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皇後 第186章 何為圓滿

作者 ︰ 遙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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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晚桐被蘇鈺抱上船的時候,已經徹底處于裝死的狀態,臉埋在他的懷里,生怕別人認出她來。但船上的人誰不知道皇帝陛下抱的是她,這世上除了她,還有誰能讓四年沒露過笑模樣的陛下這般眉開眼笑的?

蘇鈺看著懷里的人自欺欺人的樣子,只能無奈地將她抱進船艙的臥房里,直接放在床上,親親她的額頭,「你先歇著,小福子在為你準備浴湯。」

晚桐見他要走,拉住他的手,「你呢?」

蘇鈺嘴角挑起,邪邪地笑了,「我先去安排一下,要不,你等我回來一起洗?」

晚桐吐吐舌頭,低聲咕噥,「快去吧,我才不和你一起洗呢」

蘇鈺笑了笑,伸指點點她的額頭,「回來再收拾你。」

晚桐不服氣地皺皺鼻子。

誰料,他又笑著湊到她的面前,壞壞地說道︰「七十二式方只試過一式,尚有七十一式未曾實踐,這些日子,有我們忙的了。」

晚桐攥起拳頭要揍他,他腳下移動,早已閃到門口,得意地笑著出了門。

望著他的背影,她的心頭泛起一絲甜蜜。

這感覺真的很好與他還有今日,曾幾何時,她以為他們之間的緣分全部葬送在那場大火之中,上天垂憐,她還可以再投入到他的懷里。

她躺了一會,覺得身上一陣酸痛,想起白日里他那大膽火辣的行為,心里還是不由得亂跳。

過了一會,小福子敲門進來,後面帶著幾位侍從為她準備了沐浴的工具。

她將頭埋在被子里,不敢看人,真是丟臉到家了,整艘船上的人都知道她大白天的跟蘇鈺那個那個……那個那個也就罷了,還是在野外……在野外也就罷了,那個那個完了她連路都沒法走了,還要被他抱到床上陸晚桐,你這輩子的英明全毀在今天了

偏偏小福子指揮人備好浴湯後,還低著身子向她請示,「郡主,請問還有別的吩咐嗎?」。

她哪里還有心思吩咐啊,蒙著頭含含糊糊道︰「沒了。」

「那奴才下去了。」

心里默念,快走吧

等等,他方才喚她什麼?

「小福子」她悄悄探出頭來。

小福子尚未出門,連忙停了下來,「郡主,奴才在。」

「郡主?」晚桐皺眉,「你為何喚我郡主?」

小福子笑道︰「因為您是郡主啊,北奴郡主。」

他這麼一說,晚桐恍然想起,當年她在北奴之時,因為出使北域三國,簽下《北商合約》,南宮星上表替她要了賞賜,當時蘇鈺賜封她為北奴郡主。只是沒過多久,她便離開北奴到了海滄,這兩年來早將自己這「官餃」忘得一干二淨了。

她撓撓頭,「你別叫我郡主了,听著怪別扭,還是叫我姑娘吧。」

小福子連忙俯子,跪在地上,「奴才不敢,郡主折煞奴才了」

「快起來不許跪」晚桐高聲制止,她最受不了這些動不動就下跪的舉動了。

小福子又趕緊爬起來,哆哆嗦嗦道︰「奴才該死,請郡主降罪」

「算了,你出去吧。」

晚桐沒有心情再去理會他了,看著他一舉一動都是規矩的宮廷禮節,心里再次對那座宮殿充滿抵觸,蘇鈺是皇帝,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而她無法接受關在宮里的生活,這也是她絕不放棄的堅持。見到自己的丈夫要下跪,與其他女人分享一個男人,上個廁所都要有人伺候,想起這些她的頭皮就發麻。

她又想起蘇鈺說過,要將皇位讓與蘇灝,與她過逍遙的日子——她的心頭一陣疼痛,在他面前,她與皇位就是不可兼得的魚與熊掌,他竟真的要舍熊掌而取魚嗎?

