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君鸞歌失蹤了?」
景淵皇帝寧夜明原本還在等著他手中的那顆王牌棋子回來,卻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答案,則會樣的事情,怎麼能讓人接受!
也難怪他會暴怒了!
「是的,穆國皇宮確實遭到血洗,但是穆國皇帝和皇後,以及那個太子卻獨獨的留了下,其他的皇室子弟,皆是一個回活口都沒有留下!只是君鸞歌卻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消失的無隱無蹤!」
尚義也覺得奇怪,一個人再如何也不可能消失的這般的徹底,更何況君鸞歌現在已經是受到他們的控制,也根本就不可能擺月兌他們的控制!所以唯一能確定的就是,她不是自己擅自離開,定是被什麼人劫走!可是君鸞歌的武功已經是出神入化,什麼人能不驚動任何人,卻能將她帶走?若是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的話,那麼後果將士何其嚇人!暗處有這樣的一個敵人存在,恐怕主上定是會覺得寢食難安了!
還留下人了!
這樣的結果,令寧夜明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他怎麼也想不到他手中原本以為最听話的棋子,在執行第一件任務的時候,就如此的令他失望!難道說是因為那樣的控制還殘留著什麼嗎?
像是察覺到了他心中所想,尚義這才倒是率先開口解釋︰「主上不必著急,君鸞歌現在是您的人,她也只听您一個人的命令!這個時候定是在執行主上的任務的時候,出現了什麼差錯,否則的話她也抗拒不了您的召喚!這件事情,還是等君鸞歌回來,主上再說也不遲!只是君鸞歌是我們好不容易才到手的絕對棋子,主上千萬不能大意!」
「朕知道!」
寧夜明豈能不知?這樣的時候,他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計劃,即使一小點的失誤也絕對不允許!
手緩緩的撫上鎏金龍椅,他的眼中閃著瘋狂的執著,更是有著令人難以言喻的殘忍野心!
「派人給朕找,無論如何,一定要將君鸞歌給朕帶回來!」
「是!」
鸞歌一睜眼就見自己被人點住全身大穴,動也不能動的躺在床上!而她的身邊則是坐著幾個之前的那人,此時正一臉著急的看著她!
「太子醒了!」全身都包裹在黑袍中的巫師,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輕聲的問道!
只是雖然看似是問,可是口氣中卻一點也不是問句!
鸞歌眨了眨眼楮,這是個什麼狀況?這些人為何要綁著她?難道說之前她猜對了,這些人真的是主人的敵人了?
這樣的一想,令人膽顫的紅眸中,忽然迸射出駭人的冷光,冷冷的看著她面前的三個年輕男人!若是他們真的是主人的對手,那麼她不介意親自解決這樣的禍害!
不得不說,即使鸞歌現在已經完全的受制于寧夜明,但是她從前的處事風格卻依舊不變!任何的人,只要是她身邊熱認可的人,那麼就會回拼盡全力!而現在寧夜明在她的心中卻恰好就是這唯一的認可的存在,所以她對于這幾個讓她沒有完成主人交下來的任務的人,她是真的想要殺了他們!
對于那個一身包在黑袍中的人,鸞歌冷冷的掃了他一眼,不發一語!
「殿下不記得我了嗎?如此說來,真的是被控制了!」
煞有介事的點點頭,巫師似乎確定了一般!這樣的反應,到是讓站在邊上焦急的看著他的鳳黎昕三個人,心焦!
這是什麼反應,難道說沒有辦法嗎!
「太子現在身懷有孕,若是過于激進的話,可是會傷及胎兒,太子難道這都不管了嗎?太子怎地就不記住我的話,如此的不小心,竟然讓別人講你控制了,這樣的你,如何能擔當重任!太子,不得不說,我現在對你很失望!」
白月卿緊緊的皺起眉,他不明白這個時候這個巫師為什麼要說這樣的廢話!鸞歌現在明顯是根本就不記得他們,甚至還將他們當做敵人,這樣下去,他們真的是擔心!若是之前的話,那倒是還好,畢竟她的武功高強,別的人是絕對近不了她的身!但是現在她將真正對她好的當做敵人,將真正心懷不軌的人,卻當做是自己的主人!更何況,她現在還懷有身孕,這樣的話,她的處境就更加的危險!
若是讓寧夜明知曉的話,他絕對會瘋狂的讓鸞歌將孩子打掉!而以鸞歌的現在只是听從她的命令來看,她是絕對不會有異議的應下!那個時候將是怎樣的一種場景,他都不敢想象!
剛剛听到這樣的消息,鳳黎昕是欣喜的,但是隨後看到她這樣的狀態,他卻只剩下恐慌和心痛!他曾經想過,在這個時候將孩子打下,那樣的話,至少是他做出的決定,也好過等她恢復自由之後,自己傷了月復中胎兒要好受一些!
可是每每一想到這個決定的時候,他就渾身顫抖,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做!他甚至還在想,她月復中的孩子,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到底是像他還是像她!要他親手殺了他們的孩子,他更本就做不到!
孩子?
鸞歌眨了眨眼楮,眼底的戾氣慢慢的散了去,血紅的眼楮緩緩的移到了下月復!若不是身體不能動彈的話,她一定會撫著自己的肚子,看看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但是若是她的月復中真的有孩子的話,那麼這個孩子又是誰的?
