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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僧抬頭見到是一只蛇妖,都是嚇了一跳,如今鎮魔珠被盜,淨空寺沒有了先天除妖的屏障,靠的只有本寺幾位前輩高僧的修為法力。
了字輩一脈的僧人,見到是蛇妖,頓時心有靈犀般的聚集到了一起,在這大廳的中央處,環抱合圍,站立成了一個大大的佛字樣。而其余的僧人們則是迅速的四下散開。
而這蛇妖,不是別人,正是尾追文虛上山而來的穎婉。穎婉可沒有理睬這些僧人的迎敵之法,當即蛇身下墜,化成了人形,朝文虛身前走來。
文虛倒退一步,一臉驚訝的神情,不錯,目前身在淨空寺,稍微一個不經意的動作,就會引起僧人們的懷疑。但,他見到她,明顯有點失了方寸。
「我知道,你就是天邪,對不對?你沒有回答我,我怎麼可以一走了之。」穎婉笑臉盈盈,款款走來,似乎已經可以肯定眼前之人,就是當年天邪的化身。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里是佛門重地,你來這里是自投羅網。」文虛冷淡的語氣中,絲毫沒有天邪當年對自己的溫存。
「我不信,你就是天邪。你為何不承認呢?你怎麼會成為了一個少僧的?當年,你怎麼消失不見了?這些,我都想知道,我……」
穎婉才說到這里,就見到前面的了字輩僧人們已經排列在一起,行成了一個偌大的佛字隊形,然後听見他們齊聲念道︰「魔道妖孽,佛度輪回!」
隨後見到從人形隊伍之中泛發出了一道無與倫比的金光色光圈,那光圈朝天空散去,而光圈的余暉,則是向四周彌漫,光圈所到之處,頓時引發了一連串的「嗤嗤」聲響,好似這光圈邊緣是一團火焰,點燃了近處的干柴之物。
文虛瞪大了雙眼看來,只見到那光圈最外面的一道光環已經靠近在了穎婉的身前,穎婉見狀,臉色微變,這可是佛宗名聞天下的「噬妖除魔陣」!
穎婉即便是有千年修為,外加自己的魔道道行,也難是此陣對手。此陣的厲害之處,不是一般的收妖、逼迫對方顯出原形而已,此陣是要噬妖,就是要將妖物打個魂飛魄散,吞噬妖物整個靈魂,達到真正的除魔效果。
而口訣之中的超度之說,也只是佛家的一廂情願而已。
文虛見此,也是瞪大了雙眼,他的雙手緊緊一握,來不及多想,迅速的一個轉身,上前抓住了穎婉的右臂,將她往自己的身邊一拉,才離開了光圈一小段的距離。
穎婉心中可是驚嚇了一大跳,當即側身轉頭微微地朝文虛一笑,因為她心中知道︰自己的夫君天邪是不會讓自己慘死在這佛宗強大的陣法的之下。
眼前處境如此局促,穎婉居然還能夠笑出來,文虛心中一愣,當即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但,文虛的臉上,根本就沒有半分情緒的變化。
他是天邪嗎?天邪絕對不會這樣無情,他見到自己的時候,多少也會露出一絲微笑,更何況,這是他們相隔二十年後的首次如此近距離的靠近在一起,可是,這文虛的表情,依舊是最初的木訥。
穎婉不由得有點猶豫起來了。
「天邪,我知道,你不會讓我有事的。我們一起走吧,怎麼樣?」
文虛卻是用手一推,一掌擊中在了穎婉的後背之上,他手掌間的力道非常的均勻和有彈性。不偏不倚,這掌正好擊中在了穎婉後背的慧眼處,穎婉身子就此不能動彈。
而且,穎婉在這掌力之下,身子送起,飄逸到了空中,而那天空駕踏而移的浮雲此時正在前方。
穎婉嬌吟一聲,身子輕飄飄的落在了浮雲之上,這挪移轉地之功,可是做得非常到位。
穎婉當即朝下面看來,喊道︰「你做什麼?你這算什麼?你跟我走。」
文虛送走了穎婉,似乎才送了一口氣,那知道此時變化突起,前面由眾僧人合並之力迸發而出的佛字印周邊光圈無盡擴大,那光圈可以繞過壁梁石柱,卻偏偏不會避開文虛的身子。
文虛不備,腰身受到波及,頓時身子後仰,摔倒在了地上,這光圈的力道威猛,只怕就此一招,他已經受了嚴重內傷。
往事,似乎再一次出現在了文虛的眼簾處,方初,他不甘心,決定再次奮力一拼,結果重傷加重,最後終于徹底失敗。而眼前,似乎又在重演那段創傷。
眾僧能夠感應到前方對敵形勢,文虛倒地,了空當即率先收回了攻勢,那身之周圍的光圈漸漸回攏,光圈勢及範圍越來越小。最後定格在了眾僧的頭頂上方,形成了一個明顯的金光「佛」字。稍過片刻,那佛字也消失不見了。
了空這才站起,目觀前方,發覺到只有文虛一人,不由得一陣搖頭,帶領身後眾僧緩緩走近。
「師叔,我想問你一事。」文虛吃力的忍住月復中劇痛,艱難的站立了起來,看了看眼前的眾僧,目光最後定格在了為首的了空的臉龐上。
「你為何不隨你的同黨離去,還在這里,還想玷污我佛門清譽?」了空沒來由的一句話,說得文虛心中一愣。
「師叔,此話怎講?」
「哼,魔道妖人,還在此惺惺作態。我身為你的師傅,卻為你感到羞愧。」了明在後面憤怒的說道。
「師傅,你們,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文虛心中有一個非常不祥的預感,難道,自己的身份,已經被暴露了?不會的,我做的很好,怎麼可能暴露呢?
