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需要講誠信,山田先生這麼小氣,我們沒必要合作了。舒駑襻」扔下這一句,凝空往二樓走。
「霍小姐…」男人想追上去,卻被扇子面無表情的攔住,「山田,這次交易終止。你有什麼不滿請直接找老爺子談。」
放棄生意,又將合約書支票偷出,青竹不可能出面拿錢,倒是得交給幾個逃亡通緝犯去取。
「過河拆橋。」凝空打開五樓最左邊的休息室時,17給了她今晚這次自導自演的最佳評語。
「難道你沒听說過惟女子與小人難養嗎?我又不是君子。」女人臨關門回給他一句嫗。
「我想像小霍那樣,所有人叫我嫂子,都听我的。」走廊皮椅上,何清羨慕的努嘴。
「噓。」一把捂住她的嘴,17小心觀望無人的周圍,「這話可不能亂說。不知道的,還以為想造反取代融哥的位置。」
「你就是這麼怕前怕後,才一事無成,整天被人擠在後邊。」何清恨鐵不成鋼的低罵叢。
「我現在有什麼不好。好歹也是排位第九,很多人都叫你嫂子了。」17嘿嘿一笑。
「那不一樣。」何清還想說點什麼,看見樓梯口上來的于況融,只得趕緊住了口。
休息室內,凝空正用水擦洗被那日本人模過的雙手,房門一聲轟鳴,被人大力踢開,又重重關上。
凝空挑眉回頭,看著雙眼赤紅的于況融,又轉回。起身端著臉盆,她正要走進洗手間。
男人已氣勢洶洶的抬腳踢開,把她整個人重重摁在沙發上。呼吸急重的瞪著她,粗魯的去扯她的旗袍。
女人雙手摟抱住他,清靈有加的杏眼仰視著他,平靜的任由他粗暴以對。
在吃醋呢!真是可愛。
對于于況融的家,那莎只知道城南半泉小區的位置。至于他在城西的灕溪小築,她不要說去過,听都沒听過。
他和凝空搬到那兒住後,加上于況融把公司交給扇子代為執政,她好久沒見到他了,打電話也不接。
日子終于清靜了,時間會平淡一切。凝空松氣的想。
這兩天,她總感覺身子不舒服。
貪睡,吃什麼都沒胃口。是不是因為于況融去南京辦事了,一星期不見太想念,導致食不甘味的緣故?
去醫院找易勝有事,她想著既然來了,就做順便個身體檢查。結果讓她大吃一驚,懷孕了!
「不過是宮外孕,這個孩子不能要。」醫生看完報告書後,對驚喜交集的她潑了一頭涼水,「拖延太久對你身子也不好,盡快做手術吧。」
身子微微發抖,女人濃艷面容滿是淒惶。
剛得知肚子有了自己和他的骨肉,還沒來得及高興,卻被告知不能要。還有什麼比這個更打擊人?
「霍小姐,你跟于先生…」清秀臉龐微帶紅暈,認出她身份的年輕醫生遲疑著問,「是不是在性生活方面,不太注意衛生?」
「嗯。」凝空嘆氣點頭。
于況融性致來了,是不顧忌場合的,清場了就辦事。這是他一貫的強勢作風,現在卻害得這個孩子不能保住。
醫生搖頭失笑,隨即又語重心長的提醒,「你先回去和他商量吧。趁現在孕期才一個半月,手術越快做越好。」
抽出支票飛快填寫,凝空沉聲道,「我懷孕的事,希望你不要說出去。」
低頭瞧一眼上面5字後面的四個零,男人微笑道,「我只知道霍小姐今天肚子疼,以為是月經將來所以來看婦科。」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每天跟這類事打交道,他又怎麼會是榆木呆腐?
「陳醫生真是聰明人。」拿起包包,女人面無表情的出門。
于況融傍晚一下飛機,就趕回了家。
洗完澡,看著臥躺床頭看雜志的凝空,男人扯掉浴巾就撲過去。
女人抿嘴搖頭,破天荒的推開他。
她現在懷著孕,怎麼能做那種事?即使這個孩子留不得。
于況融一愕,轉身下床,「好好休息。」
見他換衣穿鞋就往外邊走,擔心他憋不住會去找那莎,凝空趕忙跑下樓。
還好,他只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輕松一口氣,凝空上了沙發,縮著身子窩進他的懷中。她得時刻盯著他。
于況融微微一愣,低頭瞧著小貓般親昵抱著自己的女人,心中蘊滿甜意。
這還是兩人和好以來,她第一次主動抱自己。
薄唇咧開愉快的笑痕,男人執起她的下巴,溫柔吻著她的臉。吻得意亂情迷,伸向她裙帶的雙手想進一步時,又被她制止了。
于況融真有些搞不懂了,她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明明是她主動給自己放肆的機會,還沒深入就又拒絕。
不過沒關系,來日方長。
凝空和司徒岩已經很久沒見了,自己避忌,他也有自知之明不去***擾她的生活。今天被她主動電話約出來喝咖啡,男人實在很吃驚。
「听說你大學時學的是婦科方面的知識。」坐在落地窗前的坐位,凝空咖啡也不喝的開門見山道。
「嗯。」男人微笑點頭,俊潤優雅如昔。听到她久違的清軟聲音,難得好心情的打趣,「怎麼?有狐臭需要我給你看嗎?」
「不是。」搖搖頭,女人面無便情的平聲道,「如果從樓梯滑下來,力度怎麼拿捏?才可以流產又不會對母體傷害很大?終生不孕的機率大嗎?」
昨天從醫院,想到那莎的事之後,凝空就在想,怎麼可以把墮胎這事做得理所當然又讓那莎愧疚離開。
「你想干什麼?」眼皮一跳,司徒岩不自覺的看向她平坦的小月復。
