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情王爺腹黑妃 第082章 美人有約

作者 ︰ 蒼生笑

下過雪的清晨,空氣中總是帶著深入肺腑的涼意,深吸一口氣,就好像是全身都被洗淨了一般,那原本還有些沉迷于夢鄉的頭腦,也瞬間恢復了清明。冬日的陽光不濃不淡的鋪在白雪上,冰凌折射出七彩的光,自閣樓上望下去,恍若夏日波光粼粼的湖面。

夢醒時分,好像有一股幽香鑽入了鼻翼,司儒墨皺了皺眉,又舒展開來,睜開眼,就看到了一室的明亮。火盆放在屋角,珠簾靜靜的垂下,緊閉的門窗讓室內的空氣都仿若一汪深潭,沒有一絲的波瀾。

房內溫暖的溫度讓人有些許的倦怠,司儒墨躺在床上睜著眼,過了會兒才打算起床。可就在他準備坐起來的瞬間,那原本已經舒展開來的劍眉又狠狠的擰在了一起。

他好像……

金鑾殿。

皇帝黑著一張臉,天子的威儀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山岳,自上而下狠狠地壓在了所有人的頭頂,不論是三朝老臣還是新近士族,一個個都大氣不敢喘的低著頭,小心翼翼的窺視揣測著天子的怒氣究竟從何而來。

皇帝掃了一眼殿內那些個戰戰兢兢的臣子,有兩個最靠近龍椅的位置如今是空著的,一個是太子司儒絕的位置,如今司儒絕仍在南部剿滅亂黨,自然是不能來的;還有一個便是八王司儒墨的位置,司儒墨已經回京,可他如今,竟然連一聲報備都沒有,就直接缺席了?!

本來皇帝是不會有這麼大的怒意的,畢竟司儒墨是他最喜愛的兒子。可昨日堂堂八王爺竟然去了添香樓這件事,不知怎麼的就長了翅膀一樣的在皇城內外傳的沸沸揚揚,連帶著還扯出了之前唐水煙的紅杏出牆,現在可謂是滿城的風雨。

而現在,司儒墨竟然沒有上朝,他想做什麼,再遞個把柄給那些喜歡嚼舌根的人,讓他們說堂堂八王爺夜宿添香樓,不上早朝?皇室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皇帝越想越氣,倒不是因為折損了皇室的顏面,他是司儒墨的父親自然知道自己兒子是個什麼樣的人,可若是唐水煙因為這件事多想了呢?

說到底皇帝還是有私心,畢竟內宅不寧,可不是什麼好事。

可僅僅只因為這件事,就值得皇帝生那麼大的氣?

自然不是。

「這是今兒個太子從南部快馬加鞭送上來的折子。」皇帝將手中的奏折重重往龍案上一砸,銳利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樣狠狠地掃了過去,「朕之前撥的糧草,看來並沒有安全送到。」

底下的臣子面面相覷,糧草竟然沒有送到?怎麼一點兒風聲都沒有?

「朕還真是養了一群好臣子啊!」皇帝冷哼一聲,嘲諷出口。這些大臣簡直就是吃干飯的,糧草被劫,這麼大的事,竟然沒一個人知道!

「萬歲息怒——」

一干朝臣全都惶恐的跪了下來,心中都在不斷祈禱,這怒火可千萬不要燒到自己身上。

「查!給朕徹底查下去!到底是誰那麼大膽,連軍隊的糧草都敢劫走!」皇帝撂下這麼一句話,直接站起身拂袖離去了。一旁的公公連忙宣布退朝,小心翼翼的跟在皇帝身後也走了。

直到皇帝的腳步聲徹底听不見了,地上的大臣們才從地上爬了起來,一個個愁雲慘霧的。這查肯定要查,可是從哪查,讓誰查?那些人既然有本事不聲不響的劫走糧草,甚至沒人察覺到,那就絕對不會簡單。這事兒要是辦好了,那就是升官發財的功績,要是查不好……天威難測,一不小心說不定就落下個滿門抄斬的地步。

本來,這種燙手山芋是可以推給司儒墨的。可今天?他不在啊!

