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兒怎麼樣?」飲了幾口茶,彥妃擔憂的望了望屋內。
「暫時無性命之憂,只是沒有蘇醒的跡象。」清風在她身旁坐下。
「這位是?」彥妃將視線落在月容的身上。
「這是舍妹,月容。」月茂見彥妃的氣色已經比上次離開這里的時候好了很多,對月容道︰「容兒,這位是齊王的母妃,彥妃娘娘。」
月容有些遲疑,之前听聞齊王的母妃在他年幼的時候就去世了,為何又會…惚…
彥妃的視線落在月容隆起的小月復上,是懷孕了吧,是楓兒的孩子吧。
月容有些尷尬的僵在原地,自己此次回來是打算跟齊王徹底分開的,若眼前的人是他的母妃,自己該如何稱呼。
楓兒的妃子出現在這里,彥妃大多可以猜出其中的因由,楓兒喜歡的是恆兒的王妃自己也並非看不出來,這丫頭平時應該是被楓兒冷落了吧溫。
「門主她的身子可好?」清風一臉嚴肅的問隨後進來的眾黑衣人。
「您徒弟給她診治過,無大礙,只是被落櫻國皇上下藥,不記得之前的事了。」回話的是小虎隊的副隊長谷雲。
「中毒?」月茂疑惑的望向清風,難道說自己給他的珠子,沒有交到雲王妃手中嗎?
清風眸間也盡是疑惑,輕聲問︰「月皇知道那個珠子吸盡體內的毒素需要多少時間?」
月茂凝眉想了片刻,搖了搖頭道︰「這個到是不清楚,畢竟只有一顆,從沒有人服用過,無從考證。」
清風微微一點頭︰「谷雲,知道他們給門主下的是什麼藥嗎?」
「據說是一種失傳的秘藥,制藥的人已經押回門中了。」
「是嗎,門主大概什麼時候會到這里。」
「估計還要好幾日吧,門主有孕在身,他們都走的比較慢。」
「知道了,其余人先出宮吧,你一人留下即可。」
「需要朕為他們安排住處嗎?」月茂好心的出聲詢問。
清風回已微微一笑︰「多謝好意,不過城中有不少無憂門的產業,他們去那里住即可。」
「一直听聞無憂門的生意遍及各個國家,經營著各行各業,原來是真的。」心中對那個袁芯兒的好奇又增加了幾分,月茂暗暗想著,若是跟無憂門搞好關系,對紫月國是大有好處的吧。
「皇兄,我想出宮數日。」一直沉默的月容,柔柔的出聲,過幾日芯兒姐姐來著的話,或許王爺也會來的吧,現在的自己還是回避一下的好。
「好,千易,安排人手保護公主的安危。」月茂知她是有意要回避,既然是她自己的決定,現在自己能做的就是支持她。
「是,我先去準備。」千易望了望眾人後,方才退出去。
「那我先告退了。」月容禮貌的退了出去。
彥妃本想與她說點什麼,但自己也不是很了解他們之間的事,也不好貿然開口。
「這樣對她跟齊王來說或許是最好的結局。」清風望著月容離去的背影,感慨出聲。
「為何如此說?」月茂挑眉輕問。
「月容公主是個很好的女子,但是性子太過柔弱,不適合宮中的生活。」
「宮中的生活?」月茂有些疑惑。
清風點點頭說︰「雖然還沒有成定局,但卻有那個可能,如果韓逸軒執意不放棄門主,最後的辦法就是將他變成普通人,無法再對我們門主出手。」
月茂終于無法在保持平靜,驚詫不已,他說的將他變成普通人,言下之意是要讓齊王登基為王嗎?雖然一直有傳言無憂門可以輕易的覆滅一個王朝。
「當然,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不會出此下策,所以還望月皇不要將此事說與他人知曉。」清風見他過于吃驚的樣子,本是想著門主他們來這里以後反正他也會知道才現在告訴他的,卻也不知道是不是不應該告訴他。
月茂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這種事情自己又怎會去跟別人說,只是很好奇,真到了那一步的話,他們會怎麼做?
