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之之萬萬也想不到楊戩逼她不成,竟然會上前來搶,急忙向後躲閃,可腳下則被什麼東西一絆,整個人向後仰去。而等她回過味來的時候,已然被楊戩拿住了左腕。
而後只見他手指微捻,頓時黎姬環被一團白色的銀光包圍,環上的紫色光暈不斷閃爍起來,而後漸漸黯淡,而最後突然間紫光爆漲,晃得白之之睜不開眼楮。
等她再次看清楚眼前的東西的時候,黎姬環里存著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頓時灑落一地,這把白之之驚得心都快跳出來了。而她的葫蘆飛刀,則剛好落在身旁,楊戩的手邊。
「大師伯,你出爾反爾。」
白之之的手臂哪里有楊戩的手臂長,此時她又是躺在地上,左手被他抓著,想要去搶那葫蘆飛刀根本是難上加難。可猶是如此,白之之仍舊不死心,掙扎的就要起身,邊起便喊道︰「大師伯,你說了,不收我的葫蘆飛刀了,你怎麼能騙人,你是壞人,是大壞蛋……惚」
她這一掙扎,腦袋不可避免的揚了起來,眼楮則死死的盯著葫蘆飛刀,恨不得他立即收回到自己手中來。
可是,也就是在此時,她卻感到自己的唇踫到了一個冰涼柔軟的所在,還隱隱的有一股清爽的氣息拂過,這讓她不由得一怔,這才注意到自己同楊戩的姿勢。腦中突然間閃現出剛剛從那《無窮妙道》里畫面,一瞬間,仿佛有無數支煙花突然間一起炸開,她只覺得自己耳邊「嗡」的一聲響,臉頰頓時變得滾燙。
感覺到那柔軟從自己的唇上擦過,楊戩也是一愣,隨即他微眯了眼,伸手將手邊的東西一把抓起,而後迅速站了起來,翻了翻那東西,臉色更加鐵青,甩著它對白之之說道︰「你……從哪里拿到這本書的?溫」
看到楊戩手中狠狠甩著的《無窮妙道》,白之之這才知道,她這位大師伯要搶的不是自己的葫蘆飛刀,竟然是這本書。頓時臉色更紅了,半坐在地上,頭垂得低低的說道︰「是……朱子峰的書齋。」
「你師父的本事還真是越來越大了。」
楊戩滿臉怒氣,雙手一握,等他再張開的時候,手中卻只剩下一團白霧,而後見他雙手一揚,白霧立即化入空中,再也沒了蹤跡。
白之之臉色一寒,心中卻暗暗慶幸被他抓住手不放的時候,沒有強求。否則的話,怕是也同這《無窮妙道》一個下場吧。
不過不管怎樣,總算是把葫蘆飛刀保住了,白之之也急忙爬了起來,將葫蘆飛刀迅速拿在手中,而後急忙又將他塞入了黎姬環中,心中這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讓你師父明日來見我。」對滿地狼籍視而不見,楊戩走回自己床榻旁,冷冷的說道。
「是,大師伯。」白之之心中一喜,這就算是讓自己離開了吧。
她站起來,對楊戩施了一禮︰「那弟子就告退了。」
見楊戩沒理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走,于是眼珠又是一轉,開口問道︰「大師伯,那雙修,真的可以讓功力突飛猛進麼?」
她此話一出,楊戩果然有了反應,只見他鐵青著臉說道︰「你這就回朱子峰,讓你師父立即來見我。」
「是。」白之之開心的應著,隨後便風一般的離去了……
出了清源殿,一陣山風吹來,白之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才發覺自己的臉頰仍舊是滾燙。她用手指輕輕觸了觸自己的嘴唇,而後臉上露出一個奸笑。就在剛剛,她百分之一百二十分的肯定,大師伯的的確確是個貨真價實的男子呢……
只是,那本書真的是在講雙修麼?雙修也真的像那個小道士說的那樣,會讓人的功力突飛猛進麼?要是那樣的話,那本書被大師伯毀掉還真是可惜呢。
不過,既然有第一本,那肯定還有第二本,不如再去書齋找找,或者等師父回來了好好問問他,也許還會有收獲也說不定。
但是,理想是美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晚間的時候,朱子真回來,還沒等白之之去找他,他卻率先讓她去朱子殿見他,說是有事要說,等白之之去了才知道,原來有一個天大的「好事」在等著她。
「之之呀,你大師伯說,梅山論道你表現不錯,讓你去日月崖同他一起修行一段時間。」朱子真看著白之之,兩只小眼幾乎要眯成了一條縫,笑嘻嘻的說道。
白之之以為自己听錯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指著自己的鼻子,一字一句的重復道︰「師父,你是說,大師伯讓我去日、月、崖……跟他修行一段時間?」
「哈哈,是呀是呀。」朱子真笑了起來,「這可是你的福氣呀,你十三師姐,盼了幾百年都沒能去成,你一來就去了,她要知道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閉得住關……哦呵呵呵呵……」
朱子真很壞心的笑著,完全沒注意到白之之此時已然渾身僵硬,臉色煞白。
上日月崖同大師伯修行,那她還怎麼用葫蘆飛刀練功呀,只怕一拿出來,就會被大師伯收取了吧。雖然每個月只有一天,可是,就在大師伯的眼皮底下,萬一被發現可該如何是好?
