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謀妃天下 65 宮宴反擊,誅赫連紫情

作者 ︰ 水靈妖十二

65

嗖的一聲,無缺公子指尖的那枚長長的綠葉已經不見。

幾枚果子連著枝兒落下,正好讓無缺公子給接在手中。

無缺公子晃晃手中的果子,眼中透出了一絲促狹︰「郡主自可離去,倘若需要幫助,我在此處等你。」

賀蘭火再不遲疑,飛身離開。她這才發現,自己的背後已經隱隱透出了冷汗。

只是無缺公子的這個樣子,還當真令賀蘭火覺極不舒服。她分明感覺到,在自己離開的瞬間,從無缺公子看到了一抹淡然和自信。

無缺公子覺得自己還是會回來的。這種認知自然是讓賀蘭火有些不舒服

這個時候,賀蘭火只感覺臉頰微微一涼,原來是一點雨水正好落在了賀蘭火的臉頰之上。听聞高人都會觀星之術,莫非無缺公子亦看出天將會下雨?

賀蘭火旋即心中涌起了一絲不平和高傲,縱然如此又如何,只是區區一場雨而已。

只見賀蘭火幾個縱身,飛快的掠上了懸崖,亦是想要快些離開。

卻沒有想到,不過片刻,這雨點就宛如豆粒一樣打,天邊更是傳來了轟隆隆的雷聲,雨水模糊了賀蘭火的視野,耳邊更听到了山石泥水滾落的轟隆之聲。

賀蘭火雖然不甘,但是亦是不會賭氣得去自招危險,她可是很珍惜自己的命。畢竟自己可是重生了一次的人,還有很多的事情沒有做完,更不允許自己遇到一點點的危險。

匆匆回到了山洞,賀蘭火運轉內力,將自己身上的水盡數烘干了,一身衣服亦是變得干爽。

無缺公子已經生了一堆火,含笑坐在一邊。

「公子果然是聰慧無雙,玲瓏剔透,算準了我會過來。」

賀蘭火嗓音之中,已經多了幾分佩服了。

「讓郡主謬贊了。」

無缺公子被人佩服亦是多去了,但是不知為何,看到賀蘭火眼楮里流轉的佩服之意,感覺格外的舒服。

「你算準了,就算我不怕雨,但是亦是不敢和山谷之中的泥石流相抗衡。不得不回到此處避雨,等山洪過去,才不會有危險。」

無缺公子解釋道︰「此處的玉峰岩,之所以平滑如玉,乃是因為此處地勢特別,岩石光滑,存不住泥土。一旦雨水沖刷,那麼山壁頓時會被洗得平滑如鏡。平時,這山間的茅草會積累一些浮土,但是一旦下雨,上面農田里的泥土連著崖壁上的浮土一下子沖擊而來,頓時會形成泥石流。而我經常來這里采藥,對這里的地形很是了解,故此賀蘭姑娘可不要當我是妖怪。」

無缺公子亦是向著賀蘭火解釋,有時候神機莫測的手段,說起來卻如此簡單。

但是賀蘭火卻知道,說簡單其實又是不簡單的,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所以才能設計得這麼準確。

「但是公子能知道會下雨,並且雨能大的在短時間類形成泥石流,這也實在是讓我賀蘭火佩服。」

「觀雲色,查天氣,本地的老農也能評經驗判斷,我這方面也更不算什麼。更何況京城這個季節,時常會下暴雨,這就更不算什麼了。」

無缺公子溫聲款款,嗓音讓人覺得很是舒服,他說的知識,更不由自主將人吸引。

賀蘭火漸漸也明白了,為何無缺公子會有第一公子的美名,不止是因為他魅惑眾生的容貌,還有他的內涵,他的風韻。在他身邊有著一種令人安心的力量,令人想要親近。

不過,這可不代表這其中包括她賀蘭火。

就算自己欣賞無缺公子,但是她所信任的人只有自己的親人而已。

「無缺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只做一名惜花人,實在亦是太過于可惜。我看要是無缺公子是一名將軍,那以你的才華,一定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無缺公子一雙眸子之中有了極微妙的變化,卻也只是一瞬,眼神又再次恢復了清朗。

「有人亦說我這個所謂的惜花公子,只是貪戀脂粉,無所事事的人。他們可能也覺得,我似乎該更有成就一些,正如郡主你說的一樣。可是,每個人都是有自己的追求,縱然別人不能理解,又如何呢?」

「公子說的極是,是我失言了。」

賀蘭火可不想在這種狀態之下,來探尋無缺公子真實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她也沒這個興趣。

只見無缺公子亦未在這個話題之上糾纏,手指摘了一枚果子,彈到了賀蘭火的衣襟之上。

賀蘭火取出自己的帕子,將果子給擦干淨,送入了自己的嘴里面。

這果子味道清甜,回味留香,口齒更是一片清涼。

「這種果子,名喚白龍果,滋味不錯,郡主食用亦是可以勉強充饑。」

賀蘭火這個時候,恰好看到一只兔子跑入了山洞躲雨,賀蘭火頓時用手指捏起了一片石子,一下子打過去。

啪的一聲,另外一枚石子正好從無缺公子的指間泄出,將那片石子給打飛了。

「公子這是何意?」

「姑娘,可否看到我的面子上,對這只小兔子手下留情?同樣是一起躲雨的,亦是一種緣分。」

賀蘭火不以為意︰「難道公子平時不吃肉嗎?」

不然這一時的仁慈,也有點虛偽。

「我平時亦以谷物瓜果為食,飲酒飲茶,倒也不愛沾染葷腥。畢竟萬物亦是有靈的,他們和人類一般亦是活在這個世界上。何苦自持武力,卻傷害它們?」

篝火給無缺公子臉頰上沾染上一層火光,讓無缺公子的臉看上去宛如美玉雕琢而成。

賀蘭火心里想,這無缺公子要不然就是個大聖人,要不然就是天下第一的偽君子。

「公子這話就錯了,這狼還不是要吃小羊,森林之中,亦是弱肉強食。要是不讓野獸吃弱小的動物,它們也是會餓死。這樣何嘗不是殘忍。人吃肉食,只是順從自然的規律,談不上不仁。」

