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璽驊捧著盤子吃了一個底朝天,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水果沙拉,他卻吃得好像人間美味似的。令花惜霧都不進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什麼頂尖的美食,要不然這呆子怎麼會吃的那麼香,不禁疑惑的問道,「好吃嗎?」
他從盤子里抬起了雙眸,露出一雙月牙彎的眼兒,笑的格外燦爛,其實他自己也不想笑的那麼白痴,可是一想到小霧親自為他下廚,他的心就特別的高興,不由自主的笑了。「好吃,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水果沙拉。」
听到他的回答,她不由的嬌嗔道,「呆子,只要洗干淨水果,放點沙拉,誰做都是一個味道。」
巫璽驊笑言,「對于我來說,真的不同,是花花親自為我做的。」
花惜霧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容,看著正吃的賣力的巫璽驊,臉上的笑容漸漸消散,只留下眼底深深的憐憫與悲痛,這麼天真的小呆,他們怎麼下的了手,想到那個時候,他所遭受的一切,她就不由得收緊了小手,慢慢握緊成拳頭,沈丹菲和吳極,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只是……
曾經的傷痛,萬一某一天他被揭開傷疤的時候,她真的好怕小呆會記起所有的一切。
她不敢想象,到了那一天,小呆該怎麼辦?
她又該怎麼幫助他?
想到此處,她不由得閉起了雙眸,揉著發疼的額頭,竟止不住的心顫。
「花花,你怎麼了?」今天的花花很不對勁,情緒很低落,和以往不同,具體是哪里不一樣,他也說不上來。
花惜霧搖搖頭,「我很好,只是看你吃的這麼開心,我以後真的要好好的用心去做更多的美食。」
「不用了,以後我要做給你吃,你忘記了嗎?我可是全能的,更何況老婆就是為了娶回家疼的。」小呆信誓旦旦的保證,絕對要讓花花十指不沾陽春水,因為他就是喜歡她軟軟的手兒,喜歡這樣寵著她的感覺。如是想著,那目光就不經意的觸及到了花惜霧的小手,發現了許多小小的刀口,有些已經貼上了創可貼,他驚訝的抓起了花花的白女敕的小手,緊張的檢查了一遍又一遍,很心痛的發現她的手上至少有十個以上的刀口。「這是怎麼弄得?」他怔然之間,想到了自己吃的水果沙拉,「是為我切水果的時候劃破的嗎?」
花惜霧嘴角微微的勾起,對于他的緊張,自然是甜蜜在心中,滿是傷口的手用力握緊了他的大手,甜甜膩膩的喚道,「老公,你說我是不是很笨啊!」
巫璽驊不懂,蹙著眉驚愕的問道,「你怎麼會這麼問?」不過那一聲‘老公’還是叫的他心里甜甜的。
「因為我連水果都切不好。」明明手術刀用的那麼精湛,可偏偏換上了菜刀,她卻笨的好像不會開竅似的。
「你切不好,我會切就好了嘛!以後家里的活兒就由我來做,你就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忙活不好嗎?」他從來都不會說好听的話,更加不會說甜言蜜語,或許也不知道他現在的話已經完完全全打動了花惜霧的心。因為從小他就是看著老媽坐在沙發上,看著老爸忙前忙後的,那個時候他就想,以後也要和老爸一樣,什麼都由自己做,絕對不可以讓自己的媳婦兒做那些粗重的活兒,女人天生就是被男人疼的。
花惜霧覺得自己何其幸運,在人生的低谷時期,可以踫見這樣一個男人?
