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面對著雲龍聖陰沉的臉色,惜言不敢再多說話,怕萬一說錯什麼惹來他的不高興遭殃的是自己。她挺直身體好緊張的靠在他的胸前,感受著他的心跳和溫熱的胸膛。
僵直著身體坐了會兒,感覺這個姿勢實在有些不舒服,她動了動身體想調整一下姿勢,他卻用手臂固緊她的腰身,下巴抵在她的頸間低沉的說了聲別亂動。
「我有點累,只是想換個姿勢……!」惜言解釋著,伸出手想輕輕掰開他的手,卻發現他的手指冰涼,呼吸似乎也有些不對勁,吼間壓抑的粗喘著。
「做生意?」不知道這小子深更半夜發什麼神經!心里一氣,胃更疼了。
「小姐,房間里好像開著暖氣!」看著這女人貌似在吃自己的豆腐,雲龍聖有些不悅的醋眉,冷冷的說。「你還要看多久?再讓我痛下去,我會投訴你!」
不過卻因為他這一動,另一只手正被護士扎著針,血管一下子給扎穿了。「啊……雲先生,別亂動!」護士臉上一驚,忍不住喊了一聲。
「女人,你好吵!」他已經在努力跟痛苦對抗了,她還不讓他的耳根清淨一會兒。胃部又傳來一陣糾結的痙/攣,他痛得悶哼了一聲。
天啊!憑什麼啊!
听見這女人詛咒自己死的話,他的心里不知怎的就涌動著一股怒意。他知道自己從來算不上什麼好人,可也不是十惡不赦之人,何況世上還有有很多比他更不如的壞人。例如,聶元和宋大年!
想起他之前那麼無情的對聶楓,看見他現在痛成這樣,她應該感覺開心才對,可是不知為什麼惜言卻沒有一絲的快/感,反而有些莫名的擔心。
他閃了下眼楮,張嘴吞下那口粥,剛吞進嘴巴里,卻被燙的立刻把那口粥給吐了出來,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那麼燙,想燙死我?」
梁韶躺在自家豪宅的大床/上,正悠哉的在做著美白抗皺的面膜。他費了老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把洛寧那一家三口瘟神給弄走,條件是自己幫他們賠給老大一千萬!
這個時候很多店都已經關門,在街上轉了好久,兩個人載著惜言才找到一家24小時營業的快餐店,她進去點了一份營養粥和一份皮蛋瘦肉粥打包帶走。
送走梁韶,惜言輕輕關上門,把買回來的粥拿出來用征求的眼神看他。「現在要不要吃?」
他愣了兩秒,看了看自己打著針的右手,再抬眼看她。
她奇怪的抬臉看他,見他的臉色有些不好,嘴唇略顯蒼白,額頭滲出一層細汗,鼻息間的氣息紊亂,身體微彎輕輕的顫抖著,一只手在身體的一側緊緊的握成拳,像是在隱忍著某種痛苦。她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不安的又試著動了一下。
「是,我的生死與你無關,所以,我祝你健康長壽,活百年千年!」她唇角挑起一抹自嘲的譏笑,心里卻泛起幾絲微酸,淡淡的再說了一句。「為了你的健康,去醫院看一下吧!」
「你小子想錢想瘋了……」他冷嗤了一聲,只當梁韶是在夢游中給自己打電話,剛想掛斷,卻忽然听見他在那邊說了一句話,眼神微的一閃。「你說的是真的?」
「如果我死,絕對會拉著你一起!因為,你的命是我的!」他靠近她耳邊,緩緩的說完忽然俯下臉,張嘴咬在她的肩胛處,齒間的力道痛得惜言啊的慘叫了一聲,眼淚開始在眼楮里團團打轉。
沒帶,那最好是痛死你算了!
護士一听,臉上立刻一白,拿過止血帶緊緊綁在他的手腕上,再拿起消毒棉簽擦拭了幾下。「雲先生……你別生氣,我馬上就好!」
氣得他用力的蹬著雙腿,一副心痛不甘的樣子,雙手還用力的捶打著床墊。
「你這兩天是不是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才會痛成這樣?明知道自己胃不舒服,就要听醫生的話少吃那些刺激性的食物才對!」惜言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就像數落一個孩子似的嘮叨著他。
「老大!睡了嗎?」zVXC。
「對……對不起,雲先生,是你剛才亂動,所以才會……」看他發脾氣,護士小心的解釋著。「要不,我再重新給你扎一針!」
「雲……雲先生,現在要給你輸液,這里面加了止疼藥,打上不出五分鐘保準你就不會疼了!」護士很是溫柔的說著,還對雲龍聖揚起一抹少女般羞澀的笑意。
她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好拿起小勺,勺了一口粥慢慢的送到他的嘴邊。
雲龍聖試著伸了一下手,卻夠不到,看了她一眼說。「幫我拿過來!」
「啊……我的一千萬啊一千萬!死洛寧,竟敢敲詐我!老子要多久才能賺夠一千萬啊!老大那麼有錢,哪里會在乎那一千萬?不行,羊毛得出在羊身上才行!」
說完,他伸出那只沒有打針的手,很是霸道的攬住她的腰身,粗喘了一下閉上眼楮。就算是他想怎樣,但是一想到梁韶說的那個一個月的期限,也只能將所有的火給壓下去!卻在心里,把梁韶那個死小子連同他的祖宗給罵了幾百遍!