「人類也不會以同類為食,只因為人類比野獸更懂倫理綱常,要是人吃了人,就是不配為人。正因為人已經沒有了獸性,而且吃五谷也不會餓死,故此對野獸也該一視同仁,不能恃強凌弱。」

無缺公子這一番古怪的論調,還是賀蘭火第一次听到,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反駁,只是隱隱覺得無缺公子說得並不對而已。

只是究竟有什麼地方不對,賀蘭火亦是一時無法反駁,更是說不上來。

「郡主可不要見怪,我的思維,通常是有些奇怪,和常人不同。我也不是這樣迂腐的人,雖然自己從來不吃葷食,但是卻也沒必要要求別人和我一樣。」

無缺公子亦未再爭辯,微微一笑,如是說道。

賀蘭火卻也沒有再去捉那只野兔,並不是因為她認同了無缺公子的理論,而是因為她幾番承了無缺公子的情,總要給無缺公子幾個面子。再說她賀蘭火也不是貪口月復之欲的人。

無論賀蘭火是因為什麼原因沒殺那只野兔,無缺公子看她的眼神之中卻也是多了幾分的溫柔。

吃了幾枚果子,賀蘭火靜靜的看著洞外的雨水傾盆而下,好在這山洞的地勢比較高,雨水倒也不會倒灌其中。

賀蘭火想著,這場雨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停,自己又什麼時候能離開。

無缺公子則從自己的懷中模出了一根碧玉簫,緩緩的吹了一首曲子。初入耳時候,賀蘭火並不覺得有多好听,但是卻有一種淒艷入骨的感覺。無缺公子能吹奏出這樣的曲子,讓賀蘭火真想要問問他,是不是有什麼難解的心思。

在雨聲和簫聲的交織之下,賀蘭火漸漸的卻有了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不知不覺,賀蘭火靠著山壁,已然入睡了。

等賀蘭火醒來之際,已經是天光微明了,自己身上卻多了一件衣衫,這讓賀蘭火的心中充滿了窘迫。

她認得出,這件衣衫可是無缺公子的。自己入睡之後,卻是渾然不覺。原本以為面對這個自己猜不透的男人,自己會因為心神不寧而難以入睡,想不到居然睡得死死的。

陽光從洞口照入,賀蘭火發現自己居然在睡到了天明了。

賀蘭火信步走出了山洞,只見昨夜的一場大雨過後,上午的陽光卻是特別的明媚。只見無缺公子靜靜的站在一塊巨石之上,身上染上了清晨明媚的晨曦,好看得讓人覺得是一場夢。

而無缺公子亦看到了賀蘭火,對著賀蘭火微微一笑。

笑容襯托著清晨森林里的清新,令人不飲自醉了。

只見無缺公子將一根翠綠色的簫湊到了自己的唇邊,開始輕輕的吹奏起來。

那簫聲仿若有金石之音,裂雲透玉,聲音美得令人心顫。賀蘭火還是第一次听到,簫居然能發出這樣美妙的聲音。

這個時候,一道斑斕而多彩的美妙的身影,居然是從半空之中飄渺著緩緩的落下。

只見一只碧色的鳥兒,羽毛美得不可思議,尾羽亦是長長的,仿佛是從富貴人家的壁畫之中飛出來一樣,翅膀與尾羽展開之際,仿佛一張小小的屏風。

羽毛亦仿佛是被寶石染色,晶瑩而透亮,在晨曦之中,羽毛仿佛是最好的錦緞,漂亮得讓人心驚。

而這只鳥兒,舉止更是極為優雅,緩緩的落下,正好輕盈的落在了無缺公子的肩頭。

那鳥羽紛紛展開,似乎給無缺公子身上染了一層的華美。

看到這樣美的情境,賀蘭火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禁不住伸出了手指,將自己輕輕的掐了一下。

這一瞬間讓賀蘭火有一種錯覺,無缺公子似乎並不是個真正的人,而是藏在山間的精靈妖物。

不過賀蘭火很快從自己這份想象之中回過神來了,這世上又怎麼會有什麼神仙以及妖物呢?

無缺公子再怎麼特別,也不過是個讓人捉模不透的人而已。

簫聲已經停止了,無缺公子輕輕的撫模這鳥兒的羽毛,含笑說道︰「郡主,這只鳥兒名喚優藍琴鳥,舉止優雅,挑剔而敏感,亦是我所豢養的鳥寵。你若有興趣,無妨也來模模。」

無可否認,這樣美麗的鳥,對任何的女子都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賀蘭火輕盈的掠到了無缺公子的身邊,手指輕輕的滑過了優藍琴鳥的羽毛,手感卻宛如踫到了最上等的絲綢。

只是還沒有等賀蘭火給反應過來,這鳥就蓬的一下展翅飛起,那長長的柔滑的羽毛,卻輕盈的滑過了賀蘭火的手指間。

好像是一個夢從自己的掌間滑落,給賀蘭火的心中染上了點點的異樣。

「抱歉,這優藍琴鳥還有些認生,以後熟悉了,就不會如此了。」無缺公子眉眼上也是染上了一絲淡淡的歉意。

賀蘭火看著那優藍琴鳥飛著離開,宛如一快華美的錦緞在自己面前慢慢的消失。

「這一次,多謝無缺公子襄助。」賀蘭火隨便將無缺公子那件外套送過去。

正欲離去,無缺公子的嗓音在賀蘭火的耳邊響起︰「明日的宮宴,我亦被邀請,到時候亦能與郡主再見面了。」

也不知是錯覺,還是無缺公子刻意為之,賀蘭火從無缺公子的嗓音之中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眷念味道。

听到無缺公子提及了明日的宮宴,賀蘭火的眼中亦是多了幾分的幽深。

明日的宮宴當然會很熱鬧,因為到了明天,自己也會趁機除掉上一世最恨的兩個人。赫連紫情她幾次三番的動作,讓賀蘭火明白了一個道理,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等待賀蘭火的車夫早就離開了,估計是因為昨夜的暴雨以及賀蘭火的遲遲未歸。

