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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青河一張風華絕代的面孔湊到晚桐面前,曖昧地吹了一口氣,一陣蘭花幽香立刻躥進晚桐的鼻子,令她不由得額角發冷。
「桐兒,這次可是你追來的,還一直追到我家里來」
晚桐瞪了他一眼,懶得跟他廢話,索性湊到他耳畔,咬牙低語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干什麼的若不想我壞你的好事便離我遠點」
蕭青河雙眸中閃過一絲異樣光芒,轉瞬即逝,頃刻間便恢復那股風騷勁兒,薄薄的雙唇向上挑起,露出一絲魅惑笑意,身子向晚桐探去,閉上雙眼深深地聞吸她的味道,表情竟好似萬分迷醉一般。
他這麼一靠近,晚桐立即警惕性地後退,眯起雙眼,又威脅道︰「還有,我再說一邊,別再喚我那個名字否則,你早晚會後悔」
蕭青河臉上的笑容越發地不正經,歪著頭道︰「看不出來,你還會威脅人」
晚桐冷哼一聲,「你看不出來的事情多了」
兩人正在較勁之時,坐在一邊看熱鬧的蕭紅影突然站起身來,扭著華麗的臀部向門口走去,「唉喲,兩位爺,里邊請」
兩名男子走進客棧,似乎是外面跑的常客,並未多做停留,徑直上了樓梯,奔二層而去,邊走邊道︰「兩間上房,一壇十里香,兩條烤羊腿,直接送到房里」
這人話音一落,晚桐身子登時僵直,這肥肥膩膩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印象深刻。她用余光瞥向上樓的客人,只見前面的人身體肥碩,頭大脖粗,後面那人身形強壯,一張國字臉甚是醒目。
晚桐趕緊微微側身,將後背對著樓梯,生怕兩人見到她的面貌。她心里開始懊惱,為何沒早些戴上南宮星給她的人皮面具呢
上樓梯的這兩人是她的舊相識了,舊到她甚至都快忘記這二人還活在世上了前面那肥頭大耳的正是當年的宛城守將朱雄,後來在宛城之戰中投靠了南淮三皇子宋游,後面那國字臉男人是南淮的淮陵太守盧敬樊,因隨著宋游謀反失敗,下落不明。
這兩人為何會出現在荒郊野外的青紅客棧?他們兩人都是宋游的手下,莫非宋游也在附近?自從當年西陶宮變圖爾丹被殺,與圖爾丹勾結成奸的宋游僥幸逃月兌後,就一直沒有听到他的消息,難道這一年多的時間,他竟然跑到北域小國來了?
精明的蕭青河察覺到晚桐神色有變,突然壞壞一笑,冷不丁伸臂攬過晚桐,一把將她擁入懷里,大聲道︰「哎呀呀,娘子,莫要生氣,氣大傷身,來,相公好好疼你」
一邊說著,一邊按住晚桐的頭,在晚桐的臉上重重親了一口,聲音甚是響亮,引得正在上樓的朱雄、盧敬樊微微駐足,側頭去看兩人。
晚桐心中一陣惱怒,又不敢發作,她知道蕭青河吃準她在掩飾身份,故意佔她便宜。眼下這種情況絕不能暴露,她無奈,只得忍氣吞聲,窩在蕭青河懷里不言語。
誰料,蕭青河變本加厲,又大聲道︰「什麼?還要親?好相公這就滿足你」說著,又是重重一口,親在晚桐面頰之上。
這個流氓晚桐氣急,哪肯讓他這般輕易地佔了便宜去,表面不動聲色,乖乖靠在蕭青河懷中,袖內的星寒卻是暗自滑至掌中。
蕭青河好似看透了她的心思,另一手陡然發力,牢牢扼制住她的手腕,在她耳畔低聲揶揄道︰「同一個伎倆用兩次,你不嫌膩麼?」
晚桐恨得咬牙切齒,低聲道︰「蕭青河你等著,姑女乃女乃我早晚連本帶利討回來」
蕭青河佔便宜佔上癮了,垂下頭,雙唇吻在晚桐亮潔光滑的臉頰之上,這次非但未快速離去,反而探出火熱的舌頭,以滾燙的舌尖在她柔膩的肌膚上刮劃。
舌尖所到之處引得晚桐身子猛地一陣顫抖,這蕭青河真真膽大包天
他唇瓣從她的臉頰滑至她的耳邊,皓齒輕咬了一下她的耳垂,輕吐萬千魅惑,連聲音也帶著一絲低啞,「乖,我等著,歡迎你隨時來討」
晚桐的火氣登時冒了出來,腳下猛然發力,黑色的小靴子在桌子下面朝蕭青河的胯下快速狠絕地飛去。但蕭青河速度更快,雙腿騰起,將晚桐的腳牢牢夾在腿間。晚桐不肯放棄,另一只腳也提了上來,重重地踢了過去,姓蕭的,看我不踢你個斷子絕孫
蕭青河不慌不忙地單腿一勾,又將晚桐另一條企圖不軌的腳制住,一時間,木桌下,兩人的四條腿緊緊地纏在一起,任憑晚桐如何用力向外抽,都是徒勞,只能令兩人的姿勢更加曖昧。
這時駐足觀看的朱雄和盧敬樊,還有目瞪口呆卻心如明鏡的蕭紅影,從樓梯上只看到兩個相互抱在一起的人,身體不斷地扭動,很像正在親昵的小兩口。
盧敬樊撇撇嘴,暗道偏僻之地民風不正,甩甩袖子上樓去了。朱雄雖還想再看兩眼,見盧敬樊走了,也只得悻悻地跟了上去。
「唉喲,兩位大爺慢些,紅影這就給您帶路」風騷蕭青河的風騷妹妹緊隨其後。
晚桐听到聲音後,知道兩人已經上樓,再也壓制不住胸中怒火,猛地發力,要掙月兌蕭青河的束縛。