他的手臂再緊了緊,讓她的身體挨的更近,緊緊的抵在他的胃部,好像這樣能減緩他的痛苦。
惜言臉上憋著一個笑卻沒敢在他面前笑出來,她是第一次見識到他這麼無理取鬧的一面,忽然覺得他就像個孩子,甚至比小乖還膽小。不就是打個針,值得這樣大動肝火?
她正說的起勁,腰上便被他狠狠的掐了一下,痛得她不禁倒抽了一口氣呲牙看他!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上面不知何時已經扎好了靜脈針,剛才只听到她說話,竟然沒有絲毫的感覺。看著她的眼神,不覺深了幾分。
本來就怕針,此刻又被護士白白的多戳了一針,他更怕那個尖尖細細閃著冷光的針頭!
惜言微愣了幾秒,忽然想起什麼,有些不確定的說。「雲龍聖,你怎麼了,是不是……胃疼發作了?」
她眨眼,對這人真是無語了!「那以前桂嫂不在的時候,難道說你就是靠空氣活過來的?」
他竟然用那卑鄙無恥的人格,一會兒工夫就賺了他一千萬!靠,世上的錢都那麼好賺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窮人了!
輕咬了一下嘴唇,點點頭,對他說。「打針的時候,如果心里害怕,閉上眼楮不看,就不會感覺那麼疼了!」
看他的樣子,好像是胃痛了。打護開心。
惜言臉上一個愕然。「沒吃?你又不是孩子,連自己的身體都不會照顧嗎?」
然而就是這樣被他看了一下,那護士便心花怒放的覺得他是在對自己眉目傳情暗送秋波!滿臉笑意的大獻殷勤,決定要在這個男人面前好好表現出一下自己的溫柔和專業的一面。
看惜言走出去關好門,他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然後微微的閉上眼楮。
「我,我還是睡沙發好了!」她拿起他的外套披在身上,向沙發走去。
他當然不會說出其中的原因,然後讓這個女人在他面前更加的自以為是,閃了下眼眸說。「桂嫂做的飯菜,不合我胃口!」
電話那端響起梁韶很狗腿很熱情的聲音,听上去就知道他一定在打什麼鬼主意,因為只有他心里想算計誰或者有什麼壞點子的時候,才會顯得這麼興奮!
他的胃已經空了兩天,兩份粥很快就被吃完了。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他狠狠的盯著她,這個女人為什麼總是這麼不听話,服從他的話就那麼難嗎?
惜言轉身幫他拿過來,看他的手不方便,便幫他按下接听鍵放在他耳邊。
他冷嗤了一聲。「你的死活,與我何干!」
雲龍聖掛點電話,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奇怪,看著惜言的眼神讓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大灰狼抓住的小白兔。
她的聲音軟軟的,听上去讓人感覺很舒服。雖然這番話听起來就像是哄小孩,不過人都是喜歡戴高帽子的,就算是一個成熟的男人也不例外,也會被這樣好听的話語迷惑。
感覺到他的身體越來越冷,偶爾還伴隨著幾下輕顫,額頭上的冷汗滴落在她的手背上,惜言意識到他是真的不舒服。
惜言面對著他側躺在他身邊,眼楮骨碌碌轉了幾圈,身體僵直的不敢亂動。
「等你的胃好點的時候可以吃些軟的東西,不然打針也是白打了,或者是你想多在醫院里呆幾天?」
給雲龍聖做了些簡單的檢查,醫生說先打止疼針住院觀察一下,明天再進行詳細的檢查!
感覺到自己的牙齒嵌進她的皮肉,口中溢著一股血腥味,他才松開了她。「我痛的話,勢必也會讓你嘗嘗這種痛苦的滋味。所以,你還是祈禱我的命可以長一點!」
「做什麼?」惜言有些不解的問。
很快到了醫院,惜言去值班室找來值班的醫生。
他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輕輕對她搖了搖頭說。「藥……在家里,沒有帶出來!」
面對護士的巧笑嫣然,雲龍聖卻絲毫的不為所動。他只是抬臉,斜睨了那護士一眼。
「還有你,誰讓你走的?」雲龍聖看見惜言臉上的笑意,不爽的將矛頭指向她。
她很吵嗎?
