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采摘的季節過去後,種植猴頭菇的房子老板要有新的用途,不肯再出租,之凌只好重新找了一個地方,在幾個朋友的幫助下把這些嬌貴的菌種包用編織袋裝好搬運過去重新擺好。不知道是猴頭菇的生長環境變花了還是移動所致,最後的一季猴頭菇發得很少,沒了希望的猴頭菇被當做垃圾丟棄了,這讓人心疼的結局就像我的婚姻一樣的讓人扼腕。
我們都不是想不開的人,所以很快的就調節好心情,安心的上班,做好本職工作。
凌的車間最近又來了一批黑龍江的工人在培訓,所以他也不會寂寞,天天有人跟他攀交情,玩在一起而真心成為朋友的也有幾個。他們還常常來我家坐坐,跟我5歲不到的女兒玩成一片。
後來這些工人回去了,他們的廠也將正式的投入生產。在試運行的時候,他們請我老公帶幾個人過去幫助他們開動生產系統。我老公答應了,在請過假後,帶了2個死黨過去。在開動系統三天的時間里就拿出了合格的產品,這成果是在世界上的最快的首創記錄,因為我老公是私人行為,不是廠與廠之間的互動。所以這個勝利的成果只是我老公自己在內心對自己的一個肯定吧。他們廠答應我老公自己提條件,自己開口要求報酬。可我這個誠實的老公卻不肯獅子大開口,只是拿了應該拿的一萬元錢的辛苦費而已。而且他帶去的那兩個人跟他自己是平分秋色的,雖然這次行動都是我老公帶頭的,在實際的操作中,技術性的方面都是我老公在處理,他們只是在我老公休息的時候幫忙盯著。後來,他們回家後,不知道是誰傳了個虛假的謠言,說我老公去那邊拿了很多錢,而我老公的2個死黨助手也信心開始動搖,還以為我老公自己拿了大頭。廠里也眼紅,還對我老公進行了試探,後來還專門的對我老公的這次行動給予處罰並下浮一級工資。我老公很無辜還讓自己的死黨心有芥蒂,所以這次的開車,除了我老公對自己的實力的肯定就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後來的幾年後,我老公的死黨還來套我的話,問我是不是那次開車之凌拿了幾十萬的?我听見這樣的話後很難受,說了他。我說你怎麼可以這樣的不相信你的朋友?如果之凌有拿到這麼多的錢,他有必要這麼多年都裝作無錢的清貧的樣子嗎?就這樣,之凌的死黨也說,那這麼多年都誤會他了,所以後來他們還會一起吃個飯什麼的,繼續做心靈的好朋友,哪怕以後的許多年過去了,也很少在一起了,心的芥蒂是打開了。想起那時候的少年豪放和沖動還是很有感觸很有成就感的。
當然,在之凌以後的下海的生涯里,因為以前在東北的關系還在,所以得到的幫助也還得大的。
那時候之凌的廠里剛剛可以集資買房子,之凌在他那一批同齡人中是佼佼者。優秀積極分子和工資獎金的額度甚至工齡都是打分的依據,也是可不可以分到好樓層的標準。那時候雙職工的分數也是可以相加的,因為我是臨時工,沒有訂過合同的就不能算正式職工的,所以不能相加。即使是這樣,之凌也還是處于單職工之首。他是有資格買這個房子了,可我們的經濟條件根本就不允許。他媽媽治病的錢才還清呢,哪有存錢?雖然集資房一套也不過四萬多點,還是分幾期付款的,可對于我們這樣的家庭條件的人,也還是有相當大的壓力的。雖然那時候他的工資是車間里最高的,那也才是上千的數字,離萬的數字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後來的工資額度提高得很快,最後到了三千多,那已經是頂峰的工資了,他終究是在工作中的優異的表現,工資還上浮了一級,年終獎也是拿第一的。可面對這房子的期款還是束手無措。
們廠里有請來專業的舞蹈人員來廠里教大家學舞,因為廠里決定開一個面對工人的舞廳,以豐富工人的文化生活。之凌也很熱衷于學舞蹈,還拉著我一起學雙飛燕什麼的,最後我們都會了一兩種最基本的舞步。平常晚上有空也一起去廠里的舞廳跳跳舞,偶爾還會去少年宮的舞廳跳舞。在一次跳舞的時候,我和一個市勞動服務公司的人一起跳,他問我要不要出去深圳打工?我也問了他詳細的情況,所以有點心動。想著怎麼跟老公提這個事情,就這樣辭職去外地打工會不會太輕率?所以在跟之凌跳的時候,就想著心事,踩了之凌的腳。之凌也很快的發現了我的心不在焉的跳舞的樣子,問我怎麼了?我跟他說了具體的情況,怕他不會同意我去的。可他卻意外的同意了。我心情有點激動,也想得多了一些,即有點高興又有點失落。我高興之凌能夠同意我出去打工,這樣就可以到一個不同的環境不同的世界開始新的生活了。又同時有點小小的失落,是失落之凌沒有挽留我,還以為他不在乎我了,他也希望我不要在他身邊,也可以就此讓他松一口氣,不用天天面對著這難堪的記憶的折磨,而不知道怎麼來面對我了。也許是我多心了,也許是兩者兼而有之吧,反正我們都在很矛盾的心情下,得到了統一的決定,去報名參加打工的隊伍。之凌的妹妹也剛剛好初中畢業,她也要跟我一起去了。我跟我的幾個鄰居朋友們一說,馬上就有好幾個也要一起去。那時候一說出門去打工是很時髦的,特別是去深圳,還得辦理通行證,所以都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