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皇後 第022章 貼身侍衛

作者 ︰ 遙途

紫鏡河畔,已經搜尋了一夜的東梁士兵還在不停地尋找著,呼喊著陸同的名字。鐵衣手提著長劍,對著青色大馬上的蘇鈺行了一禮,「王爺,已經找了整整一夜了,附近方圓五十里都搜了,暮連山里能找的地方也都找了,紫鏡河里能打撈的也打撈了,都沒有她的蹤影。」

一夜沒有合眼的蘇鈺臉色有些蒼白,閉上了眼楮,緊緊地皺著眉頭,「朱雄那里呢?」

「回王爺,他還是同樣的說辭,昨天一天沒見過陸同。」鐵衣嘆了口氣。

見馬上的主子沒有睜眼,眉頭依然皺著,他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安地說道︰「王爺,該不是落到西陶那邊了吧?她身上穿的是東梁的軍服,很容易被捕獲……」

蘇鈺睜開了眼楮,臉上有些倦容,手里緊緊握著一張薄紙,低頭看了看紙上潦草地畫著的兩個小人,他輕輕嘆了口氣,抬起眼楮望著嘉潼關的方向,目光逐漸寒冷起來。

「殿下那邊有人,河對岸有人好像是陸小伍長」一名士兵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過來,跪在地上高聲喊道。

蘇鈺聞聲立即轉過身,順著那名士兵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嬌小的身影正從河對岸連滾帶爬地向這邊跑來,不是她,還會是誰呢。

「胡鬧河水這麼深,怎麼能這麼過河?」他冷冷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責備,「還不過去接應」

士兵們趕緊將河里的船調轉向河對岸劃去,此時,已看到那個嬌小的身影走到了河的深處,身子一躍,整個人扎進了水里。

蘇鈺騎在馬上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死死地盯著河面,眉毛緊緊地皺在了一起,片刻,但見那河水平靜的表面突然蕩起漣漪,一個黑黑的小腦袋浮出水面,那水里的小身軀正在奮力地朝對岸游來。

「原來是個懂水性的丫頭」他喃喃地說道,眉頭逐漸舒展開來。

「阿嚏」晚桐坐在蘇鈺營帳內的床邊,身上裹著大棉被,一邊打著噴嚏,一邊抱怨著︰「這藥也太苦了」

蘇鈺坐在帳中的桌子前面,將寫好的信用火漆封了起來,交給身邊的鐵衣,交待了幾句。鐵衣領了信函,飛快地走了出去。

他轉過頭來,看著一臉愁容的晚桐,輕嘆道︰「眼下已是深秋時分,天氣轉寒,你逞什麼能,非要游水」

自知理虧的晚桐嘟囔著︰「我不是著急回來嗎,早知道薛神醫配的藥這麼苦,打死我也不下水,受了風寒還不是自己遭罪」

「薛神醫是配的藥是苦了一些,卻是極靈的,喝了便會好。」

听他這麼說,晚桐知道藥是非喝不可了,她皺著眉頭,一只手捏著鼻子,另一只手端著藥碗,眼楮一閉,把藥生生灌進了嘴里。

看著她這幅滑稽的模樣,他眼中滑過了一絲笑意,隨即又說道︰「遭了這麼大的罪,你便說說,這一趟有什麼收獲?」

她又打了個噴嚏,聲音里帶著鼻音,「收獲可不少呢,朱雄、南淮、西陶,你想先听哪一個?」

「一個一個說。」

晚桐將她如何跟蹤朱雄,又如何被送進西陶軍營,最後如何放了西陶的戰馬,擾了戰局從頭到尾說了一遍,只是中間略去了與紀無淵被困暮連山一事,只說自己是趁著亂跑出來的,躲到暮連山里藏了一夜。

蘇鈺靜靜地听著,並不打斷她,等她說完以後,他輕輕搖了搖頭,冷冷地說道︰「好一招一箭雙雕,南淮那邊還真是不一般呀」

「一箭雙雕?你是說,在綺紅樓里,他們已經知道我是東梁軍營出來的了?」她道出心中的疑惑。

「你是哪一邊的不重要。」

「哦,為什麼呢?」她追問。

蘇鈺看著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淡淡地說道︰「你方才也說了,你一早就感覺到劫營的不是東梁軍,那麼,你覺得劫營的是誰呢?」

「既然不是東梁軍,那一定是南淮了」

「不錯,南淮假扮東梁軍前去劫營,借機挑起戰事,對于他們來說,若你是東梁的細作,把你送給紀無淵,夜晚劫營時你定會里應外合,可令局面更加混亂,若你是西陶的細作,送你回去,便是向他們說明了你已經被揭發,你的主子定會治你的罪,無論怎樣,你都是死路一條。」

「真是太陰險了」晚桐恍然大悟,「盧敬樊這個奸賊」

「盧敬樊?」他語氣里竟有著少見的一絲嘲諷,「他沒有這樣的心機。」

「那會是誰呢?當日我在綺紅樓里見到的年輕公子似乎權力很大,他會是什麼人?」她道出疑問。

「那位也許才是正主。」他站起身來,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修長的手指輕輕轉動著杯子,似是若有所思,「南淮那邊坐不住了,看來,這幾天就會有南淮皇宮里的消息了。」

