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大伙猶如進入了植物園般在熱帶叢林四處游蕩,如今已經行走了十多里路,周圍的地勢開始出現了陡坡,前方灌木喬木密密麻麻的根本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偶爾在樹上還會閃過幾只身手敏捷的猿猴靈長類動物.
小山丘上,大伙都已經氣喘吁吁了,胖子一路拿著開刃的鐵鍬奮力斬開著前面的荊棘蔓藤,此刻他的後背也浸濕了一大塊,仔細瞧,隔著衣衫露出了一片肉色。
「好臭!什麼味道?」郭暖拿著弓箭張弓搭箭,他正朝幽深的叢林周圍警惕地掃視著,忽然鼻間嗅到了一股腐肉的惡臭。
「是有股味道啊!」大伙紛紛附和答道。
「瞧,山壁蔓藤叢里露出有東西!」正當大伙在找臭源的時刻,一個隊員在土溝壑旁的石堆崖壁下有了發現。
「哇!這是死尸!」
極度好奇的胖子趕忙跑過去揮動鐵鍬幾下,壁下草叢的枝葉掃蕩一空後,頓時展現出一具高度腐爛的尸體,面容不堪入目,殘缺不全的頭顱爬滿了蛆蟲,還有綠頭蒼蠅嗡嗡地飛繞著。
「哇——」幾個隊員首先忍不住眼前惡心的腐爛尸體那個慘樣,他們隨即彎下腰嘔吐起來。
「嗯,看來死了有七八天了。」郭暖與阿巴斯相視對望了一下,兩人目光沉凝中都閃過一絲憂色。
阿巴斯走上石壁下看著地上的尸體,強忍著惡臭翻查了尸體身上的物件,只找到一個銅質的圓形浮雕幣,緩緩道︰「說得沒錯,胸口是正面一刀刺穿的,看腐爛程度最多不超過十天。」
熱帶雨林充滿了食肉和食腐的動物,阿巴斯只是疑惑的是為什麼七八天時間的尸體沒有被野獸啃食掉而是只剩下蠅蟲侵蝕了?
「這是?海盜?」
接過阿巴斯遞過來的浮雕銅幣,這物件看起來像是一個組織的身份憑證,雕刻著一個骷髏頭,右下角刻寫著「五斗米海盜團」
把銅幣交給每個隊員查看,大伙對于這個物品也很少疑惑,正他們都看不出它的來歷時,普赫凝視著這銅幣開了話腔,隨即渾身一震,良久猛吸了一口氣緩緩道︰
「估計是二十年前活動在印度洋一帶活動的那個五斗米海盜團,在印度洋一帶航海的天竺海商不少死在了他們手上,這個令人發指的團隊還有個名字叫‘米骷髏’,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他們的蹤跡,真是不好的前兆。」
「米骷髏?這什麼怪名字。」
裴姵拿過一根銀針插在尸體腐肉上發現針尖隨即變為烏黑︰「嗯,十有八,九是先被人下毒後再趁其虛弱時在胸口補上一刀,殺手真陰毒,看來是有必取這人性命的心思。」
「走吧!」阿巴斯揮了揮手,此地不宜久留,大伙帶著發現尸體的狐疑和隱約的不安繼續朝叢林深處探尋著。
看來這座島上近期是有人登陸過了,郭暖的眉毛緊皺著快擰成一團了,手里下意識握緊著弓身,也許接下來的旅程將變得凶險萬分。
「哎呦,這是什麼東西!」
胖子罵罵咧咧地繼續在前面荊棘草叢打頭陣開路,正當走到了山澗溪谷,展現眼前的是坑坑窪窪的漩渦水流,四邊散落著大石塊,可是最要緊的是烏黑的石頭上臥著一頭體型超過十英尺(大約兩米多),體重達兩百斤的大蜥蜴。
灰色褶皺的粗糙皮膚,張開一條鮮紅的蛇舌頭,睜著猩紅的冷眸正與胖子十米距離對望著呢,這一突然冒出來的怪物嚇得胖子 當一聲掉了鐵鍬,哎呦媽呀,他可是中原人,這怎麼看見過熱帶才有的大蜥蜴物種。
「嗖!」獵物鎖定,大蜥蜴憤怒地張開一嘴密密麻麻猶如針尖般細長的獠牙,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它便從休憩的巨石上立即躥下來,瞬時由靜止突然加速,目測估計有個三十公里時速,它短暫奔跑著直接奔向首當其沖的胖子領隊。
「全部人快朝兩邊散開奔跑!裴姵你去保護住大伙,胖子快撿起鐵鍬防身!蜥蜴交給我來對付!」
在這危急的時刻,郭暖大吼一聲,隨即張開強弓弓弦,蓬的一聲,三角精鐵錐頭箭劃過一道尖嘯猛地朝蜥蜴月復部飛射而去。
「 嚓!」大伙慌不擇路四處散開,回頭定楮一看,這還得了!郭暖強力飛射出的一箭竟然崩斷了!這媽的大蜥蜴的粗糙的褶皺皮該有多厚實吶!