「文虛,枉你在佛門中也生活了十年之久,難道,佛門的戒規,還沒有讓你回頭是岸?」了空也正眼盯住文虛不放。想要看一看他說謊話時的動作與表情。
「師叔,弟子不明白你此話何意?我一心尊崇佛門,何來回頭是岸之說?」
文虛的額頭上,卻也漸漸滲出了汩汩冷汗,這冷汗,並不是因為他心虛所致,而是月復中疼痛所發。
「你是魔宗的弟子,是也不是?」了空突然提高了嗓門,厲聲喝問到。
對付魔宗之人,還是少說廢話為好。
「我是魔宗之人?」文虛心中一愣,的確,自己曾經是魔宗之人,但是,今生今世,自己卻是一個真正的正道中人,何來如此謬言?
文虛一愣之際,沒有立馬開口說話。
「你沒話可說了吧?魔教妖孽,人人得而誅之,你要我親手讓你輪回,還是要自己動手?兩條道路,由你抉擇。」了空說完,身後的同輩僧人立馬自覺地圈成了一個院子,將文虛圍困在了中央,此時此地,文虛是插翅難逃!
前世,自己是一代魔尊天邪,不知何故,天應輪回,自己本來是戰敗後死在了無涯山巔,卻無緣無故的轉世輪回,輪回之後,發覺自己成為了一個貧家男嬰,乳名狗兒,後來天荒旱災,雙親離世,狗兒被四處弘佛僧人收為門牆,才落腳在了淨空寺。改名法號文虛。
文虛的大腦中,自小就殘留有天邪的前世影子,深夜臥榻之時,只要閉上雙眼,前世的往事就一幕一幕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只是自己再世為人,不敢任意習練前世心中早就耳熟能詳的無敵魔功,害怕自己再度為魔。
魔宗的殘暴暴行,在文虛的幼小心靈之中,落下了深深的印記,那些往事,可都是曾經的天邪一手策劃而成的,所以,文虛從小就心中發誓,今生,我能夠再度為人,是來為前世贖罪!
魔宗,萬萬不可再進,我要在正道門派之中,好好修禪,造化世人。
但,縈繞在他耳邊念念不忘的是自己前世的妻子穎婉,和自己未曾蒙面的女兒蓮兒,兩個女子,都是他今生的牽掛!
「你們說我是魔宗之人,可有什麼證據?」突然之間,文虛傲然挺胸抬頭,一雙眼楮目不轉楮地看住了空,自己的身份,被揭穿看來是遲早的事情,只是不明白,他們憑什麼認定自己就是魔宗之人?
「你床榻之下的那本‘幻變術’,不是最好的證據麼?」了空滿以為他說出幻變術三個字的時候,文虛會渾身一顫,畢竟,拿出對他最不利的鐵證,他應該當場驚愕的。
哪知道,這所有的一切原本應該出現在文虛臉上的表情,此時卻一丁點兒也沒有表露出來,文虛听罷,還露出了一張苦笑的表情。
「幻變術?我床榻下面什麼時候有了這東西,我怎麼不知道?各位師叔,我文虛在寺廟內的這十年來,大家都是親眼看見我長大的,我是什麼人,大家心中都應該明白。我如果是魔宗之人,為何會將魔宗的物事藏身在寺廟內?我是那樣蠢的人嗎?」
眾僧听到這話,都是心想︰「這少年說話做事的確實有點另類。不過,他並不傻,一本對他非常不利的揭露他魔宗弟子身份機密的書籍,怎麼可能藏在自己的床榻之下,這看來多少有點愚鈍。」
「不管你怎麼狡辯,這書終究是在你的床底下發現的,你可有什麼解釋?」了空听見了身周師兄弟們的低語議論聲,當即就問向了文虛。
「我沒有什麼解釋,但我再次說明,我不是魔宗之人。」
「可是,你方才明明救走了那蛇妖,你又有什麼解釋?」了明追問到。
「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她雖說是妖,但好歹也是一條命,我不忍心看見本是造化功德于世的僧人,今日也會做出殺人這等違悖佛理之事。」文虛的話,總是那樣的特別,也許,他才是真正的佛尊,而這些借口降妖除魔的僧人,只不過是披上了袈裟做殺人勾當的屠夫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