蕭青河卻是見好就收,不等晚桐發作,早已像生了翅膀一般,松開晚桐,晃到另一張桌子邊,滿面笑意地眨了眨眼。
「桐兒的味道……很不錯嘛……」他伸出舌頭意猶未盡地舌忝了舌忝嘴唇,整個動作充滿**。
晚桐強忍怒火,給他最後一次說話的機會,「姓蕭的,你究竟意欲何為?」
但晚桐立刻後悔了,因為蕭青河幾乎不假思索地說道︰「本公子看上你了」
轟晚桐的火氣上來了,真想捅他幾劍她從四歲進入雜技團後便接觸形形色色的人物,到如今也算是身經百戰了,卻從沒見過這般令她束手無策的人這才見他第二面,就被他佔去這麼大便宜即便是當初霸道得不可一世的蘇鈺,也沒有這麼欺負過她
但是,現在的晚桐不同了,這幾年在經歷過戰爭的洗禮,經歷過感情的掙扎,經歷過種種沉浮之後,若說她學到了什麼,也許最多的就是忍耐和理智。
理智告訴她,朱雄和盧敬樊就在樓上,他們若听到打斗聲定會下樓觀看,屆時她的身份會暴露,朱雄本就恨她入骨,到時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常言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常言又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蕭青河,今日暫且放過你,等姑女乃女乃簽完《北商合約》,打通北商之路,完成阿星所托,再與你算總賬
她咬著牙努力忽略蕭青河一臉得意的神色,也不理會他那雙妖媚的眼楮如何發出調戲和挑釁的信號,狠狠地一跺腳,甩袖向客棧後院走去。
剛一進後院便撞上了李雍,他盯著幾名伙計將貨物和馬匹安置好後,正準備回去找晚桐。
「李雍,跟我來」晚桐拉著李雍進了蕭紅影為他們安排的廂房。
「怎麼了?小桐。」李雍詫異地問道。
晚桐一進房間便開始翻他們的隨身包裹,「快,幫我一下。」
她將鐵星送給她的幾張人皮面具翻了出來,遞給李雍,「幫我戴上」
李雍小心地接過裝著人皮面具的小木盒,「為何突然要易容了?」
晚桐轉身看到房內的水盆里還有清水,便立即開始洗臉,「客棧里住進兩個人,都是當年南淮三皇子宋游的部下,我擔心他們將我認出。不僅易容,我還要改名,從現在起,你喚我……李同吧」
待晚桐將臉擦干後,便坐在一邊,等著李雍動手。
李雍將一張薄薄的人皮面具從木盒內取出,又拿出鐵針等工具,輕輕挑起人皮面具,小心地貼在晚桐的臉上。
「小桐,早該給你易容了,否則那蕭青河也不會認出你是女子,惹來這一堆麻煩。」李雍認真地輕按人皮面具,讓它與晚桐的皮膚黏貼地更加緊密。
提到蕭青河,晚桐又想到方才他的輕薄舉動,不由得怒氣上升,攥緊拳頭道︰「這廝不簡單,囑咐伙計們小心一些,尤其客棧內的飯菜,仔細檢驗後再吃。」
「嗯,放心,王子殿下挑選的伙計都是很有經驗的,不會輕易著道,倒是你,我擔心蕭青河還會來找你麻煩。」
晚桐思索片刻,道︰「不怕,我方才對他稍作試探,發現他背地里在做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們對他來說也是極為神秘的,他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應該不敢輕舉妄動。」
「小桐,」李雍輕嘆一聲,收了手上的工具,坐在她的身邊,看著一張完全陌生的臉龐,皺眉道,「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子,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拼了命地去做,毫不顧忌自己的安危。」
晚桐看著他一副黯然傷神的神情,心中一陣感動,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我好久沒吃你做的饅頭了,趕緊把汾寧的事情談妥後,我們就回北奴,回去後,我便要你給我蒸饅頭吃」
李雍無奈地笑笑,半年多的時間,從玉沙到拓月,從拓月到羅盧,又從羅盧一路走來,他與晚桐之間建立了良好的默契,有時只需一個動作或者一個眼神,便會明白對方的意圖。
「嗯」李雍重重地點頭,「保證讓你吃個夠」
「呵呵……」晚桐燦然一笑,之前被蕭青河調戲的氣憤也少了很多。
「小桐,汾寧這邊辦妥後,回碧霄宮好好修養一段時日吧,這半年來,你瘦了不少」
「那是自然」晚桐忍不住想起南宮星還答應給她的獎賞,便充滿期盼地說道,「我還等著討阿星的賞呢」
李雍淡淡一笑,端起晚桐洗過臉的水盆,走出去倒水了。
這一夜,晚桐躲在房間內沒有出屋,蕭青河倒也識趣地沒有再來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