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山石他大爺…」凝空的低罵,消失在對方一句略帶傷感的「司徒先生是我們的常客,以前他喝醉酒都是秦小姐來接他回去,可惜…」
「六號公館是吧?我現在就過去。」
「是的,我們等您。」
想到司徒岩借酒消愁,是因為秦茉茉的死,凝空立馬穿鞋撒腿跑出去。
趕到傳說中商界名士聚集,全天候開門的六號公館時,凝空見到了爛醉如泥的司徒岩,正被一群打扮暴露火辣的女人隔桌窺伺著逖。
要不是他不時撒酒瘋摔杯子,早有女人惡狼一般撲過來了。果然,帥哥面前什麼臉皮都可以扔去的。
難怪說有錢出入的高級場所,是這些祈望一朝飛上枝頭成鳳凰的麻雀女的最好獵艷之處。
多金年輕又帥氣,名氣還不小的司徒岩,她們當然更喜歡俾。
看見穿著T恤牛仔踩著人字拖,一臉居家好主婦的秀妍女人走進來扶起他,心懷不軌的女人們才知曉他原來已有愛人,識相的各自愛干嘛干嘛去。
「司徒山石,你找抽啊?」一杯紅酒是意外,凝空也就忍了。但接二連三往她身上倒,這男人就未免太得寸進尺了。
喝醉也不行!凝空氣急敗壞沖他歇斯底里。
司徒岩被她吼得愣神了一下,酒也醒了不少,使勁睜大迷人深目,眼楮一眨再眨,他隨即像個做錯事試探老師反應的孩子,小心翼翼的輕聲道,「?」
「是我。」凝空哼唧,繼而低罵,「你大爺。」
這個難以啟齒的稱謂他老是到哪叫到哪,看來是一輩子跟定她了。
這熟悉的蠻怨語氣,還有那雙清澈得幾乎能掐出水的明潤眸子,真是她了。
「呵呵。」男人低低傻笑,軟著身子倚在她的肩膀上,「我餓了。」
「好,我們回去。」回看這個神情孩子氣的醉鬼,凝空哄順一句,然後掏出他的皮夾,看一眼菜單,又開始大吼,「有沒有搞錯?他才喝了一瓶半紅酒,摔碎三個杯子,又沒有訂包廂,帳居然要三萬八?」
「是這樣的,小姐。」面容憨善的經理挺著啤酒肚上前微笑解釋,「這拉菲紅酒雖然是新出的,但是司徒先生總共叫了五瓶,加起來價格也不少了呀!至于酒杯,我們倒是只收了半價。」
凝空挑眉,「如果我眼楮沒有瞎了的話,這醉鬼只開了兩瓶酒吧?」
經理平凡而溫和的臉龐寵辱不驚,依然掛著老狐狸一般的職業式假笑,「小店的規矩,向來是客人叫了多少酒,不管有沒有喝完,都照全數收帳。」
這跟搶錢有什麼差別!凝空低罵,拖著被司徒岩狗皮膏藥似的死黏的身子去刷卡付賬。臨走,她不只把三瓶紅酒全帶走,連開一半的那瓶包括兩個空瓶子也一並帶走。
萬惡的資本家,喝一次酒比她一年生活所需的花費還多。
「,真是你嗎?」灼灼酒氣幾乎要把人薰醉,司徒岩將頭抵在往他車內放酒的清靈女人。
「不是我難道是神仙?」凝空沒好氣的哼唧。剛轉過身,男人帶著濃厚酒氣的薄美雙唇,已突如其來的啃咬住她的豐潤小嘴。
「唔…」凝空驚訝低呼,雙手氣急敗壞的頂在他滾燙硬健的胸膛,卻被他摟抱得更加緊密。
兩人一個掙扎,一個糾纏,看在外人眼中就像情不自禁激情熱吻的小情侶。
這男人瘋了?力氣怎麼這麼大,他不是喝醉了嗎?
