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多小時後,司徒岩的家門口到了。
「,起來,下車了。」拍拍對自己狂言豪語極盡挑/逗後,軟癱身子半醒半睡的迷糊女人,司徒岩拍了下她紅潤如櫻桃的秀圓面容,溫柔的輕輕出聲。
「哦。」抬起迷離醉眸,她乖巧的答著,雙手自然而然的摟住他的脖頸,任由他抱著下車,北極熊立馬開車離開。
司徒岩微微一怔,眼中有著貪婪的迷戀和不滿足。也只有在喝醉酒之後,她才會這麼溫順乖巧。
醒了之後呢?又該對他怒目而視,冷嘲熱諷了吧?她說過,她恨著自己的逖。
她的臉依然圓女敕得那麼清俏可愛,可是眉宇間卻有著化不開的濃濃愁緒,身子較去泰國之前,更加嬴弱單薄。
每次見到她,不是在哭,就是一臉低迷傷心,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畏縮屈悶模樣。她這幾天過得一定很不開心。
「是不是一開始對你好點,你就不會這麼恨我?」男人苦澀懊悔的低笑俾。
「于況融,我好累…」把頭往他胸膛埋得更深,女人毫無意識的噥喃而語。
「你說什麼?」司徒岩身子一凜,感覺酸澀的嫉妒苦味一下子涌遍全身。
酒後吐真言,人在不清醒狀態下說出的,往往是他們心底最真實的情感心聲。
她居然喜歡上了那個男人…
「嗚嗚…為什麼不相信我?我不是水性楊花,真的…我跟你在一起才會開心,你感覺不出來嗎?…你有心上人,我不纏著你就是…為什麼連見我一面都不肯?」眼淚鼻涕飆飛,女人委屈的小聲埋怨。
「你當然不是水性楊花。」她被那個魔鬼折磨得有多體無完膚,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解。
可他卻不肯告知一點實情給那個愛得執著可憐的沉默男人,說他私心也好,他就是害怕兩人最後還會走到一起。可是現在,這個呆子,卻吐露心聲喜歡上那人。擔憂成現實,他卻自私的不想放手。
這麼個大難臨頭還不知的迷糊女人,誰會忍心放任她伶仃一人在外面,飽受寒風暴雨的摧殘而不聞不問?
衣服被吐得到處是污穢物,總得月兌了換上吧?不然弄髒自己的床怎麼辦?給自己找了這冠冕堂皇的光明理由,司徒岩月兌下床上安睡得像只慵懶貓咪的嬌美女人的衣服。
不高挑的身材,比例卻皎好均勻。牛女乃般雪白滑膩的肌膚,清婉不驚艷卻百般耐看的秀妍麗容,承襲了她母親江南女兒家特有的細女敕柔美。身上的每一處、每一寸,都散發著濃濃的誘人韻味。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討人喜歡呢?」捏了下她緊致白皙的容顏,男人情人眼里出西施的迷醉感嘆。
天知道,他得多按捺克制的自我煎熬,才能不把蠢蠢欲動的火熱大手,往那對因為呼吸而峰巒迭起的雪胸模去。只是摟著她,拉過被子蓋住兩人躺下睡覺。
不然,他要是真的胡來,明天指不定真會有場暴風雨等著他。
第二天實在是個好天氣,加上司徒岩暖馨舒適的房子四周做得極其優美的綠化景致,凝空感受著透窗映入的金澄晨陽,听著清脆寧悅的鳥叫聲醒來。
司徒岩坐在床頭,支著下巴抿唇看她。
對于她醒來發現自己在他的臥室會有什麼樣的舉動,他已經揣摩了好幾個小時。
可是卻怎麼也想不到,這女人只是下意識掃視了一下四周,淡靜無波的水色眸子瞥他一眼,視線輾轉到地上髒兮兮的T恤和牛仔長褲,她隨即一聲不吭下了床。
司徒岩不淡定了,清潤玉眸因為不解和不滿而緊眯著,「喂!你不打算說點什麼?」
「說什麼?」打開衣櫃取出那些來這過夜的女人留下的白色套裙,凝空邊穿邊面無表情的淡淡諷刺出聲,「是歇斯底里質問你,為什麼我會在這兒?還是哭哭啼啼屈辱的纏著你,要你負責?」
不就是一只破鞋,上了就上了,反正他們都這樣看待自己。
「我可以負責。」皓潤如月的面容凝上難得一見的柔意,男人聲音溫軟清真。
嗤之以鼻的一笑,女人撿起衣物,轉身去了浴室。
衣服髒得不成樣還惡臭,是沒時間帶回家了,10點鐘還有課,她不可能拎著去學校,只能在這里洗。
「,你還在恨我嗎?」司徒岩也踱步跟了進來。
