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時間都不敢立馬通知陸老爺子,老爺子對于小兒子也甚是寵愛啊,其他的兒子多多少少靠著關系上去的,唯有陸啟安是自己一點點拼上去,能有今天大部門都是她自己的努力。對于這個靠自己本事的小兒子,老爺子嘴巴上不說,大家心里也清楚。
真不知道他老人家能不能接受這個噩耗。
陸向北出現,陸家人基本上都已經圍在這家私人醫院的頂層,特殊病房,收容的全部都是身份特殊的,一般都是與陸家一派的官員。今天全部情場,唯有陸家人,除了醫院的院長書記,其余人一干不允許來頂層,醫生護士各個都被擋在門外。
陸啟國作為老大,第一個上前,拍了拍陸向北的肩膀,「向北,這里還得你說了算!」
陸向北不是最大的,但是他是陸啟安唯一的兒子。
「爸爸呢?」陸向北的面色剛毅沉穩,面容冷峻,一雙明亮的眼楮里帶著一絲讓人看不懂的堅毅,里面還存著些什麼。
這是他知道父母親的事後,第一次開口叫了一聲爸爸,當然這一聲爸爸陸啟安永遠都沒有辦法再听到。
被安撫坐在沙發椅上的陳靜,听到著一聲,一直忍著的淚珠子,紛紛墜落。
一顆顆的從眼眶里滾落下來,陸夏至的眼楮已經哭得紅腫,坐在沙發的一邊靠在陳靜的懷里,身邊是幾個嬸嬸勸著,還有兄妹們安慰著,現場的氛圍很凝重。
在場的這些人當中,誰都沒有在意到陸向北身邊一起來的章小念。
這些人章小念在婚禮的時候都見到過,但也不是全都來參加婚禮的,還有幾個就沒到,章小念心里也明白,這些個姑姑伯伯的,打從心底里是瞧不起她的,就是看在陸老爺子的份上不說什麼罷了。
「在里頭!」陸啟泰指了指,人還在病房,但是已經死了,在酒店被發現的嗜好就已經死了,死亡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多,女人發現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這人是不可能救活的。
現在離死亡時間已經過了2個多小時,是凌晨的一點多靠兩點。
應該慶幸現在是晚上,就是陸家出了這麼大的動作,幾乎所有的陸家直系都聚集到了這里,也沒有多少媒體和對手發現。
當然這也是陸家人都小心謹慎,暗地里對手派來的人可不能因為晚了就睡覺了。
「喪事大辦,凌晨還是案前處理公務,勞累猝死!」陸向北冷冷的丟出這麼一句話,牽著章小念的手,拋開大眼瞪小眼的眾人,打開病房門,走了進去。
一個個站在門口,只能守著。兒子進去看老子最後一面。
反應最快的還是陸啟泰,「就按向北說的辦,老四為國家鞠躬盡瘁,一輩子都奉獻給了國家,勞累猝死,要大辦特辦!一定要是最隆重最體面。」朝著陸家眾人說道。
大家都轉過彎來,這些其實大家都想到了,只是誰都沒有開口而已。
這話由陸向北來說才是最貼切不過的。
陸啟安死了,這樣的大消息瞞不了多久,何不拿出來體體面面的,遮遮掩掩的,反而是毀了陸啟安一輩子的清譽。
走了進去,陸啟安的尸體就放在白色的病床上,蓋著白色的被單,並未遮蓋到臉部,從陸向北進來的方向看過去,陸啟安的面色甚至還帶著些紅暈,從外面一點兒都看不出來這個人已經沒有了,只以為他是睡著了而已。
章小念都沒有想到陸向北會如此干脆的‘噗通’一聲就跪了下去,牽著章小念的手,使得她被陸向北的拉力也拉得跪了下去。
原本章小念也是想跪下的,順著陸向北的意思,就跪在他的身邊,病床邊。
一句話都不說,雙膝跪地,腦袋低垂,也不去看床上的人。
像是心里憋著一股勁,他這是在無聲的向陸啟安表達自己對父親的哀思。
好一會兒,章小念覺得自己的膝蓋都已經麻木的沒有感覺了,陸向北依舊一動不動的跪著。
在這種時候,陸向北甚至忘記了章小念的身體狀況,這麼長時間的跪著她會受不了。
章小念也是咬緊牙關強忍著,陸向北不起來她也絕對不起。
