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住所都沒回,郭政在機場直接接了陸向北和章小念去了基地,新招的一批雇佣兵在接受最殘酷的訓練。這批人有的是退伍的老兵,各種部隊的都有,還有特種部隊服役過的,之前就是有真本事的,也有黑道上的打手,自然身手都不錯。在尹濛灝的訓練下,不得不說進步很大。
站在高台上往下看,匍匐過障礙,槍林彈雨中往前爬,訓練一點都不含糊,全是真刀真槍的上,短短幾日,一些散兵就已經快要成為一支精銳的部隊了。
當然這些還遠遠不夠,陸向北要培養的是比各**隊都要優秀,不光是要講究團隊作戰,個人作戰必須更加優秀。
尹濛灝接收到郭政的眼神示意,陸向北需要跟這些雇佣兵說上幾句話。
立馬整裝隊伍,剛才還在泥濘中模爬滾打的,在半分鐘內全部修正完畢,整齊劃一的站在陸向北的面前。
不好陸向北能罰,做的好陸向北自然會給鼓勵,沖尹濛灝就豎起了大拇指,把這群人交給他放心。
「大家好!」陸向北像是軍官一般,雙手背在身後,現在在隊伍前面來回走了一圈,審視著軍容軍姿,雇佣兵雖然不是正規軍隊,但是許多雇佣兵的本領要比正規軍都好上許多。
毒辣犀利的眸子,一一從這些人的身上掃過,陸向北今天特意著一身干練的休閑裝,腳下一雙軍靴,使他周身都像是添上了一股冷硬的強勢。看著都有些駭人。
那股子凌厲,像是一眼就能夠將你看穿的霸氣,是這些人在尹濛灝和郭政身上都未曾看到的。對于陸向北只需一眼,就會從心底的最深處生出一種敬畏來。
對就是這種又尊敬又畏懼的感覺。他的霸氣渾然天成,似乎天生就該是個王者。
站在身後的章小念,從她的角度瞧過去,只瞧得見陸向北的一個側臉下巴,堅毅而剛烈。從未見過陸向北如此霸氣四射的一面,原來她的丈夫還有許多面都不曾被她只消。
為自己有如此氣魄的丈夫感到驕傲,不自覺的,該是受到了陸向北的影響,章小念的背脊都挺得直直的。
挺直的背脊,面上也不由生出一股肅穆,在這一群從泥濘中爬出來的軍人面前,他們的臉上是烏黑的泥水,可是他們的眼神各個都充滿著血性!
渾厚的嗓音,帶著特有的霸氣對著下面五百多位士兵,五百多人集合只花了半分鐘,效率可以見得。
「我知道你們有些是為了信念來的,有些是因為錢,不管你們因為何種目的,既然你們到了這里,那麼就只能夠有一條心。我們的軍營里不允許出現背叛,我們的軍營里軍令大如天,你們可以做到嗎?」
他不是扯著嗓子的嘶吼,氣從丹田出,三四十畝的操場上,五百名士兵能夠听得清清楚楚。
「能!」下面是齊聲呼喊,男子的嗓音就是不同,呼喊聲整齊劃一,震徹雲霄。這如虹的氣勢,看的章小念都熱水沸騰,更不要說是這些熱血男兒了。
陸向北天生就有這麼一股子的領導才能,三三兩句的話就可以激起鐵血男兒的那股血性來。
等到下面噤聲,陸向北繼續喊話道︰「做不到也沒有關系,今天我給你們大家一個機會,不能保證忠誠的我一律不需要,今天你們可以選擇走出這個訓練場,錢依舊是我之前承諾的,走你也可以拿到二十萬。可是如果今天選擇留下來的,日後發現背叛,那所要受到的懲罰將會是你們承受不了的。」
陸向北可謂恩威並施,這里所說的二十萬自然也不是人民幣,才訓練了幾天現在走就有二十萬。
下面無人響應,男人都好面子,尤其是來到這里的男人,一個個都是鐵血男兒的,就算不是也是看在錢的面子上來的,不管是為了金錢還是面子誰都不願意因為一個叛徒之名而說離開就離開。
陸向北接過身後尹濛灝遞上來的一本笑冊子,A4紙大小,並不厚。
舉在手上,朝著下面的眾人,「看到我手里的這個本子了嗎?既然你們沒有一個站出來說要離開的,那麼今天過後你們就沒有任何反悔的機會,要麼死在戰場上,要麼死在這里。知道這事什麼嗎?這上面記錄了你們一個個的生平,這只是你們其中一個人的,從近親到遠鄰一個都跑不了。」
真正的恩威並施啊,就連每個人的家底都調查的一清二楚,除非是冷血動物,只要有在乎的人,陸向北就能拿捏的住,這就是陸向北的手段。
瞧著眼前的男人,章小念在心底里默默的感到慶幸啊,幸好自己是他老婆,站在同一戰線上的,若是敵人,那真正是怎麼被他整死的只怕都不知曉。
