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5大案的漏網之魚劉志被發現死在家里,主犯王顯仁的弟弟王顯民恰在現場,案子瞬時撲朔迷離。
重案六組現任組長為丁健,原組長老鄭任副支隊長。
老鄭打電話叫季潔從預審回來,追查8•15大案與劉志被殺案。
熟悉的辦公室、牆上老六組的照片,卻又有滿眼從未見過的六組成員,季潔心里,閃過「物是人非」四個字。
眼淚又要出來了。
起來迎接的人里,沒有丁健。
丁健因毆打犯罪嫌疑人範大成涉嫌刑訊逼供,法制處處長楊震受命調查。
六組群龍無首,忙忙亂亂。
副支隊長辦公室
楊震正和老鄭商討怎樣處理丁健,傳來敲門聲。
「進來!」老鄭喊道。
門推開。
她驚愕,手停在門把上,心里像被重重一擊。
他回頭,手抓著椅子的扶手,佯裝鎮定。
一眼。
萬年。
「你怎麼來了?」他壓制住聲音,她听出了冷漠。
彼此的距離,如同隔海。
熟悉。
陌生。
「我讓她來的。王顯仁死了,王顯仁的弟弟王顯民又冒了出來。」老鄭打破了死一般的沉寂。
「你先出去一下,男人的事女人少攙和啊。」他故作冷漠,透著大男人主義的自傲,實則掩飾——掩飾什麼?他不知道。
「我問你怎麼處理丁健的事,你跟我扯什麼男人女人?這是你慣用的伎倆,我知道你心里面就……」季潔努力用怒氣掩蓋著自己,顫顫的聲音卻顯得沒有底氣。
心里面?他腦海飛快地閃過她結婚的場景,無名火起,拍案而起,怒吼︰「知道你還說?!」
她愣住了,眼淚夾雜著三年來的委屈,狠狠地砸在副支隊長辦公室的地板上。
她背過臉去,任憑滿臉的淚肆意流淌。
他無言,雙眼緊緊地盯著她,心里掠過一陣陣酸楚。
他突然有種想上前抱緊她的沖動,可轉念一想,她已為人婦,他們的緣分,早已到了盡頭。
老鄭慌忙跑過來勸,「哎呦,你們倆怎麼一見面就吵!都老大不小的了還不讓人省心!都三年沒見了,楊震,哄哄!」
他叫楊震哄哄季潔。
楊震在心里苦笑了一下,緩了緩語氣,「她沒事,就是想起當年的六組了。」
「六組沒了!」季潔哭著喊道,「寶樂沒了,田蕊走了,你升了官,我到了預審,老鄭到了隊里,只有丁健一個人了,要是連丁健都走了,六組就真的沒了!那個範大成,害死了5個女孩子,他就不該打?!你是丁健的老組長,老大哥,你就不能手下留情啊!」
「你以為六組是你家開的啊?咱們不在了六組就沒了啊?我告訴你,你錯了,公安局不是行俠仗義的地方!違反了規定,就要受到處理!不管是誰!」楊震的聲音里,透著威嚴。
「行了,當官了,嘴皮子也溜了。我問你,丁健怎麼辦?」
「該怎麼辦怎麼辦。今晚我請他喝酒。」
「我也去。」季潔搶著說。
「拉倒吧,你現在是已婚婦女,下了班趕緊回家做飯去。」楊震的話里透著一股酸氣。
季潔一下子像丟了魂似的。
出神了一會兒,她一把抓起手提袋,沖出辦公室,狠狠地摔上門。
「你怎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老鄭也生氣了。
「怎麼了?」
「你是裝糊涂還是真不知道啊?三年前打進你腰里那顆子彈,就是從她槍里射出來的……為這事你不是從一線調下來了嗎?好,為了這事她都快要瘋了!她覺得一輩子再也沒臉來見你,從此就調離了六組,隨隨便便就找了個人結了婚了!」老鄭莫名地生氣。
楊震苦笑。這些他怎麼不知道?只是,他不知如何挽留她。
「你說的這些啊,我都知道。誒,听說她老公挺帥挺有錢的,是吧?」他裝得無所謂。
老鄭氣得不打一處來︰「可是婚後倆人感情一直不好,長期都是分居著呢!」
楊震愣了。
原來,她一直沒有忘記自己。
良久,他也佯裝發怒︰「這瞎折騰什麼啊,不給我好好過日子!」
他心里隱隱作痛。其實他也懂,好好過日子的前提是,跟自己心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