陸向北的大掌始終都牢牢的握著章小念的,緊緊的捏住章小念的小手,捏的章小念的手掌都發疼了。只有他手上做出的力道,章小念才能夠感受到陸向北的內心,他內心的掙扎,外人看不出來,只有她明白。
就在她已經搖搖欲墜的時候,雙膝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陸向北才悠悠然的站起了身子。
「走吧!」還是這句話,跟從家里出門前是一樣的。
章小念明白,他對于父親的緬懷,允許自己因為父親的去世而失控就到此為止的,剩下的事情都需要他去做。
那些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次回北京說有事,章小念多少能猜出一些來,肯定是因為國內形勢,黨派間的爭斗,陸向北回來應該是為陸家掃除一些障礙,沒有想到回來第一天就接到了陸啟安的死訊,到底是偶然,還是有人故意而為之,這一點章小念都不知道,也不敢隨意去猜測。一切都需要等陸向北自己去查,去決斷。
走出這個房間,出去後陸向北的面色也不一樣了。
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決斷者,周身都散發出一種王者的氣息,那是一種霸氣,無人能夠與之匹敵的霸氣。
這幾個伯伯和姑姑可是從小看著陸向北長大的,小時候在軍區大院是稱霸一方的,但是也沒有多拿陸向北當一回事。陸向北也從來無心從政,後來甚至跟著陸老爺子下方到了西沙市去,這是一個被陸家遺忘下放了的孩子。
後來陸向北說要結婚就結婚,大家也就只是覺得老爺子偏心他,不表示任何意見。
現在這麼一看陸向北,就連陸啟泰對他都要另眼相待了,要知道陸啟泰可是國家主席的人選呢,連他都覺得陸向北的氣勢迫人的話,那陸向北絕對是有王者霸氣的。
「通知爺爺,這件事情爺爺必須要出面坐鎮,二伯這件事情對你可能也會造成一些影響,這方面還需要你自己想辦法了!」陸向北只提了兩件事,卻事事都在理。
在大家看來,陸向北跟陸啟安根本沒有父子情,他現在表情平靜,不帶任何悲傷之情也是正常。
只是他提到的請老爺子,都是大家在商量還未作出決定的。
「這還需要商量商量吧,老爺子什麼時候出現可都是有講究的。」陸啟國皺了皺眉,站了出來說道。
對于小輩太強勢,這幅模樣完全都沒有把他們這些長輩放在眼里,有些不認同,所以他提出了執意。
陸向北都還沒有說話呢,陳靜已經站了出來。
「大哥,啟安的事我看還是由向北全權負責吧,畢竟這我們家的家世。我想爸爸也不會怪罪向北的,這是孩子的孝心。」陳靜的話聲音不大,意思很明顯,這是他們老四家自己的事情,就不勞煩老大你來插手,再者也把老爺子抬了出來,老爺子寵四兒子,更寵陸向北這個孫子,心里頭最大的願望也就是看到陸向北和陸啟安兩父子能夠和睦,現在陸向北能夠為陸啟安做這些,就是證明了陸向北的孝心,是老爺子最看重的。
這個家里別看陸啟國和陸啟泰做官都做到了這地步上,但對于老爺子的敬重是都在的。
把老爺子抬出來,無疑就是堵住了大家的嘴。
是真正誰都沒有想到,陸啟安現在都死了,躺在那兒,幾個兄弟現在還在想著最好的解決方案,甚至還有想法要讓陸啟安停尸幾天,不對外公布,等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再說。
這一點上,陳靜明白向陸啟安的身份確實不能隨便了,可那是理智,情感上她舍不得。
好在有陸向北在,要不然她一個女人,平時再有主意,現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吳建國的軍隊都要組建起來了,你們都不知道,還在這里商討這些事情,有資格?」陸向北慢悠悠的吐出這句話,走過去攙扶起坐在沙發上的陳靜,都不看眾人一眼。
陸夏至的眼楮哭得通通紅,腫脹的跟核桃似的,這里都是利益大于親情的。