陸向北要說的也就這些,該說完的都說完了,尹濛灝一聲令下「解散。」
眾人又散去,各自做各自的訓練。
陸向北在郭政和尹濛灝和一干保鏢的簇擁下離開訓練場,行走時,陸向北緊緊的牽住章小念的小手,將她掛在自己身邊,這樣才能夠放心。
回到基地的尹濛灝的辦公室,尹濛灝是立馬將老板椅讓給了陸向北,自己是點頭哈腰端茶倒水啊,心里有罪呢。陸向北交給他的任務完成的不盡如人意。
尹濛灝對自身要求也高,就像陸向北要求他帶好兵,他還是嫌自己帶兵速度太慢,想要最優化。
「行了,都坐吧,跟我客氣什麼。」陸向北出現在郭政和尹濛灝面前時又是另一種姿態。
章小念就站在陸向北的身邊,尹濛灝把他的老板椅讓給陸向北坐了,章小念自然就沒有了座位。
頭一次見自己的丈夫在這麼多人面前發號施令,章小念都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這會兒倒真是沒注意自己到底有沒有位置坐。
她沒在意到,陸向北不能在意不到啊。
陸向北能在意到的事情,郭政就一定能發現,要不然這兩人也不可能從小到大就這麼好,好到可以同穿一條褲衩的,面上是郭政低陸向北一籌,但實際在陸向北的心里,郭政是真正沒有比他差。
拿手肘往身邊的尹濛灝身上捅了過去,尹濛灝人也激靈,要不然也得不到陸向北的親睞。
立馬推著辦公桌前的滑椅擺到陸向北身邊,請章小念坐下。
「嫂子您坐您坐。」說話間就把章小念往椅子上推。
陸向北眼楮朝他瞟了下,繼而視線又落在了尹濛灝的手上,他的手正抓著章小念的手腕腕,親密無間呀。
他的這道視線毒辣的像是帶著火苗似的,尹濛灝有一種被灼傷的感覺,手像觸電般從章小念的手上拿了開去。
咧著兩顆白淨的大門牙,呵呵的傻笑。
章小念都沒有意識到怎麼了,尹濛灝沒事對自己傻笑什麼,不是來談正經事的?
就著尹濛灝給自己端來的椅子坐在陸向北的身邊,還沖他說著謝謝。
尹濛灝是趕緊搖手,嘴上在笑,心里在月復誹啊,‘你就被謝了,我謝你還不成嗎,再謝老大得扒了他的皮。’
心里都在嘀咕了,老大也忒小氣了點,醋味太大,他也不是故意要模嫂子小手的,再說不也沒有模著嘛,就只是模了模手腕而已。
將功贖罪的,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
這杯水他是明白了,不得先放陸向北跟前,得往章小念的面前放,討好了嫂子才是王道。
「嫂子您請喝茶,茶也有,溫開水也有,就看您喜歡了。」
這事情辦的周到的。
一系列的事情都坐下來了,陸向北才慢悠悠的開始說話。
「你的生意怎麼樣了?」陸向北問郭政。
當務之急不是其他,最重要的是生意。軍火的質量再好,兵力再強盛,沒有更多的經濟來源這些都是無用的東西。首要的任務是擴充市場。
這一點郭政在行,所以他首先詢問的就是郭政。
果然不負眾望,郭政翹著二郎腿,微微抬眉瞥了尹濛灝一眼,狹長的黑瞳里閃過一絲得意。
這些家伙不管年紀大小,像是杠上了樣的,有意無意的都有比較。
郭政這不就是在向尹濛灝挑釁吧,眼里的得意擺明了是訴說自己的得意,自己能夠把事情辦得高效率且圓滿。
「墨西哥亂的很,要著手就得從最亂的,前些天還死了個女市長,跟毒販子斗死的。哪里毒品盛行,原先是尼赫魯尼迪家族的天下,但是新上任的當家太過分,有些人不買他的帳,想要另謀合作伙伴,另外幾大家族小生意也看不上,我不一樣啊,再小的生意我也做,錢別的家族不肯奢,我肯啊!小生意能變大生意,大生意就可以變成長期合作伙伴。」
學經濟的就是不同,經濟頭腦一流。
主要的財力都是郭政在出資,他肯定不光靠郭家,靠郭家肯定明面上不可能有那麼多錢,在國外讀了幾年經濟,讀書期間就開始創業,年紀輕輕已經是好幾家上市公司的大股東。錢對他來說就已經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更是會識人,現在自己干脆已經不去打點公司,就靠他幾個得力的助手,公司是蒸蒸日上,在經濟蕭條的這段時間,不賠反而賺,這就是郭政的實力。
讓他去談判陸向北還能夠有什麼不放心的?
