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靜靜的嘆息一聲「仍就在怨我嗎?」
「曾經怨過,現在沒有了」子儀靜靜的听著他的心跳,「我重拾記憶,物是人非事事休,你走吧」。
「子儀,盈盈是因我失明,我不能不管,」男子皺眉,顯然不習慣解釋,卻仍然耐下心來,「如今,她的毒已經解了,我願放下一切與你一起,你都不肯與我回去嗎?」雙手握著子儀的肩頭,定定的看著子儀。
子儀能看到男子眼眸中的神情,心下一痛,想要答應的話就在嘴邊差點說出來,但終究是搖了搖頭,「不能」驀然,那個少年的出塵面龐在腦海閃現。
「如此放不下你的榮華富貴嗎?還是你那些個少年」天涯冷哼一聲。
一股苦澀和心痛,天涯竟是如此的看待自己嗎?無力的一笑,甩開天涯的手「隨你怎樣想吧」。
此時的天涯莫名的讓她想到了龍宇騰,哎,現在龍宇騰生死未卜,終究是因為自己,或許沒有自己,龍宇騰也就不會受傷,心中始終充滿著愧疚。
天涯看著子儀的模樣,心下一痛,轉身走出門,把那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關在門內。
深深的吸口氣,平息了內心的風波,天涯這才向自己臥房走去,誰知抬眸就看見默端著茶點向這邊走來,身後跟著任風行。
「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知道要稱呼王小姐?」任風行不依不撓的跟著默。
看到天涯,默腳步一頓,听到任風行的話,這才微微頷首「以前小姐經常微服出巡,這是小姐的習慣」。
天涯看著默,忽然覺得心中空洞無限變大,對于子儀,他真的是什麼都不了解。
……思思飄過
山中寒風瑟瑟。
「你看看,非要那麼急著趕路,要是不走這山路,今晚咱們就能在客棧好好的過一晚,這麼幾個小農戶兒」容顏裹了裹身上的厚衣服,嫌棄的看了看眼前的幾戶茅草屋。
長久的跋涉,不會武功的任風行筋疲力盡,急于敲開一扇門,開門的是一位老婦人,渾濁的眼楮打量著這群衣衫狼狽卻又獨具氣勢的行人,山里的生人很少,老婦警惕的看著面前的年輕男子,看樣貌是個清秀的書生,沙啞的如同老木枯枝「有什麼事情嗎?」
「借一晚」
任風行正欲作揖行禮,卻听得子儀清冷的聲線說道,並且一個元寶砸到任風行的懷里。
老嫗哪里見過那麼多的錢,一時愣住,嘴唇有些微顫。
任風行無奈把元寶遞給老嫗。
「快……快請進」老嫗手緊緊攢著元寶,讓開了腐朽的木門。
打量起屋子,說是打量,是因為屋子矮小,她沒地方放自己的眼楮,一張桌子,一扇門,一個漆黑的爐灶,有一間里屋,想來也就是臥室了吧,房子中有種難聞的味道,子儀微微皺眉。
「小姐」不知道默哪里來的香囊遞給子儀。後者才稍稍舒了舒眉頭,甚為滿意的看了眼默。
天涯和龍嘯晨直接進都沒進屋子,坐在河邊石頭上。
「還有一些干餑餑,不知道」
「不用了」子儀直接拒絕了老嫗的好意,看了眼門外月光下波光粼粼的不深不淺的河,「默,弄一些柴火」直接走了出去,看見那黑黑的爐灶,她哪里吃得下去,龍嘯晨和天涯更是,沒見兩人進都不進屋子。
「我吃」任風行早就餓得肚子咕咕叫,忙湊了上去。
烤魚一技在手,走遍天下都不怕,這就是她的鐵飯碗啊,看來要重操舊業了,子儀挽起袖子向河邊走去,現在她拿劍捕魚的技術那是爐火純青,無論白晝,拔出了那把木劍,話說這劍捕魚很是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