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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蕭青河,這是你的鳥吧,好小呀」
蕭青河滿臉黑線地瞪晚桐,她那張已經卸去易容面具的俏臉此刻笑顏如花,得意洋洋地向他挑眉,那神情明顯就是在說︰叫你耍老娘
「咳咳……」蕭大當家哪是那麼容易被欺負的,臉上瞬時換上一如既往的流氓笑容,湊到她的面前,故意高聲道,「小?莫非你上次真的沒看清楚?眼下四面荒野,無人叨擾,要不,我再讓你看看?省的你每次都給出失實評價,再不然,你若想親自試試其功能是否強勁,本公子也可勉為其難,陪你一晚。」
被他一提醒,晚桐想到前幾天見到蕭青河沐浴時一絲.不掛的模樣,臉頰立即躥紅,咬牙道︰「暴露狂」
蕭青河向來是個變本加厲的人,他才不懂什麼是見好就收,尤其是斗嘴的時候。
「唉」他唏噓一聲,朝晚桐眨了眨眼,壓低聲音,表現出一副關切的模樣,「桐兒,你不會還是處……」
「閉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轉身,揚鞭,策馬狂奔。
蕭青河看著絕塵而去的嬌俏背影,哀怨地自言自語道︰「蘇鈺和紀無淵也太君子了吧,居然都沒踫過她……桐兒,等等我,你跑錯方向了」
好不容易追上惱羞成怒的晚桐,天色也已黑透了。蕭青河很「誠懇」地為他的不敬言語做了痛徹心扉的道歉,並表示以後絕不再對晚桐做出任何言語、行動上的所謂性騷擾,以表示他想與晚桐合作的決心。
等兩人之間的勾心斗角情緒基本消除後,已是月上中天、漫天繁星的時刻了。找到一處落腳點後,晚桐胡亂吃了干糧,披上多金多銀的蕭青河為她預備的白狐裘坐在沙子上曬月亮。
大漠之中的夜晚充滿神秘靜謐的美,尤其幽暗的夜空,仿若一幅悠長古老的畫卷,展示著雄壯廣闊,卻又飽含細膩的情感。
她抬頭望去,思緒便不由得飄遠。一轉眼,已到這個世界三年多了,過往經歷恍若隔世,總令她有墜入夢境的感覺。不知遠在千年後的師傅過得如何?眼下已是冬季,他的腿病可又復發?在她離開後,會有誰替她照顧師傅?是胖子小師弟嗎?胖子心粗,不知他記不記得每天拿給師傅的酒要先溫一溫的。
還有師妹玲子,離開之時,她還在苦練高難度的「空中飛人」,是否可登台表演了?「空中飛人」危險系數大,希望她不要重蹈自己的覆轍,在表演中失誤,成功的表演固然重要,保護好自身安全更重要,玲子要強又好勝,不知她能不能克服心理阻礙。
思緒在回憶中做了短暫的憂傷,便被拉回到北奴那片寬闊的土地。她早已不能回去了,她的根已留在了這里……她想起第一次踏上北奴荒漠時的心情,她想起與阿星憧憬北奴未來時的激動,她想起臨行前的那一夜,阿星將「星寒」交到她手上時的神情……
于是,她的胸中熱流澎湃,她知道,自己要為北奴人民完成一項光榮而偉大的使命,她這輩子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是可以做大事的,而這種心情令她渾身充滿動力。曾幾何時,她只是那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在雜技團里辛苦地練習動作,只為充實人們茶余飯後的娛樂生活。現如今,她真的要站到從未到達過的高度,與一個國家共同繁榮,前路艱難,但她早已下定決心,戰斗到底
蕭青河坐在距離她十丈開外的地方,捧著微型鳥籠子逗鳥。這是晚桐為他規定的「安全距離」,以防他做出越軌舉動,向來風流倜儻的蕭大當家想不到自己有一日居然會被女人防備到如此地步,心頭郁悶萬分。
他手上在喂鳥,眼楮卻管不住地瞥向靜靜地坐在不遠處的少女,披了白狐裘的她在月色的映襯下越發地顯露出無法掩蓋的光芒,她沒有妖媚女子的滿身脂粉味,也沒有所謂的書墨女子的矯揉做作,她有的是堅毅、執著、篤定以及風一樣的颯爽,這令她的周身仿佛披了一層淡淡的光暈,使得她整個人顯得那麼奪目。
看著,看著,他的心底某處便微微動了動,那感覺就像懸崖峭壁上獨自絢開的雛菊,被一陣恬適隨意的微風拂過,雛菊輕動,搖曳出曼美風姿。一顆被塵封了十二年之久的心,在華麗的包裝下,在不羈的掩蓋下,一直穩如磐石,可為何僅僅幾天時間,那被他精心防守的最深處卻幾經波瀾?
不,這波瀾本不該存在,那輕風不該掠過雛菊,驚擾雛菊平靜的愜意,他在那陡峭的山壁間孤守了十二年,怎能因一個意外的闖入者打亂步伐?他突然升起一股排斥的感覺,用他多年來磨練出的強大意志將那原本不該產生的驛動一點一點壓抑。
眉間微蹙,手指吃疼地縮了一下,他收回目光,低頭看著籠子里氣呼呼瞪著他的小鳥,又看看手指上被它咬出的點點猩紅,不禁會意一笑。
「嘰嘰……」鳥兒發出不滿的聲音,向他抗議︰喂食的時候不專心,眼楮還瞟美女
他伸出被咬到的食指撓撓鳥兒毛羽艷麗的脖頸,又討好地遞上一顆香甜可口的松子。
「哼,主人的人品太差,養的寵物都難伺候」晚桐不知何時已走了過來,雙臂環抱在胸前,不屑地瞪視眼前的一人一鳥。
只見主人還未發話,鳥兒卻是發飆了,晚桐的話音一落,它就撲打起翅膀來,兩只細小的爪子急切地向上跳,也不顧頭頂會撞到籠子,向晚桐瘋狂地吼叫︰「嘰嘰喳喳嘰喳嘰喳」
「嗯?」晚桐見它這麼大反應,頓時有些吃驚,莫非這鳥兒听懂她的話了?