夜色已經很晚了,外面很冷,街上的車流和行人都很少。
「冷惜言,你去哪里?不許走!」雲龍聖見她想走,眼疾手快的側身伸出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
惜言瞪眼,見他緊皺著眉不覺得又說。「誰讓你不吃飯的,像你這種壞人痛死餓死也是活該!反正這世上吃不上飯的人多了,你少吃幾頓倒是為別人省糧食了!哎……你干嘛?」
「死小子,竟敢耍我!」雲龍聖氣得眉梢挑起,想到梁韶話才知道自己這幾天被他騙了!
看見床上的雲龍聖,護士微愣了一下,接著眼神閃過一抹驚喜,臉上飛上兩朵紅暈。這個男人雖然臉色很不好,還冷著一副面孔,不過卻是她有史以來遇見過最帥的病人。她的心里不免有些激動,今天本來是替別人值夜班,沒想到運氣這麼好會見到這麼極品的男人。他那如同雕刻出來般充滿立體感的五官,竟然讓她舍不得移不開眼楮!
護士喘了口氣,才小心的重新換了一只手幫他綁好止血帶。
他身體再難受的抖了幾下,松開了禁錮在她腰間的手臂,一只手按壓住胃部,說了一聲去最近的醫院,臉色更加慘白。這次的胃痛持續了很長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也好!
見他這樣堅持,惜言只得走過去。剛站到床邊,便被他一下子拉到床上。他伸出腳踢掉她的鞋子,掀開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看著她滿臉驚慌的樣子,他冷嗤了一聲。「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睡覺!」
惜言收好垃圾扔進垃圾桶,去洗手間洗了洗手走出來,看樣子今天晚上自己也只能在這里陪著他回不去了。看了看病房里的沙發,想著今天晚上就在上面將就一下,卻听見他說了一聲。「過來!」
「是我亂動,還是你不夠專業?再打一針?你當這是買東西啊還買一送一?這個醫院的護士都死光了嗎,讓你這麼一個菜鳥來,把我當成試驗品來練習了!」
車子已經下了高速公路進入市區。
「你……怎麼了?剛才是誰打的電話?」她有些不明白,是誰打了奇怪的電話!
「那好,我讓他們陪你去!」他松開她的手,對門外的人吩咐一聲。
她從桌子上拿了一張紙巾擦掉被他吐在病床上的粥,然後再重新舀起一勺,放在自己嘴邊輕輕的吹了幾下,感覺不燙的時候才送到他的嘴邊。
「護士剛才也說了,過幾分鐘就不會疼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幫你買點吃的!」她試著抽回自己的手,他卻沒有松開的意思。
惜言站在一邊看著那個花痴護士,不禁翻眼,心想著又是一個被外貌所迷惑的女人!都不知道這個男人白長了這幅騙死人不償命的臉,脾氣是多麼的壞,多麼的冰冷無情!也只有腦袋不清醒的人,才會喜歡他這種人!
他的臉一沉,頗為生氣的甩開她的手。「誰說我是害怕了!」
「已經好了,是不是沒感覺到!」惜言拿開自己的小手,護士收拾好東西不敢多留一刻的走了出去。
雲龍聖擰了下眉心,道。「睡了還能接你電話嗎?」
「我沒有說你害怕,我也知道這點痛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惜言一邊說著,一邊伸出一只手捂住他的眼楮,繼續說。「我還記得,那次你受傷的時候,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啞爺爺幫你處理傷口,你都沒有怕一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也沒有哼一聲,真的是一個鐵錚錚的男人,是我見過最勇敢的男人,我還以為這樣有價錢的人,只有電影和小說里才會有。這種事情,換做是我的話,還不得哭死!」
「我剛才只是,想出去幫你買點吃的!」
「呵呵……老大,我想跟你做個生意!」
打了針,胃已經沒那麼痛了,感覺真的很餓。
「你身上有沒有帶藥?」惜言說著,伸出手開始在他衣服的口袋里翻找著,然而全身上下從里到外全都翻遍,除了找到手機和錢包以及一包香煙並沒有找到藥。她沒有放棄,開始在車子里找起來。
這些話雖然听上去不好听,但是里面卻包含著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關心!
「老大,這個生意對你來說肯定只賺不賠的!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就付給我一千萬,怎麼樣?」
想想他的心里就有氣!
護士說完,便在他的兩只手上仔細查看著,還一邊用自己的手給他搓著手背,輕輕呵了幾口氣。「天氣冷了,血管不太清晰!」
「這……不好吧!」惜言看了看那麼窄的床,躺兩個人的話會顯得很擁擠。而且,他的胃不舒服還打著針,萬一她睡著的時候不小心踫到他,不知他又會怎麼怪罪自己。所以,她寧肯睡沙發,也不要跟一個陰晴不定的人擠在一!