賀蘭火亦另外雇佣了一輛馬車回到賀蘭府中。

容氏早就為賀蘭火擔心到了極點,若不是因為最近賀蘭火表現出不一樣的一面,恐怕容暖早就將賀蘭火失蹤的事情鬧大了。

畢竟將侯府郡主一夜未歸的事情宣揚出去,也對賀蘭火的聲譽有所影響的。

賀蘭火並沒有告訴容氏自己見到無缺公子的事情,只說自己昨日見雨下大了,隨便找個農家住下。而因為當時賀蘭火是男裝,故此容氏派去打探的人也沒有得到準確的消息。

容氏輕輕的松了口氣,方才說道︰「火兒,你下次可萬萬不能這樣了。听說莊子那邊,最近有些不安穩,昨天喜管家還被賊人打劫,不但身上的銀子被搶走了,手指頭亦是被砍了幾根!」

實在剛才喜管家來容氏耳邊吹風,說是莊子里的刁奴來搶劫的,還求容氏將翠兒一家趕走。當然喜管家亦知道容氏不是這種不留余地的人,所以喜管家說話亦是很有分寸。只說翠兒連同王生這兩農戶品行不端,搶劫自己,不過也不必送官,只逐出可以了。

要是從前,容氏還會以為喜管家寬宏大量,並且同意了這件事情。不過如今容暖也留了個心眼,沒有立刻應承。

賀蘭火心中冷冷一哼,這個喜管家做了壞事居然還栽贓在娘的身上,光憑這一點,賀蘭火就絕不會饒過去。

而賀蘭火也略略將自己在莊子里看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只听得容氏心中一怒。這一次若不是被賀蘭火提點,她還要被這個惡奴繼續欺上瞞下。

「母親,喜管家如此刁滑,要追究他並不容易,不若將這件事情交給女兒處置。女兒大了,也要為府中分擔一些事情,娘你說好不好?」

容暖的手掌輕輕的撫模賀蘭火的腦袋,也還是同意了,隨即叮囑︰「明天你就要入宮參加宮宴了,還是要打扮得好看一點,這臉上的妝容,也不要隨便畫了。這樣也讓為娘讓別人知道,我家的女兒是多麼的漂亮。」

賀蘭火亦是輕笑點頭,一副極為听話乖順的樣子。

而賀蘭火的手指則輕輕的撫模自己的臉頰,從前別人可都說,自己讓母親丟臉,現在她要做容暖的驕傲。

回到房中,賀蘭火囑咐紅珠過來,對紅珠叮囑了幾句。

紅珠听完了,有些咂舌︰「郡主,你要打造一個瓶兒,怎麼這麼貴?要花銷一萬兩銀子呢!」

賀蘭火要紅珠去的地方乃是天機樓,據說此樓之中有不少的能工巧匠,無論什麼樣的東西,只要你付出銀子,就能將這些東西給造出來。當然,這花費的銀子亦不是一個小數目。

「紅珠,你可听說傳說中的寶物金蓮瓶,此瓶據說是蓮國所有,一旦枯枝插入,也會煥發生機,開出點點鮮花。這瓶子本身亦是被打造得精巧無比,做工更是精細無比。當年蓮國的國君愛如珍寶,青野國強勢索取卻不予,蓮國居然是慘遭滅國!此瓶下落亦是不明。」

說罷,賀蘭火拉開了一份圖紙,上面一個瓶兒的圖案當真是畫得十分精細。

「這就是一份金蓮瓶的圖紙,照著這個樣式給打出來,有天機樓的能工巧匠作假,也是不容易被人分出真偽。」

紅珠有些明白了,可是卻也不知道賀蘭火為何非得要打造這麼個假貨。再說假貨就是假貨,就算很像,也做不到讓枯枝開花啊。

賀蘭火眼中浮起了一絲精光,別怪她為了對付區區一個喜管家和喜兒媳婦用這麼大的手筆,誰讓他們徹底惹惱了自己了呢。

她要他們先歡喜到了極點,以為撞到了大運,但是旋即卻讓他們從雲端給摔下來,之前有多歡喜,之後就有多絕望!

至于弄來的采靈草,賀蘭火將之壓榨成了藥汁,再將一枚玉釵放入其中。這枚玉釵的材質很是奇特,被這些藥汁泡過之後,顏色也變得深了一點。這枚藥玉釵,是賀蘭火特意用很特別的藥玉打造而成的。在外人看來,這只是枚很普通的發釵,檢查也不會有任何的機關,只是將這玉釵攪入水中的時候,這采靈草的藥性也是能完全的釋放。

次日,天色初明,賀蘭火起身沐浴,今日出席宮宴,紅珠更是拼盡全部的心力來打扮賀蘭火。

一襲流雲彩蝶的宮紗長衫,宛如朦朧的月光一般籠罩來賀蘭火的身上,而賀蘭火則囑咐紅珠再將那枚藥釵別在自己的發間。

今日賀蘭火並沒有在臉上涂抹上白粉或者紋上刺青,一張天生麗質的臉容之上,根本不需要多施脂粉,只是淺淺在紅唇之上點了兩點絳色的唇膏,而紅珠再在賀蘭火額頭上畫了一個梅花妝。

鏡中的女子,明艷而不可方物,賀蘭火看著鏡中的自己,唇角的笑容亦是越深。

離開的時候,賀蘭火順便還將一個小小的香袋系在了自己的腰間,那香袋之上繡了一雙蝴蝶,伴隨賀蘭火的走動,這蝴蝶也是動來動去的,仿若活物一般。

容氏也照命婦的規格將自己打扮好,看著賀蘭火今天的打扮,容氏真是十二萬分的滿意。

平時那些貴婦人,就暗中炫耀自己的女兒有多能干美麗,而這個時候容氏也是插不上話。不過現在,火兒能讓這些貴婦人都羨慕自己了吧。

不愧是自己的女兒,容貌這樣的出挑,要不是平時化妝得稀里古怪,賀蘭火方才是京城當之無愧的第一美女!

大胤的風氣雖不若白禹國那樣的保守,不過容氏卻是屬于比較拘謹的那種,臨出門還拿起兩張面紗,將賀蘭火以及自己的容貌給遮住了。一般來講,等宮宴開始,容氏才會將自己臉上的面紗給摘去。

賀蘭火平靜無波的容顏下,暗藏著屬于自己的心緒。這一次宮宴,絕對會天翻地覆!

