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靜王儀仗行至寧安街停下了,北靜王在轎中問︰「怎麼了。」「回王爺,前面好像出事了。」「去看看,什麼事。」
應揚答應,提馬前行,就見前面百姓慌亂紛擾,紛紛逃避,一輛帷幄車被馬拉著狂奔,顯然馬已受驚,車夫早已被顛下車,車簾已被扯斷,一個女子拼命抓住車帷,嚇得花容失色,驚呼救命,眼看馬車要撞上北靜王的依仗,應揚縱身飛向馬車,抓起韁繩,奮力一帶,馬人立而起,四蹄騰空,不論怎麼掙扎,再也前進不了一步。馬車狂奔忽然停住,車上女子收勢不住,驚叫著往下摔落,應揚騰出右手,抱住那個女子。那個女子喘息良久方才定下心神,見自己被一個男子抱住,羞紅了臉,轉身感謝救命之恩。兩人臉一對臉,都愣住了。
「紫鵑!」應揚驚訝之極。抱著紫鵑下車,到了北靜王轎前,道︰「回王爺,前邊馬受驚,已然沒事了。」水溶道︰「傷到百姓沒有?」應揚道︰「沒有,只是,馬車上是紫鵑姑娘。」水溶一愣,道︰「帶著她走。」又命令起轎。應揚先把紫鵑抱上馬背,自己再上馬,隨轎前行。
走到僻靜之處,水溶命停轎,才把紫鵑叫到轎前,笑問︰「你不在家伺候姑娘,出來做什麼?」紫鵑道︰「回王爺,姑娘讓我給賈府送封信。」水溶道︰「什麼信,讓你送來,受如此驚嚇?」紫鵑道︰「姑娘說是給三姑娘的,想告訴三姑娘南安王太妃認女的意圖。」水溶道︰「這丫頭管事太多了。」紫鵑道︰「姑娘和三姑娘感情最好,自是惦記。」水溶對應揚說︰「紫鵑姑娘沒了車,你把她送到賈府,再把她帶回來,不允許有什麼閃失。她可是你家王妃得意之人,你擔待不起。」應揚道︰「是。」帶著紫鵑向賈府而去。這邊水溶吩咐起轎,自回王府。
水溶回府,將紫鵑遇險之事告訴黛玉,黛玉驚得連問紫鵑有事沒有,水溶道︰「幸虧應揚她才有驚無險。」黛玉又問應揚是誰。水溶道︰「是王府侍衛總管應聚元的兒子,也是王府侍衛官,功夫高得很。」
黛玉道︰「應該好好謝謝他才是。」水溶笑道︰「那就請王妃行賞吧。」黛玉道︰「你再提「王妃」二字我就惱了。」水溶道︰「不用生氣,整個王府你糾正不過來的。」
黛玉扭頭而去,水溶笑笑,也自去公干。一直到晚上,應揚和紫鵑才回來。紫鵑進來見黛玉,黛玉拉著看傷著哪里沒有,紫鵑忙回道沒有受傷。水溶又讓應揚進來,黛玉賞銀五十兩謝他救紫鵑的恩德。紫鵑笑道︰「姑娘,我哪里值這許多錢。」
應揚堅辭不受,說保護王爺和府中人的安全是職責所在,不用行賞。黛玉堅持,應揚才謝過王妃,接受了。水溶又嘉勉一通。應揚告退。應揚出去之後,紫鵑與黛玉說回賈府之事,信三姑娘已看過了,說多謝姑娘惦記著,姑娘說的,她早已知道,那是她願意的,姑娘不必擔心。三姑娘還問姑娘能否回去一趟,說姊妹再見無期……見黛玉臉有悲戚之色,便不再說。
水溶見狀,說道︰「男婚女嫁正常之理,婚嫁之後,天各一方,有幾人是能常相聚首的。即便都在京都,見面也難。不必傷感。明天過去看看,聊盡姊妹之情也就罷了。」水溶勸慰一番,親眼看著紫鵑服侍黛玉躺下,才回東廂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