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壞總裁別亂來 夢醒了,就要回到現實

作者 ︰ 孫竹子

手機忽然響起,是扇子打來的。舒駑襻

「邱叔,你們慢喝,我出去接個電話。」對同桌的幾個長輩級老者點頭抱歉一句,于況融不想吵他們的去走廊外頭听電話。

「是不是那莎又怎麼了?」他皺眉問。想起那個可憐卻又無可奈何的女人,他感覺頭又開始疼了。

「是嫂子,她被那莎撞跌到樓下,進了婦康醫院。小產要動手術,醫生要家屬來簽字。」扇子沉聲道。

「 啷…」男人手機掉在地上,汗流浹背雙目通紅的往大門跑妍。

「融哥,怎麼了?」17聞聲跑出來。

心底有什麼東西在灼傷,火辣疼痛得讓于況融幾乎喘不過氣。一路狂飆車子的毫無理智的往前沖。到處撞到攤子建築,追在後頭的17只得不停賠笑給他善後。

看見連滾帶跑,一身帶傷進來的慌懼男人,以往的自持端重不復存在。那莎又驚又愧疚,抱住他的腿失聲痛哭,「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我…我不知道她懷著孕…鍆」

看也不看她,于況融踢開她,拔腳跟上被推進手術室的凝空,自責憐憂的啞聲哭泣,「凝空,沒事的…沒事的…你要好好撐住…」

這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她大腿根部不停流出血,又怎麼會是他一句「沒事」就能保證的?

「融,我好痛…」凝空傷心欲絕的痛哭,緊抓他的雙手,「孩子沒了…我是不是也要死了?」

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血流不止,疼得她幾乎要昏死過去。可是她不能,至少要在臨死前看他一眼。

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吧?無情無義對待自己親生骨肉的下場。

「不要胡說…」于況融驚恐搖頭,整個人哭得全世界就快舍他而去,冷冰冰的只留下他一個人茫然以待。

齊大雄離開人世後,他發誓不會再流一滴淚。而眼前這個哭得肝腸寸斷的女人,卻讓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懦弱受驚。

現在連她也要舍他而去。怎麼可以?不行,她不能這麼殘忍。她怎麼能不履行諾言就丟下他?

「你不許走…你還欠我一個道歉…還沒陪我80歲到山頂看夕陽…」

面對于況融的連搖帶吼,凝空眼淚汪汪的倒是想答,想點頭,可是她已經痛得沒力氣了。

聞訊趕來的易勝,卻听得一臉不耐煩,連連推著于況融往手術室門外走,「去去去,病人動手術來大喊大叫什麼?哪涼快待哪兒去。」

「可是勝叔,她喊疼,還流那麼多血…」不顧形象的坐在地上,于況融仰頭看他,哽咽著啞聲道,「她會不會熬不過來?」

「去你的什麼熬不過來。」易勝一臉荒唐的連連擺手,細小眼楮滿帶嘲弄,「才一個多月身孕,不過就是撞到地板一下,至于嗎?女人每個月來月經,肚子都疼都流很多血,怎麼沒見誰掛過?」

「可是她是從樓梯滾下來的,怎麼可能沒事?」扇子插了一句。

「嘁∼還不到一個手臂的高度,哪能就把小命摔沒了?」老者神情更加嗤之以鼻,「小易他/媽懷他時,天天去擠公交車,都不知被人推了幾回,好幾次還從踏板滾到地上,她現在不是好好的嗎?等小霍好了我就去告狀,說你們都在咒她。」

「哇!勝叔你好陰險,我們這不是關心她嘛!」扇子哈哈大笑的趕緊走人。

那莎一直擦著眼淚蹲牆角,听得易勝的話,安心了不少,愧疚的過來下跪道歉,「對不起…」

抬頭看著她,于況融原本緩和些許的心,又晴轉陰暗。

他的孩子,他渴望了五年,上天好不容易恩賜的孩子,就因為她的一時負氣給弄沒了。

瞪她一眼,男人拼命捶牆宣泄。

「對不起…對不起…你打我吧!罵我吧!只要能讓你心情好點,你想怎麼樣都行…」那莎瞬間又淚如雨下,握著他的手使勁扇自己的臉。

「其實這也不能全怪她。」剛才听扇子說完事情始末的易勝,于心不忍的嘆氣出聲,「這娃子又不是存心找小霍的茬,也沒有推她。一切只能說是上天作弄吧。」

「不怪她怪誰?」于況融恨恨推開她,憤聲怒吼,「如果她從頭到尾沒有摻和我們的事,凝空不要說認識她,生活中見她一面都不可能。要不是被她氣極了,怎麼會去找她?後面的事根本不會發生。你跟我來!」

