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玉接過,寶玉胸前的玉一對上那幅畫,光芒刷得閃了一下,寶釵一驚,忙看寶玉,寶玉看著那株草,眉越皺越緊,似乎苦苦思索,忽地抱著頭,只喊頭疼。賈母大驚,忙把那張紙拿開,抱著寶玉叫,寶玉抱著頭忽然不動,暈過去。賈母、王夫人哭成一團,又叫找郎中。賈政等人在外面听到哭聲,急忙趕進來,見狀也吃一驚,急忙呼叫救治寶玉。
賈母哭道︰「這是什麼畫,害人呢,快把它撕了。」寶釵連忙阻止︰「老太太不能撕,那是救命稻草。」賈母哭道︰「人都沒命了,還救什麼命?」寶釵道︰「寶玉對那畫有反應。」這時,寶玉清醒過來,寶釵把那幅畫遞給她,寶玉拿過來,仔細地看著,忽道︰「我好像在哪里見過。」眾人見他明白過來,都松了一口氣。
寶玉又對賈母道︰「老太太,這株草我見過。」賈母見他說話明白,不似先前瘋癲,喜道︰「好,好,見過,見過。」寶釵問道︰「你在哪里見過?」寶玉沉思著,道︰「在夢里。」眾人見他說得又糊涂了,又都嘆氣,終歸無用。
寶釵道︰「你在夢里見到,林妹妹如何知道?」寶玉見她說林妹妹,向四周搜索了一下,問道︰「林妹妹呢?她又病了嗎?怎麼不來?」賈母見他又明白過來,怕再犯病,道︰「林妹妹病著,要躲三光,正躲著呢。不能打擾。」又對眾人說︰「今兒寶玉就住我這,我好生看著,別再出事。你們都下去吧。」眾人紛紛告退。
王嬤嬤的心一只提著,跟著寶玉忽好忽壞的上下撲騰,不知姑娘這幅畫會怎樣,無效也就罷了,怕的是治壞了承擔不起。見寶玉最後似乎明白些,輸了口氣,向賈母告辭,賈母道︰「回去跟姑娘說讓她惦記著,東西都收到了,謝謝她。」王嬤嬤答應著去了。
王嬤嬤回到王府,北靜王正在院中練劍,黛玉站在廊下觀瞧,見她回來,問道︰「有勞嬤嬤跑一趟,東西都送到了?」水溶也收了劍,王嬤嬤道︰「東西送到了,老太太說謝謝王爺惦記著。姑娘們見到東西也高興得很。」水溶笑道︰「你送了什麼好東西,讓她們那麼高興。」黛玉秀眉一挑,道︰「不告訴你。」問王嬤嬤道︰「那幅畫寶姐姐給寶二哥沒有?」
水溶笑道︰「尊府的名字非寶即玉,起的好。又是寶姐姐又是寶哥哥的,令人糊涂。」王嬤嬤道︰「難怪王爺糊涂,這里有好幾門子的親戚呢。」黛玉道︰「別理他,寶二哥看到畫了嗎?」王嬤嬤道︰「看到了,寶二爺說他認識那株草。」就將寶玉看畫的情景繪聲繪色的講出來。听得水溶、黛玉心驚肉跳。黛玉道︰「嬤嬤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吧。」王嬤嬤下去。
水溶道︰「姑娘竟能治病,神著呢?」黛玉道︰「只不過踫上的,我何曾會治?」水溶道︰「寶玉說那株草在夢中見過。姑娘又是在哪里見到的?」黛玉道︰「也應該是在夢中吧。」就將自己記得的死後游歷仙境模糊不清的夢境講給水溶。水溶听得瞠目結舌,問︰「以後呢?」黛玉道︰「以後我醒了,就在留香園了,听到你和那道長的對話。」
水溶道︰「姑娘是仙子轉世嗎?我水溶有何德能,能娶仙子為妻。」黛玉道︰「王爺又胡說了。我只覺得絳珠二字很是熟悉,就想到了那株草,也不明白原委,里面蘊含什麼因果?」水溶看著黛玉說道︰「玉兒,不管什麼因果,你是我的,我們已經定親了。」看著水溶眼里流露的恐慌又堅定的眼神,黛玉心里酸酸的,柔柔的,暖暖的,道︰「王爺。」水溶道︰「不要叫我王爺,玉兒,在你面前,皇帝、太子又算什麼,何況我一個依賴祖上蔭庇襲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