鸞歌側過頭看著他們,總覺得,似乎有些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記憶中,她似乎沒有與什麼男人多做過接觸!唯一接觸最多的人,便是主人!可是她卻有種肯定的直覺,這個孩子絕對與主人沒有任何的關系!
可是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這個孩子是誰的?
「太子殿下這個樣子,想必也是想不起來孩子是誰的了!既然沒有父親,那麼我就幫你將他打了吧!」
「巫師大人——」鳳黎昕等人都是一驚,不明白他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
鸞歌也是一愣,看著他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怪異!她想要知道他是不是認真的,但是他的全身都包裹在黑袍中,根本就看不見神情,自然也就瞧不見他想什麼!
當下,鸞歌雖然不曾言語,但是眼中卻已經有絲冷意泄露!
「太子殿下現在定是想不起來孩子的父親是誰了,對嗎?」
眸光狠狠的一閃,鸞歌微微的垂下頭,沒想到他竟然能輕易的就猜中了她的心思,這讓她有些慌亂的感覺!總覺得,再在這里待下去,似乎有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而且剛剛她確實在想月復中孩兒的父親是誰!但是即使不知道,她也從來不曾想過要將孩子打掉,怎麼說這也是她的孩子!
終于,好半晌之後,鸞歌血紅的眼眸中閃著厲光,冷冷的掃了幾個人一眼︰「與你們無關!」
鳳黎昕與白月卿鳳逸彤相視一眼,皆是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驚疑!
他們原以為若是她知道自己懷了孩子的話,定會因為寧夜明的緣故,想要打掉這個孩子。可是剛剛巫師的提議,似乎反而像是刺激到了她一般,讓她豎起了全身的刺!似乎很擔心別人會對她的孩子出手!這一點的認知,讓他們三個人的心中都是一喜。總覺得雖然鸞歌被控制,但是在心性上面,還是存在著突破口!若是能掌握的話,相信一定能破除寧夜明的控制!那個時候,他們的鸞歌就一定能回來!
「太子好生歇著吧,我們就不打擾了!」
巫師倒是一點也不在意的站起身,身邊點了鸞歌的昏睡穴,然後才領著人離開這間典雅的房間!
「巫師大人,您覺得鸞歌的......」
「她的心性並沒有全消,看她如此的防備自己的孩子這一點上,就應該知道她是個心性極強的人!太子的為人,你們應該更加的清楚!」巫師頓了頓,有道︰「但是我唯一能說的就是,這個孩子是決計留不得,否則的話,隨著月復中孩子的成長,母體也將會受到氣血的帶動!若是到了那個時候,太子的身體恐怕會吃不消,而且還可能導致她徹底的迷失心性!」
巫師的話簡直就像是一盆涼水,令人覺得世界一下子變得一片昏暗!
尤其是鳳黎昕,整個人的臉色變得極為的難看,神情也是灰敗了很多!
最終,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堅定的看著他︰「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這件事情就......就交給我來辦吧!」
誰能知道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到底有多痛,他的心在滴血!那是他的孩子,那是他和她的孩子啊!可是這一次他卻要親手的將孩子從她的月復中打掉!他甚至都能猜得到,等她恢復了神智之後,將會如何的恨他!
但是他不得不這麼做,他不能讓她有任何的危險!
即使以後她會恨他,他也絕對不會為今天的所作所為後悔!
「五弟,這......」
「師弟,還是交給我們吧!」
白月卿與鳳逸彤皺著眉看著他,他們了解這樣的決定是如何的難做。鳳黎昕是孩子的父親,若是由他做的話,實在是......
「就當是、是我送這未能謀面的孩子最後一次!」
帶著顫音,鳳黎昕腳步有些踉蹌的走了!
見狀,白月卿眉宇間染上一絲凝重,若是他真的這麼做的話,鸞歌的烈性子,怕是......
「巫師,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
就是一定要用這般極端的方式嗎?
這樣的方法,無論是對鸞歌還是鳳黎昕,都是一點好處都沒有,甚至還會適得其反!
「太子的命重要,還是這些瑣碎的事情重要?」
巫師的話語依舊平淡,卻多了些無奈!
一個是活生生的人,一個是尚未出世,且還不知道能否出生的孩子,若是賭上這兩個人的命的話,那便只能舍棄了那個未知數了!
這一點,即使他不說,以這些天之驕子一般的人,又豈能不曉得?
巫師遮擋在斗篷下的眼楮瞥了眼沉思的白月卿,又看向那個已經離開這里的鳳黎昕的方向!
哎,這兩個讓人不省心的孩子!
鳳黎昕在外面沉吟了好一會兒,終于略略的平復了自己躁動的心,雖然還是不忍心,不願意,但是最終還是將已經煎好了的湯藥倒在了碗里!
雙手有些顫抖的端起盛滿湯藥的碗,腳像是灌了鉛一般的向那件房走去!
但是在房門口徘徊了很久,卻好似房中有吃人的怪物一般,手倒是抖動的更加厲害!
「五弟——」
「師弟——」
白月卿與鳳逸彤都是有些不忍的看著他,這樣的決定,到底是用了多大的決心!
而鳳黎昕只是身形一頓之後,便輕輕的搖搖頭,緩緩的推開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