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情王爺腹黑妃 第066章 兄弟就是這麼使的

作者 ︰ 蒼生笑

當司儒絕再一次來到主帥帳營的時候,就看到司儒墨一個人坐在寬大的椅子上,右手拿著碩大的帥印,一點一點的摩挲著。

曾經意氣風發的司儒墨好像一瞬間褪去了所有驕傲的盔甲,昏暗的燭光之中,明滅了他的情緒。

司儒絕看不真切。

「還在想洪元帥?」

「那些都是太子皇兄安排的吧?」司儒墨啞著嗓子,盡管他順利的除去了洪元帥這顆毒瘤,可心中卻並無喜悅。

「嗯。」司儒絕點了點頭,沒說話。他的這個皇弟,為人太過光明磊落,就連在打仗的時候,都不屑用那些個陰謀詭計,「兵者,詭道也。勝者王侯,敗者寇。皇弟莫要想太多。」

這是司儒絕所能想出來的,唯一安慰的話了。他與司儒墨不同,當年後宮妃子充盈,皇子眾多的時候,司儒墨還是個不懂世事的少年,在母後的保護下單純而恣意的生活著。而他,已經開始學習陰謀陽謀,學著怎樣借刀殺人,學著如何手染鮮血。

最初他與司儒墨的計劃中,只是想要逼迫洪元帥自亂陣腳,抓住把柄後自亂陣腳。可是洪元帥實在是太過腳滑,無奈他只能安排出這樣的一場戲。甚至犧牲了一名死士。

嘆了口氣,司儒絕再一次坐在了司儒墨的對面,熟練的拿起了桌上的行軍圖鋪開,抬眼看了一下司儒墨,淡聲道︰「八弟,別忘了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你還要把你的士兵帶回去給他們的妻兒母親,八王妃也在府中等著你凱旋而歸。」

听到唐水煙的名字,司儒墨那雙晦暗的眼中才終于有了光芒。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抬起頭,看了司儒絕一眼,便將視線投向了桌案上的地圖中。

「太子皇兄說的是。」

他知道自己太過天真,而這樣的天真若是不舍棄,總有一天會成為致命的傷害,甚至連累到那些他所愛,和愛著他的人。

司儒絕這一次是在半夜的時候就離開了軍營,臨走時他將唐水煙交給他的錦盒給了司儒墨,司儒墨打開錦盒,里面躺著的是一封極為秀美的書信。用的是京城時下最受閨閣女子喜愛的染香紙,淡淡的菊花香氣撲鼻而來,並不濃烈,卻縈繞于鼻間,讓他想到了那個在郊外說要等他凱旋的女子。

唐水煙的信中,對于自己的身體狀況僅是一筆帶過,並未多提。倒是說了許多關于司儒墨的事情,囑咐他天氣轉涼,莫要忘了加衣。又說出門在外,無人照顧他,讓他即便是軍務再怎麼繁忙,也切莫忘記吃飯。

司儒墨的臉上逐漸揉進了一些暖意,如同春風中逐漸融化的清泉,一點一點的漾開,像是名為幸福的東西。他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一顆心被填的滿滿的,可是在下一瞬,那片春意融融就變成了一片冰原,司儒墨的微笑僵在了臉上。

「唐——水——煙——,你真是好樣的。」

因為,他在那封信的最後一段,看到了這麼一句話︰

師兄近日也來府中小住,望夫君莫要掛念。

司儒墨在主帥帳營里氣得跳腳的時候,司儒絕已經帶領了三千人的精兵,趁著夜色偷偷繞到了南雀**隊的背後,切斷了他們運糧的通道。

司儒絕身著厚重的披風,寬大的帽檐遮住了他大半張臉,遠處南雀國的軍隊仍舊覺得勝券在握,似是夜夜對酒笙歌,絲毫不將東欒國放在眼中。

狂風呼嘯著刮過原野,帶著初冬冰冷的氣味。司儒絕抬頭望天,原本清朗的明月不知何時被厚重的烏雲所遮掩,就連一絲的星光也瞧不見。四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那些運輸糧草的南雀國士兵早已魂歸西天,濃烈的血腥味中還隱隱帶著一絲火油的刺鼻氣味。

司儒絕深吸了一口氣,嘴角噙著一抹古怪的笑意,似是解月兌,又似是無盡的蒼涼,最終,他緩緩開口,冰冷的嗓音就像是玄鐵一般冷漠。

「動手。」

頃刻間,原本還是一片寂靜的黑暗之中陡然升起沖天的火柱,幾乎要將方圓十里都映照成了白晝。火勢借著風瞬間燎原,自後向前推移,整個南雀國的軍營頓時化為一片火海。

物體燃燒的 啪聲,士兵的慘叫聲,間或還有不知道點燃了什麼的爆炸聲,剛才還對酒笙歌的軍營,在下一瞬便化作了人間地獄。

司儒絕冷冷的看著,眼中沒有絲毫的動容。他翻身上馬,調轉了馬頭,帶著三千精兵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身後,沖天的火柱就像是要吞噬著世間的一切,猙獰著丑陋的嘴臉。

以那火光為信號,司儒墨集結了營中的全部士兵,四周連成一片的火海遠遠地就連這邊都感到了刺膚的灼熱。所有人驚詫的看著淒慘悲鳴的南雀**,一時之間還弄不明白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將士們,南雀國侵我東欒國土,就連上蒼都看不過去他們的惡形惡狀,降下天火以示懲罰!」

司儒墨的話一出,下面一陣嘈雜,誰都看到了南雀**營的慘狀,還想著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原來竟是上蒼也看不過眼了嗎?

