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當禁足是閉關!肥吃肥喝肥睡!早晚變成一只小肥豬!
黎笑兒因為張定睿的事擔心了兩三天,發現沒有什麼動靜後,便稍稍放下心來。
其實她怕的不是迦墨蓮再拿張定睿來說事,煩的是吳側室與兩個妾室抓個屁嚼不爛的騷擾自己!
「姐姐快請起,不必多禮。」黎笑兒上前扶住緹蘭絲的手肘,「姐姐怎麼進來的?」
翠兒往燻香爐里填了幾匙香粉,蓋上香蓋後看了一眼吃過午飯便昏昏欲睡的主子。
小廝阿峰眼色快,彎腰撿起那紙團扔進紙筐里。
當然有區別了!
「皇妃,緹蘭絲夫人來看您了。」正當黎笑兒扎得歡時,外面有人稟報道。
「不怕死就讓她們放馬過來!」擦了一下嘴邊的口水,黎笑兒哼聲,「正巧我還手癢呢!上次只是砸了劉氏一椅子,太便宜她了!」
緹蘭絲垂下眼簾,手中的珍珠粉盒放在了桌上。
從黎府深閨送到了皇子府的牢籠,黎笑兒開始再度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要這麼貪圖安逸、醉生夢死!
「什麼叫無愛?什麼叫有愛?」黎笑兒故意曲解翠兒的話,看著翠兒臉頰上已經轉為淡粉色的疤痕依舊氣惱,「一個姑娘家的臉蛋兒多重要?劉氏那賤婦竟敢傷你的臉!那夜若不是她躲得快,我定用銀籫劃花她的臉!」
「這……這可怎麼敢當!」緹蘭絲略顯驚慌的推拒,「這麼好的東西,又是貴妃娘娘賞賜的,皇妃您還得自己留用吧!」
可是,進了皇子府後黎笑兒才發現,自己意圖用小聰明化解女人間爭斗的想法實在可笑!反而因為「聰明」而使吳氏等人變本加厲的惡整她!
怨婦啊怨婦!
這算是振奮人心的一個消息嗎?黎笑兒高興了不超過十秒又頹喪起來。
那個臭黑蓮!名字叫墨蓮,心更黑!
這才是她江小乙的本性!過去是顧忌黎笑兒大家閨秀的面子,又想在這個穿越後的時空里站住腳,她才用小聰明來保護自己。
「謝謝緹蘭絲姐姐還記掛著!」黎笑兒高興地站起來抓起月白色的衣裙在身上比著。
「姐姐只需偶爾提醒一下皇子爺就好嘛!同不同意、發不發善心就是皇子爺的事了!好不好嘛?」無賴撒嬌全用上!
禁足半月,除了自己院子里的婢女和婆子外,只有那些自由的鳥兒和聒噪的蟬兒是喘氣的了!
緹蘭絲本想拒絕,可見黎笑兒一派熱情的樣子又不好開口。
對哦!黎笑兒一拍額頭跟著笑起來。
很久沒去看她,雖談不上想念,卻也真有幾分想知道她過得如何、是否有反省、是否在難過。
翠兒應了一聲,不一會兒便端著漆盤從里間走出來,漆盤上放著兩個精致的圓形瓷盒。
翠兒上前掀開粉布,露出兩套衣裙來。一套是月白色、一套是深枚紅色。
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皇妃進宮回來醉酒痛毆妾室劉氏的事早已經在皇子府里悄悄流傳開來,更不要說劉氏從皇妃的院子里被扶出來後便一病不起的事,成了府內下人的談資!
「皇子爺,寧棠王爺對我們六皇子府還真是大方啊!」阿峰把茶放到軟榻旁的矮幾上,跪下來給迦墨蓮捶腿,「小人記得有一次寧棠王爺宴請太子和各位皇子爺,太子爺就喝好這杏花甜酒了,向寧棠王爺索要,結果寧棠王爺一點兒面子也沒給,說這上乘口味的酒很難釀出來。您看今日卻主動送到我們府里來兩壇。」
本是可愛的笑臉忽的一轉,黎笑兒變成了副哭喪臉。
惡人自需惡人磨!既然高看了吳氏玩手段的級別,那她干脆也來個以暴制暴、以蠻力制愚蠢好了!
手中的筆一飄,好好的一篇字就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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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兒感動于主子對自己的保護,「皇妃別氣了,奴婢無礙。」
「皇子爺,您……您這是要去哪兒啊!」見主子從軟榻上一躍而起,欣長的身影眨眼就閃到了門口,阿峰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追上去。
落座後,緹蘭絲讓婢女把帶來的東西放到桌上。
緹蘭絲?黎笑兒連忙放下繡繃站起身,簾子一挑,美麗的妾室緹蘭絲帶著丫頭便進來了。
「皇子爺平日多宿在姐姐的院子里,我只是想請姐姐幫個忙!」黎笑兒轉過身又熱情的握住緹蘭絲的軟手,雙眼閃著光芒地道,「他來不來我的院子不要緊,只要把禁足取消,或是給個時限也好!姐姐會幫我的吧?」下地麼手。
「哎喲,我的皇子爺!」阿峰委屈的模模腦袋,「那酒送給皇妃和送給您有什麼區別啊!」
「沒有了,奴婢這幾日上午和下午都會去前廳轉一圈,免得真有黎府的人來被有心人攔了去。」翠兒輕聲地道。
「這兩種顏色是我們黔國女子最喜歡的顏色,白色象征著純潔、枚紅象征著花朵般的美麗。」緹蘭絲眼中含著暖意,笑眯眯地看著黎笑兒。
管事去按吩咐辦事,小廝阿峰機靈地端茶過來。
「姐姐只管收下,不必拒絕!單不說我禁足半月只有姐姐來看望的這份恩情,其實妹妹還是有事相求。」黎笑兒笑嘻嘻地道。
「這是上次皇妃到妾身院中聊天,說很喜歡我們黔國的裝束。」將蓋著粉布的東西往黎笑兒那推了推,緹蘭絲輕聲細語地道,「雖然皇妃不嫌棄妾身,願穿舊衣改制的衣裙,但妾身卻不能把舊衣給皇妃您穿。便買了新布料給您作了兩身送來。」
緹蘭斯看著圓瓷盒中發亮的珍珠粉,輕輕點頭,「果然是粉質晶亮。」伸出手指沾了少許一搓,滑細無顆粒!
