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試探道,心中竊竊希望他的話題能引到自己身上來,哪怕多一些些都好,如果他能夠了解她,如果他能對她知道得更多,他會曉得她跟兮予一樣,也是個好姑娘的。
何況,她比兮予活潑得多,開朗得多,一定能給他帶來更多活力與生氣的。
可不想,等了一會他再開口,卻是讓她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他問。
「溯明……是誰?溴」
……
「謝謝……已經好多了,你先回去吧,不用陪我了。」
她躺在床上,拉著被子蓋好自己的身子,只露出一個頭,略有些緊張地望著一旁坐著的男子禱。
一身清爽的襯衫,一頭清爽的短發,一臉清爽的笑容,他無疑是走在路上也讓人移不開視線的耀眼人物。
所以,她一直很好奇,這樣的人物,就怎麼會突然找上她了呢?
「真舍得讓我回去?」
那人笑著望她,眼神里似多了些什麼深意,「我可是難得……能上女生宿舍一趟。」
三言兩語間,房間里的曖昧氣氛,宛如香味一般濃了起來,讓人臉紅心熱。
她聞言卻愣了愣,然後有些心虛,「可是……待會她們回來,你一個大男人在這里,好像不太……方便。」
「照顧女朋友,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事?」
那人笑了笑,「何況,菇菇那八卦的丫頭,一定早跟她們打過招呼了,我估計,不到晚上她們都舍不得回來的。」
說罷,又伸手撫上她的額發,「瞧,你臉色還這麼白,萬一待會肚子又痛了沒人照顧,怎麼辦?」
「忍忍……就……」
她話至一半,忽地被他捂住了唇,那人望著她,目光里哀色淡淡,「兮予……我是你的男朋友,你就不能……多依賴我些麼?」
可是,她解決得來的,為什麼要依賴他呢?
盡管辛苦些,可也不過是辛苦一些而已,咬牙挺挺就過去了,反倒是他,業務繁忙,跑這跑那,這樣拋下一切來照顧她,耽誤了不少事吧……
她這般想著,目光觸見他的神色,沒有吭聲。
她的確不像其他女孩子一樣,喜歡親親熱熱粘著他,更不喜歡撒嬌挑`逗賣萌,有她這樣理性得近似冷淡的女朋友,他也覺得很煩惱吧?
「好吧……我知道自己一點都沒女人味……」
最後,她扯被子蒙住半張臉,小聲懺悔道,「我會試著多學點的……」
卻听見他低低地嘆了口氣,似是想說什麼,話語流連喉間,卻最終收了回去。
她猜他是不高興了,可一時,又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便伸出手,在他手背上撓了撓。
不料他反手握住她的小手,望著她笑了笑,「不用學她們什麼,那樣就不是你了,你是我無意中發現的寶物,我可不想自己將它毀了。」
他模模她的小腦袋,而後身影一沉,俯身朝她面上欺來。
她嚇了一跳,急忙人往下一縮,他身形僵了一下,最後,那個溫熱的吻,輕輕地烙在了她的額上……
「你睡吧……我下去看看能不能弄點姜湯。」
他的聲音細如蚊蟻,漸行漸遠,待她反應過來,那道木門已將他隔絕在另一個世界。
她怔怔地從床上坐起,懷里他灌好的熱水袋在小月復上灼灼發燙。
禁不住嘆了口氣,一頭倒了下去。
又……搞砸了麼。
她這種「疑似親熱恐懼癥」,究竟……要什麼時候才治得好呢。
……
溯明……
她沉沉醒來,覺得小月復墜鉛般的疼痛終是減輕了些。
然而睜眸看見的,卻不是自己熟悉的雪白天花板,她躺在床上愣了半晌,意識終于回到現實。
原來……不過是做了場夢麼。
她覺得喉嚨發干,支撐著從床上坐起,目光一掃,倏地發現不遠處的八仙桌邊,正端坐著道雪色無瑕的身影。
「啊——」
她失聲驚呼,手指著他險些連話也說不出,「你……你你……你在這里做什麼?」
見得她醒來,那人的眸光竟連晃也不曾晃動一下,只是這般靜靜地望著她,似是要將她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盡數分析看透一般。
她心弦咯 一彈,竟有種無可言喻的微妙感從湖底油然涌出,霎時如醉酒一般酡紅了粉頰,「難道說……你一直在這里守著麼?」
一直……一直等著她醒來?