方才入宮,賀蘭火只看到了赫連紫情和曇芳雲聯袂而來。

今日赫連紫情仿佛是斗敗的公雞,再無之前那種京城第一美女兼才女的傲氣,今日的打扮更是素得不可思議。

好在,赫連紫情還當真是個美人胚子,雖然穿得這麼素,居然也透出了幾分的清雅可人。

看到賀蘭火過來,赫連紫情更是快步走過來,急切的一福︰「火兒妹妹,求你原諒姐姐,如今姐姐已經反省了,上次是姐姐不對,是我對不起你,居然用這種手段,我當時真是鬼迷心竅——」

只見赫連紫情說得極為真切,周圍亦有不少貴女和貴婦朝著這邊看過來。

賀蘭火心中卻根本不相信赫連紫情所謂的誠意,無論如何,她早就將赫連紫情看透了。不過,虛與委蛇也不止她赫連紫情會,賀蘭火照樣也是會的。

「紫情姐姐,你還是快些起來吧,正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在扶起赫連紫情的瞬間,賀蘭火順便將赫連紫情腰間一枚荷包上一顆珍珠給摘下來。

只因為賀蘭火的動作極快,赫連紫情也是渾然不覺。

而賀蘭火的心中更是冷笑,本來她還想怎麼接近赫連紫情而不留痕跡,想不到赫連紫情居然是惺惺作態,前來認錯,更給了賀蘭火的可趁之機。

赫連紫情卻是看得一呆,今日賀蘭火並沒有化妝,就算帶著面紗,依稀也能分辨出賀蘭火是個難描難畫的絕色美人兒。

咽下了內心的酸澀和嫉妒,赫連紫情勉強湊出了感激的笑容。這也更加堅定了赫連紫情利用綠蕊來控制馮衡的心思。

只要馮衡以為已經得到了自己的**,到時候一定會對自己千依百順,無不順從吧。

曇芳芸亦是湊過來,驀然眼神之中透出了微光,小聲道︰「賀蘭火,你爹也不過是皇家的奴才,而我才是金尊玉貴的公主,我絕不會放過你!」

賀蘭火並不以為意,不過是個刁蠻的公主罷了。

遠處,曇御凡和曇鳳寧看到了赫連紫情「認錯」的一幕,曇鳳寧對赫連紫情是痴心的,禁不住道︰「赫連小姐亦只是一時糊涂,若不是賀蘭火這樣的逼她,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錯事。」

卻全沒有留意,曇御凡听到赫連紫情四個字的時候,眼中透出了濃濃的厭惡。

賀蘭火這個時候卻抬起頭來,朝著曇御凡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風輕輕的吹動賀蘭火的面紗,面紗之後的一雙眸子卻是明潤無比,若隱若現。

這一刻的瀲灩風姿,連曇鳳寧也看得一呆,曇御凡更被賀蘭火這若隱若現的美容弄得心神不寧。

曇御凡心頭浮起了強烈的火熱情緒,自己猜測得沒有錯,賀蘭火那古怪的妝容之下,果然掩藏著一張絕美的容貌。而這亦是讓曇御凡覺得後悔,自己居然將這樣的美玉視而不見,而對赫連紫情這個賤人動心。

「這賀蘭火還真是,真實不檢點!」

曇鳳寧拼命壓下自己內心之中那一抹異樣的情緒,臉頰卻是微微一紅。

一定是賀蘭火故意勾引自己和四哥,剛才他方才會看得失神。

曇御凡卻並不這樣認為,自己被賀蘭火冷淡的拒絕了好幾次了,剛才賀蘭火的那個笑容,並不是對著自己吧。這個想法,讓曇御凡有些悵然若失。而想見賀蘭火,跟賀蘭火說話的念頭,卻也是越發的強烈了。

只是曇御凡並不知曉的則是,賀蘭火的那個笑容,確實是故意為之,而且亦是為了勾引。

有時候為了達到目的,賀蘭火也不介意用一點小小的手段。她要將曇御凡引到自己的身邊來!

這個時候,與容氏相熟的幾名貴婦已經過來,和容氏說話。賀蘭火的落落大方,也讓這些貴婦禁不住稱贊了賀蘭火幾句,同時好生好奇,賀蘭火這段時間怎麼就好似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般了?

「火兒,你自去和朋友說話吧。」容氏亦不願意賀蘭火隨她們這些婦人一起說話,這樣豈不是悶壞了女兒?

這個卻正中賀蘭火的下懷,賀蘭火行禮之後,旋即就離開了這幾名貴婦。

今日宴會乃是在碧雲殿中舉行,宮人早在這里布置了若干花卉,萬紫千紅集于此處,越發的妖嬈紛飛,迷人至極。

賀蘭火一邊賞花,一邊步行,漸漸行至了僻靜之處,而就在這個時候,賀蘭火的背後一道熟悉的嗓音響起。

「火兒!」

曇御凡從背後走過來,卻沒有注意到,賀蘭火的唇角多了一絲笑容。

如果說剛才她的那麼一笑是魚餌,那麼現在可是將魚給釣上來了。

轉身之際,賀蘭火亦是將自己的情緒盡數掩藏。

「容靜王,可是真巧。」

賀蘭火隨意看著周圍的花兒,似乎漫不經心的樣子。這樣輕忽的態度,卻有些讓曇御凡恨得牙癢癢的。這種恨,卻又猶如被小貓的爪子爪了一下,越發讓曇御凡心癢癢。

「我今日看到了你,想和你說話。火兒,你似乎,看上去美了很多。」

曇御凡一邊這麼說,一邊大步的跨進,直逼賀蘭火。

賀蘭火不動聲色的說道︰「可能是因為妝容不同了吧,因此給王爺這種錯覺。」

一靠近,曇御凡就嗅到了賀蘭火身上的體香,而賀蘭火那絕美的容貌更是若隱若現。

一時心動,一時情動,曇御凡欲將面紗揭開。

這霧里看花雖然是極美,但是卻讓人不滿足,想要看得更多。

啪的一下,賀蘭火將曇御凡的手掌給打開,冷怒道︰「王爺請自重。」

賀蘭火退後一步,卻似踩得慌亂,身子往後微微一倒。

曇御凡哪里放過這個機會,趁機伸出了手筆,攬住了賀蘭火的縴腰,讓軟玉溫香落入了自己的懷中。極美妙的感覺,亦是極難得的機會,曇御凡亦是趁機吃賀蘭火的豆腐,用力扣緊賀蘭火的腰身。

