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寶強假裝著老大,道貌岸然地說道︰「你以為你是誰啊?鎮長嗎?就算今天鎮長真的來了,我們也不可能把他放了,我們是有紀律的,哪怕是鎮長犯罪也要與庶民同罪,快滾開,別擋大爺的路。」
正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是嗎?我犯罪了你們也敢抓我嗎?」
女乃三回頭一看,是一位中年男子,大夏天卻穿了一身黑色西裝,頭和皮鞋都 亮 亮的,像狗添的一樣,表情十分嚴肅,嘴角略帶笑意,雙手背在後面。不用說話,中國人一看就都知道這是領導,這身打扮是標準的「領導犯」。卉卉還跟在後面,正笑著向他打招呼,女乃三覺得這幅場景似曾相識。
兩警察見到鎮長來了,像狗見到了主人的主人,連忙站直身子向他問好,恨不得後面長個尾巴,搖起來以示忠誠。
另一名警察弓腰駝背扭著說道︰「鎮長,您別怪我這位兄弟,他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您是誰啊?您可是我們可愛可敬的鎮長,在我們這,您就是老大,誰敢抓您啊。」說完還不忘揣王寶強一拳,看他那受氣的模樣像極了許三多。
鎮長嘴角的笑意終于帶動了整個肥大的臉,說道︰「你小子還挺會拍馬屁啊,不愧是你們馬所長的手下,個個馬屁精。」
然後又說道︰「把這小子放了。」
「是是是,听您的。」
東南驚訝地看了看鎮長,然後又看了看女乃三,就連忙向鎮長道謝。
「你不用謝我,要謝就謝那位小姑娘吧。」說完就揚長而去,留下一股發膠味。
「你是朱卉卉同學吧?我听女乃三提起過你,今天真的要謝謝你哦,要不然」東南踫了踫自己的傷口說道。
女乃三說道︰「你沒事吧,用不用去醫院?」
「沒事,這點小傷,回去擦點藥酒就行了。」
卉卉說道︰「不用謝我,女乃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但是你怎麼那麼厲害?我記得上次我被抓的時候,你把校長請來了,這次你又把鎮長請來了,下次有可能就是國家主席了,你是怎麼做到的?」女乃三問道,仿佛卉卉已然變成了智慧女神雅典娜。
卉卉笑著說道︰「我也沒做什麼,就是到鎮政府去鬧唄,結果鎮長受不了了,就同意跟我前來了。」
「你騙鬼啊,你有那麼大的魅力嗎?行了,不勉強你了,只要把人救出來就好,不過我也要替東南好好謝謝你。」卉卉只是笑而不語。
「不管怎麼說,是我要謝謝你們,不如我晚上請你們到吃飯吧,就算是感謝飯了,怎麼樣?。」東南看了看他們說道。
女乃三一听到,就感覺要完蛋了,因為金清照已經約好他今晚也到的,到時候一旦讓卉卉和金清照撞面,且不說自己對金清照的承諾不承諾的問題了,只怕自己會因此和卉卉鬧起別扭,甚至分手。
雖說自從他和卉卉談後,卉卉明知道他曾那麼的喜歡金清照,但也一直都沒有提起過這事,嘴里不說,心里難道還不明白嗎?或許她忘記了,完全被愛情沖昏了頭腦,這可以用戀愛中的女性智商問題來解釋,也或許她一直在自欺欺人,逃避這個問題。但是如果是後者,問題就很嚴重了,一旦讓她和金清照撞面,女性的敏感神經就會立即讓她懷疑女乃三有「出軌」的傾向,事實已經擺在面前,她再怎麼逃避也無濟于事了。就像南京大屠殺一樣,日本人在沒看到30萬尸體之前,是打死都不會承認這個事實的。
女乃三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思考了良久,看了看卉卉,發現她那渴望的眼神並沒有拒絕的意思。突然他想到了個好辦法,從時間上入手。
于是就對東南說道︰「好啊,都是朋友,就不說什麼請不請和什麼感不感謝的了。我們倆倒是經常一塊吃飯,我和卉卉自確立戀愛關系後還沒單獨吃過飯,本來想今天我單獨請她的,但既然你這麼說了,就給你個機會,把你帶上,不過要罰你買單。」
他自認為這幾句話說的相當圓滑,相當有水平,平時和東南是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的,關鍵是今天有卉卉在,男性對女性的求偶本能促使他的大腦異常活躍,說起話來頭頭是道,八面玲瓏,把卉卉說的心花怒放。不過這並不是他要說的重點。
不等東南和卉卉插話,他又繼續說道︰「時間由我來定吧,那就今晚八點吧,行嗎?」
這個時間和金清照約的六點半相差了一個半小時,一方面他在驕傲于自己的機智,另一方面他在思考一個半小時之內能不能和金清照解決問題,自己吃兩頓也就吃兩頓了,只要不露出任何破綻就萬事大吉。而且這件事情不能讓東南知道,萬一被他說漏了嘴,計劃就全泡湯了。
卉卉笑著點了點頭,東南說道︰「好,就這麼定了。」
很快,時間已到下午五點半,火熱的太陽還不肯離開人間,看著大街上被它幾乎月兌光了衣服的性感女人們,令它的小臉愈發通紅,獨自掛在西邊,神魂顛倒,搖搖欲墜。
一向不修邊幅的女乃三,今天打扮的十分帥氣地走在街上。出門的時候東南以為他現在就要去吃飯,其實他確實是要去吃飯,只是不是和他跟卉卉而已,于是隨便說個理由把東南搪塞過去了。
一路上他還沾沾自喜于自己的這種行為,享受著「偷情」的刺激,強烈的虛榮心讓他不得不認為自己和金清照吃飯也屬于一種約會,沒想到自己也可以那麼風流,他甚至有些邪惡的念頭︰家有老婆,外有情不過很快他的理智讓他摒棄了這個念頭。仿佛詩人想到了金錢,文人想到了地位,科學家想到了名聲,這些都是高尚之人的大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