有人連忙雙手合十,感謝蒼天有眼。

也有人是今夜當班,親口敘述著自己方才的所見所聞。

「你沒看到,那就是從平地里呼的以下就起來了,可邪乎了!」

「哼,那些南雀國的狗,老天爺都看不過眼了,下了天譴!」

「就是!看他們那些樣子,簡直就是活該!」

底下鬧哄哄的一片,司儒墨並未阻止。他只是淡淡的看著,而下面的士兵也很快的發現,他們之前被南雀國的軍隊包圍,如今南雀軍營著火,他們恰巧被包圍在了最中間。若是不想辦法,遲早大火也會燒過來!

之前的快意瞬間被驚恐所取代,他們或許不懼怕為國捐軀,可是他們,不想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里。

敵人被天火燒死,而他們卻因為受到牽連一同被燒死了?

多可笑。

「將士們。」司儒墨看著逐漸安靜下來的士兵,再度開了口,「如今我們只能與南雀國的軍隊決一死戰。」他指了指東南角,說道,「那里有一條河,若是能夠殺光南雀國的狗賊們,再順著那條河,我們一定能夠走出一條生路!」

在這個時候,任何一個生存的可能性都會最大限度的激發一個人的潛能。此時東欒國的士兵早已經紅了眼,不僅是對于南雀國人的仇恨,更多的是對生存的渴望。

他們紛紛抽出了腰間的刀,拿起了受眾的長槍,以從未有過的高漲士氣以及極高的行動力,在司儒墨的指揮下沖向了紛紛逃過來的南雀軍。

「殺啊——!」

震天的喊殺聲似乎更加鼓舞了四周熊熊燃燒的大火,就連天空中厚重的烏雲此刻也被染成了不詳的橙紅色。

東欒**一個個士氣振奮,以一當十,頗有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狠盡,那些驚慌逃來的南雀**,在還未松一口氣的時候便對上了殺紅眼的東欒**,極度的疲憊和驚慌讓他們幾乎喪失了一切的抵抗,一個一個就像是破布女圭女圭一般,任人宰割。

血流成河,那唯一的出路的河水被鮮血浸染,無數人踏了進去,趟著河水想要沖出大火。渾濁的水,擴散的血,倒映著漫天的火與妖異的天。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穿透厚重的雲層照向大地的時候,所有逃出生天的人再次回想那拼盡了全力的一夜,只覺得渾身虛軟。

大火吞噬了最後一寸土地,焦黑的尸體散發出了令人作嘔的氣味,有些剛入伍的小兵像是才回過了神,轉過頭蹲在地上大吐特吐。滿地都是燒焦的尸體,縷縷青煙幽幽上浮,那就是一副人間地獄!

就連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兵,此刻也不忍看的扭過頭去。昨夜幾乎已經不是戰役,而是一場為了生存的單方面的屠殺。

他們手刃了仇人,心中卻感不到絲毫的快意。

「我們……活下來了……」有人喃喃的說道。

「我們……可以回家了……」漸漸的,眼底里有了些許的光芒。

「我們……贏了——!」

最終,這些許的光芒迅速擴散至所有幸存人的眼中,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

司儒墨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就看到了騎在馬上的司儒絕。厚重的披風,寬大的帽檐讓他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見到那雙與自己何曾相似的薄唇,微微翹起了一個弧度。

「回去吧,她在等你。」驅馬來到司儒墨的身邊,他的目光飄向了不知名的遠方,在就好像與司儒墨隔了千山萬水一般,明明就在身邊,卻那麼那麼遠。

「太子皇兄……」司儒墨的聲音有些沙啞,是因為這一晚上的廝殺。他想對著頭一次覺得如此陌生的司儒絕說些什麼,卻被對方飛快的打斷了。

「不過,這爛攤子可別指望本宮幫你收拾。」轉過臉,沖著司儒墨眨了眨眼楮,方才的司儒絕仿佛不過是一時疲憊出現的幻影,如今再看去,依舊是那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

司儒墨舒了口氣,薄唇也扯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他看著司儒絕,突然就將手中的帥印往他懷中一丟,在司儒絕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便策馬揚鞭,一下子跑出了老遠。

「太子皇兄難得千里迢迢來此,不做點什麼就回去實在是太不劃算了。本王京中還有要事,之後就交給太子皇兄了!」

司儒墨笑得得意,才不願意去理會身後氣得跳腳的司儒絕。兄弟嘛,就是關鍵時刻拿來用的不是?

司儒絕本想去追,卻又在下一瞬放棄了。他詭異的笑著看著司儒墨揚塵而去的背影,嘿嘿笑了兩聲,喃喃自語道︰

「八弟,希望京中的那個人,你能與他相處愉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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