晚桐微微嘆了口氣,「形勢越來越復雜了,那朱雄不知道在搞什麼鬼,還有秋望天老將軍,他們十有八九是一伙的,王爺,你可把他們看緊了。」

蘇鈺坐到椅子上,悠閑地喝起茶來,「下回別這麼沖動了,朱雄我自會派人盯著,倒是你,一進了綺紅樓就找不見人了。」

「我不是找人給你送信了嗎。」她有些懊惱。

「你那可還叫做信?世上能有幾人看得懂你那信?」說著,他從衣襟里抽出一張紙,扔到了她面前,皺皺巴巴的紙上畫著兩個極其難看的小人。

「不是時間緊急嗎,滿營都是朱雄的人,我又不知道哪個能信哪個不能信,再說,我畫的很形象呀,你看看,這個,胖胖的,這就是朱雄呀,這個,胡子這麼長,這不就是秋望天嗎」她一邊說著,一邊指著畫上的人。

蘇鈺搖了搖頭,「你們那邊難道都不讀書的嗎?」。

「當然讀了只是……我沒機會讀而已……」她明顯地底氣不足,語氣中又滿含著外人無法理解的落寞。

蘇鈺見她神色有變,沒有多問,只是慢慢地飲下了杯里的水,「以後別再一個人出去了,」他頓了一頓,又說道︰「回桑逃了。」

「什麼?」晚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怎會逃走?」

「來了很多高手,圍剿了我設在林庭縣的暗門,救走了回桑。」蘇鈺緩緩地說道。

「那,那你的人問出什麼了嗎?」。

他搖了搖頭,「回桑闖蕩江湖多年,很難讓他開口。」

晚桐有些泄氣,眉頭皺得緊緊的,「暗門被圍剿,你的損失也不小吧?」

他沒有回答,只是依舊慢聲慢語地說道︰「你今天起不要回以前的營帳了。」

「那我去哪?」她睜大了眼楮。

他干咳了兩聲,鄭重地宣布︰「陸同,你此次以身涉險,探得軍情,算是立了一功,以後你就調到中軍大帳來,在本王的身邊做侍衛吧。」

「什麼?」晚桐驚得幾乎要從床上掉下來了,「這……這……」

蘇鈺緩緩走到床邊,彎子,湊到她的面前,一雙神采飛揚的鳳目盯著她嬌小的臉龐,一點點貼近她的臉,輕輕地吐出一句話︰「你不願意嗎?」。

感受到他的靠近,晚桐的臉「騰」地一下子又紅了,身子僵硬,不斷地向床的里面退去,有些結巴地語無倫次,「不、不是,只是,我、我只是一個小伍長,這、這不太合適吧?」

蘇鈺見到她向後退的窘迫樣子,突然又心生了逗她的念頭,他索性將身子探上了床,兩只胳膊支在床上,不斷地向她靠近,目光逐漸變得深邃,死死地盯著她緋紅的臉龐,聲音低啞了起來︰「你臉紅什麼?」

「我、我沒有呀。」她的牙齒咬上了紅唇,不敢看他,臉龐向一邊別了過去。

「你躲什麼?」

「我沒躲呀。」

「你怕我嗎?」。

「我不怕你……」她潔白的牙齒緊緊地咬著女敕紅的下唇,心情突然緊張了起來。

蘇鈺的身子繼續向前,眼里滑過一絲狡黠的目光,她這副不知所措的模樣還真是可愛。

「王爺」身後突然傳來了鐵衣的聲音,床上的兩人同時猛地回頭,看著站在門口一臉吃驚的鐵衣。

鐵衣瞪大了眼楮,張著嘴巴,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這個場面太曖昧了,容王殿下趴在床上,晚桐不斷向床的里面畏縮著,而且兩人的表情十分奇怪。

「咳咳……」蘇鈺略顯尷尬地干咳了兩聲,「什麼事?」

「呃……」鐵衣回過神來,蘇鈺已經站在子他的面前,一成不變的雲淡風輕的表情,「回王爺,鐵凌從南淮那邊送信來了。」說著地上一封信箋。

「哦?」蘇鈺接過信箋,打開看了幾眼,輕笑一聲,「終于動了。」

鐵衣不解,「信箋?」

蘇鈺微笑,「鐵衣,傳本王命令,讓朱雄和秋望天到前廳等著我」

「遵命」

「另外,」蘇鈺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床上呆坐著的晚桐,又吩咐道︰「本王決定將小伍長陸同調到中軍來做我的貼身侍衛,日後她就住在本王營帳內……的外間,以便隨時候命,你去安排一下。」

「啊?」鐵衣這一次更是驚得不輕。

「愣著干什麼,還不快去」

「遵命」這是唱的哪一出?鐵衣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地走了出去。

「這個,王爺……」晚桐已經下了床,走到蘇鈺的背後,「你們這里的人難道不講究什麼男女共處一室不合禮數這類說法嗎?」。

蘇鈺笑答︰「本王不在意這些,更何況……」他故意頓了一頓,「現在你的樣子哪像個女人?」

「呃」晚桐承認現在的自己的確很是狼狽,但還沒差到這種地步吧,看來長期待在軍營里,對她的成長十分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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