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夜淋灕盡致的歡愛之後,陸心涼的身體已經疲憊到了極致,等到她第二天醒來,看到床頭手機有一條手機短信提示,是慕遠歌發來的,大概交代了兩句,讓她好好休息,陸心涼盯著手機,無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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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遠歌今天早上匆匆離開,留下陸心涼一個人在家里,並不是為了工作,而是為了昨天晚上的遺留問題。
這一次,不僅是母親梁少伶,連慕銘遠、慕西弦也一起回了香港。
慕遠歌和陸心涼的事情當時傳到梁少伶和慕銘遠耳中,他們便知道,慕遠歌這一次是認真的,兒子終于能放下多年的心結,這讓他們尤其是梁少伶松了一口氣,所以梁少伶雖然不大願意,卻還是同意和慕銘遠一起回香港惚。
原本,梁少伶和慕銘遠打算回香港後,和陸心涼還有她的父母見見面,也算是將這件事定下來,可誰知,昨晚卻發生了那樣的事情。
昨晚慕西弦差一點強.暴了陸心涼之後,獨身一人回到家,慕銘遠看到他一身的酒氣,頭疼他還不長進,就數落了他兩句,誰知慕西弦一氣之下,頂撞了慕銘遠幾句。
酒醉加上滿月復的怨氣,慕西弦一時失言,竟然將自己差點欺辱了陸心涼的事情順口說了出來,而這時候,梁少伶恰好出現,慕銘遠一時間又氣又惱,狠狠教訓了慕西弦一頓,接著便決定今天將慕遠歌約出來,一家人在一起聚一聚,也算給慕遠歌一個交代溫。
想當初,慕遠歌親手將慕西弦送進監獄里,慕銘遠震怒之下,讓他去紐約自身自滅,當時是氣急了,可事後,倒也不是不後悔的,畢竟再不親近,慕遠歌也是他的兒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這一次慕西弦酒醉險些欺負了陸心涼,慕銘遠面子上和心里也十分過意不去。
偌大的包間里,只坐著慕銘遠、梁少伶、慕遠歌和慕西弦四人,梁少伶從昨晚瞪著慕銘遠說了一句「你兒子干的好事」後,再也不願和慕銘遠說話,所以全程保持沉默,慕遠歌淡淡看著慕銘遠和慕西弦兩人,神色冷漠地像是在打量外人,尤其當他的視線轉移到慕西弦身上時,臉色更是冷然。
慕銘遠看了看在場的其他三個人,原本是至親的一家人,可共處一室,卻冷漠地像是陌生人。
慕銘遠今年已經六十出頭,他屬于老來得子,而且還得了兩個兒子,本來該是開心至極的事情,可他的兩個兒子卻水火不容,如仇人一樣,這樣的場景,不得不讓他覺得挫敗。
慕遠歌抿著唇,等著慕銘遠開口,慕銘遠輕咳兩聲後,終于說道,「明天西弦就回洛杉磯了,我不會再讓他回香港,昨晚的事情,就算了吧。」
慕銘遠說完,又捂嘴輕咳著,他的目光一直凝固在慕遠歌身上,等著看他的反應。
一直以來,他這個兒子,和他的關系就像是陌生人一樣,甚至從一開始,他根本就沒有打算留下這個孩子,說到底,還是他當年造的孽,他想去彌補,卻始終找不到機會。
可當年,誰沒有錯呢?那些陳年舊事,說不清道不明,只是苦了這個孩子,慕銘遠想到這里,眉心攏起,臉色也沉了下來。
「回去?」慕遠歌笑道,「爸,你的法子還是沒變,犯了錯,就丟得遠遠的,任其自生自滅?」
慕遠歌這一句「爸」叫得絲毫沒有讓慕銘遠覺得高興,反而有些諷刺的意思。
「又或者,你還想再一次把我送進監獄?」慕西弦將雙手握拳伸出,吊兒郎當的模樣,看不出一絲悔意。
「你不用著急,我遲早會。」
「Kingsley!」慕銘遠听見兩兄弟賭咒一樣的對話,沉著臉叫慕遠歌的名字。
梁少伶眼看席間氣氛劍拔弩張,而慕銘遠的態度,明顯偏向于慕西弦,她這時候站起身來,走到慕銘遠身邊,將手搭在他肩頭,「銘遠,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知道你為難,你們一起回去吧。」
慕銘遠听到梁少伶的話,心下一沉,她這不是在體諒他,她分明是已經對他絕望了。
梁少伶說完,又轉向慕遠歌,「你從前親手將自己的弟弟送進監獄,他對你心存怨恨也不稀奇,可在我有生之年,我不想再看見你們兄弟相殘,遠歌!」
梁少伶加重了最後兩個字的聲音,她在逼慕遠歌表態,當她昨晚剛剛得知那件事也是動了怒的,可權衡之下,卻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難不成,真要再一次讓慕遠歌將慕西弦送進監獄里?然後等到慕西弦出獄,再一次報復慕遠歌,或者利用慕遠歌身邊的人報復他?
