗎?那我倒想試試,太子爺想把司徒某人怎麼樣。」360度無死角的俊卓面容溢出一抹冷笑,司徒岩滿帶挑釁的悠悠出聲。
太子?凝空心中大震。
曾經跟司徒岩朝夕相處,她不是第一次听到他手下說起這個名字的人時,臉上那誠惶誠恐的表情。
她當時只知道這個叫太子的人是馬來西亞一個地下幫派頭頭的兒子,據說他的要求,青竹的宋東來老爺子和司徒岩也要掂量幾分,不敢隨便拒絕。譚弄雲居然就是太子!傳說中那個視殘虐人身體如玩具的狠戾太子!
這…這真是萬里晴天突如其來一個驚天霹靂,她被震住了。她現在不覺得自己幸運得這麼一個如此有錢的男人愛了,她只覺得驚恐。
這男人的佔有欲自私得可怕,稍微不注意,就會惹怒他挨苦頭吃。她到底應該怎樣做,才能擺月兌他?
「現在知道他是誰了,還不肯跟我走?」仍舊緊抓驚到呆滯的凝空,司徒岩不理會過往人群對兩男爭一女的詫異目光,神情極其不耐的低吼出聲。
冷哼一笑,譚弄雲掏出手機,「好久不跟老鷹聯系了,倒是想跟他請教下,怎麼能把小弟教得無法無天。」
「盡管打,沒有黑虎,我司徒岩還不至于就會混不下去。」
按手機的修長手指一頓,面容秀恬的男人笑得殺氣騰騰,「金盆洗手,也不代表就能洗去一身孽債,仇人多啊!」
即使是呆笨如凝空,也听出來了,譚弄雲對他動了殺意。
他當真的,是為了幫自己解月兌,至于嗎?他不是最想她去死嗎?
沒有絲毫猶豫,女人杏目圓睜的驚吼出聲,「司徒山石,你說真的?」
「相信我嗎?相信就跟我走,我能保護你不受任何人壓迫。」
回給驚魂未定的她一個安慰的潤朗笑意,司徒岩轉過頭,冷笑直視目色濃怒的譚弄雲,「誰都知道,黑虎實際當家的人是我。我能在道上挺立十七年,全賴一幫義氣兄弟的扶持和肝膽相照。太子要是想玩,盡管放馬過來,司徒某人隨時候著。只怕到時魚死網破,閣下的警察職位不保,真實身份也會人盡皆知。」
「你…」怒瞪著他,從來沒有被威脅過的狂斂男人,此刻眸底風雲翻涌,薄唇淡淡扯起,凍寒了周圍熱喧。冷凝的氛圍飄揚在空氣中,攝人心神。
至少,在凝空看來是這樣。
司徒岩,他為什麼肯冒著遭到報復的巨大危險救自己?
凝空不敢問,也還來不及,已被狀若無人吐出一句「親愛的,回來給我做叉燒飯」的譚弄雲強拉上車,飛快驅離司徒岩。
回到空無一人的偌大房子里,譚弄雲煩躁的把車鑰匙扔在沙發上。
見到凝空默不作聲低垂著頭,繞過他,就要往廚房去,他頓時不悅拉住她,語氣粗躁不耐的問,「你去哪?」
「你先前不是說要吃叉燒飯嗎?我正要去做。」听到他聲音便害怕的凝空,認命暗嘆的站在原地。
「陳嬸等會兒買菜回來,也該吃晚飯了。別做了,陪我。」
「哦。」輕淡淡應了一聲,凝空忐忑不安的跟著他上了一樓的臥室。
她剛關上門,原本走在前頭的沉容男人,已打橫抱起她。
「啊!」情不自禁的驚嚇一叫,凝空恐懼得完全不知該不該反抗,整個人急得面紅耳赤。
低頭看著蹲在床下仰視自己的秀朗男人,她實在是惶惶不安。
右手撫上她剛被自己卸掉淡妝的妍麗臉龐,他聲輕意冷的緩緩開口,「你又給我找了個情敵,我該怎麼罰你?」
「他不可能喜歡我。而且…這也不關我的事,我沒有主動跟他搭過話。」連連擺手搖頭,凝空急聲辯駁,只因他突然站起身,月兌去上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懲罰…月兌衣服…他不會是想用那種事罰自己吧?!錯不在她,他憑什麼這樣隨意肆虐她?
待發現他撩起自己薄荷綠針織開衫內的白色T恤,熱得滾燙的雙手竟是要去解她的粉紅文胸,她再也隱忍不住,邊推拒著他,邊惶恐大喊,「你說過結婚前都不強迫我的!」
「我沒有,只是想吻吻你而已。」輕緩吐出這一句,男人與她十指相纏,將她平壓在床上,「這點小要求也不願滿足我?」
話雖然說得尊重懇切,他火熱狂躁的唇,卻急不可待的席卷了她整張清圓臉龐,甚至興味濃厚的自修長如天鵝的雪白脖頸,來到那對足以激起男人蹂躪欲的豐挺胸峰間。
縱然他如何輕撫慢蹭柔吻,掙月兌不得的凝空卻感覺不到一絲渴求之欲。取而代之的,只有厭煩屈辱的惡寒不適感。
逞遍手口之欲,前一秒還停留在她圓翹臀部的雙手,已折回流連在她圓俏清致的臉龐,譚弄雲半眯秀眸的迷然輕嘆,「這張臉,天生就是讓人憐愛的。」
話音微微一頓,他的手轉移到她雪女敕豐碩的酥胸前,「而這副火辣身子,卻無時無刻不讓人想狠狠蹂躪一番。天生就是個讓男人犯罪的小妖精。」
凝空的身子又是一抖,被他充滿濃烈狠暴情念的壞意話語嚇的。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打算出爾反爾,對她用強?
仍舊壓在一臉驚慌的凝空身上,譚弄雲與她鼻子貼鼻子,低喃而語,「都叫你別去招惹那些不懷好意的壞心男人了。結果一個眼神掃過去,人家居然肯為你赴湯蹈火,丟了性命在所不惜。」
「我…我沒有。」凝空惶急辯駁。
「是不是想早點生米煮成熟飯,讓你挺著大肚子乖乖待在家里,我才能安心?嗯?」
「不!」凝空想也不想,憤急大吼。這關系到她的終身自由。他說好明年國慶再跟她結婚的,怎麼能隨便食言?
現在能拖就拖,至少她能心松身安一時半會,想辦法以後月兌身。要是他真的現在就想霸王硬上弓,她絕對立馬就去跳樓,決不讓他隨意糟蹋,更不要給他生孩子。
「害怕了?」仍舊俯視著她淚光閃閃的秀妍圓臉,男人一雙澄亮星目灼熱而駭人。
她抿直顫抖不已的雪色雙唇,不迭點著頭。
勾起她的下巴,他像對待一件稀世珍寶一般,輕撫慢蹭著。那滑膩如上等瓷器的美致觸感,讓他頃刻之間心猿意馬,火熱的唇舌也就慢慢的吻了下去。
「嗚…不要這樣…」對于她揮舞兩手的拼命掙扎,男人淡淡然騰出一只手抓束,便輕而易舉的箝制住她。
吻得盡興了,滿意了,男人半撐起身子,依舊把她牢牢鎖在身下,聲音略帶沙啞情念的低沉問,「以後還敢不敢再跟別的男人眉來眼去?」
「不敢了。」揉著被他抓出紅印的手腕,她擰眉吶吶回答。
即使不是她的錯,她也不敢再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