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的人此刻已經全部醒了過來,一個個被五花大綁著並排站在那里,為首男子一臉的不服氣,倔強地抬著頭,揚著下巴。晚桐和年輕人也一同被綁著跟商隊站在一起。
茶攤老板背負雙手站在對面,掃視了一圈後,朝著商隊首領說道︰「你是魯信元?」
商隊首領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昂著頭說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就是魯信元,你是何人?」
茶攤老板細眼一眯縫,哈哈笑道︰「你們海商就是這麼做生意麼?對著金主竟然這麼囂張」
「金主?」魯信元一怔,「你是金主?」
茶攤老板從懷中掏出一封信箋交給手下,那手下走到魯信元面前,打開信箋在他眼前晃了晃。魯信元瞧了瞧信箋,那竟然是他自己親手寫的定金收契,不但簽有他的名字,下面還蓋著他的手印。魯信元臉色頓時大變,口氣也謙和了許多,「你真的是買家?」
茶攤老板點了點頭,滿是嘲諷地說道︰「真想不到,就你們這樣的警惕性竟然也能從海滄走到靈旗來」
魯信元斜著眼楮瞧了自己的手下一眼,一個個蔫頭耷拉腦的,好不丟人。他頓時窘迫地連脖子都漲得通紅了,卻還倔強地說道︰「你既是金主,為何要將我們綁住?」
茶攤老板狡黠一笑,「因為只有這樣,你們才會乖乖听話。」
此時就是再傻的人也看得出那茶攤老板不是一個簡單的老頭了,從他說話的神態以及語氣來判斷,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
魯信元皺著眉頭問道︰「你到底要怎樣?」
茶攤老板指了指身後的馬車,「貨我方才已經驗過了,確是沒有問題,只是按照我們的約定,我要的人你可帶來了?」
魯信元點頭道︰「人已經帶來了,不過你要先將剩余的貨款付清」
「哈哈」茶攤老板狂笑起來,「魯信元,你還沒看清楚形勢吧?眼下你哪里有談條件的資本?」他的眼楮突然冷起來,寒光盡顯,「你若是乖乖配合,我不但保證可以讓你拿到你該拿的那份金元,更可以放你和你的手下回海滄,但是,倘若你不配合的話,我會從你的手下開始,一個接一個的,將他們的皮活生生地剝下來」
此時,商隊里的其他人早已經嚇得雙腿如同篩糠一般了,一個個垂著頭,一聲不吭。
魯信元怕是死也沒有料到金主竟然還要提條件,無奈地朝著一直與晚桐站在一起的那個年輕人看了一眼,對茶攤老板說道︰「他便是你要找的人。」
那年輕人听到此話後亦是一怔,訝異地說道︰「姐、姐夫,你說什麼?」
魯信元嘆了一口氣,「墨白,你放心,姐夫不會害你的」
茶攤老板上下打量了年輕人一番,「真是人不可貌相,你叫什麼名字?」
那年輕人結結巴巴地說道︰「小、小生柳、柳墨白。」
茶攤老板仿佛有些不信任地問魯信元,「你確定就是他?」
魯信元信心滿滿地說道︰「你別看他為人十分呆板,但他卻是海滄有名的神童,三歲識千字,四歲吟詩作賦已不在話下,他那一雙巧手更是世上罕有,上次拖人捎給你的東西,便是出自他的手里,不信你看看他的手指。」
「哦?」茶攤老板有些將信將疑地朝柳墨白看去,其他人听到魯信元的話也不禁同時朝柳墨白的手指望去。
晚桐站在柳墨白身邊,低頭看他的雙手,頓時驚訝地發現,柳墨白的手指很長,幾乎佔了整個手的三分之二,比普通人的手指要長出一大截來,她心中暗自稱奇,沒想到這個呆頭呆腦的書生竟然是個能工巧匠只是不知那茶攤老板想要柳墨白為他做什麼。
茶攤老板此刻滿意地點了點頭,指著柳墨白說道︰「時間不多了,你隨我進城,其他人暫時關起來,等事情辦完後,我會將你們都放了的」
「這……」魯信元還在猶豫,那幾名打手早已經將商隊的人朝著後面的樹林里趕去了,他見到自己的確已經沒有了反抗的余地,只能垂頭嘆氣了。
一名打手指著晚桐向茶攤老板請示道︰「他怎麼處理?」
茶攤老板想了想,說道︰「跟著商隊的人一同關起來」
那打手還未應聲,只听到柳墨白大聲喊道︰「不行讓他一同進城」
眾人均是一驚,朝著柳墨白望去,晚桐更是吃驚,心說你這書呆子算是還有點良心,好歹姑女乃女乃也是為了救你才被捉的。只見柳墨白滿臉通紅,明顯底氣不足地說道︰「讓他一同進城,否則,我不會幫你的」
茶攤老板走到柳墨白和晚桐面前,上下瞧了兩人一番,突然曖昧一笑,「這麼快就生出憐惜之情了?」接著,鼠眼一轉,「那就多帶一個吧不過,你們最好別打歪主意,否則,我不會客氣的」又吩咐手下道,「給他們吃藥」
幾名打手上來便給柳墨白和晚桐強行喂藥,晚桐見到打手拿著的藥丸,心知多半是**,她清楚這藥絕對不能吃。還未有所行動,那打手已經將藥塞到她的嘴里了,她心念一動,再次使用障眼法,將藥丸藏到了舌根。打手檢查了她的嘴巴後,放心地轉身走了。
晚桐再次疑惑,這個茶攤老板究竟是什麼人,他到底從魯信元那里買了什麼,他想讓柳墨白為他制造什麼呢?
