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麟緣 正文 第二章 勢利岳父

作者 ︰ 鵝地山人

李不直听說了這些話,心中想道,原來是岳父不準讓自己進去啊,這可怎麼辦呢?于是一手將阿歪推開︰「阿歪你站到一邊去,別擋著我!」

將禮品籃從腳邊提起來,雙腳一抬,走進門里。此時劉百萬正覺得阿歪去得太久,站起來想要出來看看情況的,剛剛好和李不直兩個人頭對頭,鼻子對鼻子,撞一個正著。

「你……」劉百萬的身體怎麼及得上李不直的強壯,被撞退了好幾步才站穩,他拿著手中的煙袋,指著李不直氣得說不出話來,明明讓阿歪送走這李不直的,他怎麼進來了呢?

「岳父在上,小婿有禮了。」李不直放下禮品籃,雙手抱一個拳,向劉百萬躬身行禮。

劉百萬氣還未消,對李不直吼道︰「你是何人,到來我家到底有什麼事情?」

「岳父你怎麼忘記了?前年我李不直在石坑當中捉田雞,翻開石頭找田蟹,你眉開眼笑走到我的身邊來,向我詢問家境和來歷。我一點也沒有隱瞞,將自己的所有事情都跟您說了啊。李家公祖,沒有什麼產業,破屋一間沒有田地。您說您家里的第三個女兒,情願許配給我為妻。」

「我當時明明您說得很清楚的,我家里貧窮,是不敢要像您這樣家境的好女兒的。誰知道您,三天後送女上門,和我結為夫妻。這件事情,算起來也有兩個年頭了,可喜昨天您女兒生下一個男孩。今天我李不直上門報喜來了,烏糖薯丸還請岳父收起來。」

李不直將禮物恭敬地呈在劉百萬的面前,劉百萬手中煙袋一頂,將那個裝著烏糖薯丸的籃子打翻在地,口中喝道︰「我呸!誰要你這些臭東西?」

突然,劉家門外響起敲門聲︰「門上可有人在?」

阿歪立即走到門邊,一邊走一邊說道︰「來了,來了。」

打開門一看,卻原來是一個老管家,看他身上的服飾,比起自己身上的還要好得多,與此前的李不直真的是一個在天,一個在地了,頓時,阿歪心中就打起小九九了,這是一個來自于大戶人家當中的管家,一定很通情達理的,哪里像李不直那個窮鬼,送禮也只是烏糖薯丸,連半個銅錢也給不起自己。

于是阿歪以一個比較親切的語氣向來人問︰「大哥,你是來干什麼的?」

來人自報家門說道︰「我乃鄭家管事鄭平,奉我家老爺之命,前來報喜。」

阿歪耳朵听錯,以為是報死,不由得對他說︰「我汗,今天可真稀奇,剛才有人來報喜,現在你來報死,稀奇稀奇,報生報死湊在一起。」

鄭平听到了,不由得氣得吹胡子瞪眼楮,對阿歪說︰「你胡說,我也是來報喜的。」

听得這麼說,阿歪右手伸出來,向他搖了搖,臉上誕著笑︰「哦——原來你是來報喜的啊,可曉情理?」

「我家老爺,送些碎銀,請你喝酒。」鄭平將一兩銀子從懷里掏出來後,交到阿歪手中,臉色平淡,這種事情,他見得多,也經歷得多了。

「好好,大哥,這邊請。」阿歪馬上讓出一條路來,讓鄭平進入到劉府之中。

「稟員外,鄭府管家到來求見。」阿歪上前,向劉百萬稟告。

「員外在上,小人叩見。」鄭平馬上向前躬身行禮。

劉百萬見來人是鄭平,他數次到鄭家二女婿家去,曾見過他幾面,此時滿臉堆笑說道︰「哦,哈哈,不用,不用。」

「稟員外,我家夫人,昨夜產下一男兒,我家老爺公務繁忙,命小人先來報喜。」鄭平將來意說了出來。

劉百萬听了之後,不由得眉開眼笑,雙手在大腿上拍著大聲說道︰「好,真是太好了。天贈麒麟,二女兒喜得貴子啊!」

接著,劉百萬向阿歪下令︰「阿歪,快快帶鄭府管事到後堂用餐。」

阿歪連忙說道︰「我明白,我明白。」轉向對鄭平說︰「大哥,隨我來。」

兩個人從大廳轉向後堂而去,大廳當中,只剩下李不直和他的岳父劉百萬了。剛才從鄭平鄭家管理進來後,李不直就站在一邊,不受理睬,冷眼旁觀之下劉百萬的一舉一動都被他看得一清二楚。此時見劉百萬就要到後堂去了,不由得拉住了他。

「岳父啊,岳父,您對鄭府管事殷勤對待,對我李不直不瞅不睬,鄭家得子,您歡天喜地,李家產兒,你卻不聞不理,這是何道理,是何道理啊?」

劉百萬雙眼一瞪,用手拍向李不直的手,喝道︰「住口,李不直啊李不直,你我二家非親非故,你無故闖進我家,我還想追究你的責任呢,你快點出去,免得到時有些不便啊。」

李不直愕然地問︰「你是趕我走?」

「不錯。」劉百萬的頭撇向一邊,再不看李不直。

李不直走到另外一邊,這樣可以和劉百萬面對面,他說道︰「岳父,您為什麼不認我這個女婿呢?玉枝是您的三女兒,您對她卻沒有一點父女情了嗎?」

不听這話倒還罷了,一听這話,直氣得劉百萬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他大聲回答︰「窮鬼不知丑,還敢在這里胡言亂語說東說西,那一天蠢女逆我命令,才會有將女兒送給你當老婆的事情出現。劉某家財萬貫,哪有認你這窮酸女婿的道理啊?我勸你,快快離開這里,回家去吧,不然,你會後悔的!」

李不直嘆息一聲道︰「原來如此,岳父啊,不管怎麼樣,我情理是做到了,你們富人也得講情理的吧?為富不仁,怎麼可以呢?」

「住口住口住口,死奴才,越說越離譜了,不給你一點教訓,怎麼知道我的厲害?」劉百萬氣憤萬分,轉頭對後堂大聲叫道︰「阿歪過來!」

「來了!」阿歪迅速出現,看到大堂之上兩人都是大眼瞪小眼,心知有問題,他卻不敢多說,只好問劉百萬說︰「員外有什麼吩咐?」

「阿歪,把窮鬼給我趕出去。」劉百萬雙眼如同要噴出火一般,向阿歪下達這麼一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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