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郭希那張若無其事當作什麼都沒發生的臉,賀蓮那氣兒便不打一處來。
人生在世最氣人的事是什麼,明明兩個人氣氛劍拔弩張,自己還在怒火中燒,如果能吵一架,打一場那是一件多麼痛快的事,然而對方卻嬉皮笑臉,選擇性失憶,甚至還反過來對你好!
賀蓮是不知道郭希心理如何過度的,至少她這胸口是憋屈異常,總想找地兒發泄發泄。
和郭希相處時間雖然不多,但他們可以算朝夕相處,再完美的人也得多少露出些原始的本性吧,起碼,她不小心被人知道自己怕鬼了,喬ど那小子骨子里有股不服輸的勁兒也被她細密的洞察力觀察到了,然而——
唯獨這郭希,找不出缺點,找不出嗜好,零瑕疵,無誤差,完美得不像個人類。
只有他的衣著打扮有些另類,可自從那花哨的外套送她之後,郭希也恢復與其自身氣質相符的白色錦袍。
老實說,賀蓮壓根兒不相信世界上能有這麼完美的人,往往這種人極善掩飾,防備之心極強,深藏不漏。
更何況,她早已從尉遲塵的口中側面了解了郭希的為人,可怕啊,這人,實在太過可怕。
尤其此時那笑容,單純點的姑娘很可能便以為自己如沐春風,陽光,海灘,帥哥,美得如夢一場,找不著北了。
「小野貓樂而忘返了?」笑容雖淺,卻是蕩漾在眼底,郭希覺得自從認識這小野貓後,忍耐力不自覺地升高,或怒,或冷,他就在這里,不咸,不淡。
媚眼一挑,「大野狼,你管得著本姑娘嗎?」
男人仰首看了看站起身的小丫頭,一臉的傲慢與不屑,便又忍不住逗她,「原來太子妃還是個姑娘,太子……看樣子能力不行呀。」
「你!」說她家太子殿下能力不行?那天底下沒能力行的人了。
這時許是車輪押到石頭,馬車猛地一晃,賀蓮沒站穩險些摔倒,喬ど伸手要去扶她,卻被功夫上乘,反應敏捷的郭希搶先,一下子拉住她的手腕攬到自己身側坐下。
「當心一點,太子妃莫要這麼淘氣。」
猛然將郭希推開,賀蓮很想送他一個「滾」字,然,那馬車是他的,她怕此話一出滾出去的可就是她了。
思量之下,賀蓮決定暫時停戰,斜眼望著他,「你不是回宮了嗎,為何又返回來了?」
問到了郭希自己也沒想明白的事兒,郭希笑容一斂,有些逃避地轉首望了望窗外,「據說落雨山要舉辦武林大會,打算去看看。」
賀蓮不明白他眼里一瞬閃過的落寞是什麼,也懶得去明白,她知道郭希在撒謊,這里可是東岳國邊境,就算真的去落雨山也不可能途徑此地。
不過嗎,世間的真真假假也就那麼回事,人心里明鏡就行了。
賀蓮故作驚訝地抓上郭希的袖子,他懂得裝傻,她也會玩和好如初,「武林大會?到時候是不是有許多武林高手呀?」
垂眸看了看衣袖上的小手,又琢磨了一番她臉上天真無邪的表情,沒尋思明白,便答︰「看我一個還不夠嗎?」
是不是做皇子的都有先天性自大癥,都覺得全天下的人都不如自己啊!
你郭希武功確實是高,可賀蓮深信高手這東西,不,這類人群,都是深藏在江湖中的,郭希不可能是天下第一。
思及致此,賀蓮好奇了,「帥郭,你們東岳國有沒有什麼武功排名啊。」
一上升到排名這種嚴肅的問題,郭希也收斂了玩味眸子認真起來。
考慮了片刻,道︰「如今武林排名第一的人並非我東岳國人。」
「哦?誰?」賀蓮和喬ど異口同聲地問。
「凌闕。」郭希淡淡的說,同時轉首看向賀蓮,「你們晁國人,听說過嗎?」
凌,凌,凌,凌闕?