心中升起一陣煩躁,不願再想下去。

她下了床,走近浴桶,月兌了衣服,跳進熱水里舒服地泡起來,此時她一低頭才看見自己的肌膚上布滿了粉紅色的痕跡,全是他留下的吻痕。

再看著浴桶中倒映出的臉頰,一張小臉泛著紅色的光暈,竟是從未有過的美麗。

仿佛只經過一個下午,她突然有了**的風韻。

她趕緊紅著臉抬起頭,心中一甜。

愛著他,這樣就夠了

她洗過澡後,覺得身上的酸痛減少很多,也不那麼疼了,換上干淨衣衫,便想出去走走。

蘇鈺抱她上船的時候,她只顧著裝死,沒好好看這艘船,現在才得著機會觀察一番。

這船很大,比黑珍珠號還大,船艙有兩層,她所睡的臥房在二層,順著樓梯下去是一層,幾個房間亮著燈,想來蘇鈺應該在一層議事,她沒有過去,徑直出了船艙,走上甲板。

此時天色已黑,夜空中掛著一彎明月,景色極美。

她站到船的欄桿前,望向遠處,緩緩閉了雙眼,心中想起遠在另一個時空的師傅和早已離世的母親。

這兩人曾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現在,多了他。

她想著,便甜蜜地笑了。

半晌,身後響起一個久違的聲音,「桐姑娘。」

她轉過身,竟見到鶯歌站在她的身後,幾年不見,鶯歌更加成熟了,臉上的英氣未減,眉宇之間多了女子的嫵媚韻味。

「鶯歌」

「桐姑娘」她快步跑上前來,一把握住晚桐的手,「真的是你」

晚桐笑著看她,「是我。」

「再見到你真好」鶯歌的手激動地顫抖著,眼中泛出點點淚花,「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桐姑娘了呢」

「怎麼會呢,我這不是好好的」晚桐知道當初她被燒死在天牢的消息傳出後,鶯歌定然也以為她死了,所以再見她才會這麼情難自禁。

「桐姑娘……」鶯歌抹了抹眼淚,破涕為笑,忽又想起晚桐已是北奴郡主,趕緊改口,「哦,不,是郡主。」

晚桐搖搖頭,「什麼郡主不郡主的,你還如以前那般喚我,不要與我生分」她拉起鶯歌坐到甲板上,「你怎麼會來這里?」

鶯歌微笑道︰「是接了陛下的旨意來的。」

晚桐默默地點頭,想來蘇鈺是擔心船上男人太多,她一個女人有些事情不方便,便要鶯歌趕來陪她,鶯歌功夫好,這樣也能保護她,他的心還是那樣細致,凡事都要想得毫無紕漏。

「鐵鷹呢?來了嗎?」。

鶯歌搖搖頭,「他在京城還有要事,我跟著鐵衣他們來的。」

晚桐笑笑,「你與鐵鷹過得挺好吧?」

鶯歌紅著臉點頭,眼眸卻滑過一絲憂慮。

敏感的晚桐察覺到,「怎麼了?有不如意的地方?」

鶯歌輕嘆一口氣,「日子過得倒是很好,只是成親四年了,我一直沒有懷上孩子,請了許多大夫看,也沒有結果。我勸鐵鷹納個妾室為他生子,他那執拗的性子,偏偏不肯。」

听完她的話,晚桐拍拍她的後背,笑了,「傻丫頭,你可真是死心眼,鐵鷹的心里只有你一人,哪里還能容得下其他女人?你勸他納妾,這不是傷他的心嗎?」。

鶯歌眼中含了委屈的淚珠,「可是,我卻不能為他生兒育女……」

晚桐攬過她的肩,幽幽嘆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哪有十全十美的?鐵鷹愛你寵你,絕不會令你受得半絲委屈,孩子之事,你千萬寬了心去,想一想,這一生你與他二人攜手走過,親密無間,便是神仙也要羨慕你們這般眷侶,豈不是逍遙快活」

她勸慰著鶯歌,同時,也將這些話說與自己听。圓滿,世上哪得圓滿?貧困恩愛之人思慕著保暖生活,富貴少樂之人又憧憬著真愛伴侶,便是如鐵鷹與鶯歌這般經歷重重考驗最終走到一起的夫妻,偏偏上天又未能賜給他們一兒半女……只要此刻心里是歡愉的,又何必在意非要得到什麼或是失去什麼呢

兩人坐在甲板之上聊了很久,鶯歌又向晚桐說起她不在的這四年里,蘇鈺是如何度過煎熬,听到她還活著的消息,又是如何興奮至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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