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後傳 正文 第五章 主角出場

作者 ︰ 陳夢遺

楊過和孫不二穿過水路,到了古墓之中。孫不二跟著他左轉右彎,放眼間全是石室。

她眼見石室構建精奇,規模宏大,已是大感駭異。暗想如此宏偉工程,不知已耗費了多少人力,花了多少時間,耗了多少心血鑄成。古人嘗謂鹿台阿房之奇崛,倆者到底如何巨大,自己是沒見過,可卻深信眼前建築之奇,絕不會輸于古人。

轉念一想,如此大的建築,已是空曠不已,加之與世隔絕,更見清冷。這倆個少男少女長居于此,可也真苦了他們。自己所在的全真教雖然戒律甚多,但相比此處而言,至少還有綠樹紅花,不乏自然之景。又兼弟子眾多,總不會感到寂寞。哪像此處只有石壁昏燈,此外別無他物。一念及此,對楊過夫妻二人隱隱生出一股敬佩,暗想倆人相愛相慕,粗茶淡飯為樂,這種除愛之外,萬事為輕的心態,實在教人好生相敬。

她思索之際,楊過已將她領到了自己所在石室。神雕正圍在小龍女身畔,身軀不住晃動,想是見小龍女受苦,十分焦急。它見楊過回來,歡呼一聲,向他跑了過去,輕輕咬著楊過衣角,喉間低低而鳴,甚是急切。

楊過知它在詢問自己是否找到了治病良醫,微微一笑,在神雕身上輕輕撫模,說道︰「雕兄,我給你帶了位朋友來,這位是全真教的孫道長,你們好好親近親近。」孫不二沒見過神雕這般通靈巨-物,听楊過叫它雕兄,已自驚異。

她伸出手去,也想撫模神雕羽毛,神雕一聲巨鳴,左翅向她掃了過去。孫不二只覺一股大力卷到,猝不及防之下差點給神雕打中手臂,連忙縮回手掌,總算避得及時,才沒給神雕巨力擊中。饒是如此,手臂給神雕巨力一掃,還是隱隱生痛。

她瞥眼間只見神雕收翅昂立,神色極是高傲。暗暗心驚,心道︰「你這畜生架子倒大,不讓人踫你。不踫就不踫,難到我還稀罕麼?」楊過見神雕露出不悅,忙道歉道︰「對不住,對不住。雕兄曾跟隨獨孤大俠日久,年歲甚高。因此脾氣有點高傲,道長別介意。」

不待孫不二回答,心憂小龍女安危,快步奔進床沿,柔聲問道︰「龍兒,我給你把孫道長帶回來了,你感覺怎樣,好點了麼?」小龍女雙手抓住床單,說道︰「過兒,我肚子好疼,只怕就要生了。」楊過見她額上汗珠密布,心想眼下深冬,龍兒疼到這般厲害,可真苦了她。望著孫不二,問道︰「道長,這可怎麼辦?」孫不二知道小龍女臨盆在即,耽擱不得,吩咐道︰「你去燒些熱水,這里有我,快去,快去。」

楊過聞言連忙跑向廚房,生火燒柴,不片刻便燒好一大桶水。他將水端來石室,孫不二此時已準備妥帖,將楊過支喚了出去,叫他在外等候。楊過向神雕一招手,出了石室。

楊過出了石室,他不知小龍女此刻狀況,適才見她容顏痛苦,不由大是擔心。暗暗祈禱︰「龍兒可千萬別出什麼事,只要她母子二人平安,楊過發誓吃一個月素食,來感謝上天。」一時間思緒紛亂,一會想到小龍女痛苦萬般,一會又自責幫不上忙,一會又猜測孩子是男是女,當真是諸般思緒齊齊涌來,無片刻安寧。

正亂想間,忽听到一聲孩子清亮的哭聲,楊過心頭一喜,懸著的大石總算放了下來。暗舒了口氣,這片刻時光雖然短暫,對他來說,卻已似過了千年萬年。

只听孫不二叫道︰「孩子生下來了,是男孩,你進來吧。」楊過聞言趕忙跑進石室,她見小龍女生育之後臉色蒼白,柔聲詢道︰「龍兒,你感覺怎樣,可有任何不適麼?哎,這些日子來,可苦了你啦。」小龍女淡淡一笑,雖然產後身子虛弱,容顏仍是儔麗無方。她溫柔的看了楊過一眼,問道︰「孩子呢,給我看看。」

楊過忙將孩子抱向小龍女身前,那孩子初見生人,只是哭哭啼啼。楊過也是第一次看見親生骨肉,忙仔細欣賞起來。那孩子白白淨淨,足有八斤多重。容貌粉雕玉琢,既有楊過之俊逸英挺,又有小龍女之閑雅淡定。雖是小小年紀,但神色之間,已然難掩光華。楊過見小家伙鼻梁筆挺,臉色娟好,甚是心喜。一模他骨骼,又喜精奇舒展,是快練功的美玉,更是心花怒放。

神雕見小楊謙出世,也甚是歡喜。不住長聲歡鳴,將自己那張巨臉在小家伙粉臉上輕輕挨擦,極為親密。小楊謙見神雕一張丑臉晃來晃去,卻也並不害怕,睜大眼楮瞧來瞧去,連哭聲也停了。神雕見狀更是心喜,忍不住在原地跳來跳去。

楊過擔心它傷了孩兒,說道︰「雕兄小心,小孩子身子弱,可別磕傷了。」神雕雙翅一立,神色傲然,喉間咕噥一聲,似有怨色。好像在說︰「我自有分寸,又怎麼會傷了小寶寶。你跟我相處這麼久,難道還不了解我麼?」

楊過見神雕似乎在埋怨自己,哈哈一笑。向孫不二俯身拜倒,說道︰「小佷楊過感謝前輩援手之德,今日之恩,不敢或忘,他日若有差遣,楊過定會竭盡全力,給道長辦得妥妥帖帖。」孫不二將他扶起,說道︰「賢佷不必多禮,助人為樂,乃貧道份內之事,更何況全真古墓淵源甚深。令妻產後虛弱,你在這好好陪她吧,我可要去了。」楊過見她幫了自己如此大忙,說道︰「我送道長一程」孫不二道︰「不必了,你還是陪著尊夫人吧。」楊過也想就此陪伴小龍女,可他知道古墓途徑蜿蜒,若沒人指點,孫不二只怕一輩子也出不去。當下說道︰「我還是送道長到墓外吧,墓中路途曲折,道長獨自一人,容易迷路。」孫不二見楊過一再堅持,不便再拒,點了點頭,倆人一齊出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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