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養母?我只要有你就夠了,他的話重重的敲著的慕容越的心,她的那雙抱著他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揪著他的衣衫。
澤果然是知道的,可他又是在什麼時候知道的?是一早就知道了?不,不會,她清楚記得上次自己問澤時,澤的回答是肯定的,那就是說是在那之後的了。
若是如此,那應該是在……突然,她的腦海中閃現出一個畫面,那就是在橫縣時,他消失了一天,可再出現時,全身都是嗆鼻的酒味,她還記得他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的話,那就是說……
「兒時,我總是以為是自己做得不夠好,表現得不過聰明,所以總是得不到母妃的關心和疼愛,更別提听到她的一句稱贊話了;不管我付出多大的努力,得到的都只是她的漠視和冷淡;那時我就在想,是不是自己做錯了,又或者是不是自己不听話,為什麼她不喜歡自己,我現在終于明白了,不是我不夠好,不夠听話,而是因為她根本就不是我的母妃,只是一個和我毫無關系的女人。」
「以前每每我被夢驚醒時,最先想到的就是想讓她抱著我,可是她連這一點溫暖都不願施舍給我,她的眼底只有父皇的身影,成天思索著如何討好父皇;如何才能得到父皇更多的寵愛;想著如何對付父皇其他的妃嬪,而我,就這樣被她丟棄在旁。
也或許是老天爺看她沒有做母親的資格,所以不管她再怎麼受寵,就算能得到父皇的愛,可她就是無法懷孕,就算御醫的醫術再高明,她就是無法受孕,真是老天爺開眼,讓她沒有子嗣,呵呵~」
頓時,一股略帶傷感的氣息瞬間蔓延在他們之間,他那有些悲涼的笑容讓她的心隱隱作痛,他雖沒有詳說那段兒時的記憶,但她能體會得到他的痛,只因她也有那樣類似的經歷。
「在得知那女人並不是我的生母時,我有那麼一丁點的高興,原來不是母妃不喜歡我,而是她根本就不是我的母妃,正當我還處在欣喜時,又讓我知道了另一個殘忍的真相,那個所謂的生母,她當年竟然是為了其他的男人丟下我的,就算現在過去二十多年,她還是一樣不想要我,這樣的母妃我也不稀罕要。」現在不是她們不要他,而是他不要她們。
「澤……」她才剛吐出一個字,話就被他給搶了去。
「越越,我現在只有你一人了,你也答應過我,不會不要我的,是不是?」話落,他加緊了手上的力道,將懷中人兒更加的擁緊了,他恨不得將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與自己融為一體,這樣她就永遠不會離開他了。
「澤,我不會不要你的。」兩具身軀緊緊相貼,所有的傷感和悲情都被她的這句話給融化掉。
楊睿澤低頭看著懷中的人兒,輕輕的撫模著那張刻入他心上的人兒,眉梢眸底都是濃濃的愛意。
「越越……」勾起下頷,低頭吻了下去。
慕容越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迎合著他的吻。
甜美如蜜的味道,深深的誘惑著楊睿澤,原本只是輕淺的吻慢慢的轉為熾熱,一發不可收拾。
「澤,我深愛的男人,我絕不會離開你的。」在纏綿熾熱的吻中,她向他許下了屬于她的誓言。
她知道,澤一再的重復那句話,是因為他的心里頭還是在害怕,害怕有一天她真的會不要他,會離開他,所以,她給他諾言,同時,她也會為自己的誓言付出行動。
他內心最深處的那股不安,還有那點傷感在這一瞬間,全融化為溫暖的柔情和深深的愛意。
吻越來越熾熱,越來越強烈,鼻息間的氣息也越來越粗重,箍著他脖子的手也越來越緊,而他摟著她腰際的手也越來越緊,身子也越來越滾燙。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戀戀不舍的分開,一個吐氣如蘭,一個粗喘不止。
「越越,你真迷人,真想一口吞了你。」楊睿澤看著慕容越那緋紅的臉頰,微腫的紅唇,他滿意的勾起了愉悅的嘴角,露出迷人的俊顏。
頓時,原本緋紅的臉頰更加的紅潤,染上一絲的羞澀之色,「咳咳……」
「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原本喜悅的俊顏上立即爬上一絲緊張,不過眼底的深情絲毫不減,反而更加的濃烈。
「沒事,澤,其實那次你之所以會喝醉,就是因為這個嗎?」她故作咳嗽只是想轉移那曖昧的氣氛而已,沒想到……她還是直接切換話題緩和氣氛好了。
「恩。」楊睿澤點點頭。
「對了,你剛剛說她為了別的男人丟下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剛剛應該是沒听錯才是,藍姨愛的人不是太上皇嗎?又怎會為了其他的男人,澤是不是誤會了些什麼?
