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算是吧,她一個勁的想要幫我納妾,我不同意,我就頂撞了她。不礙事的,我總歸是她親生的兒子,她不會記恨在心的。」端木凝風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道。
「相公,可是你娘會把我記恨在心了,因為我是你們爆發母子戰爭的導火索。」池嫣然听了耷拉了下腦袋,哎,這等婆媳關系簡直是亂糟糟的成一團麻了。
「你害怕什麼,有我護著你呢。娘子,我會把你納在羽翼之下保護你的,真的,相信我,好嗎?」端木凝風說的很誠懇,也很柔情萬千,讓池嫣然只覺得自己沒有嫁錯人。
「烤雞都冷了。」池嫣然撅嘴說道,心想,都是該死的納妾風波,不然這新鮮出爐的烤雞該多好吃啊。
「我們可以加熱吃,雖然味道差了點,但是只要你喜歡,我會很開心。」端木凝風是視線看向八仙桌上放著荷葉包好的靠近,唇角一勾笑道。
「也好,你說的好極了。」池嫣然也笑了。
……
端木凝風要納妾的傳聞傳到了樓寒軒的耳朵里。
啪……
樓寒軒將紅木漆就的桌子砸了個稀巴爛。
「公子?」清遠一愣,主子定然是為了池姑娘才生了這麼大的氣吧。
「嫣然,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他一定可以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嗎?那為何還會有納妾之事!嫣然,嫣然,你怎麼辦?」樓寒軒呢喃道,心中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
趕巧了,今兒個他得知池嫣然會去醉仙緣酒樓,他特地換了一身干淨華麗的衣服也去了醉仙緣酒樓。
再次見到樓寒軒,池嫣然愣了一下。
「寒哥哥……」
「嫣然,端木凝風想要納妾,你同意了?」樓寒軒揚唇問道。
「是有納妾之事,不過,我相公他拒絕了。」池嫣然回答的一臉淡定,她就知道這事情一準會傳到樓寒軒的耳朵里去的。
「什麼?他會拒絕?你不是在幫他隱瞞吧?」樓寒軒不是很相信。
「是真的,你別不相信啊。我干什麼和你說謊呢,咱們認識那麼多年了,你見過我撒謊嗎?」池嫣然捂嘴笑道,她不希望自己和他相處的氣氛太過尷尬,這幾年,他給她的幫助很大,古人言,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她會的。
她很希望樓寒軒可以得到一個他愛的,也愛他的女子,幸福甜蜜的過一輩子,而不是他對她執著的瞎等待。
「嫣然,如果你過的不好,你記得寒哥哥永遠給你一個干淨的懷抱。」樓寒軒的俊眉擰了下,唇角勾起一抹燦爛的笑容。
「寒哥哥,我覺得我不會有那麼一日的,你的懷抱還是給值得你給的女子吧。」池嫣然搖搖頭說道。
「不,嫣然,我認為值得的女子只你一個。」樓寒軒笑道。
「哎,不提這個了。對了,寒哥哥,那個七彩荷花提煉出來的染料,你有沒有弄去染在白布上?」池嫣然趕緊轉移話題,生怕他再說下去,就真是讓她尷尬了。
「嗯……那染料特別的好,當染在布匹上的時候,會散發著一種荷花的清香,如今這種荷花布賣的最好,全國各地包括其他小國的布商都來訂購了。」樓寒軒一提到生意之事情,他感覺特別的開心,許是這是他唯一能和池嫣然正大光明在一起談論的時候吧。
「那就好,你今日有帶來嗎?我倒是很想看看。」池嫣然也很開心,于是他馬上問道。
「好的,正好我隨身帶了一條荷花布制成的錦帕,你瞧瞧。」樓寒軒從袖子里取了出來。
「質地柔軟輕盈,荷香淡淡,倒真是世家女子喜歡的料子。」池嫣然笑了笑,接著將那錦帕還給了樓寒軒。
「呵呵……」樓寒軒笑了。
「這錦帕你拿去吧,就當我送你了。」他說道。