「我懷孕了,是宮外孕。孩子不能要。」凝空苦笑坦白,「你能幫我嗎?」
「我本來學這個就是打算救死扶傷,哪想得到用來害人。你的孩子…」悶著喉嚨,男人聲音低沉的嘆氣,「還是去醫院正經手術滑掉的好。生命只有一次,後悔可是來不及的。」
「你不幫,我就自己想辦法解決。」緊抿雙唇,女人臉上帶著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凜冽起身。
「挨千刀的霍你給我坐下。」男人低吼按下她的身子。嘆氣,再嘆氣,司徒岩沒好氣的瞪著她,「說吧,你這樣做的原因。我需要一個說服我這麼縱容你的理由。」
思索了一下,凝空將自己的打算如實告知。
沉色點頭,司徒岩挪椅子坐到她旁邊,壓低的聲音只有兩人能听見,「我有個同學就是專做這一類手術的。對于什麼原因引起的流產,結果會怎麼樣。我倒是听他說過不少病例…」
兩人交頭接耳了近10分鐘,才一前一後的分開離去。
「跟司徒岩貼那麼近說什麼?」听凝空吩咐一直站在大門的美人,見她最後出來,才跟上去問。
「就是問些要是懷孕了,吃什麼東西好,什麼食物要避諱。畢竟26歲了,也打算要孩子了。」凝空半真半假的回答。
「嘿嘿,還沒穿婚紗呢!就這麼迫不及待了。你倒是叫融哥動作快一點啊!」
面對美人的惡壞調侃,她只是回以一抹淡笑。心中卻愧疚不已︰對不起寶寶,媽媽不要你還利用你…
公司對面馬路開了家港式茶餐廳,價格適中,味道極好,常常座無虛席。那莎最近喜歡吃那兒的灌湯餃子,每天的午餐都在那兒解決。
喜歡的男人不理自己,沒必要就真的玩絕食,日子該過還得過,該吃的也得吃。
人來人往,香氣四溢,多麼的生氣盎然。坐在二樓滿意吃著東西,那莎心情不錯的想。
「我方便一起坐嗎?」甜脆如鈴,卻讓自己滿心厭惡的女聲突然響起。
那莎怒氣抬頭,瞪著微笑坐自己對面的凝空。語氣不悅的拒絕,「不方便。」
「哦?」女人不以為然,「我就是禮貌問你一聲,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這位子是我的。」那莎拿筷子敲桌面。
「可是只有食物是你買的。」清淡淡一笑,女人媚然嘲諷,「換言之,我把盤子桌椅買下來,讓你滾都行。」
話完轉頭,凝空將自己的新款殺手包,扔給前來開菜單的伙計,「小哥,這包值萬多塊呢!發票還在里邊。」
用手機指著怒目而視自己的那莎,她笑逐顏開的道,「這女人坐的用的東西我買了,現在叫她自己蹲牆角吃,我不樂意看到她。」
「小姐,這個…」看著明顯價值不斐的包包,再瞧向氣得臉色通紅的那莎,伙計小哥有些不知所措了。
周圍食客的看熱鬧目光四面八方的涌來。
那莎摔杯子怒吼,「霍凝空,你再鬧,信不信我揍你?」
「哎呀!她摔了我的杯子,我的寶貝呀!我的心好痛。」搖晃蹬著七寸高跟鞋的身子,凝空驚嚇傷心的捂著胸口,一臉難過的做起瓊瑤劇女主角狀。
「給臉不要臉。」那莎低罵,從皮夾扔出一張毛爺爺,「賠你。」
「天哪!我的寶貝杯子在我的心中可是無價之寶。你居然拿錢侮辱它。」女人傷心欲絕,付賬起身。
「我不管,你要是不把它修好賠我。我們法庭上見。」說完,她毫無商量余地的往樓下走。
任是白痴,也看得出她在找茬。
這兩個最近都是名人啊!為了一個男人各種大鬧小吵。
數十雙興致勃勃的眼楮,不停在她們身上來回打轉。
陪了于況融兩年,最後還是敗給年紀大自己好幾歲的正室,這位小三女士要怎麼反擊呢?真要為了一個幾塊錢的杯子打官司,可真是貽笑大方喲!
隨便扔下兩張毛爺爺,那莎氣急敗壞的往邊念著「杯子你好可憐哦,杯子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的惡趣女人追去。
她走得極快,那莎幾乎是用跑的跟下樓,邊走邊吼,「霍凝空你到底要鬧到什麼時候?」
「啊?」驚訝一回,凝空突然微笑停步。
那莎急快的腳步粹不及防,身子的余力把她從距離地面兩格高的梯子撞跌下去。
尋常人摔也就摔了,頂多疼點,不至于骨折腦震蕩。但是,這女人的大腿處居然流出了血。
「哎喲!我的肚子好痛。」一半是裝,一半是真的。
凝空感覺渾身發冷的疼,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天哪!她居然在流血,是不是懷孕了?」一個流過產的大嬸驚嚇大呼。
「懷孕?」看著痛得流淚打滾喊疼的女人,那莎懵了,整個人手腳冰涼。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懷孕…」雙手抓著頭發,那莎嚇得六神無主。
「羅嗦有什麼用?還不打電話叫救護車?」扇子大力推開她,邊抱起不停痛呼的凝空,邊往門外跑。
「哦哦…」擦掉急得流出的眼淚,那莎連忙打電話。
一群人,大口吃菜喝酒,大聲嬉笑劃拳。
本該是輕松悠閑的事,于況融卻有些食不甘味。滿腦子都是家中那女人和司徒岩交頭接耳的親昵情景。
雖然知道兩人大庭廣眾的不可能有什麼,他還是抑制不住吃醋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