楊睿澤松開慕容越的身子,改為握著她的手,定定的看著遠方,久久才出聲道來,「這是我在父皇的手札日記上看到了。」
他記得父皇有將自己心事寫下來的習慣,所以在他回宮後,就立即翻查父皇以前的手札記,也正是如此,他也才明白了那所謂的生母丟棄自己的真正原因。
慕容越怔怔的望著,這是真的嗎?會是嗎?這怎和娘說的不一樣?娘不是說,藍姨很愛太上皇嗎?可又怎會為了其他男人離開太上皇?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據探子回報,南皇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估計再過幾日,南皇便可抵達雪城。」他不想越越再去查那件事,因為那對他而言,不再重要了。
「恩?哦。」
「走,我們去見見那個多羅郡主,並將這個消息帶給她。」話落,楊睿澤握著她的手直接邁開步伐。
慕容越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張妖魅的側臉,隨後淺淺一笑,握緊了那雙溫暖的大手,跟隨著他的腳步。
驛站
鄧玉禪自從下定決心後,現在的她不再向以前那樣郁郁寡歡,眼眸的深處也不再是憂愁的傷感,而是臉上總是掛著淺淺的笑容,甚至偶爾還會閃過一絲的幸福的神情。
她的幸福是來自月復中的胎兒,這是她的孩子,也是她在這世上,最重要的親人了。
「以前的禪終于回來了。」炎景微微的笑著,這幾天他明顯感受得到,禪臉上的笑容多了,話也多了,這功勞都歸功于三弟,看來他將禪帶來這里的決定還是沒有錯的。
鄧玉禪淺淺一笑,並沒有移動視線,繼續欣賞著眼前的雪景,「若不是這里有它,我真想去滑雪,好好享受一些在雪上飛奔的感覺。」她突然好懷念起那種滑雪的感覺。
話音落,他們身後便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就算有它在,你也一樣可以在雪上享受飛奔的感覺。」
鄧玉禪轉身看清來人後,臉上立即爬上一抹愉悅的笑容,「你再不來,我可就要去找你了。」
「隨時恭候大駕。」慕容越邁開不步,滿臉笑意的答道。
炎景在看到那道清麗的身影時,眸底染起一抹笑容,可在看到他身後的那道身影時,眼底的笑意立即褪去,他們怎麼會在一起?而且還同時出現來到這里?
「參見雪皇,不知雪皇突來驛站所為何事?」
「朕只是陪越越來這見見多羅郡主而已。」憑男人的直覺,這個景王對越越的心思絕非普通的義兄弟之情。
越越?炎景一怔,難道他們……
「你男人?」鄧玉禪在慕容越耳邊輕聲問道。
「恩。」
得到答案後,鄧玉禪再次將楊睿澤給打量了一番,隨後又將目光落在炎景的身上,景對越的心,她是知道的,在傳出越已經「死」了的消息時,她就看出來了,沒想到只是短短的幾日,景就喜歡上了越,喜歡上一個才十歲的越,這幾年,他的心在慢慢的愈合,在他得知越沒死的消息時,他的心定是活了起來,可現在……景終究是慢了一步。
「眼光不錯。」不管怎樣,景是她朋友,越也是她朋友,他們能找到各自的幸福,她都為他們感到高興。
「謝謝。」看著禪臉上的笑容,她的心也穩多了,她原本還擔心會勾起禪對南皇的記憶,看來似乎是她多想了。
「只是你們都是……」不管是在這個世界,還是在現代,同志似乎都沒有被世人認可吧,看來越的愛情路不會太順。
「禪,其實……」慕容越微微傾聲,在鄧玉禪的耳邊小聲說著。
突然,只听見鄧玉禪不可置信的看著身邊的身影,驚呼喊道,「真的?」
而離她們三步遠的兩名男子的目光刷的一聲,齊齊看向瞳孔放大的鄧玉禪。
「禪,你怎麼了?」炎景上前一步,擔心問道,剛剛發生什麼事了嗎?
鄧玉禪並沒有听到他的聲音,雙眼直直的看著那淡淡的笑著的慕容越,越剛剛說他其實是個女兒身,她是听錯了嗎?可越眼底的表情告訴她,她沒有听錯。既然她沒有听錯,那越真的就是女子了。
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吧!
「禪,你怎麼了?」炎景再次出聲問道。
「相信越越是已經將南皇就在趕來路上的消息告訴了郡主,郡主才會如此驚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