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妃臉上的笑意就更濃,她甚至紆尊降貴的伸過手來拍了拍江小寒的手背,「妹妹以後缺什麼要什麼,只管派人來跟本宮說,明面兒上本宮顧忌著皇上和皇後不好關照,背地里幫得上的,本宮一定會幫妹妹。」
江小寒心里憋著冷笑,臉上卻絲毫不現,「熙妃娘娘如此關照永寧,永寧百感于心,只是一句話叫做無功不受祿,永寧和娘娘非親非故,何德何能受娘娘如此重恩?再則,永寧身份特殊,娘娘還是不要和永寧走得太近的好,若他日帶累得娘娘不得清白,便是永寧的罪過了。」
熙妃嘴角笑意不變,目光卻變得深邃了起來,她定定的看著江小寒,戴著金瓖玉的琺瑯指套從淡青色的茶碗邊沿無聲劃過來,又劃過去。終于,她將臉上的笑容一收,「永寧公主真是個聰明人,罷了,本宮也就不繞彎子了,本宮找你來,只是想問問那寒煙姑娘是怎麼回事?潼關一戰,這位寒煙姑娘為你趙國立下大功,而據本宮所知,公主當時也在潼關,她的事兒你應當很清楚,若你如實將她的情形告訴本宮,別的不敢說,有本宮護佑著,這宮中無人動得了公主你。」
江小寒頓時笑了,「娘娘方才也說她是我趙國的功臣,既是我趙國的功臣,難道娘娘覺得永寧會為那一己之私而招出她來?這要是傳出去了,豈不寒了趙國百姓的心。」
「公主倒是大義,只是有句話說得好,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頭,公主如今已生死一線間,還是先顧全了自己的性命再說其他罷,」話說到這份上,熙妃臉色的神情已再不復之前的溫和,嘴角毫不掩飾的冷笑著。
江小寒卻並不以為然,她身子微微前湊,用只有熙妃能听得見的聲音道,「怎麼熙妃娘娘覺得,您能越過了皇上和皇後娘娘去?永寧從進晉國那一刻起,便知道自己已是那砧板上的肉,只是,手執刀俎的人卻絕不是你熙妃娘娘。」
「你……,」熙妃「啪」的一拍桌子,「放肆。」
江小寒卻不畏不懼,端然起身拜了一拜,「娘娘的茶果然極好,只是永寧卻不敢多攪擾娘娘的清養,永寧告退了,」說著,不等熙妃反應,她一甩袖子,便揚長而去。
她這般姿態顯然是囂張不敬到了極點,熙妃的臉漲得發紅,拳頭一握,只听一聲極輕的「啪」一聲,小指上的琺瑯指套生生斷為兩截。
邊上的玉珠兒頓時變了臉色,抬手就要命人攔住江小寒,熙妃一揚手止住,玉珠兒眼睜睜看著江小寒大搖大擺離去,氣得跺腳,向熙妃道,「娘娘,她對您如此不敬,該狠狠的教訓她才是,您怎麼……」
「蠢貨,」熙妃這才一肚子火發了出來,「你當在皇上和皇後的心里,真拿她只當個更衣麼?」
露珠兒就有些懵,「難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