她家香香少爺——小白?
這個回答有些意外卻又在意料之中,小白武功甚高毋庸置疑,然而高到國外去了賀蓮還是有些吃驚。
可是,若小白真的第一的話,大半年前和小白比武甚至把他打傻了的人豈不是特等獎?
「據說他是用毒高手,但上次武林大會之後離開東岳便再無消息,現在許多人都在找他,這次武林大會應該有許多人是沖著他來的。」
「哦……」賀蓮失神地點了點頭。
其實她對小白變傻之前也是一無所知,但可以確定他並不是晁國人,而是前涼國人,而且和她的小哥哥欒佑有著不可分割的關系。
看出賀蓮在走神,兩個男人同時望著她,一個則靠自己琢磨對方的心思,另一個便毫不思索地直接問出口。
「老大,你見識那麼廣一定認得吧?」
抽搐著眼角,何止是認識啊,不過賀蓮一想到可能找凌闕的人都是他的仇人,想想還是不要承認了。
以想見凌闕為由賀蓮賴在郭希的馬車上直到落雨山下。
听郭希說,山如其名,因落雨山有一處巨大的瀑布,使得人走在山里迎面吹來潮濕的風像是細雨打來,古人便給它起了一個浪漫的名字——落雨山。
一行五人到達山腳時距離正式比武之日還有七日時間,他們上山路途中經常會見到前來參加這一盛事的武林人士,不知是見到對手想顯擺一番,還是真的為了佔一個好房間忙著趕路,這些人有的用輕功飛,有的腳腕纏著沙袋飛快往山上跑,頭不抬氣不喘,雖不見明目張膽的敵意,卻已感受到對方身上不友善的氣場。
競爭關系麼,賀蓮表示理解,只是覺得這些人有些可笑罷了,有真功夫上台面上比去,在她面前顯擺什麼?
何況賀蓮只是一個看熱鬧的,她要去比武指定第一名,倒數的。
不知這飛雪宮主姓甚名誰,長得什麼樣,很不幸虞香並不知道他們宮主的大名,只知道他們宮主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有對比,就有差距,只要比武場上放眼一看,最美的那個就是他們宮主了。
天下第一美男?
賀蓮冷笑,天下哪兒來那麼多美男子啊,能有她的姬姬美,能有她的太子率直,能有她的天晴聰明,能有她的小白香,能有她的尉遲有男子氣概,還有,能有她的皇上性感霸氣?
先不說她那些引以為傲的男人各個俊美得極有特色,光說在她身邊走著的男人——郭希,拋去個人感晴色彩,很客觀的說,這東岳國二皇子也是數一數二的美男子,一身貴氣,披上「馬甲」可妖冶,月兌了「馬甲」可儒雅,這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這又出了一個天下第一美男,又會武功,又會障眼法,賀蓮想引用她學過的最粗俗的話來形容此時的想法,那就是——扯雞せ巴淡!
專業術語,請勿效仿,不然會很疼。
賀蓮已經算是腿腳靈活的妞了,在喬ど和郭希眼里就變成了拖後腿的,不過郭希卻享受此時恬靜悠閑的時光,宮里只有他一位皇子,每日政事擠壓如山,難得給自己放縱休息,身邊還有一位有趣的小丫頭陪伴,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愜意,他覺得過往那二十年的宮廷生活簡直是白過了。
「老大,累不,我背你吧!」說著,喬ど便在賀蓮面前半蹲了下來,拍了拍自己的肩頭。
輕輕一笑,賀蓮心說這小弟還算體貼,在外奔波這麼久了,又爬了半天的山的確有些累,做老大的,雖說可以享受女王般的待遇,可被人這麼背著豈不是顯得她很沒用?
為了起到榜樣的作用,賀蓮打算拒絕。
豈知話還未開口,身子猛然一輕,整個人被人打橫抱起以極快的速度往山上飛去。
心一緊張,下意識雙臂環住男人的脖頸,這廝到底要干嘛啊!
「喂,二殿下!做人不能這樣!」
這不是劫了他的功,搶了他的勞嗎?
