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四郎表示,他現在真的很想砍人。
他xx的,有這麼欺負人的嗎?八武海了不起啊?哦,不好意思,說錯了,他才不認識神馬八武海之類的東東。
對于夏所說的古伊娜「沒死」的話,耕四郎是全然不信的,他自己也不是瞎的,他的寶貝女兒確確實實是沒有了,到另一個世界去了,這是他親眼確認的,曾幾何時,他對這個事情頗有經驗,雖然老久不玩了,但功夫還不至于退化到人是死是活都分不清。
深海冥王的傳言他不是沒听過,他不是無知小兒,在他看來,這無非是某種極其特殊的能力而已,人死不能復生,所謂活死人,不論是以什麼形式存在,都是一種折磨,介于生與死之間的人,所受的痛苦,哪是區區死亡可以比擬。
他絕不會容許自己的女兒死都不得安息,淪為他人能力掌控下的玩物。
「你不信?」
夏看出了眼前男子眼中的怒火。
這讓他相當的意外,他一直覺得自己長著一張超級實誠的臉,這臉子只要一甩出來,那鐵定是信譽的保證啊……
「請!」
按捺住自己最後的理智,耕四郎鞠躬,再次朝門口伸手一比。
這個行為是對他腦中想法的最好詮釋。
「這樣啊,那就不問你了。」
確定了對方態度的夏頗為遺憾,
「但願你的女兒,不要反悔才好,不然我只好把她變回原樣,算我白干了。」
說完,他手一伸,朝床上的女孩抓去。
「住手!」
耕四郎見狀暴喝,一個箭步沖上,以掌為刀,劃向夏的手腕。
他後發而先至,夏的手還沒踫到人的時候,他便已經趕到,手刀劈下之際,有尖利的呼嘯之聲傳出!
「……」
皺了皺眉頭,夏手一收,身形朝後一掠,輕輕避過。
「不用這樣吧,難得我先賣貨物後收錢。」
他不滿道。
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因為對方的不配合,他倒是越發想要救了。
老實說,這個性格,實在很惡劣,夏也沒少因為這種性格而得罪人……
「啪!」
耕四郎倒沒認為區區一記手刀能逼退夏,他成功攔至床前之後,手一伸,直接插入了一邊的牆壁——他從牆里「挖」出了一把刀來。
這把刀從外表上看到是非常簡單,沒有一丁點多余的裝飾,甚至可以說的上樣子非常的土氣,但夏的目光卻是因此而有了變化。
這是一把殺人刀,那里面有血的味道,而且不光是人類的……
「閣下,請離開!」
將刀子別在腰間,冷著臉的耕四郎卻依然沒有放棄「和平解決」的期望,現在的他,已經不是動不動就和人打打殺殺的年紀了,能用語言解決的事情,他絕不會動用暴力,對于那些熱血沸騰的年輕人而言,大概會給予所謂懦弱的稱呼吧。
但夏可以感覺到這句話中的森然,眼前之人,實力與這種地方完全格格不入,而他之前已經見到了,夏這些年也見過不少優秀的劍客,眼前的這位猛爹,就憑他剛才那一沖一手刀,排個前十應該沒有問題。
「不可能,我既然已經開口,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但夏並不會因此所動搖,他搖搖頭。
因為事情已經變得讓他更加的感興趣了,現在他對這位猛爹,非常的期待。
他並不是武痴,他只是喜歡走到哪里就和哪里的高手打架而已。
正因為這個原因,他深海冥王的名頭才會這麼響,因為他連其他幾個武海的地盤都闖過。
「看來是無法與閣下溝通了。」
耕四郎深深的吸了口氣,比起夏對他的了解,他對夏的信息可是知道的多得多了。
沒辦法,夏能夠成為最神秘的武海並不是因為別人不知道是他是誰,而是因為他的形事方式最為操蛋,在哪里都可以看到他,但卻無人知道他到底要干什麼,除了隨心所欲,眾人找不到其他的話可以用來描述這個人。
所以,當確定了交涉破裂後,耕四郎毫不猶豫的出手了……
「既然如此,請閣下死在這里。」
這是他出手前的最後一句話,但實際上,這句話剛說到一半的時候,他刀已出鞘。
以夏的節操,要他夸獎一個人是不容易的,因為但對方比他弱的時候,他會噴人家,而當對方比他強的時候,他還是會噴人家。
但這一刻,夏確確實實的,難得產生了「贊嘆」的情緒。
這座小島真心碉堡,他在這麼個屁大的地方,已經贊嘆了兩次了,前一次送給了某個一門心思想當海賊的苦逼山賊,當然,現在已經被他順利的拉入伙,成為了他的新船員。
但那一次,他所贊嘆的是能力,與這一次是不一樣的。
在這個世界,技能繁多,但總歸不過是兩大類,詭異玄奧的能力流和扎扎實實的武技流。
換句話說,能力與武技,不但是相輔相成的,更是涇渭分明的,兩者可以相互配合,但絕對不會成為同一個個體,一個劍客,他可以是惡魔果實能力者,可以擁有霸氣,但他施展劍技時,劍技本身絕對不會產生任何不相干的東西。
夏也一直是這麼認為,直到今天,他看到耕四郎出手。
只是一刀,濃烈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好似刀身曾經沾染過的鮮血這一刻重新從刀身中噴放了出來一般,濃烈程度,幾乎到了能讓普通人產生嗅覺被摧毀的地步。
但這僅僅是點綴,這一瞬間,夏感覺到,又一股力量從刀上發出,侵入了他體內,在這股力量的影響下,他的血開始「沸騰」!