感覺到一記灼熱視線投射過來,凝空下意識轉動眼珠子往左邊瞄去。
一臉淡漠的于況融,正一聲不吭的提著裝有日常用品的塑料袋,站在隔壁的超市門口。
凝空瞬間大驚失色,心慌意亂,使足力氣推開司徒岩,「那個…」
她想解釋,男人卻沒有給她把話辯駁完的機會,「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女人,我不會再相信你。」
「在你心中,我就是這樣的人?」雖然早知道他已經這麼看待自己,可是親耳听到,凝空還是感覺心口像被扎針灌醋一般,酸疼酸疼。
女人委屈咬著被吻腫的瀲艷丹唇,杏眸因為不被喜歡的人信任而溢出難過的水霧。
「想跟多少個男人交往是你的事,又沒人指責你做錯,裝委屈哭什麼?」冷冷扔下這句,男人看也不看她一眼的上了張喜容開來的車。
連哭也不允許,他以前說過喜歡看她流淚的樣子的。
越想越屈悶,邊皺鼻抽泣,凝空邊瞪坐在地上撒酒瘋跑調唱歌的司徒岩,接听北極熊突然打來的電話的聲音,也帶著忿忿的怒氣,「干什麼?」
電話那頭,北極熊明顯被這火氣十足的吼叫聲嚇了一跳,咳嗽一聲,他才平聲著問,「那個…請問岩哥在嗎?方不方便讓他接下電話?說好一起去六號公館喝酒的。」
「他醉了,就在這兒,快把他領回去。」怒氣沖天的吼完,凝空掛斷電話。
回過頭,便見司徒岩盡是酒氣的高大又要靠過來。
「你再亂來,老娘滅了你!」一把抹去眼角淚珠,凝空中氣十足的吼罵。
被酒醺迷得沒了大人魄力的司徒岩,很顯然被她極具爆發力的怒罵嚇了一跳,孩子氣的扁著誘人薄唇,男人失落而受傷的嗚嗚流淚,「茉茉丟下我,你也不管我了嗎?」
凝空怔忡,看著他像被拋棄的孩子一般,茫然無助的嚎啕大哭,鼻子一酸,也忍不住跟著哭起來。
兩個老大不小年紀加起來過半百的男女,就這麼一坐在地上,不管不顧的相互擁抱哭著。
「我…我傷心才哭,你哭什麼啊?」抬起淚痕斑斑卻依舊俊氣逼人的帥臉,司徒岩神情天真無邪的不解問。
「要…要你管…」凝空捶他的額頭一拳。于況融再也不願意理她了,她傷心難過哭不成?
由北極熊攙扶上了車,兩人仍在抽抽噎噎的哭泣著。
「兩個笨蛋。」啼笑皆非的低罵一聲,北極熊發動車子。
也不知過了多久,司徒岩都睡著了。
凝空哭著哭著,整個人也感覺有些累,軟著身子往座椅滑下,模索到坐位底下還剩半瓶的紅酒,感覺口渴了,她蹲著咕嚕嚕往嘴里灌。她的酒量實在是糟糕,身邊又有司徒岩這麼一個皮相皎美,供她隨意調戲的玉人兒。結果,可想而知。
醒酒醒得差不多的司徒岩,自睡夢中幽幽醒來,看見的便是醉得狼性大發的女人,趴在他赤/果上身不停這兒模模那兒戳戳的香艷情景。
「岩哥…」北極熊滿臉通紅,因為開車不能及時拉開這個犯惡女人而微感尷尬。
「噓!」對他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男人搖頭輕語,「不用管她。」
「這…」好奇又往後瞧了兩眼,北極熊霎時瞠目結舌難以啟齒。
那個醉得迷糊大膽的女人,竟然把手指伸進老大的嘴里,還嘟噥著「這個垃圾桶怎麼什麼也沒裝有」。而司徒岩…則順勢含吮她的手指,兩手摟抱著她不停亂動的小蠻腰,唇角含笑。那眼神里透露出的意味,似乎…可稱之為…寵溺…?
「岩哥…」頓了頓,北極熊使勁吞咽了下震驚的口水,「你不是真喜歡上這妞了吧?」
「不可以?」男人挑眉,滿足的一拍懷中女人挺翹的臀峰。
些微的疼痛讓她蹙起秀淡月眉,撫模他後背的手下意識一掐,迷惘好奇的目光仍在他身上探索游移著。
「妖精,你喝醉酒就會這樣嗎?」懲罰似的啃了她醺紅得如同三月桃花的清致靈容,男人低笑的沉沉柔語。
「她…她是太子的人啊。」北極熊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
「早就分手了。她現在在我這兒,就是我的。」志在必得的自信一笑,司徒岩一手抬起凝空的臉,一手指著自己的嘴,半是玩笑半是期待的蠱惑引誘道,「,咬這里,很甜的。」
「岩哥,你…」一口唾沫驚得噴出來,北極熊不知道說什麼了。
風度啊!影響啊!這是一個幫派掌舵者應該說的話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猥瑣怪叔叔引誘純情小蘿莉。
猶在飄忽忽醉態中的凝空,茫茫然點了下頭,孩子氣的呆憨的「哦」了一聲,將酒氣泛濫的紅潤小嘴湊了上去。
男人口中含有薄荷味口香糖留下的清香,淺淺的,涼涼的,沁入她身心。
她貪婪而好奇的吸取那股甜韻之味時,整個人也完全松弛下來、情不自禁的…涌吐出胃中翻攪多時的食物,自跟他輾轉糾纏的唇舌,流入他始料未及的喉嚨中。
「這女人…」司徒岩難以忍受的震驚低罵,推開仍在他身上到處留下嘔吐物的迷醉女人。
北極熊听聞身後的動靜,回看一眼,見到他嘴邊還掛著兩粒明顯被消化過的玉米,隨即幸災樂禍的哈哈大笑,「岩哥,滋味不錯吧?」
司徒岩不答,皎美濃長的劍眉緊攏在一起,敲了下揪著他衣襟徑自吐得痛快的女人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