「這……不太好吧……許是你娘子喜歡這種類型的錦帕呢。」池嫣然訕訕的笑了笑。
「她……別提她了……嫣然……我還有事先走了。」樓寒軒覺得如果自己再坐下去的話,肯定會克制不住自己對她深深的愛戀,肯定會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情,是以,他飯都沒有吃一口,就轉身告辭走了。
「樓寒軒走了啊?」白芙從門口走了進來,只看到池嫣然一人對著那塊散發著荷花香味的錦帕發愁。
「嗯。」池嫣然淡淡的嗯了一聲。
「哎呀,大小姐,這錦帕我瞧著料子很好,還有自然的荷花香,莫非是之前那七彩荷花提煉出來的染料給弄出來的?」白芙的鼻子很靈敏,一下子就嗅了出來。
「你這小鼻子倒是靈巧。」池嫣然笑了笑。
「這錦帕是樓寒軒給你的嗎?」白芙又問道。
「嗯,你喜歡這錦帕?」池嫣然反問道。
「喜歡就拿去吧。」池嫣然見白芙點頭,就將那錦帕給了白芙。
「那好,多謝,呵呵,大小姐真好。」白芙將那錦帕寶貝似的放好了。
「對了,無情閣總部最近怎麼了?業務量在下降了?為何?」池嫣然在看了白芙拿來的賬本後,適才問道。
「大小姐,你可知道襄陽王是誰要委托殺死的?」白芙悄悄的靠近池嫣然小聲的問道。
「你倒是說啊。」池嫣然也好奇了。
「當今皇上。」白芙小聲的說道。
「新皇?」池嫣然也愣了一下,皇帝為毛要請殺手殺襄陽王啊?
「嗯。」白芙點點頭。
「那我們無情閣以後豈不是越來越沒有生意?是不是朝廷開始打壓了?」池嫣然擔心道。
「大小姐,你真聰明,不然為何我們的生意那麼差勁啊。」白芙耷拉著小腦袋嘆氣道。
「好了,別氣了,我們想辦法將無情閣漂白就是了。」賣糕的,她不干黑道,漂白成白道好了。
「好的,大小姐果然英明。」白芙輕輕的笑了。
又一日後,池嫣然正在和端木凝風用早膳,忽然白芙湊到池嫣然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通。
池嫣然將碗筷都放了下來。
「相公……你表妹喬小蝶正帶著女兒進了梅花苑,你不去看看嗎?」
說這話時,池嫣然是不願意端木凝風去見他那表妹的,可是不說的話,她心里不痛快,更何況人家還帶著女兒是來投奔親戚的,她如果不讓端木凝風去,似乎又不太好。
「哦。」端木凝風听了只是淡淡的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且繼續努力吃早膳。
「相公,你有听到我說的話嗎?」池嫣然伸手按住他執著筷子的手說道。
「我听到了,你剛才在說我表妹喬小蝶帶著女兒去梅花苑見我娘了對嗎?」端木凝風將池嫣然剛才說的話重新又復述了一遍。
「啊,原來你都知道啊!」池嫣然沒好氣的說道,「那你可想去梅花苑見見,你和她好長時間沒見了。」
「有什麼好見的,老實說,梅花苑我是一刻都不想去。」端木凝風抬頭正色道。
「為何?」池嫣然奇怪的問道。
「我娘的心思,你還不清楚?」端木凝風搖搖頭嘆道。
「哎,他不是看我還沒有懷孕嗎?太急了所導致的吧。」池嫣然了解喬慧的意思,但是懷孕之事又急不來的。
「所以我才頭疼,能不被她念叨就不要被念叨的好。娘子,我們還是別說我娘了,還是說點兒開心的事情吧。」端木凝風笑著說道,如今在他的眼里,娘子第一,其他排後。
……
梅花苑內。
喬慧正喝著剛沏好的雨前龍井,她抬頭看著眼前長相秀麗的少婦,以及少婦身邊膽小的女孩,她輕輕地笑了。
「大姑媽,只因父母不肯接受被河府西門休了的小蝶,小蝶不得已才來投奔大姑媽和小姑媽。」喬小蝶拉著女兒淺淺撲通一聲朝著喬慧下跪了,喬小蝶楚楚可憐的說道。
「你是我唯一的佷女,可別說那些客氣的話,若不是你凝風表哥的身子不好,當初你們也不會那般的無緣。哎,這淺淺早該是我的孫女了。」喬慧嘆了口氣,心道,池嫣然什麼都好,怎麼就不懷孕呢?
