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蟬眨眨眼楮,還是有些疑惑不解,想了想說道︰「若是彩雀準備端給蓮秋的燕窩粥,那又是如何到了奴婢的手上呢?記得當時去的時候,只剩這最後一份了,難道彩雀之前便端錯了?」
嚴盈臉色有些沉郁,這也是她的疑問,若是真心害人,怎麼會犯如此錯誤?看得出彩雀剛才嚇得夠嗆,說的話也前後對的上,只是若她沒有說謊,那這其中又發生了什麼呢?
正在思考著,香蟬突然說道︰「不論如何,卻是奴婢取回的這燕窩粥,害的小姐橫遭此劫,都是奴婢的錯。」
嚴盈一愣,看到香蟬果然一副自責悔恨的模樣,不由笑了,踮起腳尖去揉香蟬的頭發,嗔道︰「你亂想什麼呢,若是有人有心為之,又哪里是你的錯或是誰的錯,莫要鑽牛角尖。況且,退一步講,若是錯了,想辦法彌補便是,切不可自怨自艾,胡思亂想。」
香蟬聞言心中一暖,眼楮一紅,忙垂了眼睫掩飾地笑道︰「姑娘越來越壞了,揉奴婢頭發做什麼,瞧都被揉亂了……」
嚴盈知道香蟬听進去了,不由笑著伸手捏了捏香蟬臉頰,笑道︰「這下知道了吧,你們以後可要乖乖的,不然香蟬你也瞧見剛才了,怕不怕呀?」她說的起勁,口吻活月兌月兌一個調戲姑娘的惡少。
香蟬和蕪青聞言都哭笑不得,無奈的看著自己的主子。不過想起剛才的情景,香蟬倒是的確有些心有余悸,她受了嚴盈感染一般,也拍拍心口,略顯夸張地說道︰「姑娘剛才可真是出人意料,別說彩雀了,奴婢也是唬了一跳,還真瞧不出真假來。」香蟬很想問的是,若是彩雀不說,嚴盈是否真的會刺下去,只是話到嘴邊,卻不知為何咽了下去。
蕪青倒是來了興趣,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精彩,連忙問向香蟬。听完後不禁咂舌,眼楮亮晶晶很是感嘆地說道︰「真是可惜,竟讓沒有親眼見到……」
見她毫不震驚,一副興奮頓足的模樣,嚴盈也不禁微笑搖頭,原來這也是個厲害的丫頭啊。她輕輕舒了口氣,想起前世的情景,當時這樣的丑聞自然不能聲張,讓本來便亂作一團的嚴家三房雪上加霜,更是成為各方的笑柄。只是這樣一來紀氏便少了老太爺和老夫人的支持,本就無力的夫人地位對此更是有心無力,彩雀在嚴君興的庇佑之下,竟是誰也動她不得,卻是沒有任何人為她討回公道,只是後來在幾個姨娘之間的爭風吃醋之中,萍兒倒是狠狠折騰了一番這個新寵彩雀,雖然也是讓嚴盈出了口氣,不過這口氣卻出的無奈而憋屈……
「姑娘,那個彩雀做下如此惡事,還害了姑娘,不能就這麼饒了她啊。」蕪青想起彩雀離開時嚴盈的話和彩雀放心而得意的神情,不由很是不平。
香蟬聞言也不禁默默點頭,對于傷害了自家姑娘的人,她是痛恨不已的,剛才的疑問此刻變作了遺憾,那珠釵應該真刺進去才是。
嚴盈被她的話打斷了回憶,不禁莞爾,還是個嫉惡如仇的丫頭,她笑著說道︰「蓮秋身邊伺候的人,我可不想亂動,萬一惹得她不高興那可罪過大了,你瞧著彩雀也是知錯了,蓮秋又是個有造化的,這不是也沒出什麼事兒嘛,以後定能和睦相處,相安無事,咱們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折騰呢。」這要是把彩雀給折騰沒了,那以後蓮秋寂寞無事了,可不得折騰紀氏去?嚴盈可不願失掉這麼一個有用的棋子,雖然這棋子有點小聰明又不安分,可是還不到棄子的時候。
「可是……可是若不是她生了那樣的心思做了那樣的事,姑娘也不會遭這麼大的罪啊,就這麼不追究了?」蕪青還是氣不過,跺跺腳說道。
香蟬卻是听了那句「和睦相處,相安無事」便顯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見蕪青還在糾結便笑道︰「姑娘自由她的主意,你這是皇上不急太監急,淨瞎起勁。」
嚴盈聞言也忍不住笑著說道︰「怎麼,剛才那杯巴豆茶還沒讓你解氣啊,沒瞧見彩雀走時的模樣麼?」
蕪青被這麼一提醒,也不由笑了,剛才還不知道為什麼嚴盈讓她去做這個,此時倒真覺得出了口氣,只恨自己剛才怎麼不多放一些才是。
「折騰了這許久,姑娘餓了吧?」香蟬問道︰「我去瞧瞧廚房今兒個做了什麼?」
嚴盈還在養病,這段時間都是在自己房里用膳的,蕪青見狀說道︰「姐姐陪著姑娘吧,蕪青去瞧瞧。」
嚴盈點點頭,待得蕪青離去,香蟬便伺候著嚴盈換了衣衫歪倒在床榻上,嚴盈舒服地眯了眯眼楮,想起剛才瞥見香蟬的神情,不由問道︰「你不問我為什麼要放過彩雀?還是已經想到了什麼?」
香蟬笑著點點頭,並不否認,卻有些試探地問道︰「姑娘,這事兒似乎還有些蹊蹺,奴婢總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妥,那碗粥怎麼會就這麼被拿錯了呢?」
嚴盈望著香蟬蓋在自己身上的淺綠色福紋錦緞薄被,不由想起當天見到的那個竹林中的綠色身影,微微皺起了眉頭,沉吟片刻問道︰「你還記得蕪青說的,出事那天誰還到過咱們院子?」
香蟬眨眨眼,想了一會兒突然叫道︰「萍兒」說著又滿臉疑惑地問道︰「她確實有點奇怪,不過奴婢那日去小廚房的時候,她並不在那里,听說那天她領了差事到別處去了。」
嚴盈眉頭皺的更緊,本來只是懷疑,若是如此那便連詢問的必要都沒有了,一定有一套縝密的說辭在等著她們,說不定紀氏早已經問過了,若是有問題,她又怎麼會像現在這樣若無其事的繼續掌管小廚房呢?
