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媽見勢頭不對,攔住了女乃爸,並回頭對女乃三叫到︰「快跑」,彷如電影里的場面,母子情深,母為救子而阻攔「敵人」,結果「犧牲」了自己。綠色小說小姐在一旁愣著看現場版「電影」,應該屬于3d吧。
女乃三也慌忙逃竄,速度要比房東的速度快的多,逃到了外面,倆人站在一起,好像統一了戰線。在自己家門口,他的膽量倍增,見到房東也不那麼客氣了,甚至只有怨恨。剛剛在他家時不敢爆發,現在在自己的地盤,也無所畏懼了,盡管這自己的地盤還是人家的。
他大義凜然地說道︰「喂,你這是什麼意思?有必要這樣嗎?老子惹到你了我自己承擔責任,干嘛要牽連到我父母啊?」
「呦,沒看出來啊,你小子還挺有責任心。行,就憑你這句話,也算個孝子,我打算違背老婆的旨意,再給你們寬松一天,那就後天搬走吧。」房東自認仁慈的說道。
女乃三听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說道︰「我早就看出你個老東西是個氣管炎了,你就是她的奴才,你們都是富而不仁的流氓。我就懷疑像你們這樣的父母怎麼會有沈嫣嫣這麼好的女兒,她完全不像你們,沒有一點你們骯髒世俗的思想,更不會做出你們這種卑劣的行徑。」
「隨你怎麼罵,這個世界就是這樣,誰有錢誰就是爺,叫你們干什麼你們就得乖乖干什麼,誰讓你們窮呢!」
女乃三氣得緊握拳頭,他最受不了這種貧窮被人揭穿的感覺,本來就是個傷口,現在還有人往上面撒鹽。當自尊或者說面子被人惡意踐踏的時候,他什麼事都能干的出來,人活一張臉,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他氣急敗壞,看著他那可惡的人模狗樣,正要上去揍他。
「你個畜牲,別跑。」
女乃三听到他爸的聲音,仿佛老鼠听到了貓的叫聲,便無條件的無需經過思考的逃了起來,對房東的仇恨頓時消失殆盡。
女乃爸見他飛一般地逃竄,就把棍子扔向了他,女乃三听到棍子從頭頂呼嘯而過,自己並沒有倒下,于是就停了下來。
此時已是傍晚,微風陣陣的刮起,海風進了內陸,經過污染的河流,使得咸咸的海風裹著些刺鼻的臭味,如若用口嘗其味,仿佛腌的臭雞蛋一樣。夕陽將要睡去,害羞的臉用一小片烏雲作遮羞布,又如同正垂簾听政這人間的是非禍福。
女乃三佇立在夕陽下,影子被拉得很長,剛好到門口。女乃爸氣喘吁吁的站在房東旁邊,手指著女乃三,嘴里還罵著些什麼東西。然後又不時的回頭向房東道歉。女乃媽也佇立在門口,扶著門流著眼淚,注視著女乃三被夕陽拉到門前的影子,仿佛在叮囑他一些話。
女乃三安靜了片刻,大腦卻沒有任何轉動,只是對他那憔悴的母親有些同情,對他那不明是非的父親有些憎恨,對房東更是仇恨。三種感情交織在一塊,他不懂怎麼處理,不懂怎麼結束這一切。原來他所謂的**人格只能用在寫詩上面,面對生活,面對世俗,甚至面對感情,他都顯得那麼的無力,那麼的不知所措。最後,他選擇了離開,這種正常的逃避反應他並沒有意識到,只是習慣性的做出了這種舉動,他的大腦習慣性的停止了轉動,做著一些讓人模不著頭腦的事情,卻能夠讓自己避免上傷害。這就像生物進化一樣,生物總是往有利于自己適應環境的方向進化,並不是它們主觀意志能夠決定的。進化的結果要麼是死亡,要麼就是適應環境。女乃三那脆弱的責任心注定不適應這個惡劣的環境,擔當不起他也搞不清的這幾種責任,所以他必須要「進化」,否則就會滅亡。如果當真,這也從「思想」層面上證明了進化論的正確性。
他輕輕地走了,夕陽面前的那塊遮羞布也不見了蹤影,也許是隨他而去了,不久它自己也沉入了西天。女乃媽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知兒莫若母,大概已經知道了他的所思所想,卻不知道他將何去何從。
女乃爸見他走了,大罵道︰「有本事走了就別回來,畜牲東西。」說完又回頭看了看房東。
房東問道︰「他這是要去哪?」
女乃爸故作氣氛地回答道︰「誰知道他要去哪」。
然後又說道︰「您這下應該解氣了吧,那是不是就沒什麼事了啊?」
房東斜眼看了看他,想了想,說道︰「我知道你們也不容易,但是這個我也做不了主,這樣吧,我再給你們兩天時間,等你們找到房子後再搬吧。」說完就急匆匆地要離開。
女乃爸一路跟上,好說好講的和他商量,又要送粉絲又要請吃飯的,結果直到把他送到家也沒說服他,只得掃興的回去。
女乃三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究竟要去哪。手機也沒電了,想用公共電話打給他媽,又礙于面子沒打。既然離家出走就得像個樣子,他們找不到,自己絕不會去。身上只有幾個硬幣,中午飯沒吃飽,卻吃了一肚子氣,只是這氣比飯消化的快,現在肚子已經如同放氣了的輪胎樣了,可這幾個硬幣能干什麼用呢。
這時他看到前方來了一輛公交車,他毫不猶豫地上去了,既然自己不知道去哪,就讓老天決定吧,反正只要不被拐賣就行,而且只要地球上的電磁波不消失,就算跑到美國也能回來。
他上了車,透過微弱的燈光,看見靠窗的一個座位上坐著一位女生好像是沈嫣嫣,他走了過去,正要和她說話,她突然轉過頭來嚇他一跳,怎麼長相這麼想林鳳釵呢?頓時讓他失去了興致,于是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下了。
這一天他太累了,透過玻璃看見外面的霓虹燈,想想自己的境遇居然到了這種地步。沈嫣嫣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不知道她對我有沒有感覺,應該還是有點的吧,他自我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