「很好,我們就采取這樣的方式,蠶食鯨吞,一點一點的將市場佔領,可是錢也不能夠拖欠太久,頂多三個月,這是我們最大的極限,沒有周轉家伙就出不來。」陸向北認真的說道。
章小念听著陸向北和郭政你來我往的,她恰巧也是學經濟了,但是當初她自己並不喜歡,也是父母幫她決定的,那上就上吧,也沒有好好的听,似乎幫不上什麼忙,心里有些懊惱。
「我有一個想法。」章小念說的有些不夠自信,聲音有些怯弱的,她其實是擔心,她的想法能不能夠登得上大雅之堂,不要說出來的話讓人笑話了。好在這里都是自己人,讓郭政和尹濛灝笑話就笑話了去吧。
「嫂子,行啊有想法趕緊說說呢。」
尹濛灝真是狗腿的不行了,郭政伸出小拇指挖了挖耳朵。他可是記得當初是誰反對陸向北娶章小念來著?是誰在那說章小念會拖了陸向北後腿來著,現在怎麼變成了最趨炎附勢的了。
瞧見了郭政對自己瞟的那一眼,尹濛灝是只當沒瞧見,他們逗趣都逗習慣了,習以為常那就百毒不侵。
「我覺得其實可以這樣,我們可以把那些囤貨低價售出,也就是之前生產的一些過時武器,不是最新型但火力還是在的,有些火力比現在的新型武器還要大,就是不夠輕便,技術性不高,可能需要使用者的技巧性要求更高些。」
章小念說的起勁就發覺自己的身邊有幾道視線那麼直勾勾的就盯著她,盯得她渾身都覺著怪怪的,那是三個男人等待的目光。
一開始郭政對于章小念說的有話想說是真沒抱什麼希望,心里只是對尹濛灝的狗腿月復誹著,現在听到章小念這一段的分析,雖然還不知道她想要說什麼,不听後面的,光著前面的一段就有點道理。
兩眼放光的听,你說這個小女人吧,在陸向北的身邊時,你根本就注意不到她的存在,每一次要不是陸向北有意無意的庇護著,站在她的身邊,有意無意的將陸向北給抬上來,郭政是真注意不到章小念。
她當真看著沒什麼特點,要說漂亮,比她漂亮的實在太多,要說性格好,郭政只能說這樣的女人算是沒性格,有性格的女人,火辣的,嬌艷的,性感的,可愛的這些她都不是,只能說是中庸的。
但是就當你注意不到她的時候,她偶爾的發光又會讓你不容忽視,就像上一次在賭場那般,要他們還真想不出用最簡單的方法能開了高科技的鎖,要他肯定是拿搶去崩鎖芯。
幸好當時沒沖動,拿搶崩了,把原本鎖芯的位置給崩壞了,那可真是壞事了。
漸漸的開始相信起陸向北的眼光來,就是這種華而不實,將東西藏在肚子里,待有需要的時候才拿出來用的女人,才是最美的,而不若那些本事沒有,動不動就炫耀的來的強得多。
女人啊,光靠美貌是不行的,最重要的還是各種修養,都說一瓶子的水不響,半瓶子的水 當 當啊。
「嫂子繼續啊!」
章小念被盯著看的都快要說不下去了,尹濛灝見章小念不說了,出聲催促。
無意識間的扭頭,踫撞到的就是陸向北恬淡的帶著寵溺的臉,嘴角弧度微微上揚,到四十五度的標準位置,他明亮的眸子里帶著鼓勵,是鼓勵章小念繼續講下去呢。
得到了陸向北的鼓勵,尤其是對上他那一雙充滿信任的眸子,肚子里的話像是自己能有意識一樣,忍不住的往外冒啊。
「買賣時,我們可以新型武器高價配合著囤積的舊武器低價一塊兒賣,當然這里面絕對不能做虧本生意。我們的武器是蘇倫研制,絕對是世界上科技含量最高的,那價格自然就是隨我們喊,所以這個價格一定要有分量。舊的武器我們也可以這麼賣,價格依舊高,但是可以配上一個懂行的人,賣武器送人這樣來。」
章小念娓娓道來她內心的想法。
尹濛灝听得倒是津津有味,有道理,這個他們之前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可是郭政卻不贊同,章小念說的呢理論上可行,運用到實際上還有許多的問題呢。