香蟬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不禁擔心道︰「萍兒還在小廚房中,那以後那里出的吃食卻是不能用了。」
嚴盈搖搖頭說道︰「這倒不必,我剛剛出了事,正是看顧的緊的時候,若是這個時候再動什麼手腳,那也太沒有腦子了,況且采華現在也盯著那里,不會有事的。」
香蟬還是有些擔心,只能暗自提醒自己以後姑娘入口的東西都一定要多留些心,正在說著話,卻听外面的小丫頭進來通報,說是三小姐和五小姐來了。
嚴盈在屋子里悶了許多天,倒是有些欣喜,連忙叫人將她們帶進來。
「怎麼突然就病了,還病了這麼多天,就說你們這些個一天到晚連走幾步都會氣喘的閨中小姐身子太弱了啊。」嚴舒一進門便笑著大聲說道。
「三姐姐,你小聲一點,莫要驚倒四姐姐啊。」嚴玉跟在後面,雖是嗔怪,卻依舊是笑吟吟地說道︰「你這話可是把妹妹我也給說進去了,玉兒可要不依了。」
嚴盈听著兩人的話語,給這安靜的屋子里增添了不少生氣,不由精神也好了幾分,笑著打趣道︰「玉兒你可別生氣,三姐姐她這話把自個人兒也繞進去了不是?嚴家嫡出的三姑娘難道不是閨中小姐嗎?」。
嚴盈掩口一笑,瞥了一眼嚴舒說道︰「四姐姐可是提醒我了,這話可是正理兒,還好有了四姐姐,看以後三姐姐還總是笑話我們。」
嚴舒哈哈一笑,絲毫不以為意,走到床邊的圓凳前坐了下來,仔細瞧了瞧嚴盈的臉色方才說道︰「臉色蒼白了不少,不過精神倒是不錯,養了這麼久也該好了吧?」
嚴盈見她話語間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似的,可是眼神中滿是關切,不由心中一暖,笑著說道︰「是啊,都這麼久了,早就好了,若不是娘拘著不讓出門,我早想去找你們一塊玩耍了。」
嚴玉也走近坐了下來,看向嚴盈問道︰「這是什麼病癥啊,來的如此突然凶險,前些日子我和顧家哥哥來找你去家塾,看到嬸娘臉色很差呢,當時可嚇了我一跳。」
嚴盈臉上笑意未變,眼楮卻是看向嚴玉說道︰「說來還是不太適應京城的寒冷,那日在外面呆的久了些,可能是受寒了。這點三姐姐倒是說的不錯,我的身子的確是弱了些。」
嚴玉微微笑著看向嚴盈,眼中帶著幾分探究,還沒來及說什麼,嚴舒便拍了下巴掌,響亮的讓兩人都嚇了一跳。
「原來卻是我的錯,那日玩的太過開心,竟然忘記了你從南海過來,沒受過這麼寒冷的冬日,害你受了這茬罪。」
嚴玉微微一笑,垂下眼楮,沒有在說什麼,嚴盈見狀連忙開口道︰「那日我也玩的極開心,我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怎麼能怪三姐姐呢,你看,我這不是都好了?說這個多無趣啊,」
嚴舒听了嚴盈的話,不知想起了什麼,拍了拍額頭說道︰「嗯,這個倒是,你這個身子啊是弱了些,以後有空給我去打拳吧?保證你幾個月下來就比現在有力氣多了」
對不起,今天拖到這麼晚更新驚鴻今天身體有點不舒服,可能昨晚著涼了,剛剛恢復一些現在繼續努力昨天拖欠的第二更,看到小樹同學的留言了,很開心,爬走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