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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這大話說的,臉不紅心不跳」晚桐斜睨他一眼,滿面的不服氣。
蕭青河不理會她的小心思,挑眉問道︰「如何?這買賣你做得做不得?」
晚桐轉轉眼楮,開始「 里啪啦」地撥打心中的小算盤,半晌才道︰「連你也不能解月光公主的蠱?」
「為何這麼問?」蕭青河哀怨地望著晚桐,滿眼的迷惑。
「姓蕭的,你就裝吧」晚桐狠狠地用眼楮剜他,「從我踏進天字號的門開始,你不動聲色地給我下了三次毒,若不是本姑娘福大命大,自有神明護體,又加之藝高人膽大,早被你毒死了你若不是用毒高手,我現在就對著你恭敬地叫三聲二大爺」
蕭青河不由得再次凝神審視面前的少女,她烏黑的秀發在肩頭無風自舞,易容後的臉龐極為平凡無奇,而那雙眼眸卻透著無法掩飾的光華,那在眼底熠熠生輝的星彩瞬時如同一束撞破幽幽黑夜的光束直跌進他心中深不見底的山谷。
不錯,誠如她所說,從她踏進這間屋子起,他先後動了三次手,雖然目的只為探出她的虛實,並不想傷她,但這結局卻真真出乎他的意料。
第一次,他擺放在房間內的香爐釋放出的「幽冥」味香如蘭花,令人聞之後精神紊亂,思緒失常,但很明顯,這毒對她來說,不靈。
第二次,他沐浴時騰起的水霧中摻雜著「情雨」,凡吸入者必瞬間撩動情/欲,乃是效力極強的**,但他等了許久,這藥也不見效,他甚至「出賣色相」地在她面前露了一把,「情雨」仍未見任何效果
第三次,他不得不用上了「柔骨」,就在他用腳去踫那青花瓷茶杯時。看著她毫無戒備地伸手接了那杯子,他的心間甚至有一絲緊張,「柔骨」之毒沾膚即滲,附骨銷力。但他的緊張多余了,她神色不改,只在袖里悄悄用力地攥拳頭,便知那毒再次失效了。
三次失手,這對一貫以擅用奇毒自居的他有些沮喪,可莫名的,他又生出一點釋然,甚至有不易察覺的歡喜,他自己亦不知這情緒從何而來。
看著她自信得神采奕奕的表情,蕭青河忍不住笑了起來,伸指在她俏臉上輕輕一刮,動作快得令她無暇拒絕。他故意清了清嗓子,道︰「本公子不願做你二大爺,佷女和二大爺,這可是亂.倫的」
「亂你個頭」晚桐怒吼。
蕭青河忍著笑意無視她的暴怒,深吸一口氣,逐漸斂起輕佻顏色,緩緩道︰「世間萬物,相生相克,我所用之毒雖非致命,卻已是世間罕見的毒藥,若要在不知不覺中解去卻也不甚容易。看你眼中毫無提防之色,必然是心中勝券在握,能同時令我這三種頂級毒藥失效的,只有那傳說中才有的千年提靈王」
「千年提靈王……」晚桐喃喃重復這名字,那躲在記憶深處,許久不去觸踫的往事猛然迸出,當年紀無淵為了令她四肢上的傷疤盡快消除,命人從暮連山雪峰采回雌株千年提靈王服用。這兩年來,身上的傷痕漸漸轉淡,她只道這藥只有養膚美顏的神效,卻不想竟也有百毒不侵的功效。
蕭青河見她沉思不語,知她已默認,便又仿佛猜透她心事一般,「千年提靈王分雄株和雌株,外界謠傳雄株可解百毒,雌株可養天顏,此番看來雌株亦有驅毒之功效。」
晚桐收回心神,淺淺一笑,「曉世閣的當家人果真名不虛傳,這世上還有什麼事能瞞得過你?」
蕭青河移開目光,修長手指把玩面前青花瓷茶杯晶瑩通透的杯蓋,淡淡道︰「知曉世間之事也未必就是好事。」
「哦?」晚桐挑眉,嘴角抽動一下,「看來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會令某些人徒增煩惱吧」
「煩惱自是不少,譬如眼前坐著一位如花佳人,卻知她情史頗長,喜好沾花惹草,四處留情,還極為不負責地假死,跟著天下第一美男跑出關外逍遙自在,卻不知西陶的太子府內有人整日里睹物思人,東梁聖合宮內龍顏亦為她憔悴心傷」
晚桐的臉頓時黑了,自己有他說的那麼不堪嗎?不過仔細想想,好像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屬實的……
某人又幽幽地嘆道︰「西陶太子將一千年才開一次花的神藥贈與你,可見對你用情深重,你隨所身帶以北奴冷山千年寒鐵所鑄造之星寒寶劍,想必是那美冠天下的北奴王子送你的定情寶物吧」
