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千年 八、生情

作者 ︰ 燈籠芯

林凱自從上次在爺爺舉辦的那次拍賣晚宴上見過夏月後,時不時就能想起那個鎖骨上紋著明黃非洲菊的女孩。一雙黑曜石般的眼楮,晃的自己似乎有些心神不寧。

林凱交往過的女孩,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個了。但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只是見過一面就有些念念不忘。林凱自己也覺得很奇妙。

找爺爺打听那女孩,沒想到爺爺以一句「不是什麼要緊家的千金,不必多交往。」就打發了自己。明明那晚爺爺對那女孩的態度明顯不一樣,也說了要自己多跟那夏月多接觸,怎麼突然間又說不必交往。林凱心中更是好奇,便暗地里安排了幾個人去調查這個夏月。

「咚咚」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了敲,正在看文件的林凱,頭也沒抬地說了句,「進來。」隨後門被推開,一個披著酒紅色波浪長發的女子走了進來,走進辦公桌前,在桌上放了個文件夾,柔聲說道,「林總,這是您要的這一星期的樓市價格走向。」林凱點點頭,依舊沒有抬頭看眼前女子一眼。

眼前這位有些性感的女子,正是前幾日去過高高紋身店的李珊珊,如今從林氏集團企劃部的一個小小企劃員,一躍成為林凱的辦公室秘書之一。前些日子的戀情,到底是林凱玩弄了她,還是她利用了林凱,這些也不是旁人能說得清的。

李珊珊見林凱態度冷淡,微微笑了下,轉身出去了。林凱無意掃到辦公桌上玻璃面反射的李珊珊的表情,莫名覺得這個笑容,有些詭異。

「嘟」手邊的電話響起,林凱按了免提,就听話機里傳來自己另一個米事,梁玲的聲音,「林總,肖世先生來電。」肖世,林家的管家。「接進來,」林凱說道。

「大少爺,有位自稱是夏月的小姐,說是警方的人,在調查二小姐的失蹤案,現在要求看看二小姐的房間,老爺說問您的意思。大少爺,您看,怎麼辦?」肖世蒼老的聲音從話機里傳來。夏月?林凱听到這個名字,有些驚訝,她原來是警察?「她現在在老宅麼?」林凱聲音有些高。

「是的,大少爺。他們正在老宅的大廳。」肖世答道。「他們?」林凱下意識問道,「幾個人?」「夏月小姐,以及一位高高先生。」

林凱想起那晚與夏月關系親密的男子,叫什麼來著,似乎就是叫高高吧。「肖世,你讓他們等著,我這就回去。」林凱說完,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外套,匆匆走出辦公室。這邊,肖世掛上電話,躬身對身邊的林天華說道,「老爺,大少爺說馬上回來。」林天華捋了捋下巴的胡子,意義不明地笑著。

……

「嘎吱」一聲,林凱的黑色奔馳停在了自家老宅的大門前。林家老宅,正經是古典韻味的宅院。朱色木質大門,六角攢尖的屋頂,飛翹的檐角,夏月剛剛看到這宅子時,就覺得像是電視里見到的北京天壇。噗嗤一下,樂的將嘴里的女乃茶噴在了高高帥氣的阿爾法跑車里。

匆匆走進大廳的林凱,一眼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緩緩喝咖啡的夏月,身著淡粉的長袖雪紡圓點連衣裙,長發松松地扎在耳側,斜斜地披在一邊的肩膀上,眼神有些慵懶,但似乎還是帶著一點笑意,似乎是覺得身邊的人說著的話很有趣。

林凱忽然就想深吸一口氣,往前走的腳步有些凌亂,眼前女子的身影,越看越往心里鑽去,有些微微地刺痛,又有些小小的雀躍。這應該不是一見鐘情,倒像是千年前離去的人,突然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不堪的回憶,蹭的人心頭苦澀陣陣。