有什麼區別?迦墨蓮眼眸一黯。
「妹妹那日喝醉酒胡鬧了一番,皇子爺便禁了我的足!禁個幾天就好了嘛,偏偏半個多月了也不見他松口放我出去!」黎笑兒松開手在眼楮上抹了一下,其實半滴眼淚也沒有,「不放就不放,竟然連看都不來看我一眼!」
「給皇妃問安。」緹蘭絲盈盈福身。
明明是利用她,卻不善待她!
「那……好吧……」緹蘭絲無奈地答應了。
也許是喝醉後發泄了一番,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黎笑兒一改前陣子賣弄聰明、耍天真的路子,立眉瞪眼的賣狠辣!
「皇妃,皇子爺已經半個多月沒到我們院子里來了,怕是還在生您的氣吧?」嘆了口氣,翠兒替主子擔憂,「若是如此下去,怕是吳側妃與那兩個妾室又要死灰復燃的以為您失寵,到時候……」
「有些人就是有眼無珠!不知道濃縮的都是精華這個道理!」黎笑兒暗諷雲貴妃的膚淺無知,「據說這珍珠是大夜國進貢來的,而大夜國又是小國,能收集這些珍珠並非易事,比不得東陽國一送就送好幾箱、好幾馬車的!但養蚌生珠怎麼比得上天然的好?大夜國漁民怕是費盡辛苦才在海中采得母蚌、剝得珍珠,其品質豈是東陽國的珍珠可比的?」
「嫡母那邊沒再派人送信過來嗎?」黎笑兒隨便的問了一句。
說來,她還沒有好好的逛過金祥國帝/都的大街,沒享受過民間之樂呢!
昨夜去緹蘭絲的房中過夜,緹蘭絲也提到黎笑兒。
一想到忠心護主的翠兒受到劉氏的殘害,黎笑兒就暴躁。
東西放到桌上,黎笑兒打開一個瓷盒,里面是晶亮細膩的珍珠粉。
「皇子爺,寧棠王爺派府上的人送來兩壇杏花甜酒,說是給皇妃的禮物。」管事站在書房門口稟報道。
「這兩盒珍珠粉我送予緹蘭絲姐姐了。」黎笑兒抓起一盒珍珠粉塞進緹蘭絲手中。
黎笑兒緊緊抱住緹蘭絲的手,不讓她掙開。
翠兒方才提起迦墨蓮,倒勾起黎笑兒心中的怨懟!
將毛筆隨手扔到洗墨的瓷缸里,迦墨蓮將桌上的紙抓起來團了團扔到地上。
起初還覺得禁足挺悠閑,但久了便是籠中鳥般的無趣!zVXC。
「有勞姐姐費心了!」黎笑兒比量了一會兒後讓翠兒拿下去收好。「難得姐姐還記掛著我的事,我也有東西送給緹蘭絲姐姐。翠兒!將雲貴妃賞的珍珠磨成的珍珠粉拿來!」
「皇……妃……」緹蘭絲面露難色。黎笑兒抓起繡了很久也沒繡完一朵花的針線活又開始磨洋工。
說黎笑兒在自己的院子里整日讀書、練字、繡花,乖巧得很,大有深深悔悟、反省的模樣。喝醉酒事小,小小懲戒一下便是了。至于毆打妾室劉氏一事,明明是那劉氏逾越、忘了自己的身份逞凶,加上皇妃還醉著、又沒怎麼傷著劉氏,禁了半個月的足也夠了。
「那酒就先放到酒窖里吧!」靠坐到軟榻上,迦墨蓮拿起書冊邊翻看邊淡聲道。
她聰明靈慧自然是好,但如果是頑劣就不行了!好歹這里是皇子府,容不得黎笑兒撒潑胡鬧!
「哼!」迦墨蓮哼一聲,將手中的書本敲在阿峰的頭上,「蠢材,沒听江管事說,那兩壇杏花甜酒是送給皇妃的嗎?」
有事相求?緹蘭絲的手僵住了,不解地望著黎笑兒。
不過,據翠兒從府里走動帶回來的消息說,自從那夜她大發雌威的教訓了欺辱婢女的劉氏後,吳側妃與王氏、劉氏反倒老實起來。
將那繡面當成迦墨蓮的臉來扎,黎笑兒行針時噗噗有聲,不像在繡花,倒像在行巫盅術的扎草人!
緹蘭絲站起身笑道︰「皇子爺只是說不準皇妃您出院子,可沒說不準妾身來看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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