晚桐皺著眉在袖子底下畫圈圈,關你屁事要你管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不會解決嗎,要你說風涼話嘴上狡辯道︰「星寒寶劍是阿星所托,與定情無關」
蕭青河根本不听,依舊自顧自說道︰「可惜呀這般用情良苦的兩位好似都比不上令你肯為之甘願縱身火海的那位,桐兒,你當真是命犯桃花呀」
瞪他「曉世閣?我看你是八卦閣的當家」
「哈哈」蕭青河看著她臉上陰晴不定,雙手死命地撕扯自己袖子,咬著下唇想辯解卻又無從辯解的窘迫模樣,頓時笑了起來。
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笑容有多麼與眾不同,連他自己都未曾想象過,有一天,他會發自內心地去笑,不是為了掩飾而故作姿態的笑,不是為了提防而硬擠出的笑,更不是為了達成某個目的偽裝出的笑。
晚桐一時間也驚了,眼前向來搔首弄姿的男子此時的笑容那樣美,好似春日里垂絛而下的青柳拂過波光瀲灩的湖面,蕩漾起陣陣漣漪,映著三月明媚的驕陽,綻放華麗流芳的*光。笑容背後沒有隱藏的深意,沒有令人想去探究的緣由,只是,笑了。
每一個人,摘下面具後,都是一張純真的笑臉。
蕭青河從晚桐明亮的眼中望見自己倒映的笑容,心頭登時猛地一顫,手上的青花瓷杯蓋翻滾到檀木桌面之上。向來神秘沉穩的曉世閣當家人竟然手抖了。
氛圍突然變得很微妙……
他連忙站起身來,走到窗前,背負雙手站立,透過窗紙望著外面披覆著銀光的院落,半晌,低聲道︰「這生意做是不做?」
「做」晚桐清晰地吐出一個字。不管怎樣,簽了《北商合約》再說別的,到時若真的不得不去隆京的話,大不了跑路,反正我陸晚桐別的能耐沒有,逃跑的技術還是一流的
「好」蕭青河滿意地點頭微笑。
「那你說說,如何助我簽下合約吧」
蕭青河頭也不回,緩緩道︰「解了月光公主的蠱毒,揭穿宋游的野心。」
「解蠱?」晚桐湊到他的背後,「你不是說這蠱無人能解嗎?」。
蕭青河轉過身,眼中含笑,「凡人解不得,便去找神物」
于是,三日後,兩人從青紅客棧出發了。
按照蕭青河的說法,他們要去尋一位世外高人,此人乃三十年前名震天下的風行子,已經歸隱多年,他脾氣古怪,行蹤不定,自歸隱後很少有人見過他。
蕭青河戳著晚桐的額頭說她的運氣還不壞,半個月前有人在距離汾寧國兩百里的地方見過風行子,現在動身前去尋找,或許能找到這位怪前輩。
兩人騎著馬先是向東行了半日,蕭青河說方向有誤,又改為向南行,到了傍晚又說該向東北方向走才對。
晚桐強烈懷疑蕭青河在耍她,耐著性子問︰「既然這位風行子前輩行蹤不定,你一會向東一會向南的,是根據什麼來判斷的?」
蕭青河故作神秘地一笑,「感覺。」
噗晚桐再次吐血跟著他在大沙漠里就著冷風吃了一天沙子,原來全是他的感覺有一句話怎麼說來著,男人靠得住,母豬會上樹這騷包的男人根本不能信
蕭青河盯著晚桐凶光漸露的雙眼,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還很不厚道地揶揄道︰「本公子最喜歡看北使大人吃癟的樣子了。」
怒晚桐的臉色又黑了一重。
蕭青河悠哉悠哉地從懷里掏出一個精致的金色小籠子來,在晚桐的眼前晃了晃。
「嘖嘖嘖,蕭大當家的果真闊綽,連鳥籠子都是金的看來曉世閣的經濟狀況不錯嘛怎麼樣,有沒有考慮過到北奴進行風險投資呀?」一見那金光閃閃的小籠子,晚桐的眼珠子瞪得渾圓,本性立刻顯露出來,完全抓不住重點了。
蕭青河陰惻惻地一笑,「本公子富可敵國,不知姑娘有沒有考慮過到曉世閣做壓寨夫人?到時保你連馬桶、牙簽都是金的」
「切」晚桐翻了翻眼楮,「你當本姑娘是貪財之人嗎?區區金馬桶、金牙簽就想收買我?告訴你,本姑娘是有骨氣的」
蕭青河的臉上滿是鄙夷的笑容,那神情就好像在說︰不信咱走著瞧
「呀這是什麼鳥?」某人終于發現蕭大當家的手上那炫麗的金籠子里還站著一只袖珍小鳥,正眼巴巴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