她蹲子仔細打量這只正在向她示威的鳥兒。鳥兒的身材甚是玲瓏,比普通的麻雀還要小上一半,說不上來是什麼品種,身體圓嘟嘟的,兩只小腳卻生的極細,令人懷疑這兩只腳能否支持圓球一般的身體。小臉上一雙有神的大眼楮瞪得渾圓,兩只眼楮的瞳仁顏色不一,一只紅色,另一只是藍色的。它身上的羽毛極為艷麗,幾乎佔盡所有的顏色,而頭頂上一撮拉風的柔軟羽毛呈現出令人炫目的艷麗紅色。
晚桐看了半天,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這鳥和它的主人一個德性,騷包
「你最好別惹小紅。」蕭青河伸指輕撫鳥兒因為發怒而豎起的羽毛,語氣里帶著難得的一本正經。
「小紅?你是說這鳥兒的名字?」晚桐不禁想笑,沒想到這袖珍小鳥居然還有名字,小紅?看來蕭大當家的取名技術一般嘛,跟她的水平不相伯仲,當年她企圖給自己的愛馬赤烈取名為小紅時,可是被蘇鈺肆意嘲諷了許久。
蕭青河的心情好似不大好,斜睨晚桐一眼,冷冷道︰「你別小看小紅,它乃是暮連山雪峰的深谷中出生的雪神鳥,五百年出一只,一千年生一雙,它可比你值錢多了」
「不愧是富可敵國的生意人,萬物在你的眼中都可以化為銀元來衡量吧?」晚桐冷言冷語地反唇相譏,心說這人真怪,沒來由的心情不爽,方才被你出言調戲,姑女乃女乃我心里還不痛快呢
「你若還想尋找風行子,還想解月光公主的蠱毒,還想簽署你的《北商合約》開闢所謂的造福人類的北商之路,最好還是不要惹小紅,它脾氣不大好,惹惱了它,它會幾天不理人的」
晚桐瞪大眼楮,「你是說,尋找風行子為月光公主解蠱毒,全靠這只鳥?」
「是小紅」蕭青河不耐煩地糾正。
拽有神鳥了不起?念在尋找風行子的份上,忍你一次
晚桐在蕭青河身邊坐了下來,「小紅就小紅唄,為何小紅能找到風行子?」
大漠中的夜風疏疏涼涼地襲來,吹動晚桐身上的氣息,那是一種特殊的香氣,清甜、幽雅,摻雜著點點冰冷,宛如冬雪初降時的空新,又混著綿長的淡淡藥香,初時略帶苦涼,細品卻是沁人心脾的甜。
蕭青河生來嗅覺過人,她方一靠近,這味道就已飄入鼻中,他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將其忽略,從而穩住心性,不讓自己的心頭悸動。可夜風拂面而來,這味道便如同裊裊輕煙,將他整個人都縈繞其中,揮之不去,躲之不過。
他下意識地向後挪了挪身體,想遠離這令他不安的味道。
可晚桐似乎極其敏感,他只微微一動,她便已察覺異常,側頭看他,滿眼詫異目光。
觸到那明亮的黑珍珠一般的雙眼,他的心又是一絲蠕動。
冷冷的冬夜里,理智時時警醒著他。他不著痕跡地錯開目光,語氣平靜地說道︰「風行子手上也有一只雪神鳥,當年與小紅同胞而生,小紅與那只鳥心靈相通,可以感應到對方的方位。」
「哦」恍然大悟的晚桐不禁也伸出手指去逗小紅,嘴里念念有詞,「小紅呀小紅,方才多有得罪,望您大人不計小人過。」
小紅立即轉過頭去,根本不理她,本鳥是神鳥,豈是你好得罪的,三言兩語便想打法?做夢
她自然不知神鳥的內心獨白,繼續厚顏**,「您是千年神鳥,可別我這凡夫俗子一般見識,我向您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出言不遜傷害您幼小純善的鳥心,您就大發慈悲,帶著我們去找風行子老前輩好不好?等咱們找到他後,我給你抓白白胖胖的肉蟲子吃,好不好?」
這廂,某見風使舵的人正賣力討好籠中生氣的袖珍小鳥,那廂,某心情復雜的人開始潑冷水,「小紅吃素。」
「吃素?」鳥兒不吃蟲?吃素?難道這鳥兒也是素食主義者?
「倘若小紅食蟲,我們也不必費力尋找風行子了。」
「嘎?為何?」
「月光公主體內的蠱蟲因為原引早已丟失,解蠱能力再強的人也無法解除,這世上只有一種方法可以一試,那便是用雪神鳥將那蠱蟲啄出。小紅天生食素,要它啄蠱蟲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只能去找風行子,借另一只食蟲的雪神鳥一用。」
「原來如此。」晚桐看著籠子里好不容易才微微息怒的小紅,心中嘆道,你一只鳥,你吃什麼素呀天下這麼亂,你吃素給誰看?
蕭青河眉間微蹙,「風行子脾性難以捉模,即便尋到他了,只怕借鳥一事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