又過了數日,袁芯兒一席人才抵達紫月國京城。
「主子,是即刻進宮,還是明日在進宮。」靈心見天色已晚,似乎這麼晚進宮會有所不便。
「就明日吧。」袁芯兒眸中閃過一絲迷茫,馬上就可以見到每日出現在夢中的男子了,心情稍稍有些復雜。
客棧中,公子墨端了風無恆熬的安胎藥來到袁芯兒的房間。
見她緊蹙秀眉,便輕聲詢問︰「怎麼了?有哪里不舒服嗎?」
袁芯兒接過藥喝完,昨夜似乎夢見了一個跟墨一樣著一襲紅衣的男子,雖然沒有看清夢中的那張臉,但是感覺跟墨很相似。
「無憂?」見她不回話,公子墨開始有些著急起來。
「啊,對不起,我走神了。」袁芯兒收回思緒,本想開口問他為何喚自己為無憂,想想卻又作罷,總覺得每次自己叫他墨的時候,他的申請就會變得無比的落寞,或許以前的自己不是這樣叫他的吧。
「你沒事吧。」
「沒事,這些日子沒有吃藥,似乎偶爾腦海中會閃過一些熟悉的畫面,只是並不很清晰。」想來或許以前韓逸軒每日給自己服用的藥,就是阻止自己想起以前事情的吧。
「不要急,總會想起來的。」公子墨對她一笑,而後端著空碗準備離開。
在他轉身之後,袁芯兒站起身,在他身後輕聲說︰「墨,對不起。」
「為何要說對不起?」公子墨沒有回頭,停下腳步靜靜的站著。
「我也說不出來為什麼,總覺得自己在無意識的情況下傷你很深。」
「不要多想,你沒有做任何傷害我的事。」公子墨舉步離開,最近幾日心里總是悶悶的,明明已經在竭力壓抑了,為何她會看出來呢?
沒有做傷害你的事嗎?如果沒有,你的神情為何總是那麼落寞,明明對著別的人就可以笑的風情萬種,卻每每在面對自己的時候,眉宇間總是浮現出濃濃的哀愁。
袁芯兒無聲的在心底問著,這樣的話自己是無法問出口的,因為若是找回所有的記憶,自己一定可以知道原因的。
翌日清晨,眾人一早便進了宮,月茂也破天荒的棄了早朝,前來迎接。「好久不見,雲王妃。」
「他是紫月國皇上月茂,主子你之前無意中救過他一命。」靈心在袁芯兒的耳邊小聲的說。
「哦。」袁芯兒神色淡淡的望著眼前的男子。
月茂此刻才想起來,似乎她現在在失憶中,面上掛著溫和的笑說︰「我為你們帶路。」
「有勞了。」靈心禮貌的回。
袁芯兒坐在韓奕恆的床邊,怔怔的看著昏睡中他許久,才淡淡的詢問︰「他還能醒來嗎?」
即使有著一模一樣的臉,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就像現在這樣靜靜的坐在他的身邊,心情就出奇的平靜。
就算還沒有想起以前的事,自己也不在懷疑了,已經可以肯定他才是自己所愛的人,才是自己月復中孩兒的父親。
「能,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來,這些日子分析了下,或許是你的血液中所含的某種藥物,與他體內的毒奇跡般的產生了共鳴,融合在了一起,而昏睡就是現在他體內這種毒造成的吧。」月茂自顧自的說著,不管她死否能夠听得懂。
自己的血嗎?雖然什麼都不記得了,可是他為何連昏睡中都緊蹙著眉頭,是在為失蹤的自己擔心嗎?
抬手撫上他的眉間,輕柔的說︰「我已經平安回來了,所以不要擔心了,好好休息哦,我跟寶寶都會一直等你醒來的。」
似能听到她的話一般,昏睡中的韓奕恆緊蹙的眉宇漸漸放松,嘴角還似乎掛著似有若無的一絲淺笑。
袁芯兒見狀激動的回頭對眾人說︰「他能听到我說的話。」
冬雨錯愕不已的望著她,她在笑,從第一次見到她到現在從來就沒有見她笑過,該感慨愛情的強大,還是感慨床上躺著的那位的強大呢?
柔荑覆上韓奕恆的大掌,抓起貼在自己的臉上,腦海中閃過一幕幕熟悉的畫面,那一定是與他的過往吧。
「塵,我似乎想起了櫻花樹下的你,美的那般不真實,醒來後要如當初那般對著我笑哦。」幾滴淚水滴落,袁芯兒的聲音變得哽咽,閉上眼楮感受著他手心傳來的溫度,為何想起那樣的畫面,會讓自己覺得難過。
「主子,你想起什麼了嗎?」靈心在她身後輕聲詢問。
袁芯兒沒有回話,清風淡淡的開口︰「她體內有能吸走毒素的珠子,毒素慢慢被吸掉,她的記憶也會慢慢回來的吧。」
「太好了。」靈心懸了許久的一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為什麼在哭?」
一聲溫和的低語,屋內的眾人都驚訝的望向床上的人。
袁芯兒緩緩睜開雙眸,對上那雙溫柔如水的黑眸,嘴角勾起絕美的笑靨,只是不知為何眼中的淚卻落得更猛了。
韓奕恆吃力的用手擦拭著她臉上不斷掉落的淚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