接著喬慧讓她站了起來,還讓婢女去搬來了凳子。叫她們都坐下。
喬小蝶見姑媽對自己還算客氣和藹,心道,或許這是自己這棄婦想要翻身的籌碼,如果表哥還沒有納妾,她或許可以做個妾室,這樣也不用太過辛苦,一個人獨自撫養淺淺,她依舊可以過衣來伸手的好日子。
這麼一想之後,喬小蝶笑顏如花的問道。
「大姑媽,听說表哥也成親了,那表嫂是小農戶出身的,真有這樣的事情嗎?」
「厄……嗯……」這話簡直是觸到了喬慧的痛處,她兒子好得是世家出身,而池嫣然的出身太過低賤了,真是門不當戶不對。
「那表哥和表嫂如今生了幾個孩子?」喬小蝶自然也看到了喬慧很不願意談這話題,但是她想得到有關表哥更多的消息。
「別提了,哎。」喬慧嘆了口氣。
「對了,怎麼不見小姑媽?」喬小蝶說的小姑媽當然是二姨太喬紜了。
「你小姑媽犯了錯,被你姑父弄去紫金庵清修祈福了。」喬慧听到這個,眸光閃爍道。
喬慧的視線落在淺淺可愛的隻果臉上,眼底止不住的羨慕。
「她叫淺淺對嗎?」
「是啊,大姑媽,淺淺,快叫大姑婆。」喬小蝶趕緊用眼神示意才六歲的女兒淺淺趕緊喊人。
「大姑婆……」淺淺眨巴著美麗的大眼楮不情不願的喊了一聲。
「好孩子。」喬慧很滿意,唇角含笑,她透過淺淺的臉似乎看到了希望。
喬小蝶趕緊說道,「大姑媽,我們淺淺若不是女兒身,她也不用跟著我受苦,哎。」一邊說,一邊抹淚。
「小蝶,就把這兒當自己家吧。」喬慧聞言嘆了口氣,「如果你父母什麼時候想通了,你再回去也不遲。」
喬慧是看著喬小蝶長大的,所以姑佷的關系好的沒話說。
「靈秀,你和湘兒去幫表小姐將春繡閣給整理出來。」喬慧立馬吩咐道。
「是的,大夫人。」靈秀點點頭,帶著另外一個婢女湘兒去忙了。
喬小蝶听了這話,頓時心花怒放。
「對了,大姑媽,表哥人呢?我怎麼來了好一會兒了?都不曾看見表哥的影子?」喬小蝶望了望門口問道。
「凝風他……他可能去忙了吧。」喬慧的視線適才定格在喬小蝶秀麗的臉上。淡淡道。
「大姑媽……我可不可以去見見表嫂?」喬小蝶笑著問道。
「嗯……」喬慧點點頭。
于是喬小蝶在將淺淺交給湘兒照顧後,便將自己好好的打扮了一下去竹葉閣,她準備借著去見表嫂的時候踫踫運氣,看能不能見到表哥?
……
池嫣然午膳後,準備閉目養神一會兒再出門去。
「大小姐,表小姐求見。」白芙笑著說道。「想不到那女人的動作這麼快?」
「白芙,替我去查一下為何喬小蝶的夫家要休棄她?記得要快。」池嫣然覺得喬小蝶此刻來竹葉閣見她,太過奇怪。
「是的,大小姐。」白芙頷首答應了,接著她笑著戲謔道,「大小姐,你說她突然來見你,是抱著什麼態度呢?」
「醉翁之意不在酒!」池嫣然突然文縐縐的說了這麼一句,說完,正好,喬小蝶在下人的引領下走到了竹葉閣庭院里。
「這位想必是池姑娘吧。」喬小蝶溫婉笑了笑,只是她的這麼一聲池姑娘讓池嫣然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喬小蝶喊她池姑娘是什麼意思?