這個局如果循環下去,到最後,只會是一個死局,而且,只能兩敗俱傷,更何況,陸心涼到底也沒有怎麼樣,為今之計,讓慕遠歌和慕西弦分開是最好的方法。
慕遠歌並沒有表態,他的腦子里只是忽然涌現出昨夜在蘭桂坊那一幕,雖然他不想再想起。
他惱怒,不僅僅是對慕西弦,也是對自己,他在怨自己,怎麼會對慕西弦放松警惕。
當年是他年少張狂,想替母親出口氣,所以指認慕西弦,親手將自己的弟弟送進監獄,可在紐約的那幾年,加上後來發生的事情,讓他的性格變得沉穩內斂很多,這些年來,他雖然和家人的關系仍然很疏遠,卻也不復當初的怨恨了。
說到底,那是他的家人,慕西弦是他的弟弟,所以他漸漸對慕西弦放下心防;可誰知道,慕西弦竟然會想通過欺辱陸心涼報復自己,這個舉動,毫無疑問成功激怒了慕遠歌。
他不是喜歡情緒外露的人,事實上,這些年和他接觸過的人,都說他是心思藏得深,喜怒不形于色,除了工作上偶爾發發脾氣,其余時間,他對誰都是禮貌而疏遠的。
可想起昨晚那一幕,就讓他抑制不住怒意,慕遠歌想到這里,始終不願意開口表態。
梁少伶將慕遠歌的掙扎看得清楚,她伸手覆上慕遠歌的手,「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父親明天就會帶著西弦離開,以後都不會再回香港。」梁少伶話里的意思,已經完全扭曲了慕銘遠的原意。她這麼說的意思就等于,她不會再見慕銘遠。
糾纏了三十幾年,她也覺得夠了;慕遠歌望著自己的母親,到最後也沒有說一句話,卻也等于默認了梁少伶的決定。
幾個人到最後不歡而散,這件事最終在慕銘遠和梁少伶的堅持下平息下來。所有人都以為這件事真的到此為止了,可殊不知,它就像是個定時炸彈,就此在眾人心里埋下。
直到很久以後,他們走到窮途末路那一天,這才發覺,原來很多事情,從開始就注定了結局。
經歷過蘭桂坊那一夜,慕遠歌不打算再對潘嬈留情,幾天以後,Crystal過氣模特潘嬈做私鐘妹的事情,已經鬧得街知巷聞。其實潘嬈並沒有什麼大名氣,能夠掀起什麼風浪,可關鍵就在于潘嬈曾經攀附過幾個城中有名的闊少,E周刊以此為賣點,分幾期揭露了潘嬈和那些風流闊少的桃色緋聞,激起了民眾的八卦心理,于是短短幾天內,過期女模潘嬈淪為私鐘妹以及她曾經為了上位的肉.體交易,已經成了人們茶余飯後的談資。
經過這件事情後,潘嬈已經等于是徹底廢了,陸心涼對她也沒了什麼顧忌,據後來蘇硯的說法是,Daisy和潘嬈解約了,而如今潘嬈的名聲這樣爛,也沒有模特公司願意簽她,到最後,便能看見潘嬈經常出沒在蘭桂坊等地方,真的做了私鐘妹。
潘嬈並不是什麼厲害角色,陸心涼從來也沒把她放在心上,不過除了潘嬈之外,還有個Ada陰魂不散。
事情要從陸心涼進盛世的第三天說起,盛世近期正好在準備拍攝明年的年歷,按照老規矩,一月份和二月份分別是盛世娛樂一哥和一姐的位子,月份越靠前,說明在盛世越受捧;陸心涼因為是盛世力捧的新人,所以盛世藝人部管理總監,也正是上次在澳門時和陸心涼已經見過面的霍欣給陸心涼安排了五月的年歷,而且是單獨拍攝,這足見霍欣對陸心涼的重視。
至于剛剛被盛世簽下的Ada也有份拍年歷,不過她只有份拍十一月的大合照,而且還是最靠後的位置。其實霍欣能讓她露個臉,已經算是給足了她面子,偏偏Ada還不知足,要當場給陸心涼難堪。
經歷過蘭桂坊的事情,Ada看清了潘嬈的下場,現在她對陸心涼可謂是又恨又怕,她不敢再有什麼大動作,卻打算煽動盛世內部對陸心涼的不滿情緒。
盛世內部女藝人眾多,一姐之爭、新人上位之爭激烈至極,如果能夠煽動盛世一眾女藝人對陸心涼不滿,孤立陸心涼,就算賀敬軒、慕遠歌都想捧她上位,想必她這條路,也會走得很艱難。
較之潘嬈,Ada還算是有些腦子,她打著這樣的如意算盤,準備在陸心涼拍攝年歷的第一天,給她一個下馬威。
(我家陸姑娘會在種種打壓下成長滴,等著看陸姑娘的崛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