「師……師父……若是我去了,估計要呆多久?」白之之咽了口唾沫,一臉期待的問道。
「這個麼……」朱子真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不過上次老大在日月崖呆了十年,這才有所小成下了崖,至于你麼……」
他上下打量了白之之一番,沉吟道︰「你如今剛剛到靈虛,需要指點的地方不少,怎麼也少不了二十年吧。」
「二十年?」白之之差點把自己舌頭咬了。
「呃……」又看了白之之一眼,朱子真猶豫道,「不過你的修行太慢了,八百年才剛剛突破靈虛,也許會再呆的長一點吧。」
還要更長!
白之之頓時覺得自己未來的日子無比灰暗……
臨走的時候,朱子真在梅山論道前承諾的火鱗帽給了白之之,看的前來送行二十七師兄一臉的艷羨。
不過,同是來送行的小雲,此時卻沉默非常,竟然一言不發。看到自己這個來到朱子峰後第一個交到的朋友,又想到自己可能十幾二十年不能回朱子峰,白之之心中是萬分不舍,將手中的火鱗帽遞過去道︰「小雲,我在日月崖的這段日子,這個火鱗帽估計用不到,你幫我收著可好?」小雲似乎愣了愣,喃喃的說道︰「你是說,讓我幫你保管?」
「是呀。」白之之笑眯眯的說道,「等我回來找你要,你可要保管好了,不要弄壞弄髒。」
「好的,沒問題。」小雲一下子興奮起來,撲稜著翅膀飛到白之之的肩膀上喳喳的說道,「有時真是羨慕你的好運氣,不過,等你回來的時候,估計我已經能化成人形了,咱們到時候一起練功可好。」
「好呀。」白之之點點頭,「我有時間也一定會常回來看你的。」
雖然這麼說,可白之之心中卻是苦悶無比,都道她好運,可是事實如何她又怎會不知道,不過是大師伯要把她放在身邊看著罷了。
難道說這把葫蘆飛刀這麼可怕,可怕到大師伯也不能無視的地步麼?
想到這些,白之之對葫蘆飛刀的威力更加好奇了。
來接白之之還是那日哮天帶她同楊戩會日月崖的雙輪木椅,不過拉椅子的並不是哮天,而是一匹天馬,白之之坐上去,不一會兒就到了日月崖。
等她下了雙輪木椅,那天馬連同椅子便同時消失不見了。早就守在清源殿門口的哮天,走了過來,對她點點頭道︰「來了?跟我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清源殿後面的偏殿走去。
看到哮天一臉的嚴肅,白之之暗暗咂舌,不知道自己又怎麼得罪了這位神官,只能暗暗月復誹哮天小心眼兒。殊不知,這幾日哮天想不嚴肅都難,因為魯大師把清源殿的房梁去掉後剛剛離開。
天知道他受了多少埋怨和白眼,費了多少口舌,才讓魯大師把這件工程接下來。臨了臨了,還搭上自己存了上千年的瓊漿一壇,這才算讓魯大師眉開眼笑,可他自己卻肉痛的要死。
而如今,這件事情剛剛辦完,那日疑似是罪魁禍首的兩人卻雙雙上了日月崖,這讓他瞬時覺得日月也變得無光起來。
也不知道他家真君怎麼想的,前幾日還非要趕那人下山,這會兒卻又將他帶上日月崖,難道是嫌這日月崖冷清太久了麼?
而白之之到了自己房間門口之後,她心中的好奇卻並不比哮天的少。
「你怎麼也在?」看著正在自己房間前站著的符翕,白之之忍不住月兌口問道。
貌似大師伯很討厭這個小道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