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原先帶凝空過來的兩個/中國人,另外兩個泰國人也離開。
留下的斯文眼鏡男,對拿紙巾擦臉上汗珠的凝空說,「小姐,我還要去干活,沒空送你跟譚先生會合。我叫了那村子里的一個華裔女士陪你乘車過去。她穿黑色裙裝,頭發染黑。一會兒她過來了你跟她走。」
「謝謝。」凝空點頭。正在這時,眼鏡男的電話來了。
「喂!譚先生。是,霍小姐已經到了。好。」唯唯諾諾的不停點頭回答,眼鏡男把手機遞給凝空。
「到了?」電話里,傳來的果然是他沉厚如醇酒的清和嗓音蹇。
「嗯。」女人面無表情,抿嘴應了一聲。
「我叫了隔壁的楊女士去接你了,等等吧。」話音剛落,通話也隨即結束,果然是他的一貫作風。
眼鏡男走了以後,凝空獨自等了三分鐘,那個姓楊的女人才姍姍來遲貿。
女人面容不算十分漂亮,卻很有嫵媚艷麗的撩人氣質,個子目測至少175,不胖也不瘦。僅扣一個扣子的短袖西裝配及膝裙,將她傲人的事業線和豐滿臀部勾勒得妖嬈誘人。一雙黑色人字拖,就那麼隨意套在腳上,讓她的神韻又多了些許灑月兌不拘之味。
個子那麼高,居然還有一對大胸!頭僅到她下巴的霍同學,羨慕妒忌恨的暗想。
要不是事先知道這女人也是華人,凝空都要以為她是打了雌性激素的人妖。
「霍小姐是吧?」伸出手,女人向她淡淡的客氣一笑,「我姓楊。」
「楊小姐,你好。麻煩了。」凝空也伸手,對她回以一握…
馬路不遠處,目送兩女上車的眼鏡男,對先前去而復返的兩個/中國男人低沉開口,「怎麼樣?原先跟蹤你們的車子,確定真擺月兌了嗎?」/
「當然。」其中一名穿青色T恤的瘦黑男人點頭,得意的哼唧,「青竹那小子又不是很熟門熟路,哪比得上我們兩個在這塊土地生活十年的半原著民。才跟我們兩里路,就被阿定甩月兌了。」
頁城機場
司徒岩剛從吉隆坡跟武閑幫交易軍火買賣回來,看見前來接機的北極熊,他不慢不快的走上前,「我不在的這兩天,姓譚的沒有叫人去霍的家里滋事吧?」
終于敢跟譚弄雲攤牌說不,還回復自由身,她最近心情應該很愉快吧?瞅個空去逗逗她。
「沒有啊!」撇撇嘴邊的兩抹性感小胡子,北極熊接過他的行李箱,「那個霍小妞最近心情明顯不錯,昨天還跟他出國游玩了呢!」
這消息還是搬進她家對門的小弟,和她父親聊天時無意听到的。
「砰!」男人原本優雅撥號碼的手一頓,手機倏然摔跌在地。
「你說什麼?她真是和姓譚的去的?」面露荒唐之色的搖晃著北極熊的肩膀,司徒岩眼中充滿不可置信的震驚。
「是啊!她爸爸說是譚先生親自給她打的電話。岩哥,你去哪兒?」北極熊邊撿起手機,邊扛著行李箱在他身後跟著狂奔大吼。
「我上機回國時,姓譚的才剛到吉隆坡。他的一個朋友問他借手機,他說放在家里,怎麼可能打電話?」在司徒岩自顧自即將發動引擎離去前,恰好趕得及上車的北極熊听到了他呼吸急躁的喃喃自語。
猶豫了一會兒,北極熊小心翼翼的問,「那…岩哥,是不是有人要害她?」
回給他一個「這不是明擺著嗎」的鄙夷眼神,男人專心開車,心中卻月復誹不已。
這個書呆子女人,正主根本不在這兒,她天殺的到底听的是誰的電話?
以前迷糊被自己暗算就算了,怎麼被那個男人層層保護了也還是這樣?已經一天一夜,她到底怎麼樣了?有沒有已經陷入危險?