揉搓的動作不停,女人嗤哼一笑,「難不成我該感謝你?每次看見他,我就想起你。現在見了你,被他多次掐著脖子的記憶又立馬浮現。你知不知道,有好幾次我做夢都恨不得你去死。」
沒有他的步步緊逼,她不會向譚弄雲求助,事情也不會變得這麼一發不可收拾。擺月兌不了姓譚的,喜歡的人也不再相信自己,甚至不肯理她。對于這兩個男人,她只有濃濃的恨意。
「那現在補救還來得及嗎?」倚著門邊的牆壁,司徒岩早知如此的苦笑。
「來不及,除非你以後都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範圍內。」
「那可不行。」男人漂亮晶亮的眼珠一轉,笑容無辜卻又十足惑然,「以前我的一日三餐都是茉茉料理,她不在了。作為補償,你是不是該接下她的擔子?」
要想抱得美人歸,是得用點手段了。茉茉,你也贊同我的觀點吧?對著窗外的蔚藍天空清然一笑,司徒岩轉回身,看向因為內疚而神情低郁的女人。
「對不起…」這麼一個活生生的年輕麗人,因為她的無知牽連,就這麼從此在世界上消失了,都是她害的。尤其是想到于況融因為這個而耿耿于懷,再也不理自己,凝空原本就低迷的臉瞬間淚流不止。
「我餓了。」抬起她的臉,男人邊替她擦淚水邊輕柔而語,「這張臉,沒人愛,還有我願意憐惜。」
「司徒山石…」連日來被心上人嫌棄和厭惡的人威脅糾纏的無助委屈,瞬間又化作淚水自她眼眶奔涌而出。
「我說真的,考慮一下我吧。」低下頭,司徒岩笑容柔暖的瞅著她。
「我不干淨,水性楊花,不要跟我說這種話。」抹著眼淚,她像個有人願意理的離群孩子,扁著粉女敕丹唇抽噎著。「不,沒人比你更干淨。別人說的不代表就一定是真。」他笑著搖頭,聲音充滿十足真摯。
要是她真的那麼愛慕虛榮,就不會有疼她到近乎變態的富豪未婚夫,還時刻想著要逃。
「你相信我?」凝空哭得更厲害。
終于有人肯理解,願意信任她了。即使這個人曾經恨她入骨,她也常常咒罵他死于非命。
「他一定沒真正踫過你吧?不然,要是真天天做,你的肚子怎麼可能還這麼平?」
甩一手泡沫回敬給他,凝空氣呼呼拎洗好裙子上樓頂曬。
下到客廳,凝空便見到司徒岩正在啃著干硬的方便面餅。
想起他先前說起秦茉茉時的落寞神情,她心中一酸,抿嘴上前奪去面餅,「別吃這個,沒營養的,我給你做飯去。」
凝空煮了半鍋玉米粥,菜是很普通的青椒雞翅和清蒸石斑魚。司徒岩吃得狼吞虎咽,一連吃了三大碗才飽。
「干什麼吃這麼急?又沒有跟你搶。」放下碗筷,凝空略帶鄙夷的輕聲道。
「我昨天中午處理完茉茉的後事以後,就沒吃過東西。一直沒胃口,吃不下。」擦拭著唇形雅致的嘴,男人語氣低落的抿嘴而笑,眼眶,已有溫熱液體留下。
那樣淒苦傷郁的悲愴神情,也深深感染了凝空,她也忍不住默然流淚。
「又沒有失去義女,你哭什麼?」淚仍舊流著,司徒岩表情卻已含上鄙視的笑意。
「要…要你管…」于況融已經不理她了,她替自己傷心哭一下也不行?
洗好碗筷,抹好桌子,凝空準備出門。背後傳來司徒岩清醇好听的聲音,「我送你去學校。」
「不用,我自己坐公車去。」想也不想,女人一口拒絕。
「這條路線到那兒只有1班車,1小時甚至更久才來回1次。現在已經9點,正是上班高峰,你確定你等得及?」男人抱胸,倚著玄關邊的牆沖她邪壞一笑。
「那我打車去。」瞪他一眼,凝空不甘被他看扁的鼓著腮幫子。
「這個真是好辦法呢!」男人贊嘆的拍手,笑得十足促狹,「360元計程車費倒也不貴。」
「360…?」凝空驚得被口水嗆了一下。
她一個月的薪水都不到3千6,哪經得起這麼揮霍?
想了想,女人對沖她笑得滿是挖苦意味的俊邪男人,咬牙切齒的低聲說,「麻煩了,在13中附近放我下去就行了。」
「幾萬塊的基礎車都買不起,沒見過比你混得這麼窩囊的人。」邊開著車,司徒岩邊取笑著。
「要你管,我自食其力能養活自己就是本事,裝模作樣扮闊咱不稀罕。」迄今為止,獨自開車次數十個手指頭都數得的小霍老師,頓時嗤哼的轉頭看窗外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