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海听到這里,便把自己最近的經歷,包括自己的那些怪夢,也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陳陽。
「她可能是那個引誘男人並殺害男人的凶手,但是,你憑啥說那個女人是鬼,還是個艷鬼?」吳海問。
「你說,她要不是鬼,她哪里知道我的msn和qq呀,我又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還有,你不知道,在我們家鄉,一個叫艷紅的鬼故事流傳了好多年,可謂家喻戶曉。」
接下來,陳陽為吳海講起那個故事。
「清朝末年,大巴山區子蔭縣一王姓地主家的大女兒艷紅,聰明美麗,與表哥王杰兩小無猜。十四歲時,子蔭縣縣令的佷子李源慕其姿色,上門求親,遭到拒絕後,竟然伙同幾個惡棍,將她強搶。當艷紅父母通過巡捕找到女兒時,女兒被李源及同伙蹂躪,僅余最後一口氣息。
艷紅臨死前,叮囑家人不可將她埋葬,要將她放入一紅漆大櫃,並在家園後的大道邊建「艷紅亭」將之停放。開初七七四十九天,要用人的鮮血來祭她。並道若是如此,定可親人再見。
家人疼愛她,更憐她無辜慘死,便依其言,高價買到鮮血,日日澆灌紅漆大櫃。
艷紅下葬後,她家人與李源打起官司,但縣令袒護佷子,致使艷紅一家賠了錢,卻輸了官司。
艷紅死後七七四十九天後,子蔭縣及附近幾個縣便頻傳年輕男子無故失蹤案。過了半年時間,經幾縣巡捕聯手調查,發現所有的線索都指向「艷紅亭」。在現場細驗,發現紅漆大櫃上早已是血跡斑斑。請人打開紅漆大櫃,櫃中白骨、腐肉無數,更為令人吃驚的是,失蹤近半年的李源居然也在櫃中,骨瘦如柴,且神經失常。
再三詢問李源,才斷斷續續獲悉,艷紅七七四十九天後,便化為羅剎,將李源抓獲至此,每天,他都親眼目睹艷紅將抓獲的男人帶入櫃中,飲其血,並強迫李源效仿,如若不從,便變換若干招數折磨他。
當晚,二十幾名巡捕及幾縣中最有名的三個端公,晚上一起埋藏在艷紅亭附近。等到後半夜,艷紅方回。
艷紅並非青面獠牙,還是她生前的模樣,穿著入殮時的衣服,只是,不知道她哪里來的那麼大力氣,一個昏昏沉沉的大男人,拖在她手中,竟如拖個掃把般輕松。幾名端公一躍而上,群起而攻,剎那間,鮮雞蛋雨點一般擲向艷紅,艷紅輕搖雙肩,飛身上空,雞蛋都摔在地上,夜空中彌漫著濃濃腥味。
艷紅在空中吃吃嬌笑,三個端公,十幾個巡捕,抬眼干巴巴望著,束手無策。艷紅並不主動進攻他們,只是飛身離去,消失在夜空。
他們以為那個被艷紅抓回的男人還活著,仔細查看,男人的腦心插入了一支麥管,全身的血都被吸光了。」
「那他們後來抓到艷紅了嗎?怎麼抓到的?」吳海聲音微微顫栗。
陳陽從毛血旺中撈起一大筷黃豆芽送進嘴,太辣,喉嚨不由自主 抽氣。「說來他們也夠卑鄙的……」他接著講道。
「艷紅有一個小妹妹叫艷麗,艷紅死時,才八歲,艷紅一直很疼愛她,經常帶她到家後的那個小山上一起玩耍。
艷紅變成鬼後,夜間,也常常去小山上玩,有人看見她將長長的辮子搭在青杠樹的枝干上,身體懸在空中,怡然自樂蕩秋千。她還時常呼叫︰「小妹,出來玩,出來玩……」她的小妹想念姐姐,一點也不怕她,只要听到姐姐呼喚,必定歡天喜地奔去,與姐姐一同嬉鬧玩耍。
巡捕和端公自己沒有本事,制服不了艷紅,就在八歲的小女孩身上動了心思。他們綁架了小女孩,將雪亮的刀架在小女孩的脖子上,你說,艷紅還不引頸受戮嗎?
三把桃木劍,當胸刺穿了艷紅的胸膛。
後來,艷紅被火化後重新入葬,艷紅亭和紅漆大櫃也被燒掉了。」
「子蔭縣,不就是我們那個縣嗎?我怎麼沒听過那個故事?那個艷紅,本身也夠慘的,只是,她變鬼後,為什麼一定專害那些年輕人呢?」吳海問道︰「還有,她入葬後,再也沒鬧事了吧,不會隔了這許多年,還跑到深圳來生事吧!我是不大信神啊鬼呀的。」
「艷紅害的那些年輕人,據說都是些之徒,對于親近的人,她是從來不加害的。她每次以色相誘惑,定力好的,就放過一馬;誰如果意志薄弱,上了她的賊船,就死定了。與我這次遇到的艷紅,手法如出一轍。幸好我知道這個故事,否則……」
幾杯啤酒下肚,陳陽的臉照舊慘白如紙。
「看你嚇成那樣,平時還自夸膽大呢?」吳海笑道。
「哪有你龜兒子膽子大,居然為了省點錢,住到晨鐘苑去了,我說,保不定艷紅就住在那里。看來,她這次是盯上我們了,你說,該怎麼辦,要不要去報警?」陳陽抓住吳海的手急切地說。
「你夢到過艷紅嗎?」吳海答非所問,他又想起了那個**的夢,不知為什麼,他對這個艷紅,非但不懼怕,反倒心懷遐想,他不希望陳陽也夢到這些,如果他也夢到,他會嫉妒的。
「還敢夢到她,夢到她吸你血呀,我才沒夢到過她。」
「哦。那好。」吳海輕松地噓了口氣。
「還好,好個屁,先別說夢不夢的,趕緊想辦法才是正事!」陳陽看吳海不慍不火,有點來氣。
「我住在晨鐘苑好幾天了,連個鬼影子也沒見到,你自己心虛,疑心生暗鬼吧!」
「你說得倒是輕巧,想想,一個美人咋就變成艷山紅的,再說了,都叫艷紅,天下哪里有那麼巧的事。我今天叫你來,是想你想辦法救我的,你就不要再輕描淡寫了。老子現在嚇得天天不敢一個人住。」
「看你那熊樣,怕啥,你不也是鬼嗎?你是色鬼呀,見了鬼,你就自報家門就行了。要不,你也搬到晨鐘苑來,反正我現在住著‘兩房一廳’,要是鬼來了,我頂住,你撤退,行不?」吳海開玩笑道。
「好的,老子就搬去你那里住,躲來躲去也躲不月兌,這個艷紅,我倒要看她玩什麼花樣,走!咱們去買幾樣防身的武器去,老子與她斗一斗。」陳陽突然間涌上了一股豪氣。
他用紙巾抹了幾下嘴,用力太大,紙屑粘在嘴邊,有點滑稽。
隨後,陳陽把吳海拖到一家銷售自衛防身武器的專門小店,選購了軍用匕首、電棍、軍刀、催淚劑等。
「唉!就怕這些武器奈何不了她!」陳陽一邊付款,一邊搖頭嘆息。
听到這話,收款員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