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明月公主這邊。明月早上從鳳儀宮回來,就坐在石桌邊上思考。
為什麼皇後會急著給她找駙馬?皇帝為什麼也沒有反對之色?明月不靈敏的鼻子也嗅出了一絲陰謀之味。
「沒錯,陰謀,絕對有陰謀!」明月拍案而起,兩只眼楮似有靈光閃動。
梓燕被明月的表情嚇了一跳,剛沏好的茶一不留神差點倒在手上。「公主,你的眼神好嚇人~」
「梓燕,我和你說,父皇母後竟然要給我選駙馬!這個絕對有陰謀!我還這麼小!」明月憤憤地說道。
梓燕放下茶具,沏好茶放在明月面前,「公主,您是皇室中人,皇族的婚姻不同于常人。公主在未成年之前就定下駙馬這些例子在歷史上數不勝數。公主不必為這件小事費心思的。而且這更加不是公主你口中的陰謀,公主恐怕是想多了。」
小事?!明月心中一編排,這可是我的終身大事!
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她們不過是提議,不能自亂陣腳。
想起昨天從惠妃那里救下的香菱,明月抿了一口熱茶。駙馬這事最多也是在半個月之後,我倒是要顧及下眼前這個麻煩了。
「公主,這個茶有什麼問題嗎?」梓燕見明月皺著眉頭,出聲問道。
「沒有!茶沒有問題!是我出了點問題!」明月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本公主突然感覺手癢了~」她說完,突然吩咐梓燕︰「你去放香菱出來,就說本公主看在她態度誠懇的份上,決定放了她,叫她來服侍我~」
手癢?要香菱服侍?為什麼?梓燕想不明白了,卻也按著吩咐把香菱帶來。
「公主。」香菱站在梓燕身後,朝明月行了一禮,始終不敢抬頭。
「香菱,去房間里書架上把《孟子》拿來。本公主今天要品茗看書。」明月吩咐道。
品茗?看書?梓燕看了看桌上她剛沏好的龍須葉,心下嘀咕,公主這是要為難香菱了。別人不知道,梓燕難道不了解嗎?《孟子》這本書公主書架上根本就沒有。公主早在好幾年前就叫人收拾了書架上的四書五經。她說這些腐朽之物,要去其糟粕,然後就把這些全搬去了柴房。
果然香菱從房內出來,哭了一張臉,回著明月︰「公主,奴婢並沒有在書架上找到那本《孟子》,請公主恕罪。」
明月猛然做恍然大悟狀,︰「呀!我給忘了。這些個四書五經我早就吩咐了人搬去柴房了。」她瞥了眼香菱,又吩咐道︰「柴房那些書放著時候也久了,想必都蒙了灰。你就去藏書樓給我取本新的來吧。快去快回,別耽誤了品茗的興致。」
香菱弱弱地應了一句是,想著這藏書樓在離玉泉宮最遠的五車院,這個來回怕是要到中午了。
等香菱氣喘吁吁大汗淋灕地從藏書樓取了《孟子》回來,便只見明月躺在藤椅上。梓燕搖著扇子給她納涼。
梓燕見香菱回來,便做了個噓聲的動作,又招呼香菱過來,把扇子交到香菱手上。
香菱一路跑來已經極累,又口渴的緊,手抖得厲害,這扇子就在明月面前一晃一晃地扇起來。
梓燕從膳房回來,見到的便是香菱厭厭的樣子,剛要上前訓斥就听見明月懶洋洋的聲音傳來,「是要午膳了嗎?夢里都聞到香味了。」明月睡眼惺忪。
香菱急急地立在桌邊。明月關切地聞道︰「香菱是身體不舒服嗎?」
香菱馬上亮了眼楮,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回道︰「奴婢身體很好,謝公主關心。」
明月一听微笑道︰「身體好就好,過來給我布菜吧!梓燕來一起吃。」
梓燕應聲坐下。香菱只得心里叫苦,饑腸轆轆地看她們吃,好要專心布菜。
由于明月有心小整香菱,于是,就出現了這樣一種情況。
「香菱,來幫我磨墨。」
「香菱,把這衣服拿去浣衣局洗了。」
「香菱,去花房找個花匠給我這些花兒都培培土。」
「香菱,去準備晚飯。」
「香菱,準備洗澡水。」
一天到晚,事無巨細,明月只要到用人,就讓香菱去做,一刻也沒有讓她閑著。
香菱揉了揉早就已經泛紅的手臂,望著殿內點起的燈火,松了一口氣,這回該可以休息一下了,今天可是、累壞了,連水都沒有喝幾口。
「香菱進來,今天你來值夜。」明月的聲音一字一句地打破了她最後的幻想。
值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