賀蘭火的腦袋輕輕的往後仰,面紗亦是滑開了一截,露出她的下巴,正好落入曇御凡的眼簾。

肌膚宛如羊脂一般細膩光潤,櫻唇輕啟,露出整齊的玉齒。

好一派**的風光,曇御凡心神動搖。

只是賀蘭火迅速的掙月兌了曇御凡的懷抱,輕輕的拍拍自己的衣衫,清脆而帶著幾分怒意的嗓音更是響起︰「王爺,我賀蘭火雖然只是個空有名號的郡主,也不容你這樣欺辱,你下一次還敢這樣無禮,可不要怪我不客氣!」

曇御凡還回味剛才那種美妙感覺,嗓音更是越發的溫醇︰「火兒,難道你真對我如此絕情?只是無論你對我是什麼看法,在我的心中卻也只有你。」

賀蘭火卻不為所動,只留個曇御凡一個匆匆離開,仿若受驚了一般的背影。

曇御凡念念不舍的看著賀蘭火的背影,有時候得不到就是最好的,而如今曇御凡心中,對賀蘭火的興趣以及愛慕則是越來越濃了。

他一定要將賀蘭火娶為妻!

同時曇御凡也深深的恨上了自己之前對賀蘭火的冷漠。

離開到無人之處,賀蘭火的神色則顯然是全然平復,無喜無怒的靜靜的站在一邊,而之前的羞怒則是全然消失,眉宇之間只余下如冰雪一般的冷漠肅然。

張開手心,曇御凡那貼身的龍心玉佩則正好在賀蘭火的掌中。

若不是自己刻意為之,曇御凡是沒有那麼個機會來輕薄到自己。而這也讓賀蘭火的眼中泛起了淡淡的幽暗。被曇御凡抱住的感覺,她不得不說是極惡心,現在還覺得身子毛毛的。

掌心的玉佩掠動了光芒,這玉佩是曇御凡的心愛之物,前世王府的小妾打碎了玉佩,卻栽贓到自己身上。曇御凡毫不客氣的一耳光打過來,並且讓她這個正房的皇妃幽靜了三天。

可惜,那個時候自己還很傻,她為了挽回曇御凡的心,甚至于親手設計了圖紙,挑選美玉,雕了一塊一樣的玉佩送給曇御凡。

她辛辛苦苦的作品,卻被曇御凡一掌揮落在地上,頓時摔得粉碎。

這也讓賀蘭火的心仿佛摔碎了一般。

那個時候,曇御凡冷笑說,這塊玉佩是御賜之物,珍貴無比。而自己辛苦雕琢而成的作品,卻也根本只是一個仿冒品而已。

在曇御凡心中,赫連紫情才是那塊美玉,而自己則是一塊不值錢的仿冒品。

賀蘭火從自己的蝴蝶荷包之中,拿出一枚仿雕的龍心玉佩。賀蘭火重新雕琢的龍心玉佩,玉料並不是極好,雕刻的花紋亦有所出入。只是若不細看,倒是不那麼容易看出來。

真正的那塊龍心玉佩,則順勢被賀蘭火放入了荷包之中,小心翼翼的藏好。這荷包里面除了龍心玉佩,還有賀蘭火從赫連紫情荷包之上摘下來的那顆圓潤的珍珠。

看著到手的兩樣東西,賀蘭火的眼中頓時透出了幽暗的笑意。

偷偷潛回,賀蘭火透過花叢看到了曇御凡那道優雅的身影。

正準備將假的龍心玉佩丟在曇御凡的附近,好讓曇御凡不至于發現真貨已經被自己盜走,就在此時賀蘭火卻發現一道素色婀娜的身影,向著曇御凡靠近。

來者居然是赫連紫情,想必赫連紫情發現曇御凡和自己獨處,所以含酸來找曇御凡。

想必赫連紫情還以為曇御凡對她有幾分眷顧,卻不知道曇御凡因為知道了赫連紫情的欺瞞,早就對赫連紫情恨之入骨。

賀蘭火並不反對看到赫連紫情的自取其辱,不過與此同時,一道靈光頓時涌過了賀蘭火的腦海,讓賀蘭火為之一動。

低低一笑,賀蘭火翩然離開,悄悄將那塊假的龍心玉佩丟在赫連紫情來的路前面。

赫連紫情正走著,看著陽光下,明晃晃的照著一塊玉佩,亦將這塊玉佩給撿起來,同時亦是認出了這是曇御凡的貼身之物。

這塊龍心玉佩,赫連紫情亦沒有細細的把玩過,自然分辨不出真假。她反而覺得慶幸,認為這是接近曇御凡的一個絕好機會。

雖然自己壞了名聲,難免讓曇御凡心生不滿,但是自己為曇御凡付出了這麼多,曇御凡總不會一點感情亦不講吧。

「阿凡,你的玉佩掉了,我正好撿到,所以給你送過來。」

赫連紫情見到了曇御凡,連忙將自己撿到的假貨送上。

曇御凡還在回味剛才賀蘭火帶給他的**滋味,一轉頭卻看到了赫連紫情,這頓時讓曇御凡心生厭惡!

一時心煩意亂,曇御凡也沒有費心辨認這龍心玉佩的真假,只順勢奪過,系在了自己的腰間。

他眼觀鼻,鼻觀心,只淡淡說道︰「赫連小姐,這稱呼亦有規矩,以後你稱呼我為七皇子,或者容靜王,都是可以。」

暗中,卻提醒赫連紫情兩人的身份有區別,赫連紫情是沒有資格稱呼他為阿凡的。

如此冷漠生疏的態度,讓赫連紫情黯然神傷,卻也怨恨上了曇御凡的無情。

「想必你現在心中已經有了錦媛郡主,故此我已經不值一提,可是我只是想愛七皇子而已,亦不多求什麼,只盼望你對我不要對我這樣無情。」

赫連紫情話說得好听,實則分明是以退為進。若是從前,曇御凡還吃這一套。現在曇御凡已經看透了她所謂的無欲無求根本是假話中的假話,自然亦是越發厭惡。

若不是為了顧及形象,曇御凡都已經想伸手抽赫連紫情兩巴掌。

「赫連小姐,你的這份痴心,我還是承受不起,你還是給別人吧。」曇御凡的眼中滿是譏諷。

自己居然被這個愚蠢的女人用下作的手段玩弄了這麼久,曇御凡自然是恨透了赫連紫情。

如今就算是和赫連紫情多說一句話,亦是讓曇御凡滿心的不舒服。

但見曇御凡絕情而去,赫連紫情卻是哀傷欲絕。

若從前有多愛,那麼現在赫連紫情就有多恨了,恨這個男人的絕情,更恨自己一腔痴心的錯付。自己為何會去針對賀蘭火,還不是為了他曇御凡?如今自己身敗名裂,曇御凡卻毫不猶豫的將她給丟棄!