想到這兒,眉峰糾結心緒憂慮的男人,忙騰出一只手撥打電話,「喂!大哥,你有沒有空?…幫我打電話問下于況融,說我有事找他…關機?不見他?…茉茉呢?嗯,有點急事,叫她過來銅鵲橋這邊。」
16分鐘後,人來人往的寬闊大橋上。
「老板,什麼事?」無袖襯衫熱褲的冷艷女人,提著折疊自行車、腳穿溜冰鞋風風火火的停在車窗旁。
今天是傳統的清明節,到處人山人海,交通不是一般的阻塞。所以知悉司徒岩有急事找的秦茉茉,選擇一半騎車一半溜步趕來。
收回對她動作效率快的贊賞目光,男人聲音低沉的問,「你知不知道于況融在哪?」
沒想到他會問起這個,女人秀淡眉峰一擰,咬唇低頭輕語,「你知道的,他都不怎麼理我。我怎麼曉得他去哪兒?」
「沒事了,你回去吧。」頭疼的深嘆了口氣,男人就要轉過頭。
「等等!是不是融哥出了什麼事?」伸手擋住他欲拉下的車窗,女人神情焦灼的問。
「沒有,你想多了。」司徒岩又嘆了口氣,看也不看她飛快坐進來的身子。
「北極熊,融哥到底怎麼了?」見得不到司徒岩的回應,秦茉茉使勁搖著北極熊的肩膀嬌喝。
「融哥沒事,你別這麼大驚小怪。」用力推開她,北極熊感覺自己快吐血了。
這女人,力氣怎麼這麼大,搖得他肚子直翻騰。
美麗大眼來回掃視他們,女人微帶怨惱的嘟嚷,「你們有事瞞著我…」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最見不得美人生氣的北極熊,頓時搖頭安撫,「真沒有,不關融哥的事,是那個姓霍的女人遇到了麻煩。」
「什麼麻煩?」秦茉茉挑眉。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司徒岩的平淡神情,北極熊小聲招認,「她被人騙去曼谷了。」
「被人騙去曼谷?」秦茉茉先是一愕,繼而驚叫出聲,她想起了一件事,又開始搖晃北極熊的肩膀,「什麼時候的事?」
「昨天早上。」
「融哥今早借了何貞的飛機去國外。」听聞秦茉茉苦澀低清的一句,司徒岩登時明白,忍不住自嘲一笑,「果然還是他快了一步。」
老鷹接下來打過來的電話,也證明司徒岩的猜想,更讓秦茉茉瞬間恐懼得臉龐失去血色,「阿岩,不知道哪里傳出了消息,于況融現在到了曼谷,他的仇家已經收到風聲趕過去。他有什麼事打電話要你幫忙,可千萬別理會呀!」手機音質十分好,車後座的秦茉茉頓時煩躁不安,「怎麼辦?融哥現在有危險了。」
「你給我安靜點。」司徒岩不耐的沖她一吼,見她不甘不願的噤聲,才沉聲對電話里的老鷹說,「大哥,姓于的怎麼樣我不管,但是他現在極有可能已經和在一起。我得救那個笨瓜。」
「阿岩,你救那個姓霍的不就等于幫于況融?他是什麼角色,多少人等著看他的下場,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鷹難得爺們的朝他怒吼,「現在道上已經早就不約而同的達成共識,要麼裝作不知對他的死活不聞不問,要麼睜只眼閉只眼任由他的仇家動手。別人怎麼樣我不管,但是你,大哥絕對是不希望你有什麼事的。你也不忍心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吧?」
「大哥!」
「臭小子你听我說!」老鷹氣急敗壞的又是一聲怒喝,不耐的打斷他,「姓于的跟我們本來就沒有任何關系。他是死是活是他的自己的事,要救援也是青竹自己的事。更何況,那個丫頭現在在哪兒你都不知道,怎麼幫她?最近幫里出那麼事,一天沒你都不行。听大哥的,靜觀其變吧。如果回得來,那就是她吉人天相。如果…」
後面那個結局不幸的如果沒說完,司徒岩已陰氣沉沉掛了電話。听到後面有聲響,他不耐回頭,便看見秦茉茉飛快月兌掉溜冰鞋,邊快速展開腳踏車,他不悅的皺眉問,「茉茉,你去哪?」
跳下車,女人將腳踏車支好在地,沖他跪地磕了下頭,尖瘦小臉盈滿內疚落下的淚珠,聲音毅然決然的哽咽說,「老板,謝謝你這些年的關愛照顧,茉茉無以為報。如果有幸回來,再償還你的恩情。」
說完,在北極熊目瞪口呆的凝視中,女人邁著光潔瑩潤的雙腳上了腳踏車。
「等等!你回來!」司徒岩飛奔下車,朝她厲聲大吼。
「對不起。」只當他是生氣挽留自己,秦茉茉頭也不回的邊猛踩車邊歉疚說著。
「該死的你還要不要救姓于的?」
回應司徒岩連追帶吼的問話的,是秦茉茉喜極急剎車被後面始料不及的電瓶車撞到腳踝的呼痛聲。
「怎麼開車的?」司徒岩現在心情十分糟糕,扶起秦茉茉時不忘朝電瓶車上的豐滿女孩大吼。
女孩原本有些氣惱秦茉茉的莽撞,看到她身邊俊卓如潤玉的精致男人,憤怒頓時換上虛假微笑,「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是我自己魯莽自作自受。」秦茉茉搖頭。
「我也不對,沒剎車及時。」女孩主動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一雙帶著興味的迷人大眼卻不時往因急跑而呼吸不暢的司徒岩身上瞄。
「總歸是我的錯,我沒事,你沒空就先去忙吧。」想起司徒岩追自己的原因,因為這個女人而不能馬上問,秦茉茉的聲音已含上不耐的躁意。
「可是…」
「滾!」
「滾!」
回應女孩不到長城心不死的叨擾話語的,是司徒岩和秦茉茉不約而同的震耳怒吼。
看著女孩尷尬驚嚇得馬上離去的背影,秦茉茉轉頭瞧身旁模她頭的俊昂男人,有些淘氣的一伸粉女敕香舌。
「果然是越來越有我的風範了。」如同長輩一般輕模她的頭,司徒岩好氣又好笑的輕柔而語。
「還不是近墨者黑。」女人也忍不住笑,似惱非惱的嘟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