這一刀無疑是非常的快,以普通人的動態視力和反應能力來說,恐怕連反應都來不及,但對夏卻不是,他的時間甚至多到讓他可以看清楚這把刀上的紋理……
體內的力量在他運起了霸氣之後便被「沖刷」干淨,然後,在最後一刻,他手一抬,正好「點」在刀尖上。
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以一個相當直接的方式,踫撞在了一起……
「轟!!!」
巨響聲中,這棟房子的整整一半,被一股從內到外的強大力量直接轟碎……
無數碎片,從目光呆滯的鎮民的頭上呼嘯而過,別說是這些對力量一無所知的普通鎮民,即便是有所了解的人,恐怕一時間也無法估算出這其中究竟有多大的力量,竟將所有碎片一個不漏的全部掀上半空不說,還能遠遠推送出去,這等對力量的控制能力,實在驚人。
這里本就是鎮子的邊緣,碎片飛出的方向乃是無人區,可以說原本會導致附近鎮民死傷慘重的危機尚未發生便已經被解決。
而伴隨著碎片一起出現的,是兩個人,身在半空的他們很快落回了地面,其中一人,一手中抱著一個小女孩,一手持刀,正是耕四郎,他這一刻表現出來的,是鎮民們從不曾見到過的一面。
另一人,則是夏,只不過此時他正低頭看自己的手指。
他的手指上,有一滴綠色的血珠。
「好刀,好身手,。」
他抬起了頭,手上的那點傷痕第一時間就已愈合,血珠只是殘留下來的「證據」而已。
「快刀傷不了我,這是大快刀中的哪一把?」
他臉上的表情,是好奇,毫不作偽。
「它不是其中任何一把,只是一把普通的刀子。」
耕四郎搖頭,然後將女孩輕輕的放到一旁。
「你倒是放心啊,我的同伴還在這里呢。」
夏見狀調侃道,
「不怕打到一半就落入我同伴手中麼?」
「無妨,不是你就可以,沒有莫利亞就沒有僵尸軍團,這是一樣的道理。」
「我可不是莫利亞。」
夏的臉沉了下來,這其中沒有虛假,任何人看到了之後都能從中看出某種叫做厭惡的情感,
「別把我和那惡心玩意相提並論。」
八武海里,若要說夏和誰的關系最差,首推這個僵尸王,兩人可是曾經上演過一場真人版植物打僵尸的。
結果也是相當的慘烈,夏的樹人水手死了個精光,但莫利亞的僵尸軍團也被夏打了個包後全部扔進大海,當時要不是有其他的武海前來阻止,兩人還會繼續打下去。
而當兩人「分別」時,人員上的損失暫且不論,幽冥飛船的樣子怎麼看都是要大修,而體型堪比一座小島的恐怖三桅船,也已經變成了無桅——夏用這三根玩意,將「島嶼」的表層犁了個遍。
「有什麼分別?鎮里的那些異族就是你的船員吧,原本是人類的他們現在變成了那個樣子,我不會讓我可憐的女兒成為它們中的一員。」
耕四郎冷笑,
「我不可能相信比莫利亞更加殘酷的你。」
「尼瑪!」
夏不爽了,而且還是超不爽,特麼麼的,扯誰不好非要扯莫利亞那個惡心的要死的僵尸控出來,成心讓他不痛快麼?
「我今天還非就要弄活你女兒了,等她活了,我再綁了你,讓你一百年看不到你女兒!看你還怎麼跟我莫利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