賀蘭火依靠在花叢中,饒有興致的觀察赫連紫情傷心欲絕的表情。知道赫連紫情已經恨透了曇御凡,本來賀蘭火也反對赫連紫情和曇御凡狗咬狗,只是自己也不願意再留給赫連紫情這個機會。

方欲轉身離開,一道身影居然堵在了賀蘭火的面前,入目的是熟悉的銀質面具。男人一身華麗無雙,一雙琉璃色的眸子泛起了淡淡的光芒。

賀蘭火猛然一驚,亦不知道曇青訣看到了多少,她猜不透曇青訣看到了多少,如今卻也是禁不住有幾分的心虛。

「哦,小郡主,你亦是來參加宮宴了?」曇青訣一笑,唇中撲出淡淡的酒氣。

賀蘭火亦皺眉,看起來曇青訣是已經飲醉了,既然如此,想必亦是沒有看清自己的動作。

想到了這里,賀蘭火亦不免安心了幾分,不由得朝著曇青訣一行禮︰「見過海陵王,這一次賀蘭火是隨母親一起入宮。王爺若沒什麼吩咐,那我就告辭了。」

說罷,賀蘭火就盈盈離開。

主要是賀蘭火有點怕面對曇青訣那雙琉璃色的眸子,她看到的時候,是會覺得有些心慌。

曇青訣那琉璃色眸子,因為醉意而染上了一層淡淡的朦朧的光彩,看著賀蘭火離開之後,眼中卻分明多了幾許的清明。

「小郡主,你在皇宮之中動這些手腳,哼,自求多福吧。」

他曇青訣說過了不理會賀蘭火的事情,當然亦是要說到做到。

走至花亭前,曇青訣隨意坐下,掏出袖中藏著的一小壺酒,送到了自己的唇邊,再次緩緩的飲了幾口酒。

賀蘭火方才出現在人前,就看到蘭瑩心等人亦是已經來了。

透著面紗,蘭瑩心亦是看到了賀蘭火秀美的輪廓,雖然五官不變,卻也看得出是一個大美女。

蘭瑩心一拍手,笑著說道︰「火兒你真美,這一次宴會,你也不要跟從前那樣子只顧看著容靜王,應該四處看看了。」

賀蘭火看到蘭瑩心的這個樣子,也微微有些好笑。

其實她是知道的,通常這種宮廷宴會,其實也是一種變相的相親會,畢竟家世雖然很重要,但是本人亦是很重要。

和一堆女子湊在起來,連南宮千行等人亦是被排除在外,女子嬌俏輕快的聲音,分明將在場貴族男子評論得很透徹。

這宮宴,倒是充滿了女兒家的放肆和期待。

賀蘭火微微有些恍惚,這些對自己夫婿充滿期待的女孩子們,有著人生最美好的年華,有著少女的情懷。

上一世,自己最美的時候,所有的感情都給了曇御凡成就一段苦戀,而沒享受到愛情的美好。這一世,她雖然已經重生,可是賀蘭火知道自己的心境也是已經冷了老了,無法似眼前的貴女們一般,對愛情和夫婿充滿期待。

就在這個時候,蘭瑩心湊過來,在賀蘭火耳邊低聲說道︰「火兒,你的心中,可有看上誰?」

賀蘭火含笑搖搖頭,伸出手指在蘭瑩心的額頭之上點了一下︰「你呀,少將主意打在我的身上,我暫時沒這個打算。」

「也對,你就算不喜歡容靜王了,也要找個機會緩緩。」

蘭瑩心一雙黑色的眼珠子轉轉︰「不過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我看千行勉強還不錯,家世跟你配,而且那是知根知底,樣子也俊,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賀蘭火也羞惱道︰「死妮子,打趣我,一定是皮癢了。」

說罷還輕輕的擰了蘭瑩心的臉一下下。

南宮千行真的符合她為自己設想的丈夫的條件,不過她終究發現自己不可能接受。因為這樣對千行不公平,自己不能因為需要一個丈夫就利用千行。也許這輩子,她真的會選擇孤獨終老。

就在這個時候,眾女之女發出了一聲輕呼,只見一只極美麗的鳥兒輕盈的飛來。

那綠色的羽毛,宛如最華美的綢緞,令人眼前一亮。

「火兒快看,這只鳥可真漂亮。」

賀蘭火看得一呆,這不是無缺公子的優藍琴鳥嗎?想起無缺公子也會來參加宮宴,想必這優藍琴鳥也是隨無缺公子一起來的。

只見這優藍琴鳥眼楮似乎有靈光一般,晶瑩的轉動,仿佛通人性一般,流露出一股子靈慧和狡黠。

賀蘭火可從來沒從一只畜生眼中看到這種宛如人類一般的表情,難怪無缺公子這麼喜歡這只鳥兒。

這優藍琴鳥時不時親近一些衣飾比較鮮亮的貴女,只是當別人被它美麗的羽毛所吸引時候,它又詭計得逞一般輕盈的掠開。

賀蘭火看得滿頭黑線,這哪里是怕生,分明就是故意逗女孩子吧。

不知為什麼,賀蘭火想起了物似主人形這句話。難道無缺公子的本質,就跟這只優藍琴鳥一樣自戀,喜歡贏得別人的注意,只是當人真想要靠近他的時候,他又跟人保持距離。

「這只鳥兒,怎麼會出現在御花園之中?」曇芳芸這個時候也過來,看到這只美麗的鳥兒,一雙眼楮之中滿是喜歡。

今日曇芳芸亦是打扮得很出挑,內里穿了一件水桃色輕粉長衫,外加淡金色比甲,烏發上帶著一枚石榴果子色紅寶石長釵,整個人也是嬌媚可人,艷光四射。

因為品情會之事,曇芳芸也被皇後訓斥了一頓,這幾日在宮中郁郁不樂,只今日宮宴放才能出來。

曇芳芸打扮得光彩照人,那優藍琴鳥亦是被吸引,繞著曇芳芸轉了個圈。

身邊的宮女趁機來拍馬屁︰「公主果然貴氣逼人,連這異鳥也被公主的貴氣所吸引了。」

曇芳芸听得真是心花怒放,臉上也多了點點笑容,更紆尊降貴的伸出了手掌,準備模模這優藍琴鳥。

只是這優藍琴鳥又怎肯讓曇芳芸來模?身子輕輕一蕩,就飄飄離開。

曇芳芸模了個空,心中大怒,公主脾氣發作,刷的一下抽出鞭子,朝著這優藍琴鳥給狠狠抽過去!