「你把事情想的未免太簡單了些,那些人手你知道我們培養出一個來需要多少花費?不是一千兩千,一個甚至需要一兩百萬,當然還不是人民幣!如此輕易的就給人了,那我還不如寧願那些東西屯著,別人不要,我們知道那些都是好東西,到時候我們自己用不行嗎?」
郭政的問題問的犀利,尹濛灝一听,哎,郭政說的也有道理。
到底姜還是老的辣。
陸向北卻對郭政的話置若罔聞,似乎對章小念說的更加感興趣。
一臉的興味,淡笑的他眼眸里散發的是陳懇,面上奉出的是殷勤,自在安然的等待著章小念繼續往下說。對于章小念的了解,他比郭政要多得多。
章小念為人謹慎細微,這點破綻她自己在說之前不可能沒有考慮過,既然會說出來,必定是一個差不多已經圓滿的局。
既然郭政提出了她後面想說的,倒是給她拋了個磚了。
開了腔後,起初略微的擔憂緊張倒是消失的無影無蹤,特別是陸向北給她的鼓勵和信任的眼神,讓章小念越發的有心情來。
說話前沖著陸向北嫣然一笑,猶如一抹綻放的紅梅,傲霜賽雪,兩人竟是那般的協調。
看著兩人間的互動,郭政竟然有些迷住了眼,都說自信的女人最美麗,此刻的章小念因為內心散發的自信,雙頰染上了胭脂般的淡淡紅暈,眼波流轉,芳草茵茵,仿佛微醺的夏風撫過紅塵岸邊的紅花綠柳。
張口繼續說道︰「武器是不夠先進,我們的人才是最最吸引人的一點,只要隨隨便便的露個一手兩手的我相信一定是趨之若鶩的想要這個配的人。當然人的成本肯定遠遠不止軍火的錢。不到一定的數量不配,舊型武器的價格訂的要比以前還高,數量訂在一千以上才配。配的這個人僅僅是幫著使用舊型武器,因為武器是有技術上的要求,這就是派遣的技術人員,相當于售後來著。這些人去了新東家那里,我們可以省掉一大筆的開銷,人就由對方在養。他們幫我們把人給樣好咯,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收人了。一個技術人員只有三年的使用期限。我們買賣東西都有保修期,一般都是在三年,那我們的人員配備也只有三年。三年里可以無條件的給新東家使用,人員的費用跟我們無關。三年後人員又回歸給我們,期間還可以回我們的基地進行培訓,面上說是學習新型武器的使用方法,得跟著時代前進,軟件都需要更新換代的,人員自然也要學習新進知識,這期間的培訓可不光是培訓這麼簡單。這些人員安插在里頭,很有可能能夠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這一次次的回來就是匯報消息,順便訓練,在外面總歸訓練的身手會銳減,當然也是瞧他們的忠心程度,不忠心的不如除掉,以除後患。」
章小念長長的一派言論,听得尹濛灝只差沒把耳朵給豎起來了,章小念說的句句都可行。
只是這樣他的壓力就更大了,這些人員必須是精英中的精英,要不然人家憑什麼要你的人呢。
「這些人員期間還可以經受一些實戰演練,既然是需要軍火的,就一定是要經歷戰爭的,學習各方面的經驗,拿回來匯總,時代在進步,單一的訓練不一定就能夠有用,有了實戰經驗的,才能夠更好不是嗎?」
她自信飛揚,嘴角上揚,粉女敕女敕的小臉上滿是朝氣,一雙明眸大眼里是聰慧的光芒,一個女人能夠想到這些,當真是不簡單。
郭政在心里暗暗佩服,嘴巴上嘛,總歸是沒有如此輕易就夸人的。
他不夸,有人夸。
尹濛灝本就狗腿的左一個嫂子右一個嫂子,拍著陸向北的馬屁,這次被章小念大篇幅的言論,弄的舉起雙手鼓掌,拍的啪啪響。
這次不再是拍陸向北的馬屁了,而是發自內心深處的敬佩起章小念來。如此聰慧皎潔的女子才配的上陸向北。
不顯山不露水,肚子里的貨想要拿出來就是有的,這樣的女子只怕日後才能有本事在陸向北的身邊扶持。