不是有權有勢就可以橫行霸道的!喬ど像猴子一般往山上竄,然郭希輕功速度太快,以他的功夫根本無法追上,跑了一半便站在原地氣喘吁吁,「二殿下,你,你把我家老大還我!」
郭希這輕功一飛便躥出去幾里路,看起來那些暗地里跟他們較勁兒的武林人士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毫無競爭力。
這令賀蓮有些驚訝,果然是深藏不露的人,猛盯著他下頜看,想琢磨透他突然在自己面前表露過人輕功的用意。
倏地,男人急剎車般停下了腳步,笑意盈盈地望著她,「暢快嗎?」
「……」
不可思議地望著他,他此舉只是為了……博她一爽?
過癮確實是過癮,像坐雲霄飛車似的,以往路昭怕她害怕都是有意放緩速度讓她在空中有如雲朵一般漂浮之感,郭希卻不同,若是不摟進他的脖子便會掉下去的緊張刺激讓人久久回味。
心情還未平靜,胸口上下起伏著,每一次呼吸都會聞到他身上的梅香,又因他剛剛運動出了汗,那味道又摻雜了些特別卻又極富誘惑的氣息。
呼吸又急喘了一分,她能控制得了自己的眼楮抵擋一位美男的俊臉,卻無法抑制身體的變化,荷爾蒙很誠實的告訴她,她對眼前摟著她的男人有那方面的**。
難道這就是「夢中情人」——性幻想對象變為現實的後遺癥?
呸呸呸!
一定是她最近離開男人太久饑渴了。
不能對他產生幻想。
從他懷里跳出來,賀蓮這小腦袋快炸了,換了別人心思和身體相互打架,誰也受不了。
男人也不說什麼,恢復了他優雅的身姿,只不過抓著她小手的大手依然握得緊,像領孩子一般帶她往山上走去。
「放手,你牽著我干什麼!」
「怕你滾下去,你不覺得現在頭重腳輕嗎?」因為他輕功的緣故。
不說還不覺得,賀蓮確實不爭氣地身子有些發飄。
「老大!」
這時更不爭氣的喬ど喘著粗氣爬上來了,見自家老大小手被人佔著便宜,心里百般不樂意。
可人家是皇子,又不能忤逆,看著那粘在一起的兩只手,難道只有干看著的份兒?
于是,他挽起老大另一只手臂,充滿人文關懷地笑容,很溫暖,「老大,走吧。」
一個拉著她的手,一個挽著她的手臂,哪里像是參加比武大會啊,分明像帶著大房,領著小妾游山玩水去了。
這事兒,真——超現實主義。
上了山頂,與賀蓮想象的不同,以為會有接待處的人迎接他們,登記,入住,原來卻是自助式。
山頂有一處寬敞的平台,應是比武之用,立有石柱,三面臨崖,站在平台上往遠處望去,雲霧繚繞的山下景色美麗而壯觀。
臨陸這邊有一整排整齊的二層民房,便是為了這些閑得蛋疼的武林人士暫時居住的住所。
清高一點的自食其力,有一些勢力的會帶一些小廝伺候,不過三年一次的盛世,自然有許多想趁機狠撈一筆的商販上來尋尋商機,吃食居住方面還是相對比較方便的。
「老大,我們住哪啊?」
賀蓮也掃視了一番房屋,最終將視線落在郭希身上。
郭希上一次來過,自然知道這里的規矩,憑先來後到的順序自行挑選余下空房即可。
賀蓮沒有過多意見,把選房的任務交給喬ど便在已經住人的房屋前面晃悠。
別忘了她此行的目的,——找到飛雪宮的宮主。
這時,有兩個看打扮與虞香相仿的俊美小仙兒從身邊經過,為什麼說相仿呢,不是因為他們衣服穿的像,而是大冬天的他們和虞香穿得一樣少,而且那身上的氣質便帶著些仙氣兒。
感受到賀蓮的目光,小仙兒們轉首,覺得她緊盯的目光甚為不禮貌,便蹙了蹙眉加快了步伐。
其中一個對另一個說︰「哎呀,你怎麼買了甜的?宮主最討厭吃甜的了。」
「嘻嘻,我是買給自己吃的。」
那兩個小仙兒倒是可愛,賀蓮卻覺得他們的對話更可愛,他們可是叫他們老大「宮主」啊,看來得來全不費工夫!