正在思考之間,柳墨白和晚桐兩人已被趕到了馬車上,打手見他們吃了藥丸,便放心地解開了他們的繩索,過了片刻,馬車緩緩啟動,朝著靈旗城里走去。
晚桐偷偷背過身去,悄悄吐出藥丸,藏到懷中。轉頭看著柳墨白一臉苦大仇深的模樣,晚桐輕嘆了一口氣,心說,這次真夠背的,踫上這麼個倒霉蛋,自己也跟著倒霉了
沒過多久,一行人便已到了靈旗的城門外,晚桐從馬車的窗簾里偷偷朝外望去,只見靈旗的城門處守衛非常森嚴,守城的官兵正在逐個檢查行人,不但檢查他們的行囊,甚至還在詢問他們的去處以及進城的原因。
她心中正納悶為何進個城要這麼嚴格地搜查,就听一邊排隊的百姓低聲議論道︰「怎麼進城這麼麻煩?」
「唉,你不知道嗎,下個月二十就是太子大婚的日子了,檢查當然嚴格了」
「靈旗城里好久沒有辦這麼大的喜事了,女皇陛下很是重視」
「東梁那邊也很重視,听說這幾天,東梁的公主就到了,提前為大婚做準備」
「好像還听說,東梁的戰神容王爺親自送九公主來靈旗呢」
听到這里,晚桐的身體已經僵住了,心里狂跳不止,有一個聲音在她的腦子里大聲響起︰他要來靈旗了他要來靈旗了一陣瘋狂的喜悅竄上心頭,她甚至有些無法控制了,滿腦子都是蘇鈺的身影。費了好大勁抑制住激動的情緒,晚桐緊緊地閉上雙眼,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
「喂」柳墨白輕輕踫了踫晚桐的胳膊肘。
晚桐睜開眼楮,見到柳墨白正在看著自己,仿佛對她的神色變化極為好奇。晚桐正了正色,低聲說道︰「你怎麼樣?」
柳墨白四處望了望,緩緩地伸出了舌頭,只見那顆藥丸正躺在他的舌尖上,他快速地將藥丸收了起來。
晚桐大驚,她本以為柳墨白那麼個傻乎乎的書生,一定會吃下藥丸的,沒想到他竟然也留了一手,看來方才魯信元說的沒準是真的,這書生的智商還真是不低。
晚桐點了點頭,向柳墨白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過了一會,已經輪到他們這隊人馬檢查了,守城官兵問茶攤老板馬車里裝的是什麼。
茶攤老板滿臉堆笑地說道︰「是一些絲綢,從南淮運來的,準備借著太子大婚的時機,在靈旗多賣些銀元。」
守城官兵將信將疑地去掀一輛馬車的蓋子,蓋子打開後,果然看到車里堆得滿滿的都是絲綢。
茶攤老板又從懷中模出一塊令牌,交給守城官兵,低聲說道︰「還望大人行個方便。」
守城官兵瞧了一眼令牌,便抱拳說道︰「原來是圖元帥的手下,得罪了,進城吧」
一隊人馬駛入靈旗城內。
晚桐坐在馬車里,早將剛才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暗驚,這里面竟然還有圖爾丹的參與。
車隊進了城西一處較為偏僻的宅子,茶攤老板吩咐人卸貨,將晚桐和柳墨白關進一個房間後便匆匆離開了。
入夜,房間內漆黑一片。晚桐貼在門口,悄悄地听著門外的動靜。
柳墨白站晚桐身後,微微拽了拽晚桐的衣袖,晚桐朝著他搖了搖頭。一個晚上,房間門外都站著打手,寸步不離地守著他們二人。
晚桐和柳墨白知道,他們必須裝成已經吃了藥丸的樣子,才能夠降低打手的警惕性,二人才有機會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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