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雷邁著悠閑的步伐走在街,他現在走的這條街叫蘇州街,街的很多店面都是蘇州本地人開的,不時還能听得到幾聲蘇儂軟語,只是他根本听不懂。!!!超!速!首!發
荊沫雖然和他並肩走著,但是總是微妙地落後半拍。他對于雷的能力沒有半分懷疑了,一個能在世界末日的浩劫中活下來的男人,還能悄悄潛入方舟中的男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解決飲食問題的男人,想來找個地方落腳應該也不在話下。
于雷看似隨意地掃著街景,發現他的這身軍大衣實在是有點引人注目。不是因為這是軍裝,而是因為他居然穿著厚重的大衣,因為現在方舟內部的溫度是零十六度,相當于溫暖如春了。于雷倒是沒覺得穿著大衣很熱,他的身體現在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但是他還是入鄉隨俗地月兌了下來。
他里面穿著的是一件很普通的藍色襯衫,就不惹人注目了。于雷看著街邊的人都拿著船票隨意地購買東西,這樣的感覺,就像是以前街看到很多人隨手拿著銀行卡亂晃一樣。他有點不適應地問道︰「船票難道沒有人偷嗎?」
「船票偷了也沒用。因為只要主人掛失,系統是就會顯示偷船票的人在哪里刷過卡。而且主人可以重新辦卡,轉移卡里的方舟幣,這樣即便是偷走船票也沒用。因為船票並不像是以前我們的銀行卡,船票是每天都會用的,很容易就會發現不見了。」荊沫解釋道。
來船票的功能已經發生了轉變,並不是只有方舟的驗證功能了。于雷了解地點點頭,心里卻在想其他事。若他能搞到幾張船票,豈不是要比讓荊沫做偽裝的要來得方便?因為就算船票的主人取消了船票里面的方舟幣,但還是可以方舟的。
不過他還只是想當然,船票里面的資料應該復雜得超出他的想象。于雷從蘇州街轉向旁邊的福州路,「荊沫,你平日里都睡哪里啊?」
荊沫抹了抹頭發,不好意思地說道︰「打游擊戰唄,這方舟這麼大,總有些犄角旮旯可以容身的。只是覺就睡不好了,每隔一兩個小時就要醒過來確認下自己是否安全。」
于雷了解地點點頭,心想這小子這麼瘦估計也有睡眠質量不高引起的。「那你平日里的吃的都怎麼解決的?掏垃圾箱?」
「呃,這個,掏垃圾箱也沒什麼用,很少人能把食物隨意丟棄的,沒吃完都會很小心地帶回去。」荊沫笑呵呵地說道,「我很多時候,都去和人賭。」
「賭什麼?」于雷感興趣地一挑眉。
「賭籃球。」荊沫說出一個于雷怎麼也沒有想到的詞。
「你打籃球?」于雷看著荊沫渾身沒幾兩肉的瘦竹竿身材,懷疑他被撞一下就能飛出場地。
荊沫苦笑︰「不是我打籃球,而是這里每晚有籃球比賽,我們賭球。」
「打球的都是職業選手?」于雷好奇。
「不是,可以隨意組建隊伍。但是現在很少有新隊伍報名了,已經有幾只隊伍是專業打籃球的了。每個隊伍背後都有人支持著,隊員也相應有更換。這本來只是供方舟的人可以隨意消遣的體育運動,現在已經成了每晚方舟的盛事之一,很多方舟頻道都有轉播。」
于雷開始明白過來,這里雖然沒有完整的一套體系,但是卻是在慢慢重新建立著以前的那種社會機制。例如這個發展到最後,肯定又會變成籃球職業聯賽,原本都不是職業打籃球的人,也漸漸會成為籃球明星。而支持籃球隊伍的這些人,又會變成新一代的商人。
所有的社會職能空缺,總會有人補,只是在方舟這里,游戲的規則或許也會發生一些微妙的變化。于雷想了想,開始仔細地詢問道︰「你們怎麼賭?有人組織嗎?」
「在只要能看到比賽的地方就都可以賭。這片廣場到處都有電視,我經常都是看到有人看球賽,主動前搭訕。」荊沫突然醒悟到于雷的意圖,「于哥,你不會是想賭住的地方?」
「怎麼?沒有賭這個的?」于雷反而覺得很意外。賭是人類的劣根性之一,用自己現有的金錢和有價值的物品,期望會贏來更多的財富,但是往往大部分人會輸個精光。所以,應該賭什麼的都有。
「應該有……不過,在廣場這里的應該沒有賭這個的,要賭的話,我們就要去現場。我听說有一伙人在那里玩的更大些,領頭的人是個女的,听說叫袁婕。」荊沫躍躍欲試中,他每次想去賭把大的,但是人家都看不他的賭注。
「現場?需要買票入場嗎?」
「不用。需要票的是另外一些,每晚在大禮堂每天的節目都不一樣,有音樂會、歌劇、話劇、辯論、演講……甚至還有明星的演唱會。這些票是發到很多人手,這些人不想去的話,就會通過黑市出賣。至于籃球賽,一開始只不過是體育場那里一些愛好打球的人聚集起來的,現在已經成了規模。但是並不對外售票的。」
于雷抬手看了下手表,發現他手的腕表雖然用的是2013年的日期,但是和廣場中央的那個四面鐘樓所指示出來的時間一樣,說明方舟所制定的時間還是北京時間。「籃球賽幾點開始?」
「現在才四點多,晚七點半開始。不過如果想要去賭球,就必須早點去觀眾席佔座。一號體育館在這邊。」荊沫沒等于雷開口,便主動地朝另外的方向帶路。
于雷在一路也不斷地了解著這里的情況。原來也有很多人是偷渡方舟的,但是和荊沫不同,他們沒有偽造的船票,都是買通修船的技工而偷方舟的。而且很多技工自己就是偷渡的。也就是實際這艘方舟所搭乘的人要比最初的額定量大很多,這些沒有船票的黑戶,為了能獲得食物和吃的,可以做任何事。
而袁婕那伙人,幾乎就是在利用這點。他們用籃球擺下賭局,用食物作為誘餌,好讓輸掉的人心甘情願地去做一些違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