在一群朝臣唉聲嘆氣,糾結著八王爺今日怎麼沒有來早朝的時候,司儒墨正瞪著一雙眼楮,無語的看著床頂,動彈不得。

他維持這樣的姿勢已經有將近兩個時辰了,除了眼楮能眨,脖子能轉以外,全身就像是變成了石頭一般,動彈不得。他曾經嘗試著張了張嘴,想要喊人進來,可無論他怎麼努力,就連個像樣的音節都發不出來。

整個房間安靜的就連炭火燃燒的聲音,都清晰入耳。

——咕——

巨大的月復鳴拉長了尾音劃破了一室的寧靜,司儒墨瞪著眼,饑腸轆轆卻連聲音都發布出來。已經兩個時辰了,誰也沒進來過這房間,他連求助都做不到。

他不過是睡了一覺,這是怎麼了?

好餓啊他好餓啊!

司儒墨在心中淚流滿面,四聲吶喊,可惜哪怕他嘴巴張的再大,除了呼吸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他這到底是怎麼了——!

「當然是中毒了。」唐水煙放下手中的茶盞,身子往後一靠,縮在貴妃榻上,裹緊了柔軟的狐裘,一臉理所當然的看著月璃。

「師妹果然還是在意。」月璃賊賊的笑著,湊到唐水煙的面前,手快的劫走最後一塊糕點,在唐水煙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塞進了自己嘴里。

「哼,不過是給他一點教訓。」唐水煙恨恨的盯著矮幾上空了的盤子,再將視線轉到月璃嘴角的那點糕點的殘渣。

吃吃吃,吃死你!

「師妹,你還是太謹慎了。」月璃伸出拇指,優雅的抹去了嘴角的糕點,順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水,就喝了一口,「要不要師兄幫你?」

讓月璃來幫?那就等著越幫越忙吧!

唐水煙直接將頭扭到了一邊,過了好一會兒才悶悶的說道︰「師兄你別管,我自有分寸。」

不在意?在意?唐水煙也不知道,就覺得昨晚從司儒墨身上聞到了陌生的香氣,她就覺得不舒服,很不舒服!

所以今早一醒來,看著邊上睡得一臉美的司儒墨,終于一個沒忍住,就把新作的毒藥撒他身上了。

「師妹不去給八王解毒?」月璃揚了揚眉,好奇地問。

「時間到了自然就解了。」唐水煙無所謂。

抬頭看了看,似乎要到正午了,司儒墨至今還沒出現,看來她這次做的毒藥效果還不錯?

石榴掀了簾子進來,福了福身子,「小姐,午膳已經準備好了,要送上來嗎?」

「送上來吧。」唐水煙點了點頭,石榴轉身離去的時候,又叫住了她,「讓人吧午膳送到房里吧,王爺應該要醒了。」

想了想,還是打算去看看司儒墨。唐水煙也不管月璃那有些曖昧的目光,起身就朝著主院走去。

司儒墨躺在床上,肚子都餓扁了。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絕望的想,自己會不會就這麼默默地餓死在床上,等到尸體僵硬後才被發現?

唐水煙會因為他餓死了而傷心嗎?

父皇母後呢?

司儒絕那廝肯定要得瑟了吧,從小他就看自己不順眼,變著法兒的捉弄。

就著胡思亂想,餓的頭暈眼花的當口,外廳房門吱呀的一聲被打開,緊接著便是唐水煙那熟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床邊。

司儒墨瞬間覺得救星來了,激動的扭過視線,看著溫婉微笑的唐水煙。

「王爺,該用午膳了。」收在寬大廣袖中的縴縴玉手微微一動,一撮銀色的粉末散在了空氣中,無人察覺,「妾擅作主張讓人送過來了,還望王爺莫要怪罪。」

風從沒有關緊的門縫中溜了進來,劈開了一室融融的暖意,卷著幾不可見的銀色粉末撲向了司儒墨。突如其來的涼意讓司儒墨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終于又能動了。