他不說話,只是起身倒了杯熱茶,走至床邊遞給她,目光始終不離她的容顏。
她怔怔接過茶杯,怔怔地一飲而盡,又怔怔地將茶杯塞回給他,卻見他始終立在旁邊不動不語。
內心忐忑不安至極點,有時候,便會轉為煩躁。
「你到底要做什麼!」
她破罐子破摔,索性在床上立了起來,借著地形優勢第一次能夠俯視他——感覺還真不錯。
「領子。」
她正耀武揚威呢,卻見他的目光徑直飄向自己胸前,她低頭一看,一聲尖叫後捂住胸前急坐而下,立馬氣勢全無。
原是方才這一下竄起動作幅度太大,竟然不慎扯落了腰帶,胸前門戶大敞,一大片雪白的肌膚皆露在他面前,雖然沒有暴露那最關鍵之處,可已足夠丟臉的了!
「看什麼看……看你自己老婆的去!」
她紅透臉惡狠狠地凶他,扒來被子將自己包得里三層外三層,直恨不得將臉也包了,啥也不留給他。
「反正都見過,不新鮮。」
他淡淡一句過來,她立馬丟盔卸甲潰不成軍,想起那日溫池自己還紅果果地引誘他,這下子連害羞的資格都沒有了。
「你到底想怎樣!」
惱羞成怒,惱羞成怒,既然不能害羞,那只好直接憤怒了。
她凶神惡煞地瞪他再瞪他,恨不得將他瞪到牆里去,「我究竟是哪里惹你了,要被你這麼一次次欺負!」
他默了半晌,盯她半晌,最後開口,卻是一句她熟得不能再熟的台詞。
「——你究竟是……誰?」
她先是一愣,隨即止不住的火氣便涌了上來,沖他毫無形象地吼了一嗓子,「不是早回答了麼?我是兮予,從過去到現在甚至未來都是,我只是個平平凡凡過日子的小老百姓,不是什麼金枝玉葉的公主!」
說實在的,她覺得自己今日情緒特別煩躁,大概是生理期的並發癥?女人什麼的……果然麻煩,明明告誡自己要冷靜,可此刻體內的火仿佛澆了油般,一點也壓不下來。
「真的……不是麼?」
他今日也十分反常,平時聲音淡淡的卻底氣十足,可此刻發出的聲音,卻如羽毛般輕飄飄的,沒些重量。
內心躁動難耐的她沒有注意到,只是又繼續朝他吼了一嗓子,「說不是就不是,你到底要我重復幾次!」
說罷,回想起之前讓人心跳加速的一幕,禁不住臉又紅了,「還有……你突然非禮我,這帳要怎麼算?!」
其實,這帳說算是算不清的,難不成他強吻她,她也要強吻回他?只是這會兒不爆發出來,她總覺得怨氣難平。
「非禮?」
他挑了挑眉,似是有些不解。
她不由得一怔,暗忖這時代估計還沒出現「非禮」這種用法?
想了想,再開口時,臉更紅了,「就是……你之前強……強吻我,這個不合禮數……」
「哪里不合禮數?」
這一次,他卻是擰了擰眉。
「難道不是?」
她若是恰好在喝水,一定會當場噴出,「第一,你沒有經過我的允許,第二,你也不是我喜歡的人——你是在侵犯我,你難道不明白?」
「——喜歡的人?」
仿佛忽然飄了朵烏雲擋住皎月,他的臉色霎時間沉了下來,周身原本虛弱的氣息凌厲起來,「也就是說——你喜歡的人,就可以隨意了?」
這是什麼強盜邏輯?她可沒說這是充分必要條件。
不過瞅著他變了顏色的俊顏,她覺得十分解氣,便也順著他的話接下去,「當然了,我喜歡的人,自然可以吻我,他對我做什麼都沒有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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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嘻嘻……好大的酸味兒呀~第八闋結束,第九闋繼續火熱對手戲,gogo~~
順帶劇透,小溯明不是簡單人物~小花花也很快會出場搶戲的,堯堯你要干巴爹>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