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第二天睜開惺忪的雙眼,便發現自己在那艘船的二樓休息室里面躺著。腦袋深處還有些迷糊混亂。她揉揉太陽穴,起身穿衣。
「月兒醒了?」上官瑜爬上了二樓,剛打開船門就看見明月一副迷迷糊糊的樣子,「月兒昨天喝了這麼多酒,今天早上醒來想必頭疼得不行了,來,我端了醒酒湯。」說著,他遞上他手中還冒著熱氣的醒酒湯。
「謝皇兄。」明月喝了醒酒湯,好奇上官琳怎麼不在,「皇兄,皇姐呢?」
「昨晚宴會開的太晚,端妃今天早上說身體有些不適,琳兒陪她先回去了。」
上官瑜見明月已經清醒,便責怪她道︰「月兒,你不該喝這麼多酒!」
明月已經想不起昨天晚上喝了酒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自己遇到了那個金面人,其他一概忘記,急忙擔憂的問道,「月兒昨天可有失態?」
上官瑜一臉嚴肅,「月兒昨晚喝醉了,月兌了鞋襪躺在草地上睡著了,把你皇姐嚇壞了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情。月兒以後可不能再這麼任性了,昨晚要不是皇兄和你皇姐回來的早,你這副樣子被下人看去了哪里是好?」
明月見上官瑜這般責備,心中一暖,「皇兄教訓的是,月兒以後不會再頑皮了。」
上官瑜見明月有心認錯,心中一軟,伸手拍了怕明月的額頭。
明月拍掉上官瑜的手,委屈道,「皇兄老是拍月兒的額頭,月兒又不是孩子。」
上官瑜一愣,看了看被明月拍掉的右手,若有所思,「月兒是長大了就不用皇兄疼了?在皇兄眼里多希望月兒一直是個小孩,一直十五歲。」
「這哪里是皇兄說了算的。再過幾個月,等過了年,月兒就十六歲了,就成年了。」明月心中有些悵惘,過了年,就是真的十年了。
上官瑜看著明月認真的臉,她的劉海全部被梳到發髻里,睫毛很長很濃密,倏倏的閃動,他竟是沒有如此仔細的欣賞過月兒的。
明月心中煩躁,這百花會結束,她或許會面臨「包辦婚姻」,到時候該如何應對?
「皇兄,月兒冒昧問下皇兄,」明月欲言又止,又下定決心,「皇兄可喜歡現在的生活?」
上官瑜沒有料到明月會這樣問他,「當然喜歡,我們一家人和和樂樂地。雖然這是宮廷,總是避免不了一些瑣碎的糾葛。但我覺得這樣的日子很好。」
明月迎上上官瑜的眼楮,「但是我不喜歡。月兒不喜歡這樣被束縛的生活。」
上官瑜皺著眉頭看著明月,他沒有想到明月會這麼說。
「月兒從小到大,從來沒有離開過皇宮。以前父皇出巡都沒有帶上月兒。月兒要出宮去,父皇母後就用任何理由阻止我。以前說月兒還沒有長大,沒有自保能力。可是現在,月兒快要成年了,他們也從來不給月兒機會,竟然還安排找駙馬!」明月的眼楮里溢著憤怒和不滿,「皇兄,你難道看不出來嗎?他們是想要把月兒困在皇宮!」眼淚順著她的面頰滴落。
上官瑜有些驚慌失措,他從未見明月哭過,印象里的明月一直是調皮樂觀的。他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得摟了明月在他的懷里,撫著她的背。
「皇兄,你知道嗎?月兒心里難受啊!」明月的眼淚落在衣襟上,滲入里衣,一陣溫暖。
上官瑜嘴里一苦,我明白,皇兄明白的。只是有的話,不能說。
不久,明月便停止了哭泣,抹了臉上的眼淚笑道,「瞧,月兒果然還是個孩子,這麼點小事就哭鼻子,讓皇兄看了笑話。」
上官瑜見明月那張頓時破涕為笑的臉,嘴角充滿了澀意,有些話不知道該不該說。一時難定。月兒,你是何時變得那麼堅強?!
明月見上官瑜難為的表情,就開口調侃道,「皇兄怕是沒有見女孩子哭過,手足無措了吧!」
上官瑜見明月如此調侃,溫和地說道,「月兒,以後皇兄保護月兒,不讓月兒收到半點傷害。無論誰都不能傷害月兒!」他的語氣很堅定,似乎是誰都動搖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