「啊……」嘗試著發出了單調的音節,雖然有些啞,但是好歹能說話了,「本王不是讓你不要再這樣自稱了。」

沒想到司儒墨第一句說出來的並不是午膳之事,他皺著眉,有些不悅的看著唐水煙,活動了下僵硬的四肢,撐著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我二人已經是夫妻,再這樣稱呼未免生分。」

唐水煙頓了頓,有些奇怪的看著司儒墨。東欒國的男子那就是天,是頂梁柱,是上位者,讓她用平等的語氣與他說話?在她唐水煙所認知的範圍里,司儒墨是第一人。

這是在他心中,將她放在了與他對等的位置上嗎?

唐水煙忍不住這樣去想,心中劃過一絲異樣的柔軟,卻還未來得及撲捉,便又消失了去。

「是。」柔柔一笑,多了幾分真心,「那麼,王爺是要先洗漱,還是先用午膳?」

司儒墨想了想,形象也是很重要的,特別是在唐水煙面前,怎能如此邋遢?便起了身,道︰「你現在外廳稍等一會,本王先洗漱一番。」

唐水煙點了點頭,喚了外面的奴僕進來,自己就走到了外廳坐了下來。隔著重重的珠簾,唐水煙閑來無事便打量著司儒墨。透過屏風映出的身影挺拔健碩,想著兩個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這樣隔著一道屏風,那時候司儒墨還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百般設法想要退掉這門親事,結果卻被她氣得拂袖而去,當真是……有趣!

唐水煙自個兒出神的想著當時屏風對面司儒墨的臉一定是鐵青鐵青的,想著想著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此時司儒墨已經洗漱完畢,掀了簾子走過來,就看到唐水煙一個人在那樂呵。冬日的陽光斜射進來,在她的面頰上覆上了一層光暈,柔柔的,讓人晃了眼。

「想什麼呢,笑成這樣。」

直到司儒墨的手覆上唐水煙的發頂,差點揉亂了她的發髻的時候,唐水煙才回過神,抬頭看向司儒墨,「沒什麼,我讓人傳膳吧。」

午膳的菜式並不多,但是很精致,考慮到司儒墨這幾天大病初愈,多是以清淡口味為主。唐水煙親自給他舀了一碗湯,還未放下來,房門便被毫不客氣的推開了。

「在吃午膳?本公子來的真是時候。」月璃搖著手中那毫不符合時節的扇子,不顧司儒墨那張突然黑了的俊臉,大刺刺的就坐到了唐水煙的身邊,長臂一伸,極其自然的接過唐水煙手中的湯碗,幾口就喝完了,「嗯,不愧是八王府的廚子,這排骨山藥湯一點兒也不油膩,果然好喝!」

司儒墨想掀桌,那是煙兒盛給他的!給他的!

月璃才不管你想什麼呢,他大爺高興就好。自顧自的叫人添了雙碗筷,直接大口吃了起來,還不忘稱贊道︰「嗯,果然好吃。」

唐水煙嘴角一抽,這又是唱的哪出?

司儒墨青筋暴起,他好想把月璃打出去!

月璃吃的一臉滿足,抬頭看著那兩個怔愣看著自己的人,粲然一笑,「吃啊,別客氣。」

「……」唐水煙垂在身側的衣袖輕輕抖了抖,一道綠色的輕煙從里面溜了出來,直接飄向了月璃。

月璃一眯那桃花眼,隨意的揮了揮廣袖,那綠色的煙霧軟綿綿的打了個轉,飄向了司儒墨。

從司儒墨的角度,看不到唐水煙放毒的動作,只能見著月璃衣袖一擺,那明顯可疑至極的煙霧就迎面朝自己飄了過來。劍眉一擰,司儒墨五指成爪,內力凝于掌心,直接打散了那團煙霧。

「月公子果真是不一般,用膳都喜歡加點料。」司儒墨扯了扯嘴角,做出一個勉強可以稱之為笑的表情,看著月璃狠狠磨牙。

「哪里哪里,只不過是增加些樂趣罷了。」月璃笑眯眯的接了下來。

樂趣?