啪的一聲,一枚沾血的鳥羽就這樣飄落,優藍琴鳥更是慘叫了一聲,樣子真是極為可憐。眾位貴女更想不到曇芳芸居然會動手,心中也有些不忍。這樣美麗的一只鳥,誰能忍心看到這只鳥受傷呢?

「死畜生,居然敢在宮中欺負我,看我不將你打死,然後將你的羽毛給拔下,弄一件漂亮的斗篷。」

曇芳芸貪婪的看著優藍琴鳥美麗的羽毛,就準備再一次用鞭子抽下去。

一道鞭子蘊含了玄力,狠狠的朝著那只美麗的大鳥給抽過去。啪的一聲,這鞭子卻沒有打在鳥上,反而打在突然掠來的男子身軀之上。

只見無缺公子一身雪白,頭發用白玉簪挽住,最簡單的裝束,卻也無損他的絕世風華。

曇芳芸這一鞭子給打過去,無缺公子白衣之上,亦是多了點點的血跡,看上去端是觸目驚心。只是無缺公子臉上非但沒有半分怒意,還仍然保持了溫和的笑容。

「五公主,這鳥兒乃是我的寵物,一不小心則冒犯了公主,讓五公主你生氣了。」

曇芳芸面上驀然浮起了一層淡淡的紅暈,上次在品情會上,無缺公子的風姿早就惹得曇芳芸心動了。

如今自己一鞭子重重的抽在了無缺公子的身上,他衣衫上有被自己抽出的血痕,卻仍然是不見半點慍怒,眼神宛如最上等的桃花釀,讓人不飲自醉了。原來怦然心動就是這樣的感覺!

曇芳芸心中浮起了絲絲的旖旎,一副懷春少女的樣子,哪里還顧得著繼續發作公主脾氣。

賀蘭火亦已經沒興趣了,以無缺公子的本事,要收拾這個曇芳芸,還不是小菜一碟。

花園中,那優藍琴鳥伏在無缺公子的肩膀上,低聲哀鳴,似乎向著無缺公子撒嬌傾述它的不平。雖然只是一只鳥而已,卻也是讓人想要憐惜一番。

無人看到,無缺公子那溫潤的眸光之下隱隱藏著一絲不為人知的鋒銳,動人心魄!

天色漸晚了,這碧雲殿的宮宴亦是要正式開始。賀蘭火與蘭瑩心等人笑鬧著,卻將一盞果汁撒在了身上。

「啊呀火兒,這可怎麼辦才好?現在宮宴就快要開始了,這宮里也不比別處,你這怎麼去?」

面對蘭瑩心的關心,賀蘭火卻也是有些不好意思。

實則這杯果汁,是她賀蘭火自己倒在了自己的身上的,若非如此,賀蘭火也不會有機會離開。

「無妨,找個宮人,幫我弄干淨,再熨干則可。瑩心,你也不必在此等我,也還是先去吧。等有人問起,也是好幫我解釋一番。」

賀蘭火如此一說,蘭瑩心也覺得有點道理,故此亦是點點頭,方才就此離去。

隨手招來一名小宮女,領著賀蘭火去換衣。那宮女為賀蘭火寬衣,滿面歉意的讓賀蘭火先換上一見素衣,賀蘭火亦未拒絕。

賀蘭火從荷包之中悄悄拿出一枚線香,點燃之後,只見跟隨賀蘭火的小宮女則昏昏沉沉的睡去。

另外一邊,馮衡則急切的踏入了房間之中。

雖然如今赫連紫情已經是聲名盡毀,但是馮衡倒也不計較這些,他更在意的則是赫連紫情的美色。這樣標致的美女,馮衡早就垂涎已久了。而且兩個人偷情的地方,居然還在皇宮!

本來赫連紫情是不願意答應的,可是誰讓馮衡這樣的要求呢?況且現在的赫連紫情,也根本沒有拒絕馮衡的資本。

軟榻之上,綠蕊則緊張的擁著被子躺下,房間里光線很昏暗,加上自己的容貌和赫連紫情確實是有幾分的相似,故此那馮衡應該不可能認出來。

而綠蕊則模索著,伸手緊緊的扣住了枕頭下的那把匕首。

賀蘭火的囑咐還在綠蕊耳邊回響,綠蕊的心尖兒可也有些發顫。她知道這個馮二公子可是貴妃娘娘的佷兒,而自己則只是一個身份很卑賤的歌姬而已。

可是她又想起了玉娘的死,還有那可愛的寶兒,綠蕊的心中頓時再次鼓起了勇氣。

房間里點了催情的香,馮衡一進入頓時血脈賁張,如餓虎撲羊一樣向著綠蕊撲去。

被壓在身下的女子仿佛無根的浮萍,柔弱而可憐,驀然這個時候,一身慘叫響起!

一把帶血的匕首被綠蕊緊緊的握住了,就在剛才,她一匕首削斷了馮衡的男根!