「***,再吃你大爺的一箭!」
郭暖深呼吸了一下,隨即從背後箭袋上抽出一支倒刺硬桿箭,在毫秒流逝的時間里,只見他沉著地立定在原地看著蜥蜴朝走側一邊逃命的胖子追去。
「就是這時刻!」郭暖心中一聲呼喊,抓住千鈞一發的大好時機,有在遠程使出一招穿刺箭,這可是用一百五十斤拉力拉出來的硬弓,粗大箭桿的穿刺箭帶著潔白漂亮的鷹隼尾箭翎空中旋轉著,忽然在凌空劃過一道筆直的勁氣直插蜥蜴腦門而去。
「嘶!」蜥蜴腦門頃刻間崩開了一道血印子,隨即倒刺箭的箭頭掀開了整個腦門的皮肉,倒鉤刺連帶著擊碎了蜥蜴的厚實腦殼,強大的氣勁帶飛了一片白花花的腦漿濺出,這一系列的變化只在短短一秒中完成了。
一幕看得大伙目瞪口呆,沒料到平時文弱書生模樣的郭暖竟然這麼強悍!全體水手們的心里油然升起了敬服欽佩之意
「轟!」大蜥蜴轟然倒下,由于急速奔跑時忽然死亡止住腳步,兩百多斤巨大軀體的慣性瞬間剎住後在水灘犁出一道半米長的溝,而一只爪子即將就要抓到距離幾尺奔跑的胖子了深深止住了。
「這丫的!嚇死俺了,還敢襲擊我張大彪!我拍死你,拍死你」
胖子死里逃生,此刻驚魂未定的模樣,尤其是臉色發白得像癆病鬼,見大蜥蜴被郭暖干淨利索地解決掉後隨即轉身掀起鐵鍬朝死去的蜥蜴身上一陣猛拍打。
郭暖看著遠處胖子滑稽的樣子就像是個小孩子,不由淡淡笑了。此刻的他在朋友萬分危急的情景下連使出自己最大功力的兩發箭,此刻耗費了不少力量,郭暖松懈下來後不由感到一絲虛月兌。
「難道自己的箭術突破了?在危急關頭給逼出瓶頸了?」郭暖暗暗思忖著,感受到倒刺箭比平時要強勁了四層功力。
「呃!郭暖你的食指怎麼淌血了。」不知何時裴姵關切地走到郭暖身旁,悄然拉起了他拉弓的手小聲驚呼了一下。
「嗯?」郭暖隨即抬起手一瞧,拇指環的內側平時一般是用來拉扣弓弦線的,剛才在猛地強行爆發射箭用力過大被割破了手指。
「真是的,一著急連拉弦的護手扳指也忘戴上了,這硬弓勁力那麼大這樣再硬來幾次射箭不把弓箭手的手指給廢掉才怪快,把它包裹上。」
裴姵隨即嬌嗔道,說話間從懷里掏出一條白絹關切地把他的傷指包扎好,言語里透出一絲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