走進到女子面前,林凱听到自己說道,「夏小姐,又見面了。」夏月抬頭,見到林凱,也不意外,站起身,對著林凱笑著點點頭,道「林先生,您好」一旁的高高也起身點頭示意了下,嘴角似乎一抹好笑的表情,淡淡的。

林凱招呼兩人坐下,「夏小姐叫我林凱就好了。」夏月坐下後,也笑道,「那林先……」見林凱一瞪眼,又改口道,「……叫我夏月好了。」林凱見夏月並沒有叫出自己的名字,開玩笑般有些失望地雙手一攤,不過听到夏月的話,笑,「這樣最好,彼此沒那麼生疏。」

保姆送上茶來,林凱起身月兌下外套交給保姆,又坐下,喝了口茶,問夏月,「听說夏月……小姐是來調查我二妹失蹤的案子?」「是的。」夏月感受到了隔壁屋子的兩個氣息,心里輕笑了一下。

「沒想到,夏月小姐如此年輕漂亮,竟然是一名人民警察。」林凱的語氣里,微微有些試探。夏月笑了笑,似乎是沒有察覺的樣子,道「林凱先生誤會了,我不是警察。」林凱聞言,心道,果然不是警察麼。

林凱支起左腿架在右腿上,笑問,「那我听說夏月小姐在調查我二妹的失蹤,還要查看我二妹的房間?」夏月點頭,示意高高拿過手邊的文件,放在林凱面前的茶幾上,道,「費南華局長把這個案子委托給我調查。林凱先生,可以看看里面的委托書,以及警局開具的相關證明,對了,還有一張搜查令。」林凱有些意外,拿起文件,翻了起來。

夏月又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啜了一口。借著咖啡杯的遮擋,夏月看了一眼高高,又用眼角掃了一下左手邊的牆壁,那後面有兩個具備法力的氣息。高高笑著給她捋了下耳邊的頭發,這是個暗號,表示自己听到了。

林凱看著文件,眼角就看到了高高對夏月的親密動作,莫名心里有些阻,便放下文件,道,「這警局是都沒有人了麼?怎麼要麻煩夏月小姐這麼一個非警務人員,來調查我二妹的案子?還是根本不把我二妹的失蹤當一回事?」語氣里有些嘲弄。

夏月有些詫異林凱一下說出這麼沖的話,之前對自己的態度,可是非常……「親切」的。她身旁的高高,看到林凱看向自己,嘴角一挑,有些挑釁地看了回去。

「因為這不是普通的案子,所以費局長才把它委托給我了。」夏月說道。林凱收回看向高高的眼神,轉而看著眼前這個明媚的女子,道,「既然不是普通的案子,交給夏月小姐來辦,是表示費南華不重視我們林家,還是表示夏月小姐有什麼特殊的能耐麼?」

夏月對著這夾槍帶棒的話語,的確有些莫名,還沒說話,就听坐在身邊的高高說道,「費南華重不重視你們林家,你自己問問不就成了?我們有警局的證明,也給你看了搜查令,還請配合我們調查。」嘴角帶著一抹似有似無的嘲笑。

林凱對高高那一抹嘲笑很是惱火,冷笑了下,「高先生,不要說你們帶著搜查令,就是費南華他親自來了,我不說一個‘行’字,他也不敢搜我妹妹的屋子」另外一間屋子的林天華,贊賞地點點頭,似乎對林凱的這份氣勢很是滿意。

「哦?那你今天是不同意我們搜查了?」高高挑著嘴角笑問道。林凱越看那個笑容,越覺得惱火,自己的心思似乎被眼前這個男人完全看透,毫無招架之力。于是,漠然地點頭,道,「沒錯。」

「小月月,他擾亂公務,打電話給費南華,讓他來抓人」高高忽然興奮地轉向夏月,還掏出手機遞給夏月。夏月一愣,然後笑著推了一下他,道,「瞎搗亂什麼」林凱看著夏月眼里的笑意,真真實實,不像對著自己的那份笑,淺淺的止于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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