馮衡不可置信的看著綠蕊,劇痛以及惶恐讓馮衡頓時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瘋狂的伸出手,啪的打飛了綠蕊手中的匕首,順勢卡住了綠蕊的脖子,準備要了這個該死的女人的命。馮衡的手狠狠的用力,讓綠蕊一陣惶恐。好在這個時候,綠蕊記得了賀蘭火的話,舉起了手中的戒指,這戒指之中頓時彈出了細針一枚,刺入了馮衡的身軀之中。

只見馮衡手上的力道漸漸松掉了,很快的昏迷過去。

綠蕊這才站起來,渾身酥軟,看著自己掌心的血跡,腦子里實在是一團亂。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幽暗的身影頓時映入綠蕊的眼簾,只見賀蘭火這道宛如幽蓮一般的身影已經出現在綠蕊的面前。從前綠蕊只將賀蘭火當成一個保護得極好的大小姐,但是現在,綠蕊已經很清楚,賀蘭火的手段是如何的狠毒,如何的厲害。

只見賀蘭火拉起了綠蕊的手臂,將綠蕊的手放在水盆之中清洗,又替綠蕊整理了衣衫。

綠蕊又慌又亂,同時亦有些心驚。在賀蘭火的眼中,綠蕊也是看不出一點害怕痕跡。

「快走吧,你且照赫連紫情的安排出宮,一定要快,絕不能多留。否則,我亦救不了你。今日這宮中發生的事情,你就當做了一場夢,給我全數忘記。我也會照著約定,給你和寶兒一筆錢,讓你跟寶兒遠走高飛。」

賀蘭火嗓音卻也不疾不徐,鎮定之極。

綠蕊略一猶豫,輕輕的點點頭,這一刻她還以為賀蘭火會殺了自己滅口。離開之際,綠蕊心中松了口氣,心中亦對賀蘭火多了幾分感激。

賀蘭火走向前去,極為嫌惡的看了馮衡一眼。她給綠蕊的那個戒指之上涂抹了分量足夠的麻藥,一旦刺入人體,就能讓這個人迅速的昏迷過去。

馮衡以為是赫連紫情跟他親熱,然後一刀削斷了他的男根,自然會將赫連紫情恨之入骨,這倒是有些意思了。

賀蘭火幽幽的走過去,順便將從赫連紫情荷包之上扯下來那枚珍珠丟在馮衡身上。

暗沉沉的燈光之下,賀蘭火的臉色亦是有些幽暗,她用風巾遮住了臉孔,飛快的離開了房間,快速的行走。

時間已經是不多了,而她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夜色已暗,賀蘭火極快速的穿行,這一條路,是極偏僻的,平時出入的人亦是不多。

縱然踫到幾個巡夜的宮人,賀蘭火高高竄起,跳到屋檐之上躲過。

池水清幽,池邊幾株柳樹輕輕的拂動碧水,顯得是說不出的幽靜。只見一道婀娜的身影不安的走動,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赫連紫情亦是等得心焦。她真覺得自己是犯賤,明明曇御凡已經對自己這樣的絕情了,可是曇御凡托宮人送了一封信,自己居然就眼巴巴的來這里等。

這小玉宮,赫連紫情和曇御凡幽會了好幾次,這處有兩人甜蜜的回憶,亦是讓赫連紫情心中多了幾分柔情。

也許曇御凡是想著和自己破鏡重圓吧,自己亦是願意給曇御凡一個機會,誰讓自己喜歡曇御凡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戲謔而冰冷的嗓音響起︰「赫連紫情,你還在等曇御凡嗎?只恐怕四皇子是不會再來了。」

一道幽魅的身影掠來,出現在赫連紫情的面前,讓赫連紫情心中有心驚的感覺。

如玉的手掌輕輕的拉開了頭巾,露出了賀蘭火姣好而明艷的容貌,一雙眼楮宛如兩潭寒水,清得不可思議。

那雙眸子,似乎蒙上了淡淡的霧氣,就是這份朦朧,讓人看不清楚賀蘭火的所想所思。

「郡主說笑了,我,我跟容靜王能有什麼關系?」

她可不願意傳出未婚和人相回的不堪名聲,要知道曇御凡可不見得會娶她,赫連紫情自然不願意冒這個險。

只是她的心思,似乎已經被賀蘭火察覺到了,賀蘭火眼中卻亦是浮起了濃濃的諷刺。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容靜王有到此處私會?想必,你也認得曇御凡的字跡,以為約你來的人是他,所以方才趕來。但是實則這封信,乃是我所書寫的。」

前世,赫連紫情向著賀蘭火挑釁炫耀,告訴賀蘭火自己早和曇御凡在小玉宮中有私情,激怒了賀蘭火,卻反而柔弱無助的撲入曇御凡的懷中哭訴自己羞辱于她。那個時候,赫連紫情可是曇御凡心頭的白蓮花,自己則是連地上的泥土亦是不如。

前世,她亦是入魔一般,面對著曇御凡所寫下的字帖,一筆一劃的寫著那些字,模仿著曇御凡的字跡。

赫連紫情就算嫁人了也能跟曇御凡攪合在一起,更不要提被曇御凡冷眼冷語說幾句。賀蘭火早知道她的臉皮不是一般厚,而且對曇御凡亦不是一般的執著。

「賀蘭火,你約我來,是什麼意思?」赫連紫情內心隱隱有些畏懼,眼前的賀蘭火哪里是之前那個任由自己欺辱的花痴,更像是從地獄而來的魔星,讓赫連紫情有些不寒而栗。

「馬場上,你對我馬動了手腳,自然是想害死我吧!」賀蘭火唇角的笑容顯得越發冰冷。

「你有什麼證據?郡主,你可不能隨便污蔑我,就算是鬧到馮貴妃面前,你也無憑無據。」

「你我心知肚明而已,其實我倒也不怪你,畢竟不但你想要我死,我也想要你死。上次對你的馬下藥,可惜沒有將你摔死,實在是可惜!」

賀蘭火心中明白,這一世自己絕對容不下赫連紫情。

「賀蘭火,你,你承認了!」

赫連紫情嗓音輕輕的顫抖,驀然賀蘭火的身影宛如鬼魅一般欺身上來。啪的一聲,玄氣相擊,赫連紫情卻感覺手臂發麻。這更讓赫連紫情驚駭欲絕。

要知道赫連紫情並不是個弱女子,已經進入了紅袖閣的赫連紫情,玄氣修為亦是已經不俗,只是不願意在人前暴露而已。

正欲尖叫,赫連紫情的脖子卻是被賀蘭火隔著一塊絲帕用力的掐住。賀蘭火是很小心的,才不願意在赫連紫情的脖子上留下自己的手指印。

咽喉被卡住之後,赫連紫情亦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她到現在還不可置信——

賀蘭火敢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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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wzqh1213親的三顆鑽石,謝謝白蘇elin親的三朵鮮花哦~~水靈會努力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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