尹濛灝的掌聲當然不是章小念最在意的,說話時還是自信飛揚的,說完一瞧見陸向北緊盯著的眼,章小念就臉紅了,剛才是說的太投入也得意。
這會兒又知道低調了,什麼時候說著說著都站起身來了,實在太投入。
坐到陸向北的身邊,聲音倒失了剛才的自信,淡淡的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方法可行不可行,就是心理折磨想的,也就如此說了,如果不可行你們也就當個笑話听。」
陸向北大掌一拍,拍在座椅的扶手上,站起身來。
「就按照這個去執行,如果這樣你就更要辛苦些了。」陸向北走到尹濛灝身邊,拍著他的肩膀,委以重任。
尹濛灝听了就知道這方法可行,也明白日後自己肩上的擔子就更重了。
可是他樂意呀,能人就是願意攬事情來做的。
「哥,嫂子你們就放心吧,給我三個月的時間,到時候我一定交出一個不一樣的隊伍來!」尹濛灝這回鄭重其事的跟章小念和陸向北保證。
滿臉的肅容,雙眼略眯,那里面是責任。
這里的事情處理完了,才帶著章小念回了紐約的住所,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再加上馬不停蹄的奔波勞累,身子是累的,可是躺在床上章小念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覺。
時差還沒倒過來。
……
那邊章小念是緊張行事,處處都是刀山火海的,這邊周佑天像是從新換發了新的生命般。
月兌離了母親的掌控,他就像是一匹月兌韁的野馬。
在小鎮生活的可謂如魚得水。
有錢啊,去小鎮上的當天就找了個房產中介,要在這里買房子,覺著這個小鎮好啊,山明水秀的,以後可是還要常來度假的。一來就有了這個打算。
帶他看了一個像是四合院的房子,現在的房價高啊,尤其是這種自家建造的宅子,一般人是舍不得拿出來賣的,這家人家全家都移民了,在國外又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急需用錢,所以低價賣。
這低價只是按這房子本來值的價錢低價一說,價格可並不是真的低,一般工薪階層還真是買不起。
周佑天一看就喜歡,當即就與對方聯系,價格敲定了,周佑天第一晚住的酒店,第二天就請了保潔公司來打掃,鑰匙都交到他手上了,付了定金,中介公司的人幫他去忙手續的問題,他倒是好,第二天晚上就帶著兩個月嫂和兩個孩子住進去了。
王杏芳在找周佑天啊,怎麼找,這麼大的地方,時刻盯著周佑天的賬戶里,看錢少沒少?少的話是在哪個銀行,哪個支行娶的,一查就能知道周佑天人在哪里。
可是周佑天到底平日里還知道留一手,他做了公司經理那麼多年,不可能幾百萬的存款沒有。那是私房錢,王杏芳根本就不知道,查周佑天公司的賬號根本就查不出名堂來。
這里的新處所一切安頓好了,周佑天帶著周佑歆上街去,兩個阿姨在家照看周世,這孩子畢竟還小,周佑天對他有些頭疼,晚上那哭的是撕心裂肺的,他餓呀,喝慣了母乳的,就是喝女乃粉都不愛喝呢。
知道自己沒有本事帶周世出去玩,何況本來就是出去玩的,你說帶一個孩子出去,要是帶了周世出去後面肯定還要跟阿姨,拖家帶口的多不方便,干脆直接帶周佑歆。
反正周世還小,也不懂,等到再大些再帶他好好的玩。
跟周佑天上街周佑歆心里還有些發 ,不過孩子到底是孩子,這是夜市。
城鎮上的夜市不比大城市里的那些熱鬧繁華的步行街,雖然沒有那麼繁華,但是小吃真是不少,也不乏熱鬧的,就是大冬天的,晚上出來的人也不少。
周佑天攙著周佑歆逛,周佑歆見著什麼都好奇。