拽著哭成個淚人的自責女人,于況融帶她一路狂奔到恆天。

來到會計部,男人指著神情傷戚的那莎,語氣決絕的沉聲道,「將一年的薪水打進她的工作卡,讓她今天就離開公司。」

「我…我不要…」拼命搖頭,女人哭得撕心裂肺。

「給你就拿著!」于況融滿臉不耐,使勁拉著她乘電梯上了59樓的公寓。

開了門,男人怒不可遏的踹了臥室門而入,「現在就收拾東西走人,我在蘇州的房子過戶給你。」

不耐的放開流淚不止的那莎,他從外套掏出支票薄,抽出一張填寫,「還有這兩百萬,就當我對誤了你這兩年的青春償還。以後要是沒事,你不要再回頁城了。」

是時候徹底斷了。再這麼心軟猶豫的糾纏下去,不止是害自己的孩子,哪天凝空再出事也說不定。

「黑炭頭…」女人縴弱身姿搖搖欲墜,心似乎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下無止境的冰冷嚴寒。

他就這麼絕嗎?做不成戀人,連把她當朋友也不願意?甚至不著再看見她。

「不用了,這些東西本來就都是你的。」抹去眼淚,女人並沒有接過支票,強顏歡笑道,「你既然不想看見我,我現在就走。吃你的用你的,讓我無憂無慮的做了這麼久的美夢,謝謝你。」

夢醒了,就要回到現實。該從哪里來,還是得回到哪里去。

女人淒然一笑,摘下價值不斐的耳環項鏈和手鐲,月兌掉身上的香奈兒洋裝和鞋子。

打開衣櫃,看著冰封三年,陪她度過18歲的高中校服,顫抖著雙手拿起,卻幾次掉落,怎麼也拿不穩。

「我…我不是故意拖拖拉拉的。我的手不知道怎麼了,沒…沒力氣…「哭得像是失去了全世界,女人抱頭跪在地上,連抬頭看一眼他的勇氣都沒有。

于況融抿嘴低頭,看著這個三年來隨叫隨到,伴隨他度過無數個寂落日子的女孩。

撿起那套衣裙,動作輕柔的拉起她的身子,慢慢替她穿上。

「拖鞋是我中彩票去超市買的,我可以把它帶走嗎?雖然贏的本錢是你發給我的薪水。」抬頭看著他,那莎小心翼翼的懇求問,「不然光著腳走去火車站,會被人笑話的。」

「我說了,買給你的,就永遠屬于你。」點著頭,男人聲音有些酸堵。

她是孤兒,母親是妓女,生下她就扔在廁所。至于父親,誰知道是哪個不安于室出來嫖的渣男?6歲那年,收養她的孤寡老人去世後,她就一直靠撿垃圾生活。

這些年他把她照顧得很好,儼然把她寵成一個受人羨慕的公主。幾十萬的首飾衣物,她說要,他眼楮眨都不眨的就給她買。那個姓霍女人有的,她都會得到一份。

別人只當她是低聲下氣服侍這男人,才得來今天的榮華富貴。孰不知,他至今沒有吻過她一下,至于兩人上床更是夢里都不曾有過。

扳正她的身子,于況融神情嚴肅的沉聲道,「那莎,我不是討厭你,想趕你離開頁城。而是你害凝空進了手術室,譚弄雲不會放過你。他這人佔有報復不是一般的變態。殺了你也只會說是襲警自衛。蘇州我不常去,景色很怡人,你以後在那兒生活會很開心。」