唯一對陸啟安是最真的,只怕就只有陸夏至了。
這個女人從小就是被父母寵在手心里的,也沒有被寵壞,有很好的教養,此刻就是傷心也並不在眾伯伯姑姑面前展現,這眼楮只怕是從家里來這兒的路上哭腫的。
無疑是一顆重磅炸彈投注進在座眾人的腦袋里。
這里誰都不知道,陸向北怎麼可能會知道。
「你胡說八道什麼!」陸啟國顯然沒有陸啟泰沉得住氣,要不然陸家也不可能推選陸啟泰而不是他了。
「我爸爸的事情,我自然會查清楚不勞煩各位費心。吳建國我要定了,告訴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他也對你們造成不了威脅了。只是他的黨派名單,還請二伯能夠給我一份!」
陸向北的話向來都繞過陸啟國,直問陸啟泰去。
因為這個家現在真正做主的人已經是陸啟泰了,陸啟國只是個出頭的而已,陸啟安何嘗不是。
陸向北心里清楚的很,陸啟安和其他幾個還不一樣。
他不會忘記艾娃說過,賣軍火到中國來的是慕家,慕家的目的當然是陸啟安。
陸啟安的死絕對不是意外,陸向北的心里比誰都清楚。
陸啟泰的面色在陸向北說話間已經轉換了好幾回了,陰晴變化不定,他在仔細的思索著陸向北話的可信度。要說買賣走私軍火這在中國絕對是死刑。
如果這個罪名落實的話吳建國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死路一條。
不管陸向北說的是真是假,信一信也無妨。
陸啟安之死陸啟泰在心里已經有了思量,多多少少跟吳建國肯定有關系。秘書說過陸啟安是準備回家去的,接到一個電話,對方是誰連秘書都沒有透露,結果進了酒店,秘書是在隔壁房間等的,從始至終,秘書都沒有看到和陸啟安在房間的是誰,只是後來看到是個女人。
還是個光著身子的女人,陸啟安做事從來都不會如此沒根沒據的,再說陸啟安的作風一向很好,在酒店找女人開房這種事情他絕對不做,謹慎如陸啟安就算是找女人,也該帶回自己的臨時住所,而不是酒店。
更何況秘書怎麼會不知道?一個女人難道會比回家見兒子還要重要嗎?這些都說不通。
左思右想,陸啟泰已經將這件事情跟吳建國畫上了等號。
陸向北如此信誓旦旦的說,那就是胸有成足把握,陸向北這孩子老爺子都另眼相看,就肯定有他的道理。
陸啟泰始終是相信老爺子的眼光,所以他的面色突然就變得敞亮!
「好!你說的我自然會派人去查,向北,你放開手去做,有什麼困難,直接找我就行!」陸啟泰出聲,算是給了陸向北最大的保障。
「謝謝!」
陸向北道謝是背對著陸啟泰,用腦門子朝著他的,這樣似乎有些不禮貌,但陸啟泰根本就不將這個小細節放在眼里。
而陸啟國卻不同,他面色很不好。
這就是陸啟國和陸啟泰本質的區別,也就是陸啟泰為什麼能夠超越陸啟國的原因。
陸向北帶著陳靜他們走了出去,辦理後事去了。
在陸啟泰的話後,大家也都準備去,陸啟安可是陸家一個很重要的人物,在政治上也佔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讓大家心中還在等著的,就是陸啟安的一份尸檢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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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身體很不好,頸椎炎好嚴重,左手手臂脖子處根本太不起來,實在沒辦法寫,白天去做推拿拔火罐,物理治療,只有晚上有時間寫點,也不能寫久了。
說了我這毛病就是對這電腦時間久了才來的!
職業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