到底是城里的孩子,到了鄉下就是歡喜,周佑天心情似乎也特別的好,什麼都給孩子買,還陪她蹲在地上一起看人家賣的小狗狗。
這些小狗都是草狗,看著毛色漂亮,其實有些都是畫上去的,周佑天一看就看出來了,小孩子哪里懂。第一次開口問周佑天要東西,就是要買一條花斑點的狗狗回去。
周佑歆懂事的很,也可能是打心底里有點怕周佑天,不管是自己多喜歡的東西,哪怕是眼里滿是喜歡,她都能忍著,不直接開口要。
這一回竟然主動要了,周佑天看著眼前的小狗狗。
思量了許久,到底是要買不要買呢?買回去吧,家里還有那麼小的一個孩子,有小孩子的不能養狗。
可是不買吧,看著小家伙的可憐巴巴的小眼神還真是不忍心。
「先去逛了一圈我們回頭就過來買好嗎?」周佑天最終還是決定不買。
他是真心不喜歡小狗的。
周佑歆的眼里明顯的失望,周佑天看了心里突突的一緊。
以前就是看著周佑歆哭,看到這小家伙進手術室,生了白血病做化療,頭發都掉光了他都不覺得孩子可憐,心里還對這孩子有怨憤,可是現在就因為孩子的一個小眼神,周佑天竟然會覺得愧疚,對于沒有為孩子買小狗狗感到愧疚。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真正是換了一種心境人就會變得不一樣。
周佑天暗自沉思,自己如果能夠早一點明白,是不是現在都不可能會弄成現在這幅田地,章小念也不可能離開。
也知道,事情發生也已經發生了,沒有後悔藥吃。
「走吧,既然我答應了,回來一定買。」周佑天是怕現在帶著小狗麻煩,既然答應了周佑歆就不能食言,孩子的心都是脆弱的。
狗狗可以養在另外一間房子里,他買下的可是四合院呢,多的是房子,狗狗和周世不放在一塊兒就沒事。
孩子的世界有時候大人是沒法明白的。
周佑天要是知道後來逛著逛著周佑歆能走丟,當時一定會立刻掏錢買下那個被涂過毛的小狗狗。
大冷的天,周佑天一轉眼的功夫小家伙就不見了。
街上熱鬧,車子人來人往的,晚上沒有了城管,那些小販子就推著車子出來買東西,擺地攤的。
還有客人穿行在其中,擠過去都難,小家伙又矮,因為傷病比同齡的孩子還要矮一些,晚上又路燈,有小販擺地攤用的燈,也有路邊商場亮著的燈。視線也到底不如白天的亮。
這把周佑天給急的呀,穿著黑色的呢子大衣,小家伙今天阿姨給她穿的是一件暗紅色黑色格子相間的長款大衣,戴著一頂貝雷帽,特別的帥氣。
帥氣是帥氣,但那顏色在黑夜里一點都不顯眼,很難找。
這一身衣服還是昨天剛來時周佑天帶著兩個小家伙去商場買的呢。
他可是做像了父親,兩個阿姨看著周佑天只覺得他人好,現在的年輕人啊,尤其是男的,哪里有多少有耐性帶孩子的,還不是認為帶孩子就應該是女人的事情,不是把孩子丟給母親丈母娘就是丟給老婆。像周佑天這樣的男人,就自己帶著兩個孩子出來度假的已經少了。
暗自揣測,周佑天是因為兩個孩子才不願意跟那個女人結婚的呢。
周佑天往回走,就往賣狗狗的那個商販那里找,依舊沒有,這個時候他是真的開始急了,大冬天的背上和額頭上都能急出一身汗來。
要再不行周佑天都打算報警了,就在他焦急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響了。
一個陌生的號碼,接起是稍顯甜膩的女聲,聲音特別的甜美。
「你好請問是周先生嗎?」
周佑天正急著呢,哪有閑工夫跟你說話,隨便嗯了聲就準備掛電話。
那邊繼續說道︰「你是不是在找一個小女孩,五六歲的樣子,叫周佑歆。」
女人的聲音稍帶了些焦急,說話連貫,就怕周佑天掛了電話。
一听,周佑天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合著這是綁架?