見他們進了第三棟房子,賀蓮果斷跟了上去,把身後一臉疑惑望著她的郭希忘得一干二淨。
勇氣,膽大,為達目的勇往直前,賀蓮就是這樣一個姑娘。
「叩叩叩」,賀蓮叩響了棕色木門。
小仙兒打開門一看又是賀蓮,面上流露出不悅的神情,「你有什麼事兒?」
「請問這棟房子還有空房嗎?可否共享一下。」
小仙兒面色更冷,帶人接客比虞香還要冷漠,「這兩邊一共三棟房子都被我們宮主包下了,你走吧。」
門剛要關上,賀蓮早已有了準備死死按住大門,訕笑著,「你先听我解釋,我有苦衷。」
苦衷?小仙兒疑惑地望著于自己個頭相仿的賀蓮,面色紅潤,眉心舒展,從面相上看便是以樂觀開朗的姑娘,哪兒來的苦衷?
小臉瞬間變得憂郁,賀蓮七秒落淚神技完美施展,「嗚,實不相瞞,今日是我娘的死寂,今早上我娘便給我托夢,說若是外出住店一定要住第三間房,否則大難臨頭。」
真能編!
連賀蓮都自己佩服自己。
水靈的眸子里溢滿淚花,我見猶憐,任哪個男人也無法對這樣的楚楚可憐的女子說不。
小仙兒縴瘦的瓜子臉上也是掛滿了憂色,「這樣啊……,好可憐哦,可是我們宮……」
「千兒,你在跟誰說話?」
這聲音低沉性感,似由丹田而出貫穿耳膜,給人第一感覺應該是屬于硬朗男人的聲音。
賀蓮對男人的聲音有著特別敏銳的神經,聞此聲心里砰然一動,似乎有些熟悉呢?
探著脖子猛往小仙兒身後望去,空空如也,什麼也沒看見,也不知這如此清晰的聲音是從哪兒傳來的。
那小仙兒一臉急色,對賀蓮說︰「姑娘,你等等我問問我家宮主同不同意讓你進來。」
呵呵。
賀蓮心中負罪感越發沉重,來東岳國沒幾日,已經禍害兩個純真小少年了,她只是為了救人,當真不是有意要騙他。
「砰」的一聲門被關上,賀蓮可憐的小鼻子險些又被壓扁。
猛一轉身,撞上一個人的胸膛,心一驚,抬起頭來,郭希眯縫著眸子盯著她,嘴角掛著淺笑,因為看不清他眸底的神色,賀蓮猜不出他此時在想什麼,不過也不難猜,他一定在琢磨著她此番怪異的舉動呢。
「二殿,嘿嘿。」
嬉皮笑臉也沒用。
「原來小野貓撒謊的時候竟是臉不紅心不跳呢?」男人一手抵在門上,俯身將頭湊了過來。
背貼上了冰涼的木門,整個人被男人擠在了狹小的空間里,有些不敢喘氣兒。
別過去頭,老方法搪塞他,「你管得著麼!」
倏地鉗起她的下巴,望著她剛剛溢滿了淚珠的眸子,一眨一眨的將人的心煽得亂了方寸。
「這小嘴里哪句吐出的是真,哪句是假?」不由自主地視線落在那吻過的櫻唇上,那令人懷念的滋味一下子涌了上來,沖得他想拋開一切身為皇子的規矩和束縛想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含住這勾人的兩片。
呼吸一滯,理智頻臨崩潰的邊緣,頭剛要俯下,「吱呀」一聲門突然開了,兩人險些沒一起跌進屋里。
之間小仙兒一臉遺憾的說︰「我們宮主不想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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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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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個2月份的都在這了,如果有溜掉誰一定告訴我,再次跪謝各位親愛的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