把她當成手心中的寶貝。
「答應我,今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要對我不離不棄的,知道嗎?」她完全怕了,依照小呆的個性,若是想起了所有的一切,他一定會躲著自己的,而她堅決不會讓那樣的事情發生。
巫璽驊一怔,「你怎麼會這麼問呢?」
「我,我只是怕你把我寵壞了,到時候受不了我的壞脾氣,你不要我了,該怎麼呢?」
「呵呵……你怕我會不要你?」巫璽驊止不住嘴角彎起的笑意,他一直以為是自己離不開花花,卻沒有想到,原來花花和他一樣,他們都離不開彼此。
他真的很笨,從來不會猜測女人到底想了什麼?所以他愛的好辛苦,卻也是甜蜜在心頭,哪怕不敢確定花花有多愛自己,也阻止不了他全心全意的付出。
「是的。」她迫切的需要小呆知道自己心里的渴望,只期待真相揭曉的那一天,他會想想今天她說過的話,也許轉身的那一秒會有所猶豫。「最近這幾天,會有一個朋友來這里,到時候我為你介紹一下。」
「真的啊!」小呆一向是個好客的人,所以對于花惜霧的朋友,他巴不得通通認識個遍,可偏偏花花的朋友好像多到她自己也數不清楚,瞧瞧,花花的人緣真的超級無敵好。
「若是這幾日你又踫見了你的高一英文老師,還有她的未婚夫,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雖然正一手安排她的計劃,可是還是生怕這兩個人會提前行動,不安分起來。
若是觸踫到了小呆的某根神經,促使他想起了那段殘忍的回憶,那就真的不妙了,所以她要掌握他的一切行動。
他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重重的點頭,對于花惜霧的要求,他一向是不會拒絕的。「我昨天遇見了。」
花惜霧身子一僵,臉上紅潤全數褪去,緊張的問道,「什麼時候,在哪里?你怎麼沒有告訴我呢?」
見到花花如此,巫璽驊也不由得疑惑了起來,「花花,你好像很怕我會見到他們,有什麼不對嗎?」本來只想逗逗她的,昨天是真的踫見了,不過是在夢里。可是花花的情緒有些失控,讓他的心里泛起了疑惑。
花惜霧暗自吸了一口氣,她的自制力一向很好,可是偏偏觸及到小呆的事情,就會失控到控制不住自己暴怒,冷戾的個性,「你多想了,沒有不對,只是我想了解你的一切動向不行嗎?」
不疑有他,巫璽驊絕對是那種活的最沒心沒肺的人,只要別人有解釋,哪怕他也不確定答案,也會完完全全的相信,「原來是這樣!」
花惜霧盡量克制動亂的心,故意裝出撒嬌的模樣,拉著巫璽驊的大手,「快說,你昨天在哪里遇見的?」
巫璽驊神秘一笑,「夢里!」她微微一怔,輕捶了他寬厚的肩膀,「你騙我?」
「沒有啊,我昨天真的夢見了他們,可見她的確是我的高中英文老師,只是不知為何?在夢里她打了我一巴掌,我感覺很害怕,嚇得我一晚上也沒有睡著,可能是我很笨,所以才氣的動手了吧!」巫璽驊沉思,不由得輕聲說道,「不過這個夢很真切,讓我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花惜霧呼吸急促了幾分,握著巫璽驊的大手也不由得收緊,用了幾分力氣,克制住狂跳暴亂的心,陰鷙的眸子迅速染上一絲血紅,陰冷的放佛要凍僵她周圍的空氣,空氣放佛都變得稀薄了,連巫璽驊也不由得搓了搓胳膊,不知怎麼回事,方才的那一瞬間,他竟感覺冷的渾身打顫。
「肯定是夢,雖然你不怎麼聰明,可是你一定是最用功的那一個。」花惜霧盡量將自己的語氣控制的好似在開玩笑。
「嗯,要不然我的英語也不會那麼好,我想除了禹希的幫助,一定也有英文老師的功勞。」
*
優雅安靜的咖啡廳,劉禹希與林哲並肩坐在花惜霧的對面,才不過幾天的時間,劉禹希已經是受到了相當大的挫折,竟然沒有想到赤龍幫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絆倒他們絕非易事。
正因為這個原因,他也開始泛起了愁悶,那張俊彥從早到晚緊繃著,一張臉冷的好似冰塊一樣,就像是那北極的雪常年不化,連林哲陰冷的氣質在劉禹希的襯托下,硬生生的降了好幾個檔次。
「等一下我的朋友就會來了,你們把事情的原委都要一一相告,不能有一絲一毫的隱瞞,否則他也不能幫到璽驊了。」
劉禹希冷漠的擺手,「我早已經為小五聘請了世界有名的催眠師。」
花惜霧冷聲的問道,「是誰?」
「世界有名的催眠師馬丁。」小五出事的時候,他就已經雇佣此人為小五的終身心里治療醫師,正是看重他也是非常有名的催眠師,因為他希望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這也是變相的保護小五的*權,畢竟是那一段不堪回首的回憶。
「不認識。」
「你……」劉禹希環著胸,「這件事情我只希望越少的人知道越好,當年就是馬丁幫助小五的,所以我不相信任何人。」
花惜霧冷哼了一聲,現在一見到劉禹希,她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拿起手術刀,將此人大卸八塊,「此人你可以放心,他是我的朋友,絕對會保護璽驊的名譽,並且我也相信他的能力,你介紹的人我不相信。」
「你這女人分明就是與我作對?」劉禹希憤怒的低吼。
花惜霧冷笑,「怎麼,你才看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