惜言無語的看著這兩個人,轉過身向門口走去。
惜言的眼淚在眼楮里轉了幾圈,最終還是被她硬生生的給逼回去!「那如果,我命短的話呢?」
惜言走到床邊坐下,把小勺放進粥碗里遞到他面前。
他痛的叫了一聲抽回自己冒著血珠的手,閃著寒光的眼楮狠狠的盯了那個滿臉驚慌的護士一眼。「你會不會打針?」
「什麼做什麼,很晚了,你不睡覺?」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剛才見她看那張沙發,他就已經明白了她的打算。房間里雖然開著暖氣,但是又沒有多余的被子,難不成這個女人想在沙發上凍一夜嗎?
這一家子分明就是打劫!
「別動,讓我靠一會兒!」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臉埋在她的頸窩,絲絲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肌膚。
雲龍聖對她翻了個白眼,還不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惜言知道他一定不想自己看見他此刻的樣子,于是默不作聲的轉過臉,眼楮望向窗外!
正是因為這兩天她跟聶楓在一起,他哪里來的心情吃飯!仔細的想一想,這兩天里,除了喝了些咖啡他幾乎沒吃什麼東西。重要的是,面對再好吃的東西他竟然沒有什麼胃口。
听她這樣說,他的怒氣不覺的便消了一半,用力一拉把她拉到床邊坐下。「我打針的時候,你哪里也不要去!我痛,你也要陪著我一起痛。」他握住她手腕的手指不覺的用力幾分力,她感到一疼卻極力忍住沒有動。
「我不餓!」
醫生給安排了一間醫院最好的病房,惜言扶著雲龍聖躺在床上,卻見他微蹙著眉,似乎很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味道。他的兩個手下自覺的站在門口充當起保鏢,這時候護士手里拿著點滴瓶走進來。
「我什麼也沒吃!」他低沉的說。
感覺到床頭的電話震動了,惜言從雲龍聖的懷里抬眼轉過頭向身後看了一下。「喂,你的電話!」
惜言見他的注意力被轉移,便對那個護士點頭示意讓她再扎一針。
惜言的手不禁一抖。「不好意思,我……我不知道那麼燙!」
「嗯!」他點點頭。
醫生趴在辦公桌上臉上帶著幾絲困意,見有人打擾心里有幾絲不高興。不過在看見雲龍聖和他身後的兩個冷著臉的黑衣人的時候,知道這幾個人不是好得罪的主,立刻精神百倍把所有的瞌睡都給趕跑了!
回到醫院的時候,推開病房的門看見梁韶正坐在病床的椅子里把玩手機。見到惜言回來了,他站起身沖她眨眼,伸了個懶腰。「老大,被你們折騰了大半夜,明天如果有黑眼圈的話會有損我的形象,我要先回去睡覺了!」
她走到床邊掛好液體瓶,然後撕開輸液器的包裝袋,熟練的插進倒垂著的瓶子口進行排氣,然後關好輸液器上的調節開關,從醫用托盤里拿出膠帶,止血帶和消毒棉簽,再看了一眼雲龍聖。彎下腰握住他的一只手,輕輕的說。「雲先生,我給你看一下哪根血管比較好扎!」
說到這里,他眼前忽然靈光一閃,打了個響指,拿出手機按下一號鍵。
雲龍聖竟有那麼一絲的錯覺,如果她不是宋大年的女兒,他會不會喜歡上這個女人?
說真的,再大的傷口他都不怕,唯獨最怕打針,只想身邊有個人陪著,就會安心一些,哪知卻見惜言要走,便不顧一切的抓住她。
「當然!老大,我以我的人格保證這是真的,你明天別忘了讓人匯一千萬給我!」梁韶說完,不等他開罵便掛斷電話!
惜言在心里說了一句!
梁韶坑蒙拐騙的解決了那讓他頭疼心疼肝疼的一千萬,正準備閉上眼楮享受一下他的面膜,卻忍不住的忽然打了個大噴嚏,剛鋪好的面膜一下子被噴了下來,他揉了揉鼻子再重新放回臉上一點點的扯平!
「阿奇奇奇奇奇……」
誰知剛弄好,他的鼻子一癢,忍不住又是一個大噴嚏,而且耳朵眼里也一陣癢。他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氣呼呼的嘮叨著。「靠!這大半夜的,是誰閑著沒事做在問候老子的家人,不知道我的家人早八百年前就已經去天堂了嗎?老大,我知道是你在罵我,小心他們陰魂不散去你家里爬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