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口氣,素問從他腿上挪開點距離,手穿過解開的拉鏈,探過去。
陸錚的身子一僵,看著她。他的眼楮燒了起來,唇角勾出笑意︰「原來你喜歡玩火。」
素問翻了他一眼。都被槍炮頂著了,不玩火難道被火玩嗎?
手底的感覺很奇異,仿佛什麼活的生命,滾燙,在她的掌心里漲了漲,指間還能觸到血管的奔騰。
素問有點生澀卻異常執拗的握住他,毫無經驗的撫弄著。
她看到陸錚的喉結仿佛翻滾了一下,發出類似困獸的沉吟。他扯掉了身上的領帶,露出蓄滿力量的胸膛,獵豹一樣矯健的身體壓過來,再次吻住了她。吻,並不溫柔,舌尖在她口中進進出出,帶出細長的銀絲,甚至有種情(諧)色的味道。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穿越沙漠的旅人,已經饑渴難耐了,明明水源就在面前,當走近了卻發現不過是海市蜃樓,那種從雲端到地獄的起伏,讓他明知不是真實的,卻在刺激中變得更加狂熱。
素問的手心已經發麻,而陸錚的手還在自如的順著她的腰月復向下滑去。她有點惱怒的要撤開手︰「怎麼這麼久?」
陸錚按住她的手︰「再等等。」他的聲音更加暗啞,眼楮里都帶了點血腥的赤色,噬人一般毛骨悚然。一個純粹的男人的力量和隱藏在血管里的殘暴,都似乎要釋放出來。
終于,他的臉上浮現出痛苦與失控兩種情緒,脖子後仰,輪廓極好的下巴,讓人聯想起瀕死的天鵝。
不可否認……這時的他,很誘人。
「素素……」他的聲音顫栗著,仿佛有一根弦繃在里面,隨時可能斷裂。五指齊齊插(諧)入她的發絲,淺淺的低吟,從那雙薄而優美的唇里逸出來,猶如美妙的樂章。
察覺到他的痙攣,素問下意識的退縮,他手上的力氣突然變大,按住她的肩膀,有點痛。
車廂里散發著淡淡的麝香味道。陸錚抽出紙巾,幫她擦干淨手。
素問臭著張臉,要爬回副駕位,卻被他一把撈住了腰,還不忘在她身上模模。
素問拍開他的手,不悅的扭了扭︰「你夠了啊,沒完沒了。」
他笑嘻嘻的,神情饜足,又捏了把她嘟嘟的小臉蛋︰「你不是懷疑我這三年偷吃?我要是不好好表現,豈不是得一直背著這個罪名?」
素問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就因為這一句話,她累得手都要抽筋了!
「行了,快放我下來。」素問又錘了他一下。這車雖是好車,駕駛室里再寬敞再舒適也經不得兩個人這樣折騰,加之她緊繃得太久,這會子只覺得渾身酸軟,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陸錚嘆息一聲,把她拉進懷里,用手輕撫著她光滑的肩背,眯起眼楮低啞著聲音湊過來︰「讓我抱一會,看看你這三年瘦了多少。」
素問不再說話了。唇再次壓下,比方才輕柔千倍萬倍,情事後的吻,不再帶著那種掠奪的激烈,舌尖細細的掃過她的牙床,然後是上顎,用一寸一寸的溫柔誘惑著她與他交纏,很纏綿的吻,那種刻骨的味道,幾乎要通過唇舌逸散到素問身體每一寸骨肉,從此,銘記于心。
待他放開她,素問已經覺得舌頭打結無法說話了。
遠遠的有車燈掃過,有人將車開了出去。素問推他一把︰「別耽誤時間了,趕緊回家吧。」
本意是想從他身上月兌身,誰知男人意味深長的笑道︰「是該早點回家的。」回家才好辦事嘛。
讓人沉醉的夜晚,跑車在高速路上放開了疾馳。素問趴在車窗上,萬千燈火在她眼眸里明滅。
陸錚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用溫柔的眼光掃過她。
他打開了車頂棚,夜風吹得她頭發四散飛舞,她笑吟吟的轉過頭來,指著高架側面那高聳入雲的建築︰「喂,陸錚,那邊是不是被燒掉的電視台?」
陸錚隨著她的目光,模模糊糊應了聲。
漫天星子倒映在他眼眸里,他的目光,深邃如永夜。
有很多事,無法輕易釋懷。即使他們剛才曾那樣親密。
她還是那個倔強固執的聶素問,卻也不再是他的素素。他們的生命曾經交織,而後出現斷點,如今又在一起。
三年前,他動用一切資源,勢必將她找到,抓回來。然而她哪也沒去,就在皇城根下,他的眼皮底下,悠悠哉哉的生活了三年。他不可能一點沒有她的消息。關于她的一切,像是有人小心翼翼的抹去了,他找不著一點她存在過的痕跡。
他不曾參與的這三年里,在她的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
他只在昨夜,問過她一次,她不願說,他也就不再提。
然,那絲芥蒂,無法被粉飾。
那天晚上回去以後,素問又被他纏著做了三次。先是陸錚去洗澡,她就一個人坐在地板上,背靠著沙發,看今天晚上大賽的重播,看到她和薛紹峰那段時,不知什麼時候陸錚已經出來,身上才圍一條浴巾,就那麼大剌剌的坐在她身後沙發上。
他向前傾過身來,頭擱在她肩上,熱熱的氣體噴在她耳側臉腮︰「看這里的時候我真的很生氣。」
「哦?」她回過頭來,明眸善睞。
他親吻她,唇舌的間隙里喃喃抱怨︰「當時只想沖上去把你拉走。」
她笑起來,沒心沒肺肆無忌憚,摟著他的脖子和他滾到了一起。他們在地板上做(諧)愛,電視里是她自己的歌聲,這種感覺有點奇妙。陸錚緊緊抱著她,她的背抵在沙發上,手環住他剛洗干淨又微微出汗的肩膀,他輕輕的動著,在她耳邊動情的喘息。
「素素……你的聲音還是很好听的,很……動听……每次听了都火撩火燎的。」
素問臉皮一紅,發熱的身體更加滾燙,竟然不受自己控制的嗚咽了一聲。
他像受到鼓勵似的加大馬力,滿意的親了親她的唇︰「乖,真听話。」
听話的後果就是從地板轉戰到沙發,然後又挪到床上。最後一次是在浴缸里,關于那次的淪陷,素問悔得腸子都快青了。
彼時,她蜷在床上,腦子里除了支離破碎還是支離破碎,整個人像被卡車碾過一樣,她終于切身體會了積蓄三年的**有多可怕。
陸錚從後面掀開被子,摟住她的腰哄著︰「乖,抱你去洗洗。」
她拽著薄被僅剩的最後一角,做垂死掙扎︰「讓我睡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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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缸啊浴缸……是發船票還是養河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