「嗯,你是誰?」池嫣然懶洋洋的抬眸看向她,只不過依舊慵懶的半倚靠在床榻上,淡淡問道。
「端木凝風是我的表哥,我們曾經有過婚約。」喬小蝶一邊說,一邊開始打量眼前女子的容貌。
一張素顏,穿著雪白的麻質裙子,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小戶人家的女子。
喬小蝶的眼底閃過一絲不屑,但是在看到池嫣然發鬢上戴著的流光飛舞金步搖,她心里非常的不舒服,曾經那些首飾都是自己的,偏偏這個表哥體弱多病,不得已兩家解除婚約了。
如今听下人說表哥端木凝風身子好了,據說這個表嫂一直不孕,所以大姑媽動了想給他納妾的念頭,只是表哥態度強硬,不想做對不起池嫣然的事情,所以如今竹葉閣的女主人是池嫣然。
但是這些根本阻擋不了她想取代池嫣然在表哥心里的地位的念頭,這個小農戶出身的女人有什麼好的?她就不信表哥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哦,是嗎?」池嫣然回答的不咸不淡,壓根沒有把她放在眼里,反正端木凝風那日已經表明態度了,池嫣然也不用杞人憂天了。
「表哥他人呢?」喬小蝶笑著問道,但是笑意未達眼底。
「不知道。」白芙看著喬小蝶就很討厭,冷冷道。
「你是誰?怎麼有資格回答本小姐。」喬小蝶冷冷道。
「哦,本小姐?我怎麼記得某人是被休了的棄婦呢?據說還帶著一個拖油瓶。」白芙冷嘲熱諷道,她心道,覬覦姑爺的女人,她對她可沒有好感,是以,在她喊大小姐為池姑娘的時候,白芙的臉色沉了又沉。
「白芙,來者是客。」池嫣然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她自己並不知道如此淡淡一笑,看在別人的眼里,仿佛千萬朵桃花灼灼綻放,美不勝收。
喬小蝶心道,她們主僕倆有當她是客嗎?連一杯茶都沒有沏?
「表妹來此所謂何事?」池嫣然眸光轉動,淡淡問道。
「我是來找表哥的。」喬小蝶回答道,只是臉上一直保持著溫婉的笑容,其實心里恨不得將池嫣然給撕了。
她的淡然沉靜讓她無法說接下來的事情,罷了,今天先回去春繡閣。
晚上,端木凝風忙完了端木蒼讓他去視察的商鋪里的事情,他就急匆匆的回來了。
「娘子,我听說喬小蝶來見過你了。」端木凝風一看到池嫣然便問道。
「是啊,她說她是特地來找你的。」池嫣然笑道。
「她還說了什麼?」端木凝風見池嫣然笑著,心里有點打鼓,不會是喬小蝶胡亂說了什麼吧,他總覺得嫣然今日怪怪的。
「你們的婚約,她還喊我池姑娘。」池嫣然告訴他,人卻已經走到了端木凝風的身邊。
「相公,她為什麼喊我池姑娘啊?我都已經嫁給你了。」池嫣然的問題簡直讓端木凝風肝火上涌。
「你別去管她,她如果再來竹葉閣,你當她空氣就是了。反正,娘子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都支持娘子的。」端木凝風輕輕的擁住了她,柔聲說道。
烏發如瀑,笑顏絕色,氣質如蘭,讓端木凝風怎麼看池嫣然都是極美的。
「對了,娘子,你以後盡量別去梅花苑請安了。」端木凝風知道娘還在生他的氣,于是他趕緊吩咐道。
「哦,好吧。」池嫣然頷首,她心想,她也不想去梅花苑請安的好不好。
「娘子,我好累,幫我捏捏肩膀如何?」端木凝風朝著身邊的紅木太師椅上一坐,笑著如沐春風的說道,唇角上翹著。
「好啊。」池嫣然甜甜一笑後伸出縴縴玉指為他按摩起肩膀了。
「啟稟大公子,大少女乃女乃,老爺請大少女乃女乃趕緊移步去如煙閣,說四姨太肚子痛的厲害……」門口傳來下人焦急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