看著也不像啊,「你是誰,你在哪里,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一連串的質問,夏韻被電話里的男人問的有些懵了,合著自己做了好事還被當成壞人了。
「我就在xx服裝店的門口,剛才一個小朋友找到我店里的保安說她走丟了,爸爸叫周佑天,電話號碼是多少,家住在哪里,希望警察叔叔可以幫她找到爸爸。他們跟我說了,我才給你來的電話,放心我絕對不是壞人。」
她可是人名教師來著,堂堂幼兒園最親切的老師,最受小朋友喜歡,怎麼可能會販賣小孩呢。
周佑天掛了電話就找,對于這里不熟悉,還找了一會兒,其實那家店就在陸向北所在的地方想北走一點點路。
合著周佑歆是把保安當警察了,那些可都是章小念之前教給她的,走丟了不要怕,找警察叔叔,告訴警察叔叔她的電話,家里地址,這樣就不能丟。
現在小家伙也背熟了周佑天的電話,她知道在這里找章小念沒有用,只有找周佑天的。
王杏芳寶貝了這孩子這麼久,還是沒有章小念教的多。
這就是差距,對于孩子的教育方法很是重要的。
夏韻瞧著孩子就喜歡,長得可愛的緊,就是臉色略顯蒼白,看到孩子父親的時候,眼楮有些直。
黑色的呢子大衣,里面一件草綠色小格子襯衣,襯衣外面罩著一件深灰色的雞心領羊絨衫,很簡單的款式,下面一條休閑牛仔褲,一雙墨綠色漆皮的運動休閑鞋。
如此打扮將周佑天整個人都凸顯的年輕了好幾歲。尤其是那雙亮眼的鞋子,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夏韻的目光。
男人的穿著打扮看著就不像是鎮上的,夏韻是幼兒園老師,但是她也有副業,服裝店的老板,對于衣服她了解的多了,周佑天身上的衣服哪一件價格都不便宜,外套是阿瑪尼當季最新款,少說都要五六萬。
身上的氣質也不是尋常人家有的。
看著已經被他接過去的孩子,哎,心里嘆氣,怎麼好男人都已經娶妻生子了呢,都沒有一個願意等她的喲。
夏韻也二十六歲了,這在小鎮子上已經算是剩女了,家里是天天催著相親,開始她還不著急,看著同學一個個都有了孩子,沒法不著急了。
也就是那麼感慨一下子,她的視線還沒從小家伙身上移開呢,周佑天已經從口袋里掏了錢包。
里面的現金不多,就兩三千塊錢的樣子,他是一分不剩的全部都拿出來了,送到夏韻的面前。
「你好,謝謝你幫我找到了孩子,這是給你的酬勞。」
周佑天啊,可能是習慣了這樣用金錢交易的生活,在夏韻看來這就是舉手之勞,他卻是拿出了錢。
一見他掏出那麼厚厚一疊鈔票,她覺得那是拿錢在砸她的臉。
什麼玩意兒嘛,剛才還覺著是優質男,有錢就這麼了不起?
她夏韻也不窮好不好,這麼大的店呢,睜大他的眼楮好好看看。
接過周佑天遞過來的鈔票,在手里拍了兩下,「睜大你的眼楮給我好好看看,我這麼大的一個店呢,別小瞧人好不好,有錢就很了不起嘛!」
她這番舉動,周佑天一看這是個不要錢的,在他看來能用錢解決的事情是最容易不過的了。
「那你說吧,你不要錢到底要什麼?」準備收回錢,可是錢握在人家手里啊。
也自知可能是自己太魯莽了些,直接給錢是有些傷人自尊。
不過夏韻的態度,也讓周佑天無法好言以對。
夏韻看著手里的錢,既然有些人錢多的燒的慌,她干嘛不收下來,也不知道這錢到底是干了什麼勾當的來的呢。
「哼!你的錢我收下了,希望以後你別再弄丟孩子了,做人家爸爸的你也稱職些,別以為有幾章臭錢就了不起。」
收了錢還把人給罵了。
本來是好事的眼看著都要變壞事了。
周佑天也不跟她一般見識,換做以前的脾氣可就不是這樣了。
抱著孩子就走,懶得跟著女人說話,不可理喻。
「錢臭你還那這麼快。」
臨走時不忘用不咸不淡的語氣說了聲,音量大小適宜,夏韻剛好能夠听得到。
想要回嘴時,人家都已經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