「嗯…」雙唇蒼白抖顫,女人流淚點著頭。

要離開了還對她這麼好,設想這麼周全,可是只會讓她更舍不得…

「你一個人趕路我也不放心,等會兒打電話叫來扇子,我讓他直接送你到蘇州的住所。」給她擦去眼淚,于況融就要拿起手機。

「不用了,我親自送她過去,擔保她什麼事都沒有。」房門外,鸚鵡的聲音緩緩響起。

明澄陽光中,映出男人俊凝的臉龐,身軀挺拔如松石。

「我可以相信你?」

面對于況融的質問,那莎連連點頭,「薛景大哥平時對我很好,他人很善良的。」

她的話還是保留了些許,她知道這男人喜歡她。

凝空跳海後的這一個月多來,譚弄雲經常叫她離開于況融。她不肯,譚弄雲多次動了殺機,但都因為忌諱和綽號‘鸚鵡’的薛景親如兄弟的關系,而不敢真對她下手。

她和譚弄雲一直有來往,甚至就是他派來攪和自己和凝空的,這些于況融早就查到。

以前一直不提,一是拿她當消遣,打發被凝空冷視的煩悶時間。二是日子也太無聊,和她玩老鼠追貓的游戲,看看她到底想想搞什麼鬼。

豈知兩人都陷進去了。他心疼憐惜她的可憐身世,對她如妹妹般縱容寵愛。從未被人當人看待的她,卻日久生情,把他當成一生幸福的寄托信仰。

听得她這麼保證,于況融點頭,對鸚鵡嚴肅道,「那請你好好照顧她,路上有什麼事記得馬上給我打電話。」

「嗯。」鸚鵡抿唇點頭。

「黑炭頭…」那莎哽咽出聲,對轉身就要朝房門走的焦急男人喊。

「什麼事?」對她擠出一抹僵硬笑容,于況融希望自己不要給她不理她的錯覺。

「我能不能抱你一下?最後一次…」沉重的挪步走向他,女人揚起最能讓男人們賞心悅目的明艷笑容。

「好。」攤開手,于況融任由她抱著自己。

「你能不能說點好听的哄我?」仰頭看著他,女人茫茫然的啞聲問。

點點頭,男人低聲嘆氣,「如果沒有她,也許我們真的會在一起。」

這是真心話,卻讓那莎身子無力的癱軟在地,哭得整個世界都拋棄了她。

最初的目的怎樣不重要,他知道她真心對他。如同病床上那個為了他改變一切,也失去一切的憨傻女人。

人世間的情愛,最叫人生死難忘,糾纏不休。

心急如焚的趕回醫院,看著動完手術安舒休息的蒼白女人,于況融松氣了。

輕柔的為她擦去臉上的汗水,男人溫聲問,「感覺怎麼樣了?」

「很疼。」對他扯出笑容,凝空指著胸口和肚子,沙啞聲音帶著濃濃的歉疚和落寞,「融,我們的孩子沒了…孩子沒了…」

心如刀割,男人把她的臉摟進自己的懷中,哽咽流淚,「沒了就沒了,最重要的是你沒事。把身子養好,我們以後還可以有。」

這一次的變故,讓兩人終于自動沖破所有心中阻礙,對彼此敞開心懷,不再別扭端著心事。

「以後…」女人神情一片恍惚,喃喃自語道,「我們還有以後嗎?」

「嗯嗯,有的。」吻著她的額頭,于況融不迭點頭,「等你休養好了,我們就結婚。我就是用跪的,也要你爸媽同意我們的事。」

「說話算數哦,可別只是哄我。」嘴里打著趣,凝空求仁得仁的滿足面容已淚如泉涌。

「不騙你,明天星期一,我就拿我們的身份證去民政局領證。」打開皮夾掏出身份證,于況融焦急的保證著。

「呆子,辦結婚證要兩人一起去才行,還要拍合照簽名。」努嘴瞅著他,女人好氣又好笑的嘟噥。

「那你要快點好,我等你一起去。」因為她久違的嬌嗔神態,于況融開心的破涕為笑。

「好。」凝空點點頭,隨即驚呼一聲。

「怎麼了?」于況融神情頓時緊張,掀開被子查看。

見她的淺藍色病褲有幾滴血跡,男人霎時驚慌奔出門外高喊,「醫生,我老婆又流血了,你們快來看看。」

「哎!」凝空想制止解釋,也來不及開口。

易勝倒是聞聲趕來了,拎著他的衣襟,老人沒好氣的嘟嚷,「喊什麼喊?還讓不讓別的病人休息?不就是流點血嗎?大驚小怪。」

「她流血了,你還在這兒說風涼話?!」于況融怒不可遏的低吼,拔腿又要往外邊跑。

「你就不能听勝叔把話說完嗎?」凝空搖頭失笑。

「還是小霍明白事理。」易勝撇著小白胡子哼唧,「女人坐月子就是這樣了,流血很正常。」

「什麼叫流血很正常?她又沒有來月經。」于況融依然不懂,但是看兩人神情無比閑適,他不解的坐了下來。

「正常來說,女人每個月都會來月經流血一次。要是懷孕就會暫時終止,那些本來該流出的髒血也會暫時留在身體里。孩子一旦生下來,滯留多時的血就會嘩啦啦全流出來。」對上于況融恍然大悟的目光,女人聲音嬌軟的輕噥一句,「懂了嗎?呆子。」

「哦,懂了。」男人微笑點頭,「那我需要做些什麼呢?」

「給她買幾包衛生巾來。不能給她吃生冷的辣食,不可以洗頭洗澡。」易勝輕描淡寫的吩咐完,于況融立即狂奔出去。

「這孩子…」老人搖頭失笑,「小融粗心大意慣了,願意為你做這些事,也算是對你真心真意。他這兩年的荒唐事就算了,所謂浪子回頭金不換嘛!」

「我知道。」凝空微笑點頭,身子雖然仍舊疼痛不適,但是心里卻是守得雲開見天日的愉悅歡喜。

買回衛生巾,于況融把易勝推進衛生間。

「哎!為什麼不是趕我走,而是往里邊推啊?」老人不滿嘟嚷。

「我不開門,不許自己出來。」吼完一句,他跑出掀開被子給凝空月兌換。

然後,打開門,抓起他往房門外風風火火的狂奔。

「哎!我說年輕人。你自己生龍活虎,也得顧忌我這把老骨頭啊!」走廊里,傳來易勝不滿的吼叫聲,「還沒吃晚餐呢!肚子餓死了。」

「一會兒再吃,先去給她開藥膳補身子,請幾個特級看護照顧她。」這是于況融的聲音,語氣一貫的理所應當。

「至于嗎?不就是小產,你讓人家剛生下孩子,第二天就出院的產婦情何以堪啊?」老者哈哈大笑。

「她們是她們,怎麼可以跟我老婆相提並論?」沉浸愛河的男人是不講理的。

凝空听得心中慰喜,一切總算苦盡甘來了。

不是嗎?再也沒有什麼人,什麼事,能誤會分開他們。童話里的愛情,就在他們面前不遠了,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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