唐水煙挑了挑眉,看向月璃的眼神里寫滿了︰既然你覺得是樂趣,那以後我天天給你在飯里加點?

月璃︰……那就不用了,這制毒的藥材多珍貴啊,咱別浪費了。

唐水煙︰沒事,為了師兄,師妹不在乎那些個小錢。

月璃︰但是我在乎啊……!

司儒墨︰混蛋月璃,居然和我的煙兒眉目傳情!

極度不爽的坐了下來,甚至弄出了些聲響,看到唐水煙詫異的看向自己,司儒墨心里終于平衡了點。

反正,我的煙兒只能看我!

暗中狠狠瞪了月璃一眼,轉向唐水煙的時候已經是滿面笑容。司儒墨端起碗,一副我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快吃吧,冬天冷,菜都要涼了。」

月璃得意的看了唐水煙一眼︰看,你家王爺著急了。

唐水煙直接給瞪了回去︰吃你的飯去!這麼多菜還堵不住你的嘴。

月璃聳了聳肩,低下頭開始扒飯。他今天來的目的就是看戲的,喧賓奪主很不好低調低調。

一頓飯在各種暗潮洶涌快要接近尾聲的時候,突然有個小廝遞了一封信進來,說是給司儒墨的。

司儒墨狐疑的接了過來,卻在看到信封的瞬間微微睜大眼,瞳孔一縮,一道莫名的情緒飛速閃過,又重新恢復于平淡。他拆開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箋,也不知是不是刻意,選了個唐水煙看不到的角度,飛速的看完之後,便將其收緊了衣袖之中。

「煙兒,我突然有些急事。」司儒墨說著就站了起來,一旁的小丫鬟機靈的取了披風遞上,「你和月公子慢慢吃,晚膳我大概就不回來吃了。」

唐水煙的視線若有似無的掃過司儒墨的袖口,點了點頭,柔順的走到司儒墨的面前,細心的為他系上了披風的帶子,「外面天寒地凍,王爺大病初愈,凡事小心,切莫再染了風寒。」

司儒墨有些不悅的皺眉,唐水煙這句話說得得體溫婉,可那一聲「王爺」卻令他覺得之前好不容易拉近的兩人的距離,瞬間又回到了原點,「以後就叫本王的名吧。」司儒墨的大掌覆住了唐水煙的手,說道。

「是。」唐水煙不著痕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恭順的回答,卻並沒有喊出來。

司儒墨還想說什麼,可這件事又仿佛真的非常緊急,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放開了唐水煙的手,轉身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記暗地里狠狠地瞪了月璃一眼,警告他別打唐水煙的主意。

月璃是能被警告的人嗎?他直接歡樂的沖著司儒墨揮了揮手,笑得一臉欠扁,「八王慢走,本公子就不送了。」

這邊司儒墨前腳剛走,那邊石榴後腳就跟了進來,「小姐,寧大人求見。」

唐水煙之前本就吃了許多的糕點,也不餓,司儒墨走了她就讓人收拾了午膳,沏了壺茶坐在窗邊曬著太陽。腦中本來還想著之前司儒墨收到的那封信,結果被石榴打斷了,便睜開了眼,眨了眨。

「說了什麼事嗎?」

寧之盛?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麼?

唐水煙不是不知道,寧之盛現在可是對八王府避如蛇蠍,若不是她請,那絕對是路過都要繞著走,能不接觸就不接觸。能讓他親自登門,究竟是為了什麼事?

「奴婢不知。」石榴搖了搖頭,卻是想到方才寧之盛那焦急的模樣,心里也不禁有些替他著急,便添了一句,「只是寧大人看起來像是有什麼急事,說是一定要見到王爺。」

「見王爺?」看了月璃一眼,發現那人正閑閑的對著太陽看自己的指甲,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這人絕對知道些什麼,「王爺方才出去了,你就這麼回了寧之盛吧。若是他願意等,那就引他去偏廳。」

寧之盛來做什麼?自然是求助的。朝中那些個老狐狸將這個燙手山芋直接丟給他,可他現在完全沒頭緒,況且軍隊糧草,他一個京軍是完全不懂的,至于南方的戰況更是兩眼抓瞎。整個人急得都上火,這才多久的功夫啊,那嘴里就冒了一圈泡,真傷不起!

所以當石榴和他說司儒墨不在的時候,寧之盛當真兩眼一抹黑,瞬間絕望了!他這邊急得火燒眉毛,司儒墨呢?司儒墨呢?那丫居然出門了!

寧之盛頓時淚流滿面,別這樣啊,他就是個小小的京軍統領,每日巡邏練兵還成,讓他破案?兩眼抓瞎啊!

「你們王爺什麼時候回來?!」寧之盛直接抓著石榴的肩膀,迫切的恨不得對方如果不說答案就直接一口吞了。

突然縮短的距離讓石榴猝不及防的紅了臉,寧之盛的俊臉距離她這麼這麼的近,那灼熱的呼吸直接噴灑在了她的臉上。甚至連寧之盛身上那淡淡的味道,都讓她心煩意亂。

「寧……大人,請您先放開奴婢。」石榴紅著臉,怔了一下趕緊回了神,想伸手推開寧之盛,卻又不敢。

也或許,是不想。

好像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有多麼的無禮,寧之盛尷尬的松開了手,向後退了兩步,目光也變得有些游移,不甚自然,「抱歉……本官只是太急了。」算是解釋了一下。

「王爺說今晚不在府中用膳,回府的時間並未交代。」石榴後退了一步,聲音也有點不自然。心還在砰砰砰直跳,怎麼也停不住。

「晚上?」寧之盛瞬間拋掉了剛才的尷尬,慘叫了一聲,差點就給跪了。

這事兒皇帝可是給了期限的,還是個緊巴巴的期限。這不是要他命嗎!

寧之盛很不想走這一步,可現在看來,貌似也只能這麼辦了,「那……可以見見王妃嗎?本官有事相求。」

可以嗎?

「當然可以。」唐水煙點了點頭,她非常樂意送個人情給寧之盛,反正以後都是要加倍討回來的。

听完寧之盛的敘說,唐水煙心中自然也是有了月復案,甚至于聯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或許她距離真相很近?

「我可以幫你,但是……」掀開茶蓋,唐水煙有一下沒一下的撇著茶沫,也沒看寧之盛,只听見瓷器輕踫的聲音,大約兩三下之後,才繼續開口道,「不過我這里的規矩,你也是明白的。」

寧之盛點了點頭,他能怎麼要?都火燒眉毛了,「下官定當為王妃效犬馬之勞。」

唐水煙很滿意的點了點頭,輕啜了一口手中的茶水,笑得一臉算計,「既然如此……」

司儒墨出了八王府,直接向馬夫報了個地點,就鑽進了馬車里。寬大的馬車幾乎跨了大半個京城,才停了下來。

馬夫恭敬的掀開車簾,司儒墨彎腰踏出馬車,腳剛一落地,前面就有人迎了上來。

「王爺,姑娘已經在亭中等您了。」

翠柳福了福身子,那禮數規矩絲毫不輸宮中的女官。她的聲音較一般女子低沉,就如同秋日麥田中沉甸甸的麥穗。

司儒墨點了點頭,淡淡掃了一眼翠柳,卻並未將她放在心上。目光順著面前的青石道路向後延伸,冬日湖邊的涼亭著實寒冷,卻有一窈窕女子焚香煮茶,巧笑倩兮。

那女子正是夢如嫣,無意中的抬首像是終于見到了司儒墨,連忙放下了手中的器具,起身屈膝行了一禮。柔弱風拂楊柳的腰肢在四周白雪的映襯下愈發的盈盈不堪一握。她著了一身深藍色的衣衫,如同深冬被大雪洗過後的天空,藍的純粹,令人神往。

「帶路吧。」

司儒墨點了點頭,收回了目光,徑直向著亭中走去。

馬車內,矮機上還放著之前司儒墨收到的那封信,在信封背面的右下角,燙金的字